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 60 章

小说:抱歉,失礼了 作者:梨酒儿
    四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

    南稚和江穆坐在一边, 明璨和江意坐在对面。

    南稚扫了眼桌上的菜, 神情不由的微妙,然后又偏头看了江穆两眼。

    “嫂子,你快尝尝。”江意一脸兴奋的说:“虽然是第一次做, 但应该还不错吧。”

    这也不好说。

    本来就不期盼他们能做出什么大餐来,随便弄弄就好了。

    可菜的颜色看起来就很……狂野。

    南稚勉强笑了下, 又点了点头。

    江穆给南稚夹了个鸡翅。

    算是桌上看起来勉强能吃的东西了。

    江意看了眼对面。

    他顿了下,抿着唇角,想了想, 也给明璨夹了鸡翅。

    还连夹了两个。

    江穆这边又拿了南稚的杯子过来,用手背探了探水的温度, 然后给她掺了点热水进去。

    她的水杯里还加了蜂蜜, 一点甜甜的味道。

    “你要喝热水吗?”江意紧接着问明璨。

    “你烦不烦!”明璨终于忍不住了, 就怼了他一句。

    什么都学着别人来, 就不能有一点自己的想法吗?

    她追在他后面这么久,好不容易现在有起色了, 结果还是学别人学个四不像。

    太憋屈太讨厌了。

    “我——”江意话到嘴边, 看明璨气鼓鼓的样子, 又把话咽了回去。

    “那你说要怎么样?我都听你的, 那行吗?”

    做错事多还理亏的人没资格说话, 江意很早就喜欢明璨,不过是在自欺欺人,可真的面对了自己的内心,还是追媳妇比面子更重要。

    他以前说的话做的事, 随时能把他放进修罗场里滚上十几圈。

    吃完饭后,江意自觉的要进客房,江穆一把把门关上,拦着不让他进。

    “回自己家去。”江穆冷声赶人。

    “哥,我——”江意有话没处说,想着今天自己还做了饭,就觉得又憋屈又难受。

    “咱兄弟俩好久没见了,得好好聊聊。”

    “没必要。”江穆直接驳回他的感情牌,“我更喜欢和我家稚稚多聊一聊。”

    典型的双标。

    算了。

    江意也不多说,往前走了点,转而问他:“哥,那你跟我说说,我怎么做才能哄人开心?”

    江意大概自己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向江穆这个木头请教这个问题。

    “不会。”江穆回答的诚实又干脆。

    没等江意说话,他又说:“烂泥扶不上墙。”

    这话把江意气到了。

    他咬了咬牙,转身去拉明璨的手。

    明璨没动,江意回头劝她:“我们自己的事自己回家解决。”

    免得在这被自己家里人白眼嫌弃。

    “什么回家……”明璨觉得他莫名其妙。

    江意拉着她的手不肯放,转过身去正对着她,低头看着她的眼睛,把人整个挡在怀里后。

    咬咬牙微顿后,飞快的亲了下她的额头。

    江意脸也红红的,面色尴尬,迅速别开了目光,拉了拉明璨,低声说:“走了。”

    明璨人都懵了。

    她一瞬间人变得特别乖,任着江意拉她离开,人僵成了木头。

    捂着心跳,飞速的跳着。

    “怎么就走了?”南稚刚拿了几袋薯片出来,准备分给江意和明璨的。

    谁知道刚出来,人已经走到外面了。

    她问了句,疑惑的抬头看江穆。

    “良心发现。”江穆说:“没脸蹭吃蹭住。”

    “是吗?”南稚疑问了句,打开薯片袋子,“他们两个不像这么要脸的人。”

    “再不要脸脸就没了。”

    南稚吃了两口薯片,嚼的脆响,趁江穆没注意,塞了一片到他嘴里。

    “你尝尝,很好吃的。”南稚开心的笑了两声,看着江穆把薯片吃下去,扬了扬手里的薯片袋子,凑到他面前,连着问:“还吃不吃?吃不吃?”

    “我再尝尝这个味道。”南稚把这包放到一边,又打开了另一包。

    南稚边吃边点头,声音含糊着,连连赞叹:“这个也不错。”

    “我尝尝。”

    南稚点头,把薯片袋子往他面前递了递,手还伸在外面,江穆低头,从她嘴边夺了剩下的小半片。

    就一点点,还不够塞牙缝的。

    他喉头上下滚动,咽下去这么一点,点头:“嗯,这个好吃。”

    南稚小脸涨红了下,反应过来,怔怔看着江穆,把整包薯片都塞到他怀里去了。

    “你才是不要脸。”

    南稚留下句话,就急匆匆的进房间了。

    江穆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走在平路上,脚还不小心滑了一下,他忍不住笑了声,无奈的摇头。

    .

    忙忙碌碌的日子一直到五月,借着劳动节的光,南稚终于有了五天假放。

    这还是她除产假以来第一次放这么长时间的假。

    只是她还是放不下工作。

    周六上午一直在书房待着,直到江穆给她发消息,说在楼下等她。

    张姨哄着江宝贝刚睡着,南稚去看了宝宝一眼,然后就换衣服下楼了。

    上了车,南稚问他要去哪里,江穆也不回答。

    只是车开着开着,南稚莫名觉得这条路有点熟悉。

    “江穆,你是要拐卖未成年吗?”

    “是要去哪里啊?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车一路开,南稚就一路碎碎念,她说一句,江穆宠溺的点头,就听着她说,也不反驳。

    车停下后,南稚愣了几秒,随即眉头皱起,连连摇头拒绝:“不去不去,我累死了,不想爬山。”

    这是很久之前江穆带她来爬过的那座山。

    山上还有一座庙,她当时在外面等了他好长时间。

    实在对那里有阴影了,不想再去。

    “我背你。”江穆说完,就在她前面蹲下。

    “不要。”南稚往旁边看了一圈,小声说:“那么多人,丢脸死了。”

    江穆早知道她脸皮薄会不让背,于是没说什么,只是牵住了她的手,哄说:“稚稚乖啊。”

    来都来了,南稚就算不喜欢,也只能跟着他走了。

    “你又要去那里啊?”

    “嗯。”

    江穆轻应了一声。

    南稚不悦的噘嘴,忍不住说:“那你尽量快一点,不然我也是会生气的。”

    上次等了几个小时的体验太不好了。

    “好。”江穆又答应下。

    答应的太爽快了,总觉得是在敷衍她。

    “不然我们爬到山顶吧,山顶的景色肯定很好。”南稚又兴致勃勃的提议。

    “靠两条腿走?”江穆笑问:“不喊累吗?”

    “我可以。”南稚笃定的点头。

    山的海拔不高,慢悠悠的走上去,也就两个小时的样子。

    中间路过寺庙,江穆只进去了五分钟,很快出来了。

    南稚有点好奇,但也没有问。

    五一假期期间,山上人比往常要多,快到山顶时,三三两两的人群,摆着小摊,支着棚子,还挺热闹。

    南稚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走着也大喘气了起来,双腿越来越重,像是灌了铅一样,有点迈不动了。

    眼看就快到了。

    越快到终点越觉得累。

    南稚扶着栏杆,停了会儿,干脆直接蹲了下来。

    江穆回头,无奈的看着她:“马上就到了。”

    南稚眼巴巴的看着他,拉了拉他的手,小声说:“好累好累,我走不动了。”

    “上来。”江穆摸了摸她的头,她面前半蹲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可是……”南稚犹豫道:“你会不会很累?”

    同样走了这么久,她都累得不行了,江穆要是再背她,那得更累了。

    而且今天天气还有点热。

    “不累。”

    既然江穆这么说了——

    南稚这下也不嫌丢人了,围着他的脖子就爬了上去。

    人家都是小孩子在闹着要抱要背,南稚这么大人了,说实话还是不好意思,就把头埋在江穆的脖颈边,也不敢抬头。

    山顶的景色真的很漂亮,天空湛蓝,踩着棉花一样的云朵,开阔浩荡的景色里,能远远的看着这座城市。

    江穆背着她,十分稳当,上了两层楼梯,到了之后,才把南稚放了下来。

    南稚转头往下看,眼睛都亮了,蹦蹦跳跳的朝着前面走,惊喜道:“我们上次就应该爬到山顶来的。”

    白在那里站那么久,错过这么漂亮的风景。

    “要是宝宝也在就好了,刚刚应该也带他一起出来的。”

    南稚喜欢什么,宝宝肯定也会喜欢什么,她看到好看的,好玩的,都想和他还有江穆一起分享。

    “等他能走路了,我们带他一起来吧。”南稚说:“到时候我们牵着他慢慢走,累了你也只能背我,不准背他。”

    还说江穆跟儿子吃醋呢,她自己不也是这样。

    “好。”江穆在后面紧跟着她的脚步,轻轻应了一声。

    看了一圈之后,南稚才突然想到什么,回头问他:“不过你今天带我来到底是为什么?”

    “过来。”江穆朝她伸手,点头示意了下。

    南稚疑惑,还是朝他这边挪着走了两步。

    江穆握住她的手指,指尖微凉,另一只手上拿着什么东西,慢慢往她手指上套。

    中指上圈着凉意明显。

    等南稚反应过来,手指僵住,低头看着,眼里渐渐惊讶。

    钻石很大很闪,南稚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闪的钻戒。

    愣了好一会儿,她问:“是……求婚吗?”

    他说过,会向她求婚,会办一场盛大的婚礼,会把一切欠她的都补上。

    不会少,只会更多。

    以前只看过别人有这场面,自己从来没经历过,那瞬间心尖不知是酸意还是感动,怔的厉害,眼里也一片懵,张了张嘴,没说错话来。

    “是不是应该有烛光晚餐,有鲜花,有蛋糕?”

    江穆看她这个反应,以为她不高兴,一下子慌了,解释说:“只是因为这里对我来说有意义,所以——”

    “但是所有你想要的,只要我有,都会给你。”

    南稚笑着点点头,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两手更圈紧了。

    她当然知道啊。

    虽然江穆不是很会说好听的话的人,可他对她的好,她全部都看在眼里。

    她也不在乎什么鲜花,什么烛光。

    她在乎的只有眼前的人。

    一结婚就是漫长的孕期,从互不相熟到今天,好像很长很长的时间,却其实又才短短的一年。

    在这段时间里他把她照顾的特别好,她觉得很安心,也很幸福。

    别人怎么样她不知道,可她真的觉得,她这样已经很好很好了。

    生活不就是这样。

    过得去平淡的年岁,也有长长久久相守的决心。

    南稚咬着他的耳朵,轻轻的说:“嗯,我最最最喜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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