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裳裳想了一个晚上, 终于想通了。
与其浪费时间在攻略目标身上,不如将这些时间利用起来,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景砚远在千里之外的幽州,五年之后他才会荡平草原,封候拜将,衣锦还乡。
白裳裳就算攻略完了临安城里的这五位攻略目标, 也要等景砚五年后衣锦荣归, 回到临安城里,白裳裳才能将他的好感度打回团宠数值。
她不敢千里迢迢追到幽州去攻略景砚。
因为景砚驻守的地方是幽州,稍有不慎,齐国便会山河破碎, 风雨飘摇。
白裳裳不敢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更何况,白裳裳的任务清单里还有岐青泞的名字。
其余攻略目标顶多是增加仇恨值, 但岐青泞却是可以要了她的命。
想想都觉得非常可怕。
白裳裳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冷颤。
最终, 白裳裳思虑再三,决定先佛系一段时间, 再见机行事。
说不定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白裳裳看到折梅在水井旁边打水。
齐国目前所使用的水井, 是手摇式绳桶水井。
白裳裳突然想起小时候去外婆家玩时, 曾经使用过的压水井。
她是理科生,物理老师讲大气压的时候, 顺带提过压水井的原理。
白裳裳回到书房,很快就将压水井的图纸画了出来。
她将图纸交给了白令望, 让白令望和她一起去找铁匠铺制作出来。
白令望早就对白裳裳这些突如其来的想法见怪不怪了。
他原本专攻木艺, 后来拥有了发明家的思维之后, 便不再拘泥于木艺这一门,只要是有用的发明,白令望都会投入百分之两百的热情,帮助白裳裳去实现。
白裳裳见到王氏拿着账本,忧心忡忡的模样,心中便有些奇怪。
“娘,您这是怎么了”
王氏皱眉道“西街那家制衣坊,生意越来越差,我在想要不要关铺子”
白裳裳回忆起来,她昨日去西街书画斋刷崔思止的时候,路过了自家的制衣坊,西街主要做的是书画生意,店铺里卖的都是文房四宝,笔墨纸砚。
王氏的那家制衣坊便显得门庭冷落了许多。
西街这地段的确是没有选好。
但白裳裳不想放弃,便对王氏道“娘,咱们要不要换个掌柜试试”
王氏道“你以为娘没有想过换掌柜吗,早就换过了,但是没有用,生意救不回来”
白裳裳想了想,道“我倒是认识一个人,做起生意来特别有热情,要不要让他来试试”
王氏道“那人是谁”
白裳裳眨了眨眼睛道“那人姓肖,名宝财,现在在茶馆里做堂倌。”
王氏若有所思道“听这名字倒是个会做生意的,你便让他来试试吧,权当是死马当活马医,若是这次还不行,那便还是将铺子关掉吧”
白裳裳去茶馆里找到了肖宝财,让他去制衣坊里当代理掌柜,告诉他,如果一个月之内能够让制衣坊的生意起死回生,那么这制衣坊的掌柜之位,便让给他做。
肖宝财不敢相信天上竟然掉了这么大一块馅饼,忙不迭地吞了下去。
“姑娘,我若是接管这掌柜之位,那每个月的月钱应该是多少”
白裳裳按照制衣坊原掌柜的工资开给他“每个月月钱三十两,按利润的百分之八分红。”
肖宝财大喜过望道“谢谢姑娘”
白裳裳给肖宝财的期限是一个月。
但肖宝财却只用了短短三天的时间,就让制衣坊的生意起死回生。
这三天,肖宝财编了童谣,用小糖人收买了孩童,让孩童们大街小巷地唱。
“西街好,西街妙,西街公子模样俏”
“琴棋书画皆擅长,女婿要来西街挑”
临安城里的夫人小姐们闻风而动,得知连新晋的状元郎、探花郎都经常光顾西街,在那里购买笔墨纸砚,便迫不及待地坐马车去西街挑选女婿和夫君。
夫人小姐们到了那里之后,发现西街早就被其他夫人小姐们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临安城里的贵妇千金们彼此都认识,此时四目相对,脸上便有些尴尬。
谁都知道对方是为了什么而来,但却不好说破。
这么多人盯着,夫人小姐们倒也不好直接去书画斋里相看公子。
免得婚事不成,遭人笑话。
众人大眼瞪小眼,场面一时间便有些尴尬。
正巧拿着小糖人的孩童们,蹦蹦跳跳地从她们身边走过,清脆的童谣随风飘来。
“西街好,西街妙,芸衣坊家绣娘巧”
“绫罗绸缎皆上品,买衣当去芸衣挑”
芸衣坊便是王氏名下的制衣坊,东南西北四条街,每条街上都开了一家。
夫人小姐们听到这段童谣,心中便有了一个完美的借口。
“赵夫人你是来芸衣坊买衣裳的吗”
“是呀是呀,唐夫人你也是去芸衣坊吗”
“是呀是呀,既然咱们如此有缘,不如就结伴同去吧”
“那就再好不过了”
于是夫人小姐们结伴而行,一窝蜂去了芸衣坊,买了不少衣裳。
肖宝财还在西街芸衣坊搞出了会员制,所有在西街芸衣坊买衣裳的顾客,每十两银子积一分,集满一百分,便可以在芸衣坊里兑换繁花澡豆一盒。
繁花澡豆对外的价格是四两黄金一盒。而齐国,黄金和白银的兑换比例是一比十。
算下来,相当于西街芸衣坊的衣裳全部打了九六折。
这折扣自然是从肖宝财的月钱和分红里扣。肖宝财用全部的分红抵扣了繁花澡豆赠品,每个月仍旧可以拿到三十两的月钱,比朝廷里六品官的俸禄还要高。
西街芸衣坊的生意,很快就被肖宝财做得风风火火,客似云来。
王氏见肖宝财这么会做生意,便将西街芸衣坊全权交给了肖宝财打理,王氏还送了白裳裳不少金银珠宝,夸赞白裳裳眼光毒辣,知人善用,颇具她外公当年的风范。
白裳裳这边,事业蒸蒸日上,一片欣欣向荣。
白皓雪那边则是黑云压境,摧城拔寨,事业情场双失意。
白皓雪自嫁给靖王以来,靖王便从未留宿过她的房里,只将她这个侧妃当做摆设。
二人虽未吵架,但却相敬如宾,和天书中所描绘的如胶似漆相差甚远。
白皓雪每天每夜都活在自我怀疑的惶恐之中。
她到现在觉得是因为自己做错了事情,所以才导致天书出现了错漏。
因为天书是不可能出错的,出错的只可能是身为凡人的自己。
白皓雪受伤的手指上缠着绷带,她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抱紧怀里的天书,夜不能寐,惶惶不可终日,脾气变得越来越阴郁古怪,越发地让靖王不喜。
转眼到了万寿节,昭远帝在皇宫中举行盛宴,宴请群臣。
文武百官应邀参加万寿宴。
白皓雪知道,今天康王会派人刺杀昭远帝,而昭远帝早有准备,当场诛杀了康王。
她魂不守舍地跟着靖王前来赴宴。
淑妃怀有身孕,被昭远帝封为贵妃,和昭远帝一同坐在首座。
酒过三巡,黑衣蒙面的刺客们从天而降。
文武百官们抱头鼠窜,宫女太监们乱成一团。
“有刺客,快护驾”
白皓雪看到靖王起身,与刺客们缠斗到一起。
禁卫军们不知所踪。
宴席上的武将们,在进入皇宫之前,纷纷按照规定卸去了身上的刀剑,此时便只能赤手空拳地迎击刺客们,那些刺客们有备而来,个个都是亡命之徒,敌我双方打得不可开交。
而康王则躲在暗处,不停地向昭远帝身边的沈络绎递眼色。
你怎么还不快趁乱杀了这个昏君
白皓雪有些恍惚,眼前的这一切,都和天书中所记载的一模一样。
康王没有等来沈络绎的回应,却听到昭远帝突然低笑了一声。
“康王萧茂,你是在等沈络绎动手吗”
康王脸上一愣,怔怔地看向昭远帝。
年轻的帝王,脸上带着阴鸷冷酷的笑容,气定神闲的模样。
康王心中咯噔一声,顿觉大事不妙。
昭远帝眸光嘲讽地看着康王,威严的声音从昭远帝的薄唇里吐出来。
“禁卫军何在”
无数身披银甲的禁卫军们从天而降。
“臣等在此”
康王脸色煞白,禁卫军不是已经被沈络绎调走了吗
只一个瞬间,康王便想通了一切。
康王不敢置信地看向沈络绎“沈络绎,你竟然敢出卖我”
沈络绎抬起冰冷而妖异的紫瞳,漠然地看向康王。
“臣自始至终都是圣上的人,圣上英明,早就知晓康王殿下的阴谋,特意派微臣潜伏到康王殿下的身边,伺机而动,为的就是能够将康王殿下人赃并获。”
康王闻言,脸上的血色褪尽,他浑身颤抖,仰天大笑,形容癫狂。
“想不到本王机关算尽,竟然栽到了你这个小人的手里哈哈哈哈哈”
淑妃看到康王疯狂的神态,下意识捂紧了微微隆起的小腹。
康王看到了淑妃的动作,一股扭曲的快意油然而生,淑妃肚子里怀的是他的孩子,这也是昭远帝名义上唯一的子嗣,到时候继承皇位的人,仍旧是他康王的血脉。
昭远帝机关算尽又如何,算来算去,还不是为他这个弟弟做嫁衣
康王冷笑道“今日是本王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淑妃闻言,微微松了一口气。
昭远帝注意到淑妃的动作,心中泛出阴鸷的冷笑。
待孩子出生,他便要让这个贱人去见康王。
好让这对奸夫淫妇在阴间团聚。
昭远帝的唇角,扬起一个暴戾恣睢的残忍笑容,阴沉的眸光中血红一片。
“来人啊,给朕当场诛杀此贼以儆效尤”
“是,陛下”
康王想到自己的孩子可以继承皇位,便忍不住癫狂地大笑了起来。
昭远帝一声令下,禁卫军砍掉了康王的脑袋。
温热的血液溅到了淑妃的裙子上。
淑妃梦里都是康王最后癫狂的笑容,惊恐万状,常常寝不安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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