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南稚每天学校医院两头跑。
本来那个朗诵的节目没什么, 她都背下词了, 合了几遍也合的不错,可孟书琅硬要再多安排几场练习。
她精力旺盛, 用不完一样。
明明其他还有那么多节目, 不知道为什么非要把心思放在这个朗诵节目上。
幸好后面明璨找了她一起练习舞蹈,算是把人牵绊住了,才没那么多时间弄别的。
外婆的身体也快恢复好了,再住两三天就能出院了。
南稚趁着最近往返医院,又做了一次产检。
江穆公司好像有事, 把她送到学校之后, 就回公司了。
南稚偷偷约了学校的心理专家。
之前她就有上过这个老师的课,还留了联系方式, 是很知名的一名专家,姓高,平时和学生也都处的很亲近。
所以南稚再三思考之后,微信联系了他, 约在下午两点。
她到的时候高老师正在办公室整理资料,半个小时后有课。
所以留给南稚的时间也并不长。
南稚打了招呼, 自我介绍, 接着向老师说明自己的来意。
“基本情况就是我在微信里跟您说的那样, 我就是想问问您的意见。”
南稚坐在他对面,仔细斟酌自己要说的话。
“我担心,他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会不会……”
心理上的问题还是要引起足够大的重视的, 像抑郁症什么的,人家都说有病一定要找医生。
所以南稚是真的很担心江穆的情况。
“像这个我也只能给你一个初步的建议。”
高老师说:“或许你能让他和我谈谈,那最好不过了。”
“按你说的,那时候他也已经十七岁,年龄不小了,不存在外界能对他心理造成多大的伤害。”
高老师的意思就是,他算有点心理问题,但还不到生病的程度。
要治也不难。
高老师和南稚慢慢的说了一些,了解了更细致了,看时间,要准备去上课了。
“那你认为,他什么行为最奇怪?”高老师最后问了南稚一个问题。
南稚皱眉,仔细想了想,犹豫的回答:“他看见某样东西,比如……一粒痣,像是就变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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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点半,上课铃声响了。
南稚从教学楼走出来,走到楼梯口时铃声陡然在头顶响起,震的她心猛然一跳,差点吓没了。
她轻拍了拍心口,深吸了几口气。
直到走出了大楼,她还心有余悸。
耳朵震的直响,耳鸣“嗡嗡”个不停,心快速的跳起来,过去好几分钟了,还依旧保持着这个速度。
完了完了,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高老师和她说的话,她好像明白,又不是太明白,本来脑子正乱,又被猛然吓一跳,更加没办法思考了。
“同学,请问六教在哪里?”旁边有人向她问路,南稚愣了下,足足五六秒,才反应过来她问的问题。
“前面那栋就是。”南稚指了指前面。
“谢谢。”那人点头道了谢,看她魂不守舍的,又忍不住关心了句:“同学你没事吧?”
南稚唇角弯了下,摇头:“没事。”
说着她继续往前。
刚走了两步,前面突然有人匆匆跑过来,到她面前停下,没等她看清人,已经被一把抱住。
手掌按在她的后脑勺,紧紧揽住,猛然被抱进怀里,也能感觉到他身体异常的僵硬。
喘着气有些粗,隐隐能闻到身上的汗味,应该是着急跑过来的。
江穆抱了她一会儿,气息平稳下来,才放开了些,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沉声问:“刚刚吓到了?”
南稚当时就愣住了,不知道他怎么就知道她被吓到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江穆扫了扫她的额头,声音极其温柔,哄她:“没事,没事,不怕了。”
南稚唇角动了动,问:“你……不是回公司了吗?”
“怕你出事。”江穆嗓音都紧着,声音愈沉下去,“吓死我了。”
江穆有时候知道一些事,也是无来由的。
比如他前脚刚踏进公司,心里就一阵发慌,跳的飞快就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于是他又开车折了回来。
看南稚一脸懵的样子,肯定是吓到了。
“没事就好。”江穆手往下,顺着就握住了她的手。
幸好只是吓了一下,下意识就怕她出事。
他一向那么处变不惊一个人,真因为这么点小小的事,吓得魂不守舍,下了车几乎是不顾形象跑过来的。
这时候虽然已经上课了,可校园里来来往往还是有人,特别是长成江穆这样的,又这么高站在这里,很吸引别人的注意。
路过的人都免不住朝他多看两眼。
甚至已经有人在说,这是不是那个叫江穆的国画大师。
“你先放开。”南稚小声的和他说话。
江穆却像没听见一样,又察觉到什么,问:“不是没有课了吗?怎么来这里了?”
“我——”南稚话被堵住。
她不会说谎,可她又想,她来找老师咨询这事……江穆会不会生气。
“我路过。”这句话回答的没有底气。
江穆眼神扫过,一眼似乎能看透人心中所想,南稚越回避,他的眼神越盯着跟了过去。
“真的?”
“嗯。”
“高老师我也认识。”江穆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南稚猛然抬头,惊讶的看向他,一时间心情复杂。
不知道是被他戳破了的谎言的尴尬,还是怕他会生气的害怕,总之眉头锁的越来越紧。
他总是什么都知道,还要来故意套她的话。
南稚咽了咽口水,唇角不住的抿着,低下头来,不敢看他。
“你认识就认识嘛。”南稚闷闷的开口:“你认识的人多了不起,还要向我炫耀吗?”
直接就拆穿她,也太……不给面子了。
他还真是一点弯不绕,一点退路不留。
江穆虽然现在会学着关心她照顾她了,可肠子还是很直。
不过这也没办法,他本来就是这样的。
“没有了不起。”江穆还认真的解释了一句,说:“高老师很厉害。”
他也要叫他一声老师。
“我当然知道他厉害……”南稚小声的嘀咕。
他们两个都厉害,反正比她厉害就是了。
南稚想着,该怎么和他解释会更好,或者说,要不要先道歉。
江穆这时候才发觉南稚不对劲。
他只是说了实话。
因为看见南稚出现在这里,加上高老师今天有课,他猜到南稚是来找高老师了。
半猜半推测吧,反正他一般都不会有错。
江穆目光顿了顿,渐渐疑虑,脸色也沉了下来。
他试着喊了一声:“稚稚?”
“嗯。”南稚应下,声音闷闷的,完全提不起来情绪。
所以这是……不高兴了?
江穆手轻扫了扫她的头发,目光垂下,声音微沉,认真的说:“宝宝乖。”
“我们宝宝那么可爱,是不是要乖乖的?”
南稚猛的僵了一下,抬头看他,眼里一片朦胧,懵懵懂懂的。
突然间从他嘴里听到这样的话,有些奇怪。
他喊她“稚稚”她就已经觉得很突破了。
江穆说着,手放在南稚的小腹处,又哄道:“乖,不要闹。”
“他刚刚动你又知道了?”
江穆没回答,手依旧放在她的小腹上,想感受一下他是不是在动。
很细微,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是我惹他不高兴了?”江穆说话声音都放得很轻,稍微大一点,就觉得会吓到宝宝了。
“是你惹我不高兴了。”南稚小声嘀咕。
江穆突然间反应过来,笑了一声,摸了摸她的头:“那稚稚也乖。”
南稚气鼓鼓的腮帮子一下泄了气。
周围看得人更多了。
南稚眼角余光瞄到,有人要拿手机出来拍照了。
她给了江穆一个眼神,示意先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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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高老师都说了些什么?”
两人从教学楼出来,一起走了会儿,到湖边时,江穆才转头问南稚。
他轻笑了声,声音懒懒的,不是蛮在乎,问:“我有病?病到什么地步了?”
“没有。”南稚说:“他说这不能算病,顶多就是有些心理问题。”
“然后呢?”江穆脚步渐渐停下,转头看向她,沉吟片刻,没等到她回答,于是替她说:“只是对你很变态。”
他怎么又知道了!
南稚觉得,江穆完全可以取代高老师的位置了。
看她心思永远看不准,其它的一猜一个准。
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什么。
“我信佛十年,守六根清净,但如果你在我面前脱衣服,我会疯。”
他说的就很直白,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我失控的时候整个大脑都是空的,所有能想到的只有你,要把你怎么样。”
要不是她怀孕,他会表现的更直白,可他除了亲一亲,也没有做其它的。
憋的很难受,克制的很难受。
江穆回头看她,小脸上满是担心,他说:“不用担心这个,不好也没什么。”
这还是南稚之前安慰他的话。
“你刚离开家的那一个星期,我回家没看到你,整颗心连血带肉的被掏空,疼的要死。”
“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用了十年努力让自己平静,却在你面前功亏一篑。”
这些该了解的知识,他自己早就了解的清清楚楚。
以前他是心中不安,心有愧疚,而现在他是执念,单纯喜欢她的执念。
南稚差点有被他现在这个样子的眼神吓一跳。
眸中赤红,紧盯着,有不可言说却令人心慌的狠意。
“下个星期我们学院有毕业晚会,你也来看吧。”
南稚拉了拉他的手,转移话题,说:“我也参加了一个小节目,你可以来看我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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