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洲狮站在门口, “我操”完了一脸兴奋的走进来。
“你们玩啥呢?”
“玩你妹啊, 量体温呢,”季泽把沈初的衣服往上一提,温度计顺势就塞进了胳肢窝里, “滚滚滚,看什么看?”
沈初抬手把外套重新拉上肩膀, 低头认认真真把拉链拉上。
他的脑子像煮了一锅面糊,“咕嘟咕嘟”冒着热气腾腾的泡泡。
感觉自己就要烧着了。
“初哥脸真红,看样子像发烧了。”一男生随口道。
沈初站起身,也不说话, 转身就要回自己寝室。
他走到门口,又想起自己的鞋袜没拿, 于是又重新返回去, 蹲身拿了鞋子,逃似的回了隔壁。
“怎么感觉初哥不对劲。”美洲狮说。
“我也觉得?”另一室友摸摸下巴。
季泽狼耳朵一支楞,准备听他的亲亲好室友们分析沈初哪不对劲。
结果两个男生就这么随口说了一下, 也没深究, 话题很快就转移到了今天晚自习发生的事上。
“我他妈气死了, 今天十班那几个手脚不干净的又抢篮球场了…”
季泽懒得听, 他把自己拉过来的板凳放回原位, 自己坐在沈初刚才坐的板凳上。
用手摸一摸,还有些许余温。
季泽坐在上面不想起来了。
感觉有点变态。
季泽摸摸鼻子,掏出手机,给沈初发了一个兔兔卖萌的大表情。
季泽:你看他像不像你?
很快, 沈初回复过来。
沈初:?
季泽:他会眨眼卖萌。
沈初:……
不理他,用标点符号敷衍他。
季泽气鼓了腮帮子,抬眼看见桌子上放着的水杯。
他伸手拿过来,找准沈初喝过的地方,仰头“咕嘟咕嘟”把温水喝了个干净。
末了还特别浮夸的在杯沿处baji亲了一口。
操,真甜。
四舍五入就是沈初的初吻,老子的。
寝室三人讨论着要怎么组织群众教训十班的人,结果他们寝室里扛把子的季泽正捧着脸冒着一朵朵粉色小桃花。
“泽哥,泽哥。”美洲狮叫了好几声,这才把季泽从粉红背景色里捞出来,“你说过不过分?!”
“过分,”季泽站起身,扶着椅背走了个花步,“真他妈过分。”
偷心的大兔子,偷完就跑,连带着他的温度计一起,有去无回。
太过分了!
“我去拿回来。”季泽像一只开了屏的花孔雀,美滋滋地出了门。
“你们觉不觉得泽哥也不对劲?”美洲狮眯起眼睛,有点疑惑。
“发情期到了?”其中一个室友猜测到。
三个室友面面相觑:“我看像。”
与此同时,隔壁寝室。
季泽敲了敲门,推门进去的时候,沈初正光着两条修长笔直的腿,弯腰换着裤子。
季泽:我操。
他“嘭”的一声把门关上,靠在门框里给自己的脑子降温。
“刚才门是不是响了一下?”方恒疑惑道。
“好像是响了。”橘猫也附和道。
沈初换下湿了的裤子,脚在季泽的拖鞋上踩了几脚,穿回了自己的拖鞋。
“谁啊?”方恒懒懒地走到门边,把寝室门给打开。
入眼一匹狼崽子,正跟嗑了药似的搓着自己的脑袋。
方恒:“……”
这位兄弟你有事吗?
“小恒。”季泽报以友好的微笑。
方恒嘴角一抽,心道季泽是不是刚才把自己脑子给搓坏了。
沈初拎着季泽的拖鞋,垂着眸子:“我去把你的鞋冲一冲。”
季泽“哦”了一声,侧身让开一条路。
分明后退一步就可以解决的事,两个人非得一起从门框里挤出去。
方恒看得头皮发麻,转身回到自己桌前。
“温度计呢?”季泽走在沈初身边,摸摸他的腋窝。
沈初侧身躲了躲打开水龙头,把季泽的拖鞋放在下面冲了一会儿:“拿掉了”
“哦,发烧了吗?”季泽问。
沈初弯腰把鞋子放在季泽脚边:“没有。”
季泽换了鞋,把狮子的拖鞋也冲了冲:“那挺好的,你多喝点热水。”
沈初“嗯”了一声,抬手摸摸鼻子:“外套,我洗了还给你。”
“不用不用,”季泽关上水龙头,“我正好今晚洗衣服,你给我吧,我一起洗了。”
沈初又是轻轻“嗯”了一下,极其缓慢的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
季泽接过自己的外套,拎着狮子的拖鞋,一路神游回了寝室。
“我操,我说我拖鞋呢!”美洲狮立刻过来踩上自己的鞋子,“你拿我拖鞋干什么?”
“我错了,对不起。”季泽看都不看他,自顾自地坐回自己座位上,把手臂上搭着的外套整理平整,看了一会儿后一头埋了上去。
是沈初的气味。
目睹了全程寝室的三人:“……”
片刻后,季泽又抬起头,他摸摸自己的脸,自我评价道:“有点变态。”
继续旁观的寝室三人:“……”
“你们看我干什么?”季泽终于注意到了自己身后三道□□裸的目光,“作业写完了吗?”
三个人呆愣愣地摇摇头。
季泽轻叹一声,从书桌上抽出基本练习册,也不说话,往身后就是一递。
三人感恩戴德地接了过去。
“好好抄作业啊,”季泽把外套卷了一卷,放在桌上,踩着沈初给他洗了的拖鞋,又跑去了隔壁寝室。
沈初正堵着鼻子,桌子上纸巾已经堆了一小堆。季泽走过去,手指顺着桌子边缘,把自己的温度计拿了过来。
“我的。”季泽把温度计在沈初面前晃了晃,示意他只是来拿自己东西的。
沈初抬头看向季泽:“啊…你拿走吧。”
季泽点点头,“嗯嗯”了两声。
他看着沈初,不太想走:“不发烧?”
沈初垂下眸子,点了点头。
季泽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温度计:“看着不像啊。”
沈初斜眼看着季泽,不知道这狼崽子想要干嘛。
“我感受一下。”季泽说着,抬手就贴上了沈初的额头。
少年的手因为刚碰过自来水,有些微微泛凉。沈初坐在椅子上,一动不敢动。
“有点热呢!”季泽的手顺着沈初额头往鬓角溜,最后在他不知道想了多久的耳廓上轻轻那么一摸。
操!烫的!
沈初浑身一僵,季泽撒腿就跑。
寝室门被风带上,“嘭”的一声,惹得寝室剩下三人都朝门口看去。
“风一样的少年。”床上的橘猫感叹道。
沈初在坐在凳子上,愣了许久。
直到搁在桌子上的手机亮了一亮,沈初这才缓慢抬手,捂住了刚才被季泽摸过的耳朵。
像被火烧着似的,从耳尖到胸口。
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没完,全都因为那只瞎几把乱来的土狗。
沈初的动作变得无比缓慢,像是一个反应迟钝的老年痴呆患者,就连撕个报纸都变得无比认真。
他拿过自己的手机,看到季泽发来的信息。
季泽:ruaruaruarua…
后面跟着一只被疯狂rua耳朵的小兔子动图。
沈初额角暴起青筋。
这他妈是□□裸的挑衅。
沈初:你给我等着,微笑#
别让我抓着你尾巴,不然老子毛能给你撸秃了。
-
一场秋雨,气温骤降。
班里不少人仗着自己年轻气盛打死不加衣服,结果一个两个全部吸溜着清水鼻涕被天气教做人。
沈初是其中之一,每天靠着一包抽纸艰难度日。
“我感觉你脑子都快被你擤出来了。”季泽看着桌上那小山似的卫生纸,语气诚恳。
“滚。”沈初吸吸自己不透气的鼻子,说话声音带着浓浓鼻音。
听起来软趴趴的,跟撒娇一样。
季泽捏捏沈初的小手:“你这硬扛着不行,得多喝热水。”
沈初堵着鼻子,闷闷道:“哪有热水喝?”
季泽沉默片刻:“等着。”
于是当天下午,季泽把装了开水的双层玻璃杯放在沈初面前。
“你哪来的热水?”沈初问。
“办公室什么都有。”季泽得意道。
沈初诧异地笑了一下,拿过玻璃杯放在眼前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
双层的保温玻璃杯,粉色的塑料防漏橡胶盖看上去质量不错。
杯身印了只挎着篮子采蘑菇的小兔子,花花绿绿的颜色,一看就是小姑娘用的。
“兔子不能吃蘑菇,”沈初抓得重点有点偏,“会死的。”
季泽唇角上扬,就快咧到耳根。
他从外套口袋里掏出几板药片,当着沈初的面“咔咔咔”抠了三四片下来往他眼前一递:“吃。”
沈初眼底带着笑意,拿过玻璃杯把瓶盖拧开。他捡过季泽手心的药片,扔进嘴里,吹了吹杯子里的热水,小小的喝了一口。
季泽单手托腮,像老妈子一样笑盈盈地看着沈初:“吃了药鼻子就不堵了,热水多喝点,没了我再给你去接。”
沈初双手拢着粉色玻璃杯,抿了抿唇,乖巧点头。
草草草,真可爱。
季泽手掌盖住自己的口鼻,企图遮盖自己快要按耐不住的喜欢。
想摸摸耳朵,从耳廓摸到耳垂的那种;
想拉拉小手,掌心相贴十指紧扣的那种;
想抱抱兔子,搂着背箍着腰往死里勒的那种。
季泽满脑子黄色废料,看着沈初因为吹热水而微微嘟起来了唇瓣,只觉得自己脑海里又“哐当”一声,从天而降新的一批废料,比之前的那些更黄更猛更凶残。
想啃沈初嘴巴,纠缠撕扯吸允出血的那种。
“你这是…什么眼神?”沈初转过脸,隐约觉得脊背生凉。
“没…”季泽把火烧一般的脸贴上冰凉的课桌,两只手臂举着,抱住自己的脑袋,“刚才,返祖了。”
“嗯?”沈初不解。
“狼…”季泽出声艰难,憋了一个字,然后没音了。
他大概,禽兽了。
作者有话要说:季泽:我完了我完了我完了沈初要不跟我好我这辈子都完了…
沈初:他竟然rua我耳朵,我要把季泽尾巴撸秃撸秃撸秃撸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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