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稚听他的话, 一下没反应过来
不好的事?
什么不好的事?
愣了几秒, 突然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她眼睛慌张了眨了眨。
他用这么正经的语气, 说出这样的话来, 反而猛一下敲中了她的心, 让她慌的手足无措起来。
江穆却还在继续说,踌躇的疑问道:“我在网上查了, 说起码要五个月才会稳定,而且医生说,你——”
江穆话没说完, 南稚猛一下站了起来, 羞得脸红心跳, 支支吾吾:“你、别说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好到可以直接谈论这件事的地步。
虽然之前她也有这样想过,也知道五个月的这个说法, 可是……
突然说出来太奇怪了。
南稚还没怎么缓过神来, 脸上红一阵又更红一阵, 背对着他,疯狂的在咽着口水。
“你不是信佛,还戒色吗?”南稚顿了许久,才呢喃着出声问。
“那是因为, 我误会了一些事情。”
江穆顿了顿,直直的盯着她, 说:“现在我清楚了。”
现在的气氛有些尴尬,南稚觉得还是要说些话才能尽量减少这样的感觉,于是她想都没想, 直接问:“误会了什么?”
“我……”
江穆不知该不该说,毕竟太久远的事情,没那么重要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于是这一个字出来,就没了后话,再次沉默的安静下来。
南稚想回头,看看是什么情况,可她又不敢。
之前想讨江穆喜欢的时候,她也鼓起勇气做过很多大胆的事,她骨子里乖巧,很多出格的行为都要很努力的为自己打气。
可真要当面和她说这些,她还是脸红心跳,极其的不好意思。
毕竟她没有经验啊,仅有的那一次记忆也很模糊了,相当于不记得什么。
可没想到江穆平时那么正经的一个人,能直接就挂在嘴上说什么。
还一副很应该的样子。
“渴了?”江穆看她一直在咽口水,突然就问了一句。
他把杯子往前推了推,说:“喝果汁。”
南稚怔了下,回头看他,落入他一双眼眸中,漆黑不见底。
从他的表情里,完全看不出任何的意图。
“我不渴。”南稚迅速回避开他的目光,那一瞬间,心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
“那你咽什么口水?”
江穆看着她,又往前了一点,离她又近了。
几秒后南稚没有回答,江穆目光微妙,低声问她: “你在想什么?”
既然不渴那肯定就是想到了什么。
江穆垂眼,落入眼里她锁骨处的那粒红痣,缀在一片雪白的肌肤上,鲜艳的人根本移不开眼。
江穆喉头微动,理智渐渐有些控制不住。
他又往前了一些,两人坐在桌前,已经只隔了半个拳头的距离。
“还有上次的事,我是因为……”
江穆盯着她的锁骨,说:“我可能有病。”
天堂和地狱,都在一念之间。
他偶尔控制不住,压抑到极致,就会出界。
比如现在。
听起来开玩笑的荒唐话,偏偏他的语气很认真。
南稚想再后退,可已经到了凳子边缘,根本退无可退。
她身体快僵硬的动不了。
江穆声线醇厚,每一个字清晰的响在她耳边,听得清清楚楚。
她根本想不起来江穆说的是什么事,紧张的脑子里没有一个该有的概念。
胸口一起一伏,胸前离江穆身前越来越近。
“你胡说。”南稚紧张的声音都在抖,一手撑在后面,十分没有底气的反驳。
上次把她吓得半死,莫名其妙的,结果什么都没解释,就说了一句“抱歉”。
他话少,道歉的话倒是一句都不少。
现在突然又来解释,说什么“有病”的话。
南稚觉得,这话的程度,就相当于在大街上捅了个人,然后辩解自己是精神病。
挂上这个标签,随便捅多少个人都没关系。
完全就是托词,她傻才会信。
南稚脖颈都泛了粉红色了。
她羞赧成这样还听到了他在说什么,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已经很不容易了。
“没有胡说。”江穆又往前了一点,两人已经是一抬头,能感受到对方呼吸的距离近了。
声音明显嘶哑低沉不少。
“很抱歉,会做出一些不好的事。”
他手从衣服下摆伸进来,指尖触到她皮肤,传来一丝微凉的时候,南稚脑袋上“砰”一声,全炸开了。
眼里凝住,难以置信。
原本已经停下的喉咙又开始往下咽口水。
江穆捏住她的内衣下摆,稍微调整了一下。
南稚怀孕之后穿的衣服都偏宽松,今天穿的也是一件普通的T恤,领口松松垮垮的,稍微用力往下一拉,就露出一点软白的沟壑。
江穆手拿出来的时候,不小心碰了一下。
瞬间尾椎骨都传来阵阵酥麻,南稚脸颊爆红。
他说:“衣服没穿好,我看到了。”
南稚陡然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背过身去,双手紧紧捂住了脸。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不得不承认,刚刚那片刻间,江穆身上带着的阴戾怪异,和平时的他完全不同。
还有他刚刚做的事……
要不是才亲身经历了,南稚绝对不敢相信。
“你不问我吗?”江穆冷冷清清的声音再次传来。
南稚根本不懂他在说什么。
顿了片刻,他说:“很漂亮。”
像水蜜桃。
南稚脑袋彻底要炸了。
她缩进被子里,把整个人罩住,裹得严严实实,含糊着极小声的说:“你出去。”
他看到就看到了,为什么非要说。
“晚上还要喝药。”江穆的声音传来。
“你出去!”
“今天的药必须要喝。”江穆拳头握得紧,指腹间似乎还残留她皮肤的细腻感。
刚刚失控的理智好转很多了。
可触碰到的真实感,引得下腹一阵阵的发涨。
他第一次有这样浓烈的实感。
那瞬间他想的是,把被子里的人抱出来,想揉她的脸,想亲她,想脱她的衣服。
做所有以前他排斥的事情。
每一点都戳他喜欢,没有人能这么让他喜欢了。
“你先休息,休息好了喊我,我给你拿药过来。”
江穆留下这句话,转身出了房间。
轻手轻脚给她关上了房门。
.
这进展怎么都不按她原先预想的来。
南稚没谈过恋爱,可她起码也知道,人家谈恋爱,都是按步骤循序渐进的。
她先怀上孕了,步骤跳错了一步,但再努力努力,也是可以扳回来的。
先熟悉一点,牵手,拥抱,亲吻……才是正常程序。
可江穆他——
守礼的时候是真的守礼,看都不多看一眼,不要脸的时候,什么让她羞人丢脸的事都做得出来。
南稚一想起刚刚的画面来,脸颊又快速的蹿红了。
她强迫自己压下心神,闭上眼睛,不去想这些。
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外面阳光明媚,点点斑斓透过树叶洒在窗帘上,气息干燥舒爽。
南稚将醒正困之际,耳边隐约传来江穆的声音,喊她起床。
“七点多了,不是说有课吗?”
南稚一听见“有课”这两个字,马上就睁开了眼睛。
阳光直直的照过来,一时实在刺眼。
南稚拿手挡了挡光,耳边继续传来江穆说话的声音:“早餐都准备好了,你起床洗漱完就吃。”
“八点前出发,我送你去学校,不会迟到的。”
是江穆叫她起床吗?
他不是从来不会理她是睡还是起的嘛?
正疑惑着,昨晚的记忆一点点涌入脑海,南稚喉咙哽住,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良久,她从喉咙里含糊的应了声:“嗯。”
“快点起来了。”江穆催她,轻捏了下她的脸。
声音带了点宠溺。
南稚咬住嘴唇,脸颊鼓了鼓,被他捏的地方火速的烫了起来。
人瞬间就清醒了。
幸好他没有久留,很快就出去了。
南稚听着没有了脚步声,才慢慢的睁眼。
从床上爬起来,动作飞快的洗漱完毕。
出门只看见江穆在厨房忙,张姨没在,南稚低着头,慌张不定的往桌边走。
她只敢往厨房看了一眼,目光就收了回来,为了缓解心里的紧张,她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水。
声音放得很小。
桌上已经摆着有水果,鸡蛋,吐司,还有一盘酸萝卜。
一看就知道是按照营养比例精心搭配的。
南稚喝了口水,低头看自己衣领微松,心一惊,下意识往上拉了拉,遮住了锁骨。
动作刚停,江穆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手上拿着个小瓦罐,一看见南稚,他马上把盖子盖得紧紧的。
然后把罐子放下,没有拿过来。
“吃饭吧。”江穆走过来,顺手帮南稚把椅子往外拉了拉。
南稚压根不敢看他。
她在座位上坐下,一个人低头默默的吃。
旁边的江穆似乎在问她昨晚睡得怎么样,早饭吃得舒不舒服这之类的问题。
但南稚都没怎么听清楚,只是偶尔的轻“嗯”一声。
她真的没办法再和他单独在这样的空间里待下去了,她的心跳速度都快跳炸了。
可江穆看起来很淡然,南稚就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正常,一定要正常,就像平常那样。
江穆先一步吃完,接着拿了个保温杯,又进了厨房,似乎是拿瓦罐里的东西倒进了保温杯里。
他一走,南稚赶紧往嘴里快塞了几口,把剩下的全吃完了。
江穆抬手,看了眼时间,回过来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你去换衣服吧,我去开车,在门口等你。”
南稚刚还想说她自己先走,可江穆这话说出来,也完全不给她再说什么的机会了。
她低着头,转身回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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