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穆也被她吓了一跳。
他马上反应过来, 一手抱住南稚, 眉头紧锁,往房间里面看了一圈。
借着路边的灯光, 依稀能看见房间的轮廓。
并没有什么异样。
于是江穆问:“怎么了?”
他还是抱着她没有放手, 手掌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见她不说话,又轻声说:“什么都没有。”
南稚身体抖了几下,害怕的咽了下口水,瑟瑟发抖, 说:“我看见有东西跑过去了?”
她声音瞬间委屈了起来, 拽着江穆的手,声音也一直在颤:“是不是闹老鼠了?”
“不会。”江穆无奈的叹了口气, “家里怎么可能会闹老鼠。”
每天都有打扫,家里干干净净,不可能闹老鼠的。
“可我刚刚真的看见有东西。”南稚拽着他还是不放,甚至更紧了, 摇了摇他的手,“我害怕。”
“我真的害怕, 我最怕带长尾巴的了。”
小时候家里环境不好, 小房子里, 经常会有老鼠蹿过去,南稚本来是不怕的,可有一次她睡午觉,老鼠直接从天花板掉下来, 砸在她手上。
那一次把她吓得半死,哭了整整十分钟人才缓过来,脑袋都哭缺氧了。
之后她就留下阴影了。
她真的见不得老鼠,一见就头皮发麻,后背发凉的程度,如果真的让她看到,她能立马一声哭出来。
她这样拽着他,又站着不动,他想去开灯都没办法。
看她这样子,应该也是劝不动的。
江穆双腿稍微屈下,一手圈住她的腰,一只手就直接把她抱了起来。
江穆一手也把人抱的很稳,双脚离了地,不安感还没来得及蔓延,南稚下意识抱住了江穆的脖子。
头还埋着不敢抬起来。
脚不落地就好歹能安心一点。
江穆抱着她进了门,把灯打开了。
屋里就跟平常一样,也没什么特别的。
虽然他们好几天没回来了,可张姨至少会每天来打扫,灰尘都没有落下什么。
江穆依旧抱着她,稳稳的往前走,一直到沙发边上,欲把她放下。
他稍微蹲身下来,南稚却挂在了他身上,可怜兮兮的,就是不敢放手。
“我都看过了,真的没有。”江穆语气像哄孩子,声音也越来越轻,“你先下来,我去给你榨杯果汁。”
南稚慢慢的抬头,在视线所及处,小心的扫过了一圈。
确实什么都没有。
可刚刚那个黑影她看得也真切,“唰”一下就没了。
她抿着唇角,只感觉心怦怦的跳,脑袋也懵懵的,不由深呼吸了几下,眼珠子骨碌的乱转。
江穆等了她一会儿。
她有种小孩子执拗上头了的感觉,江穆想,估计劝是劝不了了。
于是他后退一步,手往下托住了她臀部,然后自己在沙发上坐下。
这样一来,南稚顺势坐在了他的腿上。
一抬眼,两人目光对上,刹那间凝滞了下来。
南稚刚刚只顾着害怕,猛然一下离江穆的脸这么近,下一秒才反应过来现在自己的姿势……
她呆愣住了。
她这时候倒不怕了,讪讪咽了咽口水,马上就要从他身上爬下来。
刚下去一点,江穆把她按住。
“是我看错了。”南稚主动改口,垂眼避开他的视线,“我不怕了。”
江穆就这么看着她,唇角渐渐弯了起来,眼里笑意越来越满,一点点往前,靠近她唇瓣,轻轻亲了一下。
南稚怎么能这么可爱。
小脸软乎乎的,眼尾一片濡湿,因为这段时间胖了一点,脸颊肉肉的,一害怕着急起来,说话也奶声奶气。
江穆以前从没想过,他怎么能这么喜欢一个女孩子,想抱着她,捏一捏她的脸,连唇瓣都是甜的。
这一下两人之间的气氛彻底暧昧了起来。
“我跟你说个秘密。”江穆开口,气息扑在南稚脸颊上,皮肤上细小的绒毛,都一扑一扑的。
南稚动作顿住,看着他目光也愣了愣:“你说。”
她好像能猜到他要说什么。
江穆把她往怀里揽了揽,两人又离得更近了,突然间他低头,伸手来解她的衣服扣子。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衬衣,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一粒,都快围到脖子处了。
江穆解第一粒的时候南稚还没反应过来,可接着他又往下,解开了三粒。
胸前沟壑若隐若现。
南稚马上抬手捂住胸口。
说话就说话,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开始脱衣服了。
江穆目光越发幽沉,低头看着,视线似乎落在某处,可隐在一片暗色中,也实在看不清晰。
江穆移开了她捂着的手。
“不小心亲到过一个小姑娘,我答应她,会对她负责。”
江穆语气明显变了,是他情绪不好的时候,才会有的格外幽沉。
“后来我以为,我害她出了事。”
他骗她去看流星雨,她就相信了,骗她什么她都相信,傻乎乎的,单纯的不得了。
他那时候是在爷爷的老家,离开了一周后,再回来就已经不见她的人影。
而就在他之前带她去的那座山上,死了一个小姑娘,他没看见,尸体也早被火化了。
十二三岁,听别人的描述,和南稚都对上了。
他不相信,那之后找了她很久。
可他们见过不到三面,他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茫茫人海,去哪里找人。
那之后的一年里,他每天晚上都在做噩梦。
她朝着他笑,笑完了又哭,她的脸在他脑海里越来越模糊,可他心里的那股执念也越来越深。
他偶尔见到和她相似的人,会变得有些不对劲。
这种不对劲的情况在他自己意识到之后,已经变得很严重了。
无法去描述的严重。
是会直接控制大脑的情绪。
特别是那粒红痣。
红色,是血的颜色。
她身上最强烈的特质,在他脑子里翻来覆去的闪过。
他只能自己努力的去寻求平静。
所以他信佛,才会整个人看起来似乎渐渐的脱离红尘。
心中有孽,才求佛得安宁。
是有作用的。
至少他能够平静很多。
每每在他的情绪真的要濒临崩溃的时候,他一点一点让自己安静下来,能为他的心情寻求太多的宁静了。
江穆眼里一片赤红,这时候抬眼盯着南稚,有好一会儿,他开口说道:“那我现在还能见到她,是不是老天恩赐给我的礼物。”
南稚听着他说这些,简短的,不愿再多说的一些话,和他说起这些事时,阴沉到极致的脸色。
她也需要点时间来消化下他说的话。
之前江穆说他有病,南稚没有多想,她觉得那或许是一种形容,或许有别的意思。
可现在她才渐渐意识到,他说的,好像就是那两个字字面上的意思。
他说的那个人……是她吧……
现在的这些,都是她造成的?
南稚眼睛睁着,眼尾微微泛红,红意伴着泪光蔓延开来,喉头一阵酸意,扁了扁嘴巴,很歉疚的说:“对不起,我应该跟你道个别的。”
她不知道,她要是知道江穆会因为这件事生病,那她肯定会想尽办法留下和他道别 。
可她也不是故意的,家里出了事,她只能急匆匆的离开
她根本没有想那么多,也——
来不及想那么多。
“没关系的,你看你现在一切都那么好,不用再想那些不好的事。”
“你也会好起来的。”
南稚说着,打量他的神色,尽可能的用自己能想到的话去和他说。
南稚见他不说话,心情有些慌张,目光上下扫过。
她拉过他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笑着说:“你不高兴情绪不好的话,宝宝也会不高兴的。”
江穆手上触到一片柔软,无数句话却都梗在喉咙口。
她的第一反应,是担心他,安慰他不要不高兴。
原本怕说出来会让她觉得害怕或者心里不舒服……
南稚也看不懂他在想什么,只是看他这样子,急得快哭了。
她咬咬牙,直起身子往前了点,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这是第一次她主动。
“江穆,不要不高兴了……”南稚脸颊红了红,却还依旧在安慰他。
该想的办法她都想了。
江穆眸光跳了跳。
突然,他一手护着她腹部,翻身就把人压在沙发上,轻轻咬住她的嘴唇,猛然一下的攻势异常猛烈。
手上也没有安分下来,指尖点在皮肤上,尾椎骨一片酥酥麻麻的。
南稚的衣服刚刚本来就被解开了一半的扣子,现在被这么胡乱一折腾,衣服已经乱到了一起。
整个衬衫就还剩下一粒扣子,露在空气里大片雪白的皮肤,他唇齿往下,气息逐渐异常的粗重了起来。
“不好也没关系。”他咬着她的耳朵,声音含糊,“要不是生病,怎么会有我儿子?”
他说这话的意思有点明显,南稚脚趾头紧紧蜷住,细软着声音,说:“去床上……好不好……”
南稚一向很照顾别人的感受,她现在就觉得心疼江穆。
别的都没想,第一反应就是很心疼啊。
难怪那天去寺庙,他能安静的站那么久。
那大概每一次都是在心里和自己挣扎吧。
心病向来最难医。
江穆手紧紧握住,克制住,停了下来。
“回来不洗澡,这么早就去床上睡觉啊?”他这么看着她,哑声的问了一句,话里说的好像自己刚刚什么都没做一样。
可他目光往下扫,却十分的张扬不收敛。
他说过好看的地方,他喜欢,就真的很喜欢。
他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欢。
南稚被他看得脸越来越红。
他说话是真的不要脸,装糊涂也一把好手,她真的很心疼他,也想着可以做点其它的,如果能安慰到他。
反正她都可以。
南稚被他看得心快要跳出来,往上拉自己的衣服,却被他一伸手,把最后剩下的一粒扣子也解开了。
衣服顺着滑下,而就在这时,他双手抱住她,又从沙发上把她抱了起来。
南稚双腿顺着个最方便的姿势就盘在了他的腰上。
她吓了一跳,声音害怕的颤抖了起来:“干什么?”
“再和你说一个秘密。”
南稚竖起了耳朵,问:“什么?”
说着,江穆已经抱着她进了浴室。
“先洗澡,洗干净再告诉你。”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