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撸尾巴这事儿, 季泽对着沈初没说一百遍也有七八十。
骚是每句都在骚, 但是说上天了,也没见狼崽子把尾巴放出来给他看看。
然而这次, 季泽眼底透着认真, 似乎没在开玩笑。
沈初顿了顿,坐在季泽的斜对面, 没说撸, 也没说不撸。
这段时间和季泽接触, 沈初对狼的抵触少了许多。
面对毛绒绒,他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期待。
沈初的手被他压在大腿外侧, 很快, 大兔子的手背上就有一阵柔软扫过。
沈初身子一僵, 鸡皮疙瘩顺着手臂一路爬上后颈脖, 他低头, 看到季泽宽大的外套衣摆下露出了一簇银灰色的狼毛。
“除了我妈还没人摸过我尾巴。”季泽侧着身子, 拉了拉自己的校服外套。
沈初反手,一把握住了那根手腕粗细的蓬松尾巴。
“我操!”季泽一个激动, 差点没炸了一身狼毛, “你别乱动。”
沈初抬头,眸中透着无辜, “不动怎么撸尾巴?”
季泽看着平日里清心寡欲的沈初半倾着身子,兴趣十足地在外套下顺着他的尾巴摸了摸。
“我能看看吗?”沈初对上季泽的目光,话中带了些许请求。
季泽大手捂住自己口鼻,身体后仰着拧向另一边, “…随便。”
操!这样的大兔子真他妈可爱!
沈初拿开校服衣摆,露出了一截一条毛绒绒的银灰色狼尾巴。
“白的。”沈初往前坐了坐,他低头看着尾巴的毛色,又否定道,“是灰的。”
“一半…一半吧。”季泽垂眸,看着快要扎进他怀里的沈初,把牙磨的咯咯作响。
沈初“哦”了一声,手指托起尾稍,感受狼毛在指尖划过的感觉。
不像自己毛发那样柔软,银灰色的毛发有些偏硬,更适合称之为“柔顺”。
季泽被他摸得痒痒,随便动了动末梢,尾巴划过沈初手腕,重新落在草坪上。
这就是狼啊。
沈初脑海中有了些概念,他看着草坪上左晃晃右晃晃的狼尾巴,手疾眼快,一把又给重新抓住。
“你抓蚂蚱呢?!”季泽咬牙切齿,“不许用力。”
沈初难得听话,心虚的“哦”上一声,耷拉着脑袋专心致志撸尾巴。
他本来以为季泽尾巴和小狗差不多,可是没成想竟然毛绒绒的这么可爱!
狼毛表面微凉,指腹压下去,能看到边缘处毛发根部一团团细小的绒毛,手指点点,那里又是暖的。
“你怎么一点都不老实?”季泽把尾巴从沈初手里抽出来,在空中甩了甩,“你戳我毛干什么?”
沈初一脸懵,“什么叫戳你毛?”
“懂怎么撸尾巴?”季泽抓着自己尾巴根部,顺着毛发一路捋到尾稍,“这才叫撸尾巴。”
沈初嘴巴缩成一个o型,眨眨眼,学着季泽的动作就往他尾巴根后抓去。
“我操!”季泽一个激灵,连忙把人拦住,“祖宗,你往哪抓?!”
尾巴根的位置尤其敏感,沈初要在那里抓上一下,季泽大概当场就要把持不住了。
事情开始朝着奇怪的方向越走越远,季泽喘着粗气,犬齿缓缓磨着,忍得十分艰难。
他只不过想把自己尾巴放出来逗沈初开心而已,结果沈初还没开心呢,自己先快崩溃了。
谁他妈知道让别人摸自己尾巴会这么难受啊?
“不来了。”季泽收起尾巴,想老老实实做个人。
沈初微微睁大眼睛,“怎么就不来了?”
季泽脸上烫人,像被火烧似的,“你还想撸多久啊?”
他把外套一收,站起身子,心里有些庆幸这是晚上,只要自己稍作躲避沈初就看不见他脸上的尴尬。
“你是什么品种的狼?”沈初也跟着站了起来,“尾巴跟鸡毛掸子似的。”
“啥?!”季泽因为诧异,尾音都快扬到了天上,“鸡毛掸子?!!”
沈初轻咳一声,“也不是…”
“沈初你他妈就像是把我上了还不给钱的嫖客。”季泽像是一瓶被晃了许久然后被突然打开的碳酸饮料,源源不断地往外冒着气泡,“我妈打小就夸我毛色漂亮,我尾巴又绒又顺,那么好撸,你竟然说它像鸡毛掸子…”
“不是不是。”沈初连忙改口,“我的意思是…”
“秦江那只鹤的尾巴毛都没我的好看,你竟然说是鸡毛?!”季泽一头火气都快烧上天,气急败坏转身就走。
沈初笑着跟上去,把手臂搭上季泽肩膀,好声好气地去哄,“我说错了行不行?别生气啊…”
他的话音刚落,眼前狼崽子突然转过身。
往前走着的沈初没来得及停住脚步,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
季泽顺势把人一抱,下巴磕在沈初肩头,“不行,我特生气,给我抱会儿。”
开学一个多星期,对于季泽身上的味道沈初多多少少有些适应,只不过当狼崽子猛地靠近时,他还是会产生一些条件反射的排斥。
沈初手掌抵在季泽肩头,微微往后仰着脖子。
少年眉梢轻抬,却没有拒绝,“你生气抱我做什么?”
“吓你。”季泽愤愤道,“狼的味道,怕不怕?”
“滚。”沈初笑骂,推了推季泽,“俩大老爷们,抱什么抱。”
季泽皱眉,手臂圈得更紧,“那我生着气呢。”
“给你糖吃。”沈初抬手就去掏季泽口袋。
“不想吃糖。”季泽把沈初的手按住,沉思片刻开口道,“这样吧,你答应我件事,我就不气了。”
沈初后退一步,和季泽拉开距离,“什么事?”
季泽抓着沈初手腕,动了动手指,“你让我…摸摸兔耳朵。”
沈初把手抽出来,“你还是生气吧。”
-
隔天植树节,沈初睡到七点五十,乱着头发从床上爬下来。
寝室里静得可怕,其他三只还没有醒,沈初揉揉眼睛,产生了一种自己起床很早的错觉。
他打开手机,看到季泽发来的一串信息。
季泽:起床了兔兄。
起没起啊床兔哥?
快起床!七点四十了!
狗腿子来了,操场整队了。
七点五十了。
我去揪你了。
八点好像就要列队出发了。
沈初把寝室的灯打开,“都醒醒,八点了。”
平常上课都是七点的闹钟,今天改成八点集合,一寝室全部睡过了头。
方恒第一个反应过来,骂了一句“我操!”后就开始穿裤子。
小绵羊迷迷糊糊去看手机,吓得连滚带爬下了床。
只有橘猫胖子破罐子破摔,在被窝里赖赖唧唧不肯出来,时不时哭上一句“好冷啊…”
沈初飞快地穿好衣服,拿起牙刷毛巾就出了门。
走楼梯口遇见了过来揪他起床的季泽,两个人差点撞了个满怀,沈初当没看见,继续走自己的路。
“早啊兔宝宝。”季泽笑着跟他打了声招呼。
沈初把刷牙杯往水池边上重重一搁,“你他妈叫谁?”
方恒跟着沈初的后脚赶了过来,“泽哥早啊。”
“不早了。”季泽笑眯眯道,“已经快八点了。”
紧接着,小绵羊也拿着盆跌跌撞撞跑来了,“早,早啊。”
“你们寝室昨晚集体熬夜看小电影呢吗?”季泽问。
每个人都在争分夺秒地刷牙,没人搭理他。
“还有一个呢?”季泽看看走廊,“胖子呢?”
“死了吧。”沈初率先漱口,“你去叫他。”
季泽接到上头指令,屁颠屁颠地去恐吓小猫咪起床了。
几个人紧赶慢赶,在十分钟之后收拾完毕到达操场。
迎着狗腿子铺天盖地的口水臭骂,季泽和沈初身高相当,站在了队伍末梢。
“头发没梳好。”季泽现在沈初身后,抬手按下了他发顶上翘起来那一撮毛。
沈初也摸了摸自己脑袋,心里盘算着等天气回暖还是剃成寸头算了。
听完校长一波啰哩巴嗦的活动演讲,各班回到教室,拿起昨天分发的铁锹水桶,开始去学校圈好的地方挖坑种树。
大巴车开了十几辆过来,十二班等了近一个多小时,直到快十点才上了车。
车里汽油味浓重,是沈初最受不了的味道。
季泽看沈初上车就睡,忍不住问了句,“你晕车?”
沈初轻轻“嗯”了一声,用手指打横抵在自己的鼻下。
季泽要来了水和呕吐袋,顺便从白绯那里顺来了两个小橘子。
“闻闻这个。”季泽把橘子皮递到沈初面前,沈初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也就半个小时的车程。”季泽看着微微皱眉的大兔子,有点心疼,“你要实在难受就跟我说,单独打车过去也是可以的。”
沈初脑袋歪在车窗上,又应了几声,“知道了。”
车子开动,前面的路段还算平坦。直到下了公路,石子小路坑坑洼洼,大巴车走在上面颠来颠去,直把沈初脑袋往玻璃上撞。
沈初烦躁地直起身子,可是头部没了支撑,又开始发晕。
他紧皱着眉,又把脑袋靠回了玻璃上。
这样来来回回了好几次,突然有只手掌抵住他靠窗边的太阳穴,往另一边轻轻一推,沈初就倒在了季泽的肩上。
季泽比沈初高了那么一些,此刻靠过去,肩膀的不高不低正好合适。
沈初觉得舒服,又懒得再动,于是便维持着这个动作,阖眼睡去。
季泽纠结了半天才敢动手,动手之前还做足了心理准备,打算时刻迎接着被拒绝后的尴尬气氛。
然而没想到的是,平日里暴躁的大兔子竟然这么乖,没有一丝一毫的其他动作,自己让他靠着,他也就靠着了。
狼崽子的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没完,他坐得笔直,僵硬着上半身动都不敢动。
沈初的头发有些长了,早晨翘起来的那簇现在依旧翘着,软趴趴地挠着季泽的下巴,把他的魂都给挠没了。
大兔子靠他肩上睡觉呢。
季泽脑海里得到一条清晰的认知,颤巍巍地掏出手机。
前置摄像头第一次发挥作用,季泽把手机举至身前,拍下了一张死亡打光还没滤镜的直男合照。
另一边,已经到达种植地点的马堂收到了季泽发来的信息。
他看着那张把吴彦祖拍成郭德纲的合照,撇了撇嘴。
季泽:!
马堂:?
季泽:不要羡慕。
马堂:……我不羡慕。
-
十二班的车到达场地,沈初因为晕车有些头重脚轻。
季泽跟在他的身后下了车,拧开矿泉水递给他。
沈初喝了一口,又倒出一些洗了把脸。
季泽拿了张纸给他,“不嫌冷吗?”
沈初抹了把脸上的水,“清醒一下。”
树苗是早就运好在地上躺着的,同学两两结成一组,一个负责挖坑,一个负责浇水。
方恒屁颠屁颠跑去找沈初,结果他找到人之后,发现季泽和沈初已经拿好工具,开始选起了树苗。
“你被抛弃了。”橘猫胖子在方恒身边悠悠道。
方恒瞥了他一眼,“组队吗胖子?”
橘猫胖子微微一笑,“我喜欢的人是小绵羊。”
方恒同样报以微笑,“滚吧。”
被一个寝室抛弃的方恒,拎着铁锹开始寻找队友。
突然他眼前一亮,看到了抱着水桶发呆的白绯。
“嗨,小白同学。”方恒走到她的身边,“组队吗?”
分配好地点和树苗已经快到中午,季泽一身的力气,没一会儿就挖出了一个树坑来。
沈初拎了桶清水,蹲在坑边用手有一搭没一搭的往坑里洒着水。
不远处传来一阵鼓掌声,沈初回头去看,那边聚集了不少人。
估计是校长亲自下场挖坑,管理层就喜欢搞这些形式主义。
“这坑够深了吧。”季泽把铁锹往身边的土里一戳,蹲下身在水桶里洗了洗手。
沈初点点头,“应该可以了。”
“放里面吧。”季泽又握住铁锹,重新站起身,“你扶着,我填土。”
“中午种树不好。”沈初把那一桶水倒进坑里,“等下午再说吧。”
季泽身强体壮力气大,挖个坑不费多大的事,可是别人大多没这个体格,光是挖洞就得挖上几个小时。
更有甚者,连个水桶都提不动,不仅提不动,还跟桶一起摔了一跤。
“你…”方恒看着湿了半条裤子,拎着水桶哭哭啼啼的白绯,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怀疑人生的状态。
不是吧…拎个水都能摔着?!
“桶破了…”白绯哽咽道。
“人没事吧?”方恒关心道。
白绯摇摇头,“…没事。”
“怎么就…破了?”方恒又问。
白绯手指抓着自己衣摆,“我不小心…”
身后传来一阵吵闹,白绯像是受了惊吓一般,肩膀一缩就往方恒身后凑。
付明清抓着一个女孩子的手腕,往白绯面前狠狠一扯,“道歉。”
“对,对不起。”女孩子满脸眼泪,“我不应该在你打水的时候推你…”
“没没没没关系…”白绯声音发抖,自己也哭了出声。
方恒瞬间明白了事情始末,他看向身后的白绯,“被人欺负了?”
“不算,不算欺负。”白绯哆嗦道,“就是不小心…”
“你傻逼啊?”付明清对着白绯吼道,“都上手推人了还是不小心吗?”
白绯被付明清一嗓子给吼闭了嘴,一双鹿瞳瞪得滚圆,眼泪滴溜溜地在里面打转。
方恒把白绯护在身后,“你什么毛病?骂她干什么?”
付明清看着方恒,阴沉着脸,“我跟她说话关你屁事?”
三人修罗场,动静闹得挺大,季泽听见付明清的声音,抄着铁锹就过去了。
这傻逼恋爱脑如果再给他搞事情,他就一铲子送人去医院。
“别吵别吵…”白绯拉着方恒的外套,“你们千万别吵,我求你了…”
方恒一口气憋在喉咙里,“你被欺负了为什么不跟我说?”
“还在这干嘛?道完歉就滚。”付明清压制着愤怒,整个人显得阴鸷可怖。
他离那个女生极近,把人吓得身子发抖,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
就在此时,季泽推开付明清,挡在了那个女生身前,“有话不能好好说,非得用吼的?”
付明清后退一步,看了眼眼泪汪汪的白绯,“谁再欺负白绯,最好别让我知道,不然下一次,男的女的我一样打。”
周围一片唏嘘,只剩下女生低低的哭声。
白绯捂住自己的脸,呜呜地哭,“又是这样…”
以保护的名义,一次又一次的给她树敌。食草动物不敢靠近她,食肉动物她不敢靠近,每天都是孤零零一个人,就像是被全班孤立。
“给我过来!”付明清对着白绯大声道。
白绯跟个小刺猬似的,缩手缩脚挪到付明清身边。
虽然害怕,但是听话。
付明清弯腰拿起地上的破桶,拉着白绯的手腕转身就走。
“你干什么?!”方恒大步追上去。
“没事。”季泽拦住他,“付明清带她去换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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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分,沈初没带午饭,荒郊野外只有一家小卖部,沈初和季泽一人捧了一桶泡面,肩并肩坐在黄泥路边的石头上边吃边说。
趁着方恒不在,季泽偷偷向沈初打听,“大袋鼠是不是对白绯有意思?”
沈初嗦了口面,“不知道。”
“他们怎么都喜欢这个小姑娘啊。”季泽郁闷道。
“你不也喜欢吗?”沈初随口接话。
“我不喜欢。”季泽立刻解释清楚,“我不喜欢小姑娘。”
沈初听这话觉得有点奇怪,“说的就像你不喜欢女的似的。”
季泽咽了口泡面,差点没把他噎死。
“我是说他们怎么都喜欢白绯。”季泽连忙岔开话题,“付明清高一就追着白绯跑了,方恒要是跟他争,难搞。”
沈初斜了季泽一眼,“跟我说干什么?”
季泽举起叉子,露出一抹官方笑容,“一个是你哥们,一个是我哥们,他俩争他俩的,咱俩好咱俩的,您看成吗?”
沈初把吃完了的泡面盖一戳,“你事挺多。”
季泽“啧”了一声,“我为了什么啊?”
还他妈不是为了眼前这个大兔子?!
沈初突然笑了起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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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饭,一两点的日头正毒,同学们在规定的区域内追逐打闹。
沈初找了块树下的阴凉地,也不管干不干净,坐下就打了个哈欠。
“又困了?”季泽坐在他的身边,“昨天通宵打游戏?”
沈初“嗯”了一声往季泽身边挪了挪,“靠一下。”
大概是大巴车上靠得比较舒服,沈初背靠着树干,往季泽肩头一歪,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耳边是同学的打闹声,一群疯不够的少年抱成一团,哈哈大笑。
季泽抬手,摸摸沈初的头发。
有些硬,但不扎手。
“摸狗呢?”沈初突然开口,“起开。”
季泽连忙收回手,顿了顿,又觉得自己挺憋屈,“昨天尾巴都给你摸了,你不给我摸兔耳朵就算了,连头发也不给摸。”
“摸个屁的兔耳朵。”沈初眯缝着眼睛,“我不会把耳朵单独恢复成本体。”
“那尾巴呢?”季泽问,“尾巴也行啊!”
“也不会。”沈初无情拒绝。
“那你会什么?”季泽道。
“我什么都不会。”沈初声音缓慢,像是睡过去了。
“要不变成兔子呗。”季泽激动地抖抖肩膀,“我抱着你睡,更舒服。”
沈初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季泽瞬间变怂,把沈初的脑袋重新按回自己肩上,“你睡你睡。”
正午的阳光又暖又亮,透过层层叠叠的叶片,星星点点洒在地上。
沈初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靠在一匹狼的肩头睡觉,他甚至有些手痒,想撸这匹狼的尾巴。
“头发给你摸。”沈初拍拍季泽的后腰,“尾巴给我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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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集合,沈初撸了一手狼毛。
“你掉毛为什么这么严重?”沈初拍了拍手掌。
季泽单手盖住满脸燥热,“你他妈使那么大劲…”
操!又被撸尾巴了!
季泽偷偷跑去水井旁,洗了半天才褪下耳尖绯红。
要死。
等季泽回来的时候,沈初已经开始埋土种树,季泽拿过水桶,慢慢给树苗浇水。
“我得给他做个标记。”季泽握上小树树干,“刻上个什么沈初季泽…嗯…友谊地久天长之类的。”
“别作。”沈初两个字直接否决。
季泽环视了一下四周歪七斜八的小树,“不行,不做点标记下次过来肯定认不出来了。”
“下次过来?”沈初诧异道,“你下次还过来呢?”
“这可是我第一次亲手种树。”季泽把树苗旁的土壤踩结实了,“我得回来看看他。”
沈初无语,“至于吗你?”
小树比两人高了一点,季泽拨了拨它的叶片,看着低头浇水的少年,“给你取个名字,就叫小初初吧!”
作者有话要说:季泽:原来别人撸我尾巴我会这——么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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