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裳裳听到景砚的话后, 秀丽的脸庞紧绷了起来,莹润的红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许久,她才抬起澄莹秀澈的杏眸, 平静地看向景砚。
“要流血你一个人去流,我不想陪你继续在这里发疯。”
说完这句话,白裳裳就拎起了包,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家餐厅。
此时夜色降临,华灯初上, 灯红酒绿。
城市的霓虹灯将冰冷的建筑物映得色彩斑斓,流光四溢。
这里位于城市中心, 川流不息。
白裳裳在餐厅门口拦了半天的的士, 都没有拦到一辆可以载人的空车。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到了白裳裳的身前。
景砚坐在司机的位置上, 眸若寒星,抬起白皙的俊脸,安静地看向白裳裳。
“我送你回家。”
白裳裳冷冷地说道“不必劳你大驾, 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欠,各不相干。”
景砚听到白裳裳的话后, 薄唇紧抿,浓黑沉郁的墨眸看着她。
“裳裳,你想跟我划清界限”
白裳裳面无表情道“你觉得经过方才那一段长篇大论之后,我们还可以和平相处吗”
“可以。”
景砚清冷俊秀的脸庞微微紧绷了起来。
艳丽的霓虹灯映在他的俊脸上。
令他雕刻般英俊的面容,显得有些昳丽妖冶。
他用一种冷峻而深沉的语气说道“我说可以就可以。”
“可我觉得我们不可以。”
白裳裳面无表情地看着景砚, 清秀明丽的脸庞上,一片决然之色。
“景砚, 我没有办法忍受一个居心叵测的人待在我身边。”
“如果你今天没有说出这种话, 我或许还可以稀里糊涂地继续帮助你融进这个世界, 做你探索世界的拐杖。可你偏偏要将这一切剖开来讲,强硬地逼迫我面对残忍的真相,让我连稀里糊涂的假装都做不到,是你破坏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所以我没有办法再继续陪你走下去了。”
白裳裳每多说一个字,景砚的俊脸就更加苍白一分。
说道最后,景砚的俊脸上一片惨白,映着五彩缤纷的霓虹灯,看起来有些鬼魅和妖异。
白裳裳说完这段话,没有理会景砚脸色苍白的模样,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她打开手机地图,搜索附近的地铁站。
地图上显示最近的地铁站离这里有两公里,走路三十分钟就可以到。
白裳裳按照地图导航的方向,大步向前走去。
景砚下了车,脸色苍白,紧紧跟在白裳裳的身后。
“你要怎么样才可以原谅我”
白裳裳心无旁骛地盯着手机地图找路,没有理会身后的景砚。
景砚疾步走到了白裳裳的前面,挡住了她的去路。
白裳裳抬头看向景砚。
“你让开。”
景砚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清冷的俊脸,惨白如纸。
那双漆黑沉郁的墨眸,紧紧地盯着她的脸庞。
沙哑的语气里带了一丝卑微的哀求。
“我错了,好不好”
爱是什么呢
爱是强者向弱者的屈服。
景砚是强者,他在齐国是声振寰宇权倾朝野的大将军,在现代是英俊有钱的豪门少爷。
白裳裳则是弱者,她是平平无奇的小白领,是勤勤恳恳的社畜。
只要景砚愿意,他招一招手,无数年轻漂亮的小姑娘都会如同纷飞的蝴蝶一样向他投怀送抱。
可偏偏景砚不爱她们,他爱的是心有所属的白裳裳。
因为爱,所以强者向弱者屈服。
因为爱,所以景砚向白裳裳认输妥协。
白裳裳抬起眼眸,安静地看向景砚。
“你没有错,只是我们不适合。”
两头牛在一起,只会撞得头破血流,浑身是伤。
白裳裳不想受伤,她也不想连累其他人因为她而受伤。
“景砚,这个世界很大,你一定可以找到更爱的人。”
天大地大,人海茫茫,景砚总会找到一个可以结伴同行的爱人。
“就像曾经的我,找到了最爱的顾无虞。”
白裳裳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刺到了景砚的心脏上。
景砚薄唇紧抿,深沉的眼眸,看向白裳裳,语气中充满了笃定和绝望。
“我不可能找到更爱的人。”
白裳裳抬起黑白分明的杏眸,看向景砚冷峻苍白的俊脸。
“景砚,你的这句话听起来毫无说服力。”
她看向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冥顽不灵的小孩。
“你要见过世界的壮阔才可以说你不喜欢世界的壮阔,你要看过彩虹才可以说你不喜欢彩虹,你如果不去遇见,怎么知道你不可能找到更爱的人呢”
景砚垂眸看着她,那双漆黑沉郁的眼眸,像是墨砚汇聚而成的长渊,黑得深不见底。
星光落进他的深黑的眼眸里,都会被那黑沉冷郁的墨潭所淹没,尸骨无存。
景砚用一种近乎于求饶的眼神看向白裳裳。
“你想让我怎么做”
白裳裳深吸了一口气,抬起眼眸,看向景砚,她缓缓说道“我想让你融进这个世界,结交这个世界的朋友,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
景砚薄唇紧抿,抬起那双漆黑沉郁的墨眸,定定地看了白裳裳很久。
这个弱不禁风的女人,看起来对谁都和颜悦色,客客气气。
但她却拥有世界上最顽固的一颗心。
他到现在才明白,她是多么的坚不可摧。
半晌,景砚才哑着声音道“好,我答应你。”
白裳裳闻言,微微地松了一口气。
景砚看着她如释重负的表情,眸光一黯。
他垂下了眼眸,低声问道“那之后,我们还可以和平相处吗”
白裳裳察觉到了景砚语气中的小心翼翼。
莫名的,她觉得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他的身上,有英雄暮年,美人迟暮的那种盛大到衰落,时光难以倒回的悲哀感。
白裳裳竟然觉得这样的他,令她有些于心不忍。
“可以的。”
景砚听到白裳裳的话后,寒若寂星的眼眸,微微亮了起来,他开始在边缘试探。
“那我们周六可以继续见面吗”
白裳裳无情地拒绝了他。
“不可以。”
景砚眉头微皱,抿着薄唇看向白裳裳。
白裳裳不敢和景砚对视,她挪开了自己的视线,将眸光落到川流不息的马路上。
“在你找到更爱的人之前,我不会再跟你见面了。”
景砚俊脸苍白,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沉默地看着白裳裳,不发一言。
若是放在从前,他一定会跟白裳裳硬碰硬,拒绝她的规则,然后跟她大吵一架,但这回,景砚学聪明了,他知道不可以跟白裳裳硬碰硬,这样只会撞得头破血流
所以他选择了更加迂回的战术。
“那我可以跟你发微信吗”
景砚薄唇轻抿,眸光沉暗,他低声解释道“你总该知道我的进展和情况。我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认识的人只有你而已,如果你不管我,这个世界对我而言,就太残忍了。”
白裳裳没有见过景砚如此示弱屈服的样子。
他的话令她动容,所以她无法拒绝他。
“好,我们可以保持网络联系。”
景砚闻言,微不可察地勾起了唇角。
他低声说道“我送你回家。”
白裳裳立刻要拒绝。
景砚赶在白裳裳拒绝之前,用一种苦涩的语气对她说道“裳裳,从明天开始,我就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今天是我最后一次送你,我希望我们最后一面,不是在吵架和遗憾中度过。”
白裳裳闻言,微微皱起了秀气的眉头。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她总觉得景砚的情商好像突然间变高了。
以前的景砚,从来都不会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他像是一柄锋利无遮的长剑,勇往直前,不知道后退为何物。
而现在,他却像是突然有了属于自己的剑鞘,知道什么时候该收剑,什么时候该出剑。
白裳裳不知道这样的转变,对于景砚和她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但眼下,她却是无法拒绝这样子服软的景砚。
白裳裳低声道“好,我们和平解散。”
景砚听到白裳裳的话,唇角淡淡地勾起来。
爱情最是能够磨砺人的意志和情感。
它磨平了他的棱角,撞得他满头是血,浑身是伤。
但这并不代表他输了。
他只是,变得更加聪明
爱得更加隐忍了一些而已。
他开始懂得,要按照白裳裳的喜好,她喜欢的方式来接近她。
景砚将这种方式称作战略性后退。
只要他还在前进,他就永远算不上是输家。
景砚开车送白裳裳回到了小区里。
两个人约定以后再也不见面,只用网络联系。
白裳裳对景砚说道“祝你早日找到幸福。”
景砚眸光沉暗“你也是。”
白裳裳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离开了景砚的劳斯莱斯,大步向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景砚看到白裳裳房间里的灯亮起,温暖的灯光,却令他浑身发凉。
直到十点半,那盏并不温暖的灯才突然熄灭。
景砚垂下了纤长浓黑的眼睫,抿着薄唇,讽刺地低嗤了一声。
“幸福这辈子都不会有这种东西了。”
那天之后,景砚再也没有出现在白裳裳的面前。
他们变成了普通网友,用网络维持联系。
景砚开始按照他和白裳裳的约定,周游世界,探索这个对他而言十分陌生的现代世界。
每到一个新地方,景砚就会给白裳裳发来一张旅行照,告诉她,他过得很好。
偶尔,景砚会遇到一些麻烦。
但这些麻烦,白裳裳都会通过微信,帮他解决掉。
白裳裳的人生,因为景砚的离开,重新恢复到正常的轨迹上。
顾无虞对于她来说,相当于死亡了两次。
第一次死亡,是发生在系统告知白裳裳她无法再时空穿越的时候。
第二次死亡,是发生在景砚告知白裳裳顾无虞被巨浪掀到了海底的时候。
这两次死亡对她的冲击,导致她这辈子都无法再对第二个人动心。
白裳裳已经做好了一辈子不嫁人的准备。
转眼间,三年过去。
白裳裳如今已经27岁了。
两年前,当白裳裳的年纪跨过25岁大关的时候,裳爸裳妈便突然间关心起她的婚事起来。他们开始逼迫白裳裳相亲,白裳裳无心恋爱,自然是全都推掉了。但是后来,裳爸裳妈开始不顾白裳裳的个人意愿,欺骗白裳裳,将她带到相亲饭局上,赶鸭子上架般逼迫她和对方相亲。
白裳裳以为今天是裳妈的生日局,没想到是她的相亲局,顾忌双方父母都在饭桌上,白裳裳也不好当场发作,只能强忍着怒气对众人说道“对不起,我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家休息”
裳妈连忙说道“裳裳,那让小王送送你,省得你搭车麻烦”
小王就是这次裳妈给她介绍的相亲对象,有车有房,工作稳定,家境很好。
白裳裳温和有礼地拒绝道“不必了,我晕车,坐地铁会比较方便”
小王主动站了起来,对白裳裳热情地说道“我送你回家吧,不然我就得被我爸妈骂了”
拿父母长辈来压制她,这句话可以说是将白裳裳的出路堵死了。
但就算是死路,白裳裳也可以硬生生凿出一条生路来。
她对小王礼貌地笑道“叔叔阿姨这么开明,一定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裳妈听到这话,脸色立刻就有些不好看。
白裳裳向众人告辞后,拎起包,疾步离开了这间餐厅。
路上,白裳裳收到了景砚的微信。
“裳裳,我回来了。”
白裳裳脚步一顿,回了景砚四个字我知道了。
景砚发来消息“可以见面吗”
白裳裳直接拒绝道不可以。
景砚没有继续死缠烂打“好。”
这么些年,景砚一直都是在按照白裳裳喜欢的方式跟她相处。
他进退有度,彬彬有礼,十分绅士,像是变了一个人。
白裳裳关上了手机,回到了家中。
不多时,裳妈裳爸杀了回来,一进屋子就开始劈头盖脸地数落白裳裳“你今天怎么回事王叔叔陆阿姨都在那里,你怎么能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们呢他们毕竟是你的长辈,将来还很可能成为你的公公婆婆,你现在得罪了他们,我看你将来嫁人之后该怎么办”
白裳裳平静地说道“两年前我就说过,我不喜欢相亲,将来也不会嫁人。”
裳妈愤怒道“你怎么还有这种变态的想法你是要存心气死我吗”
白裳裳缓缓说道“我不是想气你,我只不过是将我自己的想法告诉你而已。”
裳妈气得面红耳赤“你不嫁人就是要气死我是要存心气死我呀”
话音刚落,裳妈就突然仰头向后倒了下去。
白裳裳吓了一大跳,连忙去扶裳妈。
裳爸眼疾手快地接住了裳妈,对白裳裳怒吼道“还不快叫救护车”
白裳裳吓得脸色苍白,立刻拿起手机拨打急救电话。
她的心脏狂跳,慌乱而恐惧,拨通电话的指尖不停地打颤。
救护车不到十分钟就赶到了这里,医护人员用担架将裳妈扶了上去,他们对白裳裳和裳妈说,救护车上只能随行一名家属,裳爸上了救护车,叮嘱白裳裳自己搭车去医院。
白裳裳在路上拦车,没有拦到车。
她急得眼泪直掉,脸色惨白,正准备用手机下单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到了白裳裳的身前。
景砚俊脸清冷,皱眉看向白裳裳“裳裳,你怎么了”
他眉目清冷,眸若寒星,和三年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白裳裳连忙拉开了劳斯莱斯的车门,脸色苍白地说道“快去市医院,我妈进医院了。”
景砚脸色一凛,立刻开车带白裳裳来到医院。
白裳裳咨询前台,来到裳妈的病房。
裳妈刚好做完检查,医生告知裳爸和白裳裳“病人脑部有肿瘤,需要进行手术治疗。”
白裳裳的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她身形不稳,摇摇欲坠,向后倒去。
景砚扶住了白裳裳的胳膊。
裳妈躺在病床上,看到白裳裳过来,眼眶通红道“裳裳,你要气死妈妈才甘心吗”
白裳裳扑到裳妈的病床前,泪如雨下“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裳妈趁机说道“那你和小王结婚,妈妈就答应做手术,不然妈妈死都死得不安心”
这个世界上,没有孩子能够战胜父母理想和现实总是相违背
白裳裳哭得泣不成声,正要向裳妈妥协,景砚却赶在她之前,对裳妈说道“阿姨,您与其将裳裳嫁给其他人,不如将裳裳嫁给我,我追了裳裳三年,大家也知根知底”
裳妈注意到了这个英俊高大的年轻人。
“你是谁”
景砚抿着薄唇,彬彬有礼地说道“阿姨您好,我叫景砚,是景氏集团的继承人,初次见面,这是我的名片,请您过目”
裳妈一愣,怔怔地接过了景砚的名片,出神地看着名片上面印着的名字。
“景氏集团是那个景氏集团吗”
景砚俊脸清冷,漆黑的眼眸看向裳妈。
“我想应该是的。”
裳妈立刻看向白裳裳,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这孩子,既然有景氏集团继承人这么优秀的追求者你就应该早点告诉妈妈呀害妈妈差点就乱点了鸳鸯谱错失你一段良缘”
说完这些话后,裳妈侧过脸,慈祥地看向景砚“小砚,我家裳裳哪里都好,就是书读得太多有时候这脑子转不过来弯,你还要多担待担待,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阿姨一定帮你多骂骂她”
景砚闻言,抿着薄唇,缓缓说道“阿姨,裳裳在我心中是最好的。”
裳妈听到这话,立刻觉得头也不昏了,气也不喘了。
“即是如此,那你们便去领证吧”
白裳裳头疼道“妈”
裳妈立刻红着眼眶说道“不看到你成婚,我是死也不会瞑目的”
裳妈的态度十分坚决,必须要看到白裳裳领结婚证,她才肯答应手术。
白裳裳被逼无奈,只好将景砚拉到无人的角落,和他打商量。
“不如我们假结婚”
景砚浓黑的墨眸看向白裳裳“好。”
白裳裳和景砚在裳妈的虎威之下,跑到民政局里领了证。
裳妈看到她们的结婚证,这才心满意足地去做手术。
医护人员将裳妈推进了手术室里。
手术很成功。
裳妈病好之后,还能生龙活虎地去跳广场舞。
白裳裳虽然和景砚结了婚,但却一直有名无实。
两人在同一个屋檐下,和平共处,相安无事。
一年后,白裳裳向景砚提出了要离婚。
当时,景砚正在厨房给白裳裳煎爱心早餐。
白裳裳说“我们当初结婚也是因为要骗我妈动手术,现在我妈病好了,我也不想耽误你。”
景砚手中一顿,将煎好的培根和鸡蛋放到餐盘里,然后端到白裳裳的面前。
“裳裳,我当初答应和你结婚,不是因为阿姨的病情,而是我不忍心。”
白裳裳看向景砚“不忍心什么”
景砚道“不忍心看到你和这个世界撞得头破血流。”
白裳裳垂下纤长浓卷的眼睫,默不作声地盯着餐盘里的培根,不发一言。
景砚缓缓说道“你说两头牛在一起,不会有下场,因为我们会撞得彼此头破血流。但是这三年我发现,就算我们不在一起,各自仍旧会和这个坚硬冷酷的世界撞得头破血流。”
“你的父母就是你的南墙。”
“你就算拒绝了我,你的父母也不会放过你,会逼你和其他人在一起。”
“与其这样,你不如和我永远在一起。
白裳裳没有抬头“景砚,你值得更好的人,我心里头只有顾无虞。”
景砚说道“没关系的,裳裳,他是你的白月光,我不会阻挡月光照到你的身上。我只想成为你身后的影子,一直陪着你追思你的白月光”
“你以前,说我对你的爱意不够有说服力,但是这三年,我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人,见过世界之大的我,仍旧是对你念念不忘,情有独钟”
景砚将刀叉递到了白裳裳的手中,声音里带着淡淡的蛊惑。
“我要的不多,我不求你心中有我,只求你能让我待在你的身边,照顾你,当南墙要往你身上撞的时候,我可以帮你挡住那些用爱来伤害你的南墙,你觉得呢”
“我或许不够那人温柔,不够那人妥帖,但论爱你的程度,我却未必会输”
“裳裳,你愿意要一头帮你挡住南墙的斗牛吗”
白裳裳沉默了半晌。
静谧的时光,从她纤瘦的肩头,缓缓地淌过。
许久,白裳裳才低声说“我愿意。”
人生如此漫长,一个人孤苦跋涉,难免太过于艰辛困苦。
她要的不是爱情,而是陪伴,是那道陪她一起仰头追忆月光的影子。
或许,未来她会被这道影子打动
或许,她们一辈子都只是相敬如宾的朋友
世事难料,谁会知道未来会如何呢
但眼下,这却是她们最好的结局。
两人结伴游历,总好过一人在黑暗中孤苦独行,跟世界撞得头破血流。
长路漫漫,步不停歇,爱终将会抵达。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