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化蝶

    贺灼坐在秋千上, 紧攥着两侧绳索,庄简宁被领带绑着的手腕直接往他脖子上一挂,面对面坐他腿上。

    秋千荡到前方最高处, 庄简宁惯性向后滑,秋千荡到最低点再紧跟着朝后飞, 庄简宁又猛地投向贺灼怀抱。

    贴的严丝合缝。

    耳畔混合着鸟叫声, 猎猎风声, 溪流叮咚的水声, 还有让人脸红心热的暧昧声。

    正是花开情浓时,院落门口突然传来一道爽朗的笑声。

    贺灼立时警觉, 松开嘴里咬着的红梅, 一只手放开绳索, 迅速从软榻上捞过一条毛巾被, 兜住庄简宁后背。

    毛巾被垂下去,盖住了贺灼的腿。

    秋千的速度也随之缓了下来。

    深陷某种情绪中,对一切毫无知觉的庄简宁不满地扭了两下, 嘴里含糊地吐出刚才贺灼逼他说的话, “啊啊老公痒求你”

    c我。

    贺灼边往院门口看,边兜着他后脑, 昂头用唇去堵这小妖精的嘴。

    “喜欢的话, 下次咱们去看海上日出。”

    庄简宁猛然听见毛律师的声音,浑身肌肉瞬间紧绷, 用力吮着贺灼的舌头“呜呜”了两声, 脑子里成吨的烟花一起炸开。

    贺灼被他紧箍着, 也没什么出息地随他去了。

    “好啊”是晏路的声音。

    庄简宁弓着腰,将脸死死地埋进贺灼肩窝,一动不敢动。

    秋千和铁栅栏门之间有几株叫不出名字的树,毛君和晏路不往里走的话,应该看不见他俩。但是两人就这么抱着听着外面的说话声,谁特么能顶得住。

    他羞臊的简直要原地爆炸。

    毛君推开铁栅栏门,边打量边朝里走,“姓贺的可真会享受,这建的跟古代皇帝行宫似的。”

    打了个呵欠,又多抱怨一句,“昨晚被贺灼跟他小媳妇儿吵了一夜,看他那副面瘫脸,我之前还以为他性冷淡呢。”

    那俩搞累了睡下了,他却睡不着了,见时间正好,索性把晏路喊出来一道看日出。

    几人的房间都在一排,晏路自然也听到了动静,被毛君这么一提,耳根泛红,意有所指地道“遇到对的人了吧。贺先生这样挺好的。”

    毛君转头,认真看着晏路,还没开口,就听树后面传出一道熟悉的声音。

    “毛君,带你家路路去其他地方转转。”

    毛君“”

    毛君“”

    他还以为这俩搞累了睡了原来是换个地方继续搞。

    晏路吓了一跳,小声惊呼道“贺先生”

    “您二位悠着点”毛君无奈地摇摇头,拉着晏路的手腕朝院子外面走。

    手指触到滑腻的肌肤,他侧头去看晏路,突然也想找个对的人试一下精力充沛的感觉。

    按照预计时间,肇事司机中午便要抵达帝国,毛君没有耽搁,在山上转了一圈,便带着晏路先行离开。

    庄简宁和贺灼在山顶吃了早饭,又在软塌上相拥着补了个觉。

    接近黄昏,庄简宁才睡醒,睁开眼睛便对上贺灼的视线,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很快,也很开心,很想每一次醒来的时候,都能第一眼就看见贺灼。

    贺灼对着他的睡颜已经看了半天,睡着的时候特别乖,长睫一颤一颤的,醒着这幅迷迷糊糊的样子更让人心痒。

    在他唇上亲了下,拨开他额前碎发,“起来吃点东西好不好”

    小黑将洗漱用品和餐食都备好了。

    庄简宁软软的又黏到他怀里,做梦梦到贺父和毛小叔了,睡了一整天感觉还是没什么精神,只恹恹地点了点头。

    贺灼跟他商量,“我们是现在回家,还是明天一早直接送你去录制地点。”

    庄简宁小心地问“那她呢”

    他现在很抗拒用“贺夫人”这三个字称呼厉秋白,毕竟是贺灼生母,又不好直呼其名,索性就用个“她”模糊代替了。

    贺灼昨晚将陈年旧事跟庄简宁全盘托出,一是想跟他坦诚相待,二来也存了点打同情牌的私心。

    既然都聊到那个份上了,其他也没什么好瞒的。

    他神色平静地说“两起车祸时间跨度太久,取证不是那么容易,厉秋白是我父亲那起车祸的关键证人,先让她在这待一段时间,等出了庭再说。”

    庄简宁知道以贺灼的性,厉秋白之后怕是没什么好日子过,而且毛家的人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温泉山上风景虽然美,空气也清新,但庄简宁始终觉得不自在,想到跟厉秋白同在一个地方,心里就像梗了一根刺。

    贺灼自然是没二话,出庭前也不敢太刺激厉秋白,交代院长好生看护,连个照面都没打,便带着庄简宁回了家。

    第二天没让庄简宁自己开车,派司机接了蒋桃宇,将两人一并送到了录制现场。

    录制前,庄简宁被化妆师按在椅子上,从镜子里看见进门的陈默,想起自己那通电话还没回,颇感歉意地招呼道“默哥。”

    化妆间里很多人,陈默一眼便看见他,走近,对着人看了一会儿,总觉得庄简宁跟三天前不一样了。

    更甜,更水灵,眉目间都是飞扬的神采。

    他随口问“这两天忙什么呢”

    化妆间人多,他也没指着庄简宁说出什么。

    庄简宁刚被化妆师捧着脸打了点底妆,闻言耳尖一红,忙什么呢,忙着做运动呢。

    昨晚回到家后,明明累的不行,想到又得出门三天两晚,他跟贺灼心照不宣地在一楼客厅,二楼书房和卧室又不知廉耻地各搞了一次。

    又累又爽,从身到心都满满的。

    转过头,桃花眼亮亮的,嘴角也翘着,从心底散发着欢喜。

    陈默移开视线,听他说,“默哥,我能再拜托你一件事儿吗”

    旁边有选手化好妆,陈默坐下,声音压低了一点,“是中药的事儿吗”

    造型师开始给庄简宁打理头发,他不好再转头,从镜子里看着陈默笑道“默哥不愧是我默哥,连读心术都会。对了,你前天找我什么事儿啊我给你发了信息,你后来也没回。”

    陈默心道,我会个屁的读心术。

    他天天照着一个人琢磨,那人又没什么心思,凡事都写在脸上,再看不出可真奇怪了。

    他声音又小了点,在嘈杂的化妆间倒也不会被人听见,“你乘直升机走了后,网上说什么的都有,我就问问。不过现在全都没了。”

    他转头看向庄简宁,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但是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有大佬罩着。”

    庄简宁头发半长,造型师稍稍打理了一下额前刘海,陈默是板寸,更省事儿。

    两人同时结束往录制区走,庄简宁猜这事儿肯定又是贺灼做的,他接受的很坦然,也没遮掩,“等节目结束,我带上我们家大佬,咱们一起吃个饭呗。”

    陈默脚步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庄简宁丝毫没注意,想起另外一个“大佬”他的助阵嘉宾安澜,笑道“我好像挺旺大佬的,你以后肯定也是个大佬。”

    陈默正准备说什么,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掏出来一看,屏幕上是“小弟”的电话。

    他叹口气,跟庄简宁打了声招呼,便找个拐角接电话去了。

    第四期你本来就很美正式开录。

    主持人程彦语气颇为感慨“转眼间,咱们的节目已经是最后一期了,这一期的赛制和前三期稍微有点变化,取消了网友投票环节。”

    “也就是说,经过四位导师对四位选手的手稿及作品打分后,再合成大众评审的分数,最后的总分和排名,便是第二季前四名选手的最终名次。”

    观众席传出阵阵惊呼声,选手席也略显惊诧,程彦继续说“稍微透露一下啊,咱们大众评审会有两名神秘嘉宾加入,大家可以期待一下。”

    为了调节气氛,他也就是这么一说,因为导演组也没跟他透露到底是哪两位神秘嘉宾。

    “又到了最为难受又不舍的环节,让我们来看一下,最后留下来的四位选手都是谁呢”

    大屏幕上实时出现了八位选手第三期的各个单项分数,以及合成后的总分和排名。

    第一名庄简宁,第二名荆辰,第三名陈默,第四名蒋桃宇。

    早上跟蒋桃宇一道过来的时候,庄简宁就知道了这个结果。

    能从第六名逆袭到第四,蒋桃宇虽然惊喜,但也是一脸莫名。她说她爸倒是给她砸钱氪金了,不止是她,第四第五第六名都在疯狂氪金,第五第六想争取一下前四,第四名想保住自己的名次。

    但第四名根本没那么容易挤下来,从第一期开始,这名选手无论之前名次如何,合成了网友投票后,总能稳稳坐在第四的位置,既不那么突出,又能保证最后一期留下来时,也不那么突兀。家里的背景十分不可小觑。

    三人竞争到后来,甚至要赶超第二名的荆辰和第三名的陈默,荆辰的助阵嘉宾莫寻紧急发了条微博号召粉丝继续投票,陈默也是突然多了很多票数。

    蒋桃宇最后很他爸说放弃吧,为了一个综艺节目投入这么多,怎么看都不值得。去年第一季的前四名设计师,也不是靠这个光环就能在珠宝界混出水花的。

    哪知道在投票截止的最后一刻,她突然多出来几千万的票,差点把第三名的陈默都给杀了下去,她再三跟蒋父确认,蒋父也是一脸懵,说这不是他投的。

    庄简宁心下便明了,昨晚六点多,他和贺灼在沙发搞了一场之后,贺灼突然问他“宝宝,要是你好朋友被淘汰了,你会不会很难过。”

    当时庄简宁正在回味余韵,闻言也没多想,就凭着本能回说“肯定会难过啊。”

    之后贺灼拿起手机点了几下,便抱他上楼去了。

    所以这个票又是贺灼帮蒋桃宇投的吗还有上次的一百个“情窦”项链,他这次回去得好好问问贺灼。

    他知道自己目前还没什么对等的东西能回馈给对方,但是他也想亲口跟贺灼说,你对我的好我都放在心里了。

    演播厅热烈的掌声打断了庄简宁的思绪,他醒过神,发现后四位选手已经发表完落选感言了。

    程彦拿着手卡道“这期选手们需要创作的珠宝首饰是戒指。”

    跟安澜沟通环节,庄简宁存了点自己的私心,隐去贺父和毛小叔的信息,将他们的爱情故事简单说给了安澜听。

    安澜当着镜头努力隐忍着,还是止不住的眼眶泛潮,她哽咽道“行,就按你的想法来,姐姐全力配合你。”

    庄简宁选了黄金作为戒指的整体材质,黄金戒指寓意夫夫或者夫妻间矢志不渝的情感,本身就是贺父和毛小叔爱情的最好写照。

    戒面上包围镶嵌着蓝宝石、红宝石、祖母绿和水晶,象征他俩精彩纷呈又美好单纯的大学时光。

    戒指两侧做了手捧红心的设计,红心由红宝石切割而成,一侧手上刻着字母“h”,另一侧则是字母“”,分别是两人姓氏的大写首字母。

    跟之前的设计同脉相承,这款戒指依然设有机关,将戒面转开,里面是一颗千万年的琥珀,内里晶莹剔透,能看清被树脂完整包裹的,是两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天然琥珀历经千万年才修的正果。庄简宁相信,跨越生死和时间,贺父和毛小叔也会像这两只蝴蝶一样,以另外一种形式永远在一起。

    昨晚他一想到他俩的故事,就心酸的想哭。贺灼见他难受,自己也红了眼眶,安慰庄简宁说,他在争取将两人的坟墓迁在一起。

    生不能同衾,死也要同穴。

    庄简宁边将手稿收尾边想,他跟贺灼生要同衾,死也要同穴。

    安澜见他画好,小心翼翼地捧着手稿,努力眨了好几下眼睛,将眼泪憋回去,才问“简宁,这个化蝶的琥珀放在这里寓意太好了,但是这种程度的琥珀,别说节目组了,好多珠宝珍藏家也不一定见过啊,我妈那都不一定有。”

    庄简宁抿了抿唇,见安澜在他面前丝毫不掩饰真实出生,也坦诚道“我从贺”

    他在心里呸了一声,什么贺灼家里,那就是他家,结了婚的,他自己家

    轻咳了一声,他继续道“我从家里拿的,节目组要是不同意,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安澜目睹了他被直升机接走,也没多吃惊,只淡淡道“还是争取保留吧,我妈要来当大众评审,她肯定喜欢这个。”

    庄简宁讶异道“袁夫人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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