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秋听到李大有和她借副食本的时候愣了下, 爷爷答应挨她找个说媒的上陈家去说亲, 她打算自己亲手做点刺萢果酱带过去,此时她正在把篮子里刚摘到的刺萢果上一些沾染到碎叶挑出来,刺萢果娇嫩,得轻轻的挑。
上次卖的刺萢果酱有几个厂区的女同志也托了人告诉她, 想从她这再买点果酱,价格和之前一样, 她一大早索性把家附近能摘的刺萢果全都摘了个遍, 手臂上被刺萢树扎了几下,一抓挠出不少的红点。
二叔一家昨个是半夜回来的, 没在张家过夜, 她想着婚事应该没定下, 上辈子张丽云到大有哥进牢都没应下过这事,谁知道竟然交了彩礼定下了不算, 大有哥还一大早就跑过来和她借副食本。
她放下手中的活,去屋里拿了副食本出来。
“你要买啥,这个月的副食品定量我上次花了七七八八, 就带鱼和鸡蛋的量还剩点,能买的东西可能不多,你要不急, 可以等下个月买。”她上次买带鱼, 用掉了两斤,还剩下一斤的量,鸡蛋一个月可以买9只, 这个量没花倒是全都剩着,大有哥要是想买别的得等下个月。
“我不买啥,就买点带鱼。”李大有听到带鱼还剩量,眉梢一喜,“你把副食本借我用用,回头给你掏鸟蛋吃。”
听了他的话,李月秋不想吃鸟蛋,只觉得手上的红点更痒了,她又挠了几下,乌黑的头发像是缎子似的披散着,就像是个只不高兴的小猫在挠自己的皮毛。
“大有哥,你弄清楚事情没。”她指的是她之前说的张丽云的事,这是弄清楚还是没弄清楚,怎么现在和张丽云把亲事都定下了。
“弄清楚了,我托的朋友说那就是丽云一个班的男同志,他们是同学,没别的关系。”李大有昨天从张家离开,摸黑径直就去找了打听事情的朋友那,那人告诉他,没查多啥事,丽云和那人就是同学。
李大有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松了口气,从张家离开的时候,爸妈告诉他,张家已经把亲事应下了,就等着挑最近的好日子把丽云嫁过来。
不过到现在李大有都没有种踏实感,即使在昨晚听到说丽云和那同学没关系的时候,也只是松了口气,但那口气并没有全部松掉,好像心里还压着一层,他闹不明白是哪有问题。
明明现在啥事都清楚了,丽云那边也答应嫁给他,没什么不踏实的。
他昨晚也没睡,惦记着丽云说过的带鱼,一大早就过来和月秋借副食本,想去县城买带鱼送过去。
李月秋觉得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漏掉了什么,前世大有哥的事情她细节上知道的并不是十分清楚详细,毕竟那段时间她都在外面治脸,但张丽云干的坏事,她记得很清楚,她不可能冤枉了她。
“你那朋友靠谱吗?有好好帮你吗?”李月秋挠着手臂问,一张脸都皱在了一起,“是哪位朋友?我眼珠亮,没觉得是自个看错了。”
“说了你也不认识,你好好在家呆着准备准备,我听爷说明儿给你说媒就会过来。”李大有现在不想想别的了,既然丽云答应嫁给他,那就是要和她好好过日子,之前的事情也弄明白了,过了就过了。
他借了副食本揣兜里,蹬着自行车就往县城赶了。
李月秋用手帕把自己的头发随意的绑起,在他出门后套上鞋也出门了,直接去问二叔二婶昨晚大有哥是去找哪位朋友了。
得到答案之后,她露出个果然如此的表情,张丽云的事情大有哥找个和他一样在县城里拉货的人,怎么可能弄的清楚,如今张家已经松口要把张丽云嫁过来的,大有哥估计疑虑早消完了。
李月秋做果酱的好心情全没了,她回屋写了封匿名的信,托村里脚程快的人送到了县城,大有哥心里有张丽云,他喜欢她,有些事情根本看不明白,这事得她来。
李大有一路蹬着自行车去了县城,他一年到头没机会在供销社买东西,在供销社倒腾里好一会才买到了带鱼。
为了买带鱼耽搁了一上午,他拎着带鱼再一路去张家,到了那发现张家的人都不在,问了隔壁邻居才知道上他家商量亲事去了,邻居还乐呵呵的朝李大有道贺。
他只能拎着带鱼又往家赶。
张家的人确实都在李家,王贵芬见到张父张母过来的时候高兴的把人迎进门,嘴里问着他们咋过来的,亲事昨晚才敲定的,这再着急算日子也不用这么着急。
张父张母客套了几句,最后才把昨晚收下的88块彩礼原封不动的拿了出来,一时王贵芬脸上的笑容没了,闹不明白亲家这是啥意思?
“亲家,是这样的,我家就俩闺女,丽云又是我们的大闺女,我和我家这口子昨晚一晚上没睡合计了下,也不怕你怪罪说我们没脸没皮,我们想着丽云马上就要考试了,考上的话最好,能分配到好工作也算是从农村里熬出头了……这要考不上她是高中文化,可以在县城的厂里找份临时工做,也比在乡下强一些,这么一想,彩礼我们就没打算要了。”
张父不好意思开口,他是被硬拽着过来的,进了门也不说话,这话还是张母开口说的,她说话温声细语的,和张丽云平时说话的模样一模一样,还用上了一点商量的口气,态度算得上是十分好了。
“大有也是在县城拉货,反正他俩都要在县城讨日子,不如我两家合算合算,花点钱给他们买个城里户口,等以后他俩有了孩子,也能像城里人一样吃商品粮,上好学校,我们也不用操心了。”
“砰”的一声,是院子外面劈柴的李跃进弄出的声响,这声响响的人心头一震。
屋里,也因为这声响安静了下去,王贵芬绷着脸,她见亲家来了,本来打算做捞面条的,正在往锅灶里面加水,水滚的咕噜噜的,但这会她没再往灶里面添柴,她低头看被张母放在凳子上用红纸包着的彩礼。
“谁都想吃商品粮,城里户口是好,但也不是那么轻易能办下来的。”城里户口的好处不用别人多说,再斗大字不识一个的人都知道,王贵芬也是知道的。
但花点钱办个城里户口,那是花点钱吗?
“这事我们办不了。”李跃进走了进来,一开口直接拒绝了张父张母的要求,他的脾气算是李家男丁里面最温和的一个,家里的事情婆娘说啥就是啥,但一旦他开口了,王贵芬便不会说话,何况这次关于买户口的事王贵芬也不同意。
李跃进耿直的继续说:“我家没钱,买不起。”别人不清楚办个城里户口有多难,张嘴就说出口来,上下嘴皮一磨,真以为那么容易?
当初他大哥办城里户口花了多少心血和钱他是知道的,村里人都说他们李家的男丁里属小弟李安国最成气候,在暖瓶厂里当工人,有铁饭碗,但在李跃进心里,大哥李拥军才是最厉害的人。
他没有大哥的本事,给自己的子女弄不来城里户口,但他不羡慕,有多大的能耐就给大有享受多少,这88块已经是他能全部拿出来给大有的全部积蓄,有50块还是爸倒贴的。
张家这都不满意,那他给不了更好的了。
张父看亲家脸色不好,他张嘴想说买户口的事算了,但张母按住她,笑着对李跃进说:“我知道这事有些为难,但都是为了大有丽云他们好,我们苦点就苦点不怕啥的,能借的可以先借着。”
“你们要苦是你们的事,把我李跃进卖哩,我也凑不出能买户口的钱,我没那个本事。”李跃进一张黑脸像是攒满了怒气,她拿起放在凳子上用红纸包着的彩礼塞回到王贵芬的手里,对着张父张母撂下最后的话,“这亲我们不结了,我家讨不起你家的闺女。”
“亲家,这,这昨晚都商量好了,我们村里人都知道丽云要嫁给你家大有的消息,咋能说不结就不结。”张父站了起来,他家丽云可是和大有处了快两年的对象,这可不能说不结就不结,女儿家能有几个两年,他就说这买户口的要求过分了,乡下人哪来的钱买城里金贵的户口,要是能这么轻松买到,村里不少人早买了。
“对啊,大有和丽云感情好,哪能说不结就不结,不结,丽云可没脸,我们没逼你的意思,这钱可以先找人借凑凑,之后再慢慢还,我们家也会把能拿出来的钱都拿出来,总归是为了她们好。”张母在来之前已经打定主意要让李家同意这事,她知道李家是实在人家,按理不该提这种要求,但就像丽云说的,李家拿不出来,但大房那的老爷子肯定能拿出来。
“不用为我好。”门口传来声音,李大有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他手里还拎着去供销社买到的带鱼,放带鱼的袋子破开一个看不见的口子,滴答滴答的水滴了下来,在地上留下一块湿漉漉的痕迹。
他像是一颗落了叶的树,眼底都是颓然,他上前一步,走到张父张母面前,“叔,婶,我家这条件,就是我干一辈子,也买不了城里户口……丽云,我娶不起,我不娶了。”他最后一句话说出来,好像是卸了千斤重担,但说的很清楚,没一点犹豫。
张母瞪大了眼睛,这会脸上的温和和商量的语气都没了,她有些急,能让亲家松口就是因为大有喜欢她闺女,这要是大有不娶了,这亲事就彻底完了,李大有这小伙是个好的,能干活而且知道疼人,丽云嫁给她,恐怕连地都不用下,她可没想过不要这门亲事。
“大,大有,你不成,我家丽云都要嫁你的消息我们都和村里的人说了,你说不娶就不娶,这是害丽云名声,她以后咋办。”
“她能有什么好名声,乱搞男女关系,我都还没说她呢。”狭小的屋里又挤进来一个人,是披着头发的李月秋,扎头发的手帕只松松的拢着发尖,她刚一封匿名信送出去,张父张母就来了,过来一趟在屋外听了一耳朵,他简直都要气笑了,有张丽云这么个女儿,这爸妈也好不到哪去,脸都不要了。
不要彩礼,要买城里户头,亏他们好意思说的出来,这户口不止要花钱那么简单,还要有关系,而且花钱也不是只花小数目,这要是折合下来,都够大有哥讨一百多个婆娘了,张丽云就这么金贵?城里家里条件再好的姑娘也不敢这么喊彩礼的。
不是穷疯了,就是脑袋不清楚。
“叔,婶,我不晓得你们清不清楚,张丽云一边和大有哥处着对象,在学校还和一个叫朱建邦的男同志有交往,我亲眼看到他俩那手都拉在一起,你们说她这是弄啥,一女的还能同时和两男的好。”
“你别胡说八道。”张母听了脸色唰一下变了,她立马骂道:“你看不惯丽云也不能编这种话,不就是那天晚上二妮子吃了点你的带鱼,可不能这么编排她。”
“一码归一码,我是心疼我那带鱼,但给二妮子的带鱼是爷爷给的,他给了就给了,一点带鱼我给的起,我说的是张丽云行为不检点的事,你们要是觉得我乱说,让张丽云过来,我们亲自把话摊开了说。”
这事可大可小,张父对张母喝声道:“去县城里找丽云,让她过来把话说清楚!”这事关乎名声,不管和李家是不是亲家,李月秋敢说这种话,非得让她给他们张家赔不是。
张丽云一早上县城复习去了,没跟他们过来,也没在家。
张母动了动嘴唇,“丽云学校隔七天才休息,人有规定的,我哪能……”
“让你去就去!什么事能有名声重要?!”张父发火了,梗着脖子吼张母,“人都把男人的名字说出来了!”
张母被吓的一哆嗦,出门赶着县城找张丽云。
没成想,张母这一去,太阳都落了一大截,去找张丽云一去不回来了,最后还是张父亲自去县城里逮人,这么一折腾,折腾到晚上还在闹这事。
李跃进不想这事闹到被爸知道,但现在那拦得住,李老头没一会就背着手过来了,也不说话,就蹲在院子里抽水烟袋,他刚刚听秋丫说了,张家不想要彩礼,想让大有买个城里户口。
快天黑了张父过来了,但没把张母和张丽云带过来,听说张丽云听到李月秋编排她,当时就在教室昏倒了,这会躺医院呢,来不了。
这就尴尬了,昏倒的时机也真是好,这对峙是对峙不成了,李月秋倒没觉得意外,就是张丽云来对峙了,她没有正儿八经的证据,张丽云一直抵赖她也没折。
现在不敢过来,怕是真以为李月秋看到了,心里没底借故装晕的。
“叔,我和丽……你闺女的事就此算了,她在学校有没有和其他人好,我不管,但你家提出来的买城里户口我出不起。”李大有低垂着眼眸朝张父道:“你们替丽云找别的汉子吧。”
一句话说的张父面红耳赤,丽云早不昏晚不昏,这会来不了,如果身正不怕影子斜,她昏什么,张父只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
最后李老头道:“张家的,你家闺女俺们家要不起,太贵哩,谁也甭耽搁谁。”一句话把这事拍板,张父也辩不出个花来,李大有是因为他们提了买户口的事才反口的,就是现在张父说不用买户口,但那88块的彩礼,王贵芬已经收了回去,是不打算和他们做亲了,张父也不能再说啥,只能离开了李家。
张家人全走后,李老头和二叔二婶把李月秋拽到跟前,问她说的事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看到张丽云和别的男人走的近了。
“是真的,我亲眼看见的。”李月秋看了在院子角的李大有一眼,她走过去,“大有哥,我没撒谎,你找的人靠不靠谱你自己门清,我确实看到张丽云和一个叫朱建邦的在拉拉扯扯,不像只是同学,你被她骗了。”
大有哥如果真心要打听,正确的思落也该找和张丽云同进同出的同学,但偏偏找了个压根不可能打听出事情的人去帮忙打听,这事情是不可能打听清楚的,就张丽云和朱建邦的事情和地下恋情没两样,除非调查否则没人知道。
说到底还是因为喜欢张丽云,打心底没想把事情掰扯到最清楚。
“月,月秋,哥不是不信你,只是,我和丽云在一起那么久了。”李大有愣愣的看着李月秋,脸上的奕奕不再,他抹了把脸,嗓子里好像很难才说出话,“是我拎不清事。”月秋已经告诉了他,他知道自个托的人也弄不清楚啥事,说到底都怪他自个,孬种一个。
李月秋也不晓得该说什么了,现在和张家把亲事断了,别让张丽云缠着大有哥是最好的结果,大有哥会慢慢想通的,不如说他已经想通了,不然不会在张父张母说要买户口的时候干脆的说不娶张丽云的话。
李大有买回来的一斤带鱼当晚就被炖了吃,爷爷还抓了一只院子里的鸡做鸡汤,这天晚上做了满满一桌的菜。
带鱼这次李月秋做的比上次还仔细,上次用瓦罐炖的,想好好的吃上一顿,结果别张丽云搅合了,那带鱼第二天上桌,都没想象中好吃,
这次的带鱼她炖的骨酥肉烂,拿起一块,用手摘掉一侧的刺,顺着中间一段主刺儿啃。一口一个香。
炖带鱼的汤汁拌在米饭里,香飘四溢,勾得人直流口水,一口能吃两碗饭。
一桌菜都是专门给李大有做的,白米饭蒸了满一锅,爷爷说随便吃,直到吃饱。吃饱了事情就过了。看李大有吃的香,一桌的人都一直往他碗里夹菜,李月秋陪着在桌前说了会话,早早就回了屋挑明儿要穿的衣裳。
明儿爷爷找的说媒会过来,会直接带他去陈立根家,李月秋很紧张,看着衣柜里的衣裳,拿不定主意要穿什么。
回乡之后她就很少穿裙子,因为要干活不方便,总不能穿条裙子在山里河里跑。
姑娘都爱漂亮,很少不爱俏的,李月秋也是的,她拿着几条裙子在身上比划,穿裙子是好看,但好像不太好,最后她把压在柜子底显腰身的白衬衫和蓝裤子拿了出来,打算穿这个,白衬衫不是用“假领头”搭配卫生衫薄绒衫的,是经过改良比较掐腰的衬衫,头发披散着侧边编成一溜的侧编,好看又不张扬,就这么去陈立根家。
一夜过后,清早李老头找的说媒人上门了,昨晚王贵芬打算跟着今天一起去的,怎么说这是女方主动去男方家说清,女方怎么能不跟个长辈呢,但李老头不同意,说甭管,让月秋自个去。
找的说媒人姓曾,她不像以前李月秋见到的说媒人,一来就和人热络的说话,把人夸的天花乱坠,拍胸脯保证自己牵的姻缘最合适,相反话不多,而且年纪比一般的媒人大不少,是爷爷的熟人。
“你的事,我听李叔说了,这是吃回头草。”
曾婶也不客气,进屋来就这么来了一句,李月秋往她手边递了杯水,听到这话也没接,毕竟这说的是实话,她现在的这情况,是叫吃回头草。
曾婶拿着杯子,咕噜噜就咽下半杯水,抬头看向李月秋。
还真是鸡窝里飞出了只凤凰,美人胚子一个,肤若凝脂,那双眼睛又黑又亮,像是水洗过,看人一眼跟带着钩子似的,魂都要被勾走。
清纯又娇美,鲜灵灵的美人胚子。
和陈家门不当户不对的,亲事退都退了,何必上赶着,她也不和李月秋多说废话,正儿八经和人说道:“谁稀罕吃回头草啊,我跟你说这回头草不能吃,以前把你当宝贝,你吃回头草,那连杂草都不如。”
李月秋嘴角绷不住笑了,这曾婶和爷爷是一伙的吧,不像是来说媒牵线的,倒像是来让李月秋歇了心思,她笑着说:“如果我非要吃呢。”
“那就是上赶着撩拨,犯贱。”曾婶嘴上说人的功夫厉害,一点情面也不留,说完语气一转,声音和气了些,拍了拍李月秋的手,一拍都愣了下,李月秋这手跟精致的雪绸缎一样,雪白细嫩没骨头,女人摸着都吸手。
她道:“不过,你啊姿态放低点,没几个男人会拒绝。”
李月秋:“……没有的事。”陈立根拒绝她好几次了,不灵的。
“时候差不多了,你一会跟着我走,到了陈家话我来说,能成还是不能成去了晓得。”曾婶把该说的话说完,带着李月秋出门,李月秋忙把准备好的刺萢果酱和爷爷准备的鸡蛋带上,跟上人去隔壁的桃源村。
结果也不晓得今是个什么好日子好时辰,到了陈家门口,竟然和一伙人恰好撞上了。
说媒的大多是女人多一些,男人做不来这事,所以一般说媒的都会往胸口卡一块红色喜庆的红手帕,或者是手腕上缠一圈的红布条,这样别人一看就知道是说媒的来了。
像曾婶就在手腕上缠了红布条,而现在她们在门口遇到的另外三个人,其中一个打头的大姐,胸口上就卡着红手帕。
对面的看到她们也是愣了,特别是视线在李月秋脸上滚了一圈,然后语气有些怀疑的问她们,“你们也是来说媒的,老大还是老二?”陈家就俩儿子,一个陈立根,一个陈山水。
曾婶面无表情,很有气势的回道:“老大。”
对面:“……那赶巧了,我们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元宵快乐,这一章够长了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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