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番外:平行空间之景砚五

    白裳裳头皮发麻, 转过身,看向身后的景砚。

    景砚眸若寒星,沉着脸看着她。

    他薄唇紧抿, 露出冷漠而危险的表情。

    那冰冷的眼神

    就跟白裳裳欠了他八百万似的。

    阴沉得可怕。

    白裳裳一个头两个大。

    这臭小子怎么回来得这么快

    她还没有给他写好一见钟情的剧本呢

    小姑娘听到景砚的话,愣愣地看向白裳裳。

    “嫂子小姐姐, 你哥哥有老婆了吗”

    白裳裳答不出话来。

    她也不知道景砚口中说的这个嫂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小姑娘还在用纯洁的眼神看着她。

    等待她的回答。

    没办法了。

    白裳裳只好硬着头皮看向景砚,将话语权交给了他。

    “哥,我什么时候有了嫂子我怎么不知道”

    景砚抬起寒眸, 漆黑沉郁的眸光中布满了层层坚冰, 他讽刺地看向白裳裳。

    “妹妹, 你如果答应嫁给我, 你不就可以当嫂子了吗”

    白裳裳“”

    哥, 饭可以乱吃, 话可不能乱讲呀。

    白裳裳僵硬地转过身来,头皮发麻地看向小姑娘。

    小姑娘一脸惊恐地看着白裳裳,继而脸色苍白地看向景砚。

    完蛋了。

    这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白裳裳仿佛可以在小姑娘惊惧的眼神中看到了德国骨科这四个大字。

    “小妹妹,你听我解释”

    白裳裳张嘴想要解释, 但小姑娘却连忙后退,一脸的惊恐,匆匆忙忙地离开了这里。

    那落荒而逃的模样,就像是身后有什么脏东西在追赶她一样。

    白裳裳在风中凌乱了片刻, 正要和景砚大吵一架, 可餐厅里的小姑娘们却全都看向了这里。

    如果在这里发作, 一定会让人当做笑话看。

    白裳裳只好强忍怒气, 拽住景砚的胳膊, 将他拉到餐厅外一处隐秘的角落。

    她抬起那双清澈的眼眸, 愤怒地看向景砚。

    “景砚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我为何不能说出这种话”

    景砚将手中的冰淇淋递给白裳裳。

    他动作虽然温柔, 但看向她的眼眸里却布满了讽刺。

    “就只许你一个人编故事骗人不许我反击吗”

    白裳裳没有接过景砚手中的冰淇淋,只气愤地说道“起码我没有说过违背道德的假话”

    景砚闻言,冷嗤了一声,他眸光冰冷,讥诮地看着白裳裳。

    “假话就是假话,有道德的假话仍旧是假话。”

    白裳裳被景砚的话气得胸膛剧烈起伏,脸色越发不豫。

    这个牙尖嘴利的臭小子

    少顶撞她两句会死吗

    活该这个臭小子找不到女朋友

    白裳裳气得握紧了拳头,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景砚递冰淇淋的手顿在了空中。

    他眸光漆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

    忽而冷笑了一下。

    他缓缓垂下浓黑纤长的眼睫。

    长眉微微皱了起来。

    那张清冷俊秀的脸庞,微微有些紧绷和后悔。

    许久,景砚才用近乎于认输的语气,低声说了一句。

    “大小姐真是难伺候。”

    景砚抬起眼眸,见白裳裳走得有些远了,他才迈开长腿,不紧不慢地跟在白裳裳的身后。

    “裳裳,你的冰淇淋还要不要”

    白裳裳昂首阔步走在前面,捏紧手中细长的包带,假装没有听到景砚的话。

    景砚慢悠悠地说道“你不吃我就吃了”

    白裳裳脚步一顿,回头看向景砚,语气非常不好。

    “冰淇淋给我”

    这么不好的语气,听到景砚的耳朵里,却仿佛是这个世界上最动听的天籁。

    他的唇角,微不可察地勾起。

    景砚走到白裳裳的身前,将手中的冰淇淋递给了白裳裳,语气可以称得上是温柔。

    “给你。”

    白裳裳接过冰淇淋,皱着眉头说道“冰淇淋都化掉了”

    此时正是太阳最炽烈的下午,景砚手中的冰淇淋融化了一大半。

    景砚不冷不热地说道“谁让你要跑这么远,生这么久的气。”

    白裳裳反唇相讥道“我就要生气,就要跑这么远,你管得着吗”

    景砚懒洋洋道“我管不着,你大小姐最厉害了”

    明明态度像是在认输,可景砚的语气却仍旧像是在挑衅。

    白裳裳恨恨地瞪了景砚一眼,她就没有见过这么不会认错的钢铁直男。

    景砚抬眸看向她,说道“你还玩不玩不玩我们就出去。”

    欢乐谷距离市区很远,白裳裳如果没有私家车,坐地铁转公交来这里得要两个小时。

    大老远来这一趟很不容易。

    这座欢乐谷建成至今已经有十年,但白裳裳一共也才来玩过两次,许多游乐设施都没有玩到位。

    现在离闭园还有三四个小时,白裳裳不想这么早回去。

    来都来了,是吧

    不大玩一场就可惜了。

    景砚还站在原地等待白裳裳的回复。

    白裳裳说道“时间还很早,我们玩到太阳下山再回去。”

    景砚淡淡地勾起了唇角“好。”

    天空中日头正盛,白裳裳吃完了手中的冰淇淋,将垃圾扔到了垃圾桶里。

    她撑着遮阳伞,走到附近的游乐设施前排队。

    余光突然看到景砚手中脏兮兮的。

    想来是因为他方才拿着两只融化的冰淇淋在太阳底下走了那么久,所以沾到了手上。

    白裳裳于心不忍,打开女包,抽了一张手帕纸递给景砚。

    “擦擦手吧。”

    景砚一怔,漆黑淡漠的寒眸里,漾开一抹愉悦的笑意。

    “谢谢大小姐。”

    白裳裳看了景砚一眼,语气不善道“以后别叫我大小姐。”

    景砚抬眸问道“为什么不让叫”

    白裳裳皱起了秀眉,不答反问“你每次叫我大小姐的时候,是不是在嘲笑我脾气大”

    景砚听到白裳裳的话,抬眸看向白裳裳的脸庞,忽而冷笑了一声。

    “你这也叫脾气大”

    白裳裳道“我的脾气不大吗”

    景砚肯定地说道“不大,就你这点脾气,给我下酒都不够我塞牙缝。”

    白裳裳闻言,稍微放下心来,并开始向景砚开刀。

    “没事少喝点酒。”

    “知道了。”

    经景砚这么一闹,白裳裳给景砚制定的一见钟情计划算是彻底泡汤了。

    两人在欢乐谷玩了一个下午,也算是没有白来。

    太阳下山之后,景砚带着白裳裳去环境清幽的高级餐厅吃晚饭。

    雅间里只有她们两个人。

    白裳裳吃得心满意足,捧着杯子喝果汁。

    景砚问道“你明天做什么”

    白裳裳说道“睡大觉。”

    景砚道“觉有什么好睡的”

    白裳裳狐疑地看向景砚“你想做什么”

    景砚道说道“我们出来见面吧,你想去哪里”

    似乎是察觉到了景砚的意图。

    白裳裳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用纸巾擦了擦嘴角。

    白裳裳抬起眼眸,淡淡地看向景砚,正色地说道“景砚,我们说好的,只在周六见面。”

    “为什么只在周六见面”

    景砚漆黑淡漠的眼眸,同样写满了认真,那张俊美非凡的脸庞上,一双墨眸,宛若寒潭。

    “你明明周日没有任何安排,为什么不可以把时间交给我”

    白裳裳抿唇说道“因为这是我的时间,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想做什么躲在被子里哭吗”景砚眸若寒冰,俊容沉静如水,他冷冷地掀唇道“你以为我没看到你的眼皮有多肿,眼睛有多红吗白裳裳,你昨天应该躲在被子里哭了一晚上吧今天早上还装作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你以为你不说,我就看不出来吗”

    白裳裳被景砚戳中了痛处,心脏突然像是被人狠狠刺了一刀,血淋淋的疼。

    失去顾无虞后的每一天,她都躲在被子里蒙头大哭。

    她不敢让裳爸裳妈发现她的异常,所以每次都躲在被子里,哭得小心翼翼,悄无声息。

    只敢在夜深人静的深夜,放任自己。

    用无尽的眼泪去思念顾无虞。

    白裳裳不想让景砚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于是冷冷地看向景砚,生硬地反击他。

    “我就要捂着被子哭,关你什么事”

    景砚冷笑道“当然关我的事,顾无虞的死讯是我告诉你的,所以我有必要对你负责。”

    “负责”白裳裳眉心一蹙,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她目不转睛地看向景砚,“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答应你要在周六见面不过是因为我觉得对你心生愧疚,所以才会想要对你负责。既然我们双方都觉得自己有责任,那就两两相消,各不相干吧”

    “各不相干是不可能的。”

    景砚神情冷淡,薄唇紧抿“有一件事情,我的确是说了谎。”

    白裳裳看向景砚,问道“什么事情”

    景砚抬起那双漆黑深沉的眼眸,紧紧地盯着白裳裳苍白秀丽的脸庞。

    “我并不是想对你负责,我只是想趁虚而入。”

    白裳裳闻言,缓缓地捏紧了手中的杯子,指尖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有些泛白。

    景砚清冷俊逸的脸庞上,露出一个淡漠荒凉的冷笑。

    “我想在你最脆弱的时候,占据你的心。”

    “你无耻”

    白裳裳猛地举起杯子,将果汁泼到景砚那张俊美而欠揍的脸庞上。

    橙色的果汁,顺着景砚清冷俊秀的眉眼滴落了下来。

    一滴两滴。

    落到了红色的地毯上。

    景砚浓黑纤长的眼睫上,沾湿着黏腻的果汁。

    他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拿起餐桌上的方帕,慢条斯理地擦着脸上淋漓的果汁。

    景砚看到白裳裳那张盛怒的脸,忽而勾起薄唇,低笑了一下。

    白裳裳浑身的刺都竖了起来。

    “你笑什么”

    景砚讽刺地看向白裳裳,慢悠悠地说道“裳裳,你觉得我们像不像两头牛”

    “你像耕地的耕牛,我像好斗的斗牛。”

    “给你一块地,你就会勤勤恳恳地耕地忙碌。就算心上人死了,你也不敢有任何的懈怠,白天任劳任怨地耕地,只敢在晚上没人夜深人静的时候哭。”

    “因为你还要工作,还要照顾父母,还要老实巴交地对可怜的我负责。”

    白裳裳没有说话,只抿紧了薄唇,沉默地看向景砚。

    景砚勾着薄唇,神色淡漠地看向白裳裳。

    他眸光讥诮,不知道是在笑白裳裳,还是在笑他自己。

    景砚继续道“而我,我是一只斗牛,只会一往无前地往前冲,无所畏惧,就算撞得头破血流也不想回头。我知道你喜欢的是顾无虞,你是撞不倒的南墙,可我偏偏就是想往你的身上撞。”

    “因为我喜欢你。”

    “我偏偏就是喜欢你。”

    白裳裳沉默了片刻,许久,她才抬眸看向景砚。

    “所以两头牛在一起,是没有好下场的。”

    景砚说的没错,她像是耕牛,他像是斗牛。

    她性格老实安分,勤勤恳恳,任劳任怨。

    如何能够让一个勤恳的人从痛失所爱的伤痛里走出来

    给她一块地,给她布置新的任务就可以了。

    一块地,一个新的任务,就可以让她忘记伤感,重新振作起来。

    失去顾无虞之后,白裳裳立刻投身于新的任务里,迫不及待地想要解决景砚这个麻烦,给他制定一见钟情计划,用责任感麻痹自己的痛楚,掩盖她失去顾无虞的伤痛。

    她的性格就是一头耕牛,只会埋头苦干的耕牛。

    而景砚就是斗牛,桀骜不驯,不屑于跟她绕弯子,凭借他那满腔孤勇,硬生生地往她身上撞。

    她们两个人都是倔强的牛脾气,在一起之后,只会撞得头破血流。

    景砚闻言,薄唇紧抿,那双漆黑幽微的墨眸里,满是清冷孤绝的深沉。

    “但我们两个人头破血流,也好过你一个人独自黯然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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