赫连斐穿着一身火红劲装,上衣短而贴身,下摆露出一截劲瘦的细腰,又赤着双足。
衣摆上金片闪烁,脚踝上金铃清脆。眼角嘴唇都抹了胭脂,衬着一双碧眸,竟是说不出妖冶艳丽,俊美逼人。
其余几个少侍容貌也不俗,却是被赫连斐这份张扬衬得黯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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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喜欢。”温延淡淡道。
长孙婧确实笑得兴致盎然,朝殿中的赫连斐递去情意绵绵的一瞥。
赫连斐站在主位,鼓点一起,他舒展双臂,开始起舞。
年轻人的腰肢柔软富有韧性,修长的手脚舞起来如白鹤亮翅一般优雅,还真是别有一番好看。
赫连斐的舞姿如人,洒脱奔放,恣意随性。
少侍们明明都排练过的,可赫连斐一旦兴起,根本懒得配合同伴,自顾越跳越开心。倒弄得其余的人跟着也不是,不跟也不是,险些乱了阵脚。
官员们有些尴尬,长孙婧倒是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这一笑,众人随之解了禁,抚掌附和,殿中气氛越发好了。
好在赫连斐的个人戏份并不多了,随着一声清朗的歌声,下一波少侍登场。
唱歌的王少侍也是得过女帝宠幸的,歌喉确实非同凡响,虽不如专门蓄养的伎人那么好听,但也隐隐有绕梁之功。
歌声告一段落,剩下的少侍又执着笛、箫等乐器登场,少年们整齐站列,齐声歌唱。
赫连斐和宋沛等几个最受宠的少侍站在最前面,全都为今夜精心装扮过,想在女帝面前好生露一回脸。
尤其是宋沛和赫连斐,两人比肩站着,暗中较劲。
宋沛嗓音一高,赫连斐就要比他还要高个三分。赫连斐往前挪一挪,宋沛就朝前走上半步。
少侍们边唱边舞,甩着长袖,身姿翩然利落。其中几个身手不错的少侍,动作更是干练有力,很是好看。
不料就是在甩袖转身回来这一动作上,出了点差错宋沛转身过早,把袖子甩在了赫连斐的脸上。
赫连斐不是能忍让的性子,当即就将宋沛的手拂开。
宋沛被推得一个趔趄,心头火冒三丈,顺势假装为了稳住身子,一脚踩在赫连斐的脚上。
赫连斐吃亏在他光着脚,十指连心,吃痛中下意识用力将宋沛一推。
宋沛平日里也是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健壮儿郎,这时却突然身如娇柳,顺势跌在了地上。
歌声骤停,少侍们束手无策,宾客哑然无声,场面一时陷入尴尬之中。
最关键的是,女帝收敛了笑容,面无表情,轻轻皱起了眉头。
这对于长孙婧来说,就是心中很不高兴的表示了。
赫连斐急红了脸,想不到宋沛竟会无耻到这地步
就在两人正要出声替自己辩护之际,一声清脆的琵琶声扬起,铁弦铮铮,清脆悦耳,钻入每个人的耳
中。
严徽抱着一把琵琶,分开众人出列,神色十分平静。
他一边缓缓拨弦,一边朝宋沛递去深邃的一眼。
宋沛脸颊微热,挺身从地上跳了起来。
“剑舞”宋沛朝赫连斐低声道。
女帝不悦,他们就算要吵,也得等夜宴结束后再吵,绝不能在这时候扫了女帝的兴。
赫连斐一咬牙,从腰间抽出一对用作装饰,还没开刃的狼牙刀,丢了一支给宋沛。
严徽后退两步,席地而坐,拨片扫过琴弦。
琵琶脆响如玉珠倾倒进金盘之中,宋沛和赫连斐也在这时同时动身,向对方攻去。
虽从未排练过,可这两人都是擅长刀枪之人,对招全凭一番习武者的默契。
你来我往,一招一式打得人眼花缭乱,强悍不失灵巧,哪怕门外汉也看得出其中的美感。
左韶风率先喝了一声“漂亮”
大殿之中随即响起一片喝彩之声,先前的尴尬被驱散。
长孙婧的唇角也终于再度扬起。
少侍们退下,只有严徽盘腿坐在地毯上,摁弦的手五指如飞,一串串轻快悦耳的琴声飞出。
琵琶声配合着赫连斐和宋沛,如一只紧追着浪尖的海鸟。
快如疾风骤雨,慢如信马由缰;强似金戈铁马踏破山河,弱又如微风拂柳飞花掠水。
虽是即兴演奏,曲调简单,手法也并不精巧,可这一股从容自信却尤为难得。
不少宾客的目光都由比武的两人,转向了弹琵琶的这个青年。
严徽一身牙白长衫,眉目清俊舒朗,神情怡然,颇有一副名士般的风流潇洒。
左韶风眯着眼,目光仔细在严徽的脸徘徊了好一会儿,又朝高处的女帝望去。
长孙婧已恢复了往日面具般的笑容,兴致勃勃地看着献艺。
随着三声铮铮,琵琶声落,赫连斐和宋沛两人自觉地收刀退开,结束了这一场酣畅淋漓的刀舞。
满堂喝彩声中,严徽抱琴起身,同赫连斐和宋沛一道,朝女帝行礼。
礼毕起身,正对上长孙婧幽深明亮的双眼。
心中那根弦被轻轻一拨。严徽垂下了发热的脸。
等退出了宴席,赫连斐一言不发,先一步拽住了宋沛的衣襟。
“你刚才是想找死吗”
宋沛不甘示弱“明明是你把我推倒的,倒有脸反咬一口”
“够了”严徽低喝,“要争风吃醋也不该是在这样的场合。方才你们俩险些酿成大祸两位对陛下一定都比我更了解,应当知道在这样的夜宴上扫了她的颜面,会有怎样的后果”
赫连斐和宋沛心中一凛,不约而同松开了手。
“倒是给了你一个机会卖弄。”赫连斐瞥了严徽一眼,甩头扬长而去。
宋沛盯着赫连斐的背影,狠狠道“我倒要看他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文晋”
“不用劝我”宋沛道,“子瑞,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可是你不争陛下,我们却要争。有些事,你不懂”
严徽还想再劝诫宋沛几句,可宋沛也气鼓鼓地更衣去了。
“各有造化,子瑞兄已尽了力,便足够了。”一道温和的嗓音自身后不远处传来。
严徽转过身,不禁讪然“让远山兄见笑了。”
quot88请来文学看完整章节”姜为明走过来,“你这一手琵琶很是奔放洒脱,之前还不知道你有这个绝活。”
“哪里算什么绝活”严徽谦虚,“我也不过是仓促之中随手乱弹罢了。”
“可也多亏你出手及时,免了陛下的尴尬,也救了宫宴的气氛。”姜为明道,“子瑞兄在这群少侍中,很是有些格格不入。看着倒像是新进的官吏赴宴时走错了地方。”
“远山兄高看我了。”严徽对着这位知交,不由得说了心里话,“我也不过是装模作样,又会借机讨巧。说白了,也是争宠的手段罢了。”
姜为明却道“不论官场争权,还是后宫争宠,都是一个路数。我又何尝不需要逢迎陛下只是子瑞一身才学,应当不止能为陛下绘图。不知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还请远山兄明示。”
姜为明摇头“我也不清楚后宫这一套。只是希望你能得到陛下更多的重用。”
几名官员从宴席退了出来,招呼姜为明“姜中书,帝君起驾去湖边赏月了。大伙儿都要跟着去,你也来吗”
“你家小郎和我家那小子出殿玩,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可别胡闹惹事。”
众人都喝了不少酒,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笑,却是视站在一旁的严徽于无物。
寻常官员都不乐意结交后宫侍君,不仅为了避嫌,也不屑和那等身为男子却以色侍人的男人为伍。
长孙婧允许姜为明同严徽来往,因为她深知姜为明的品格心性,知他单纯忠诚,不会利用这关系做出格之事。
姜为明被同僚们半拉半拥着朝大殿外走去,只来得及向严徽递来无奈而抱歉的一瞥。
殿中的宾客,但凡没喝得走不动路,都已出去赏月了。喧闹的大殿霎时清静了不少。
严徽只身一人站在空荡荡的殿侧,秋风浮动他的衣摆。
皎洁的月光照进大殿,在光洁的地板上流淌,风中的桂花香越来越浓郁了。
严徽并为感觉到什么被羞辱的恼怒。他早在入宫那阵子,就已将心里这一处磨出了茧子,不会再轻易被刺痛了。
他只是在冷静地思考着姜为明的话。
姜为明是深得女帝和朝堂群臣认可的能吏和才子,他对自己的认可,哪怕简单一句话,也胜过旁人的万语千言。
严徽也觉得自己不止有为女帝绘图这点本事,可要想谋取更多机会,只能求女帝给他。
“既有所谋,何不谋大一些”严徽低声呢喃,不由得哂笑。
先前那些官员对严徽
的态度,便是他出宫做个普通小官后会面临的。
既然都要被他们瞧不起,何不努力制霸上位,居高临下,让他们不得不摁下偏见和不屑,朝自己仰望膜拜呢
圆月高悬,撒下一湖银鳞。
宫苑里游灯点点,如盛夏时的萤火虫,湖边的园林和游廊里一片欢声笑语。
长孙萱终于克服了羞怯,和左二郎手牵着手,去树下捡桂花。
左二郎想必被父母耳提面命过,硬是克制住了他这个年纪的男孩特有的顽皮活脱,亦步亦趋地跟着长孙萱。
左韶风的妻子和长女也在一旁陪着。左夫人是续弦,左大娘子则是前头原配夫人所出,一派端庄娴雅,不大像武将家的闺秀。
“你这女儿,倒是不像你这么粗犷。”长孙婧倚着凉亭的扶栏,望着园中戏耍的两个孩子。
“小女一直养在家母膝下,并没沾染什么丘八之气。”左韶风把玩着一支夜光杯,“女儿家,还是贞静娴雅一些的好。”
长孙婧斜睨了过去“太尉对着麾下的女将,也这么说”
“那不同。”左韶风道,“那些女将又不是臣家里的女人,臣管不了那么多。女将也就看着气派,个中苦楚艰辛一言难尽。女子一好强逞能,必然要吃苦。做父亲的,谁想女儿吃苦呢”
长孙婧似有很多话,可是嘴角抽了抽,没有说。
左韶风眯着眼,注视着长孙婧于月光下朦胧而秀丽的面容,像是狼在丛林里注视着一头美丽的鹿。
斜靠的姿势让长孙婧婀娜的身段尽显,纤腰仿佛盈盈不足一握,真看不出这女人曾生育过。
月色和一身红衣,衬得长孙婧的肌肤如莹莹白雪。这女子的美是丰腴而成熟的,散发着一股蜜的甜香,等着人品尝。
左韶风不禁道“五年不见,陛下变化甚大。臣昨日入宫觐见,险些认不出您了。”
长孙婧道“我要还是五年前那德性,也未免太不争气了些。你不是曾对我说过吗。我是一名帝王,就要过帝王过的日子。”
左韶风压低了嗓音,本就淳厚的嗓音越发低哑迷人。
“陛下的这个帝王日子,还真是香艳无边、风流无限。”
作者有话要说铺垫一个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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