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底进行了第一次月考,十一的三天小长假一过,考试成绩就贴在了教学楼的公告栏下。
季泽常年霸占的年级第一有些动摇,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小崽子跃上第一。
“秦江。”方恒像个准点播报机似的,在沈初身边疑惑道,“没听过这个人啊 ,初初你知道吗?”
沈初知道个屁,他以前连季泽是年级第一都不知道。
“你这么关心成绩单干啥啊!”橘猫胖子手臂一抬,搭上方恒的肩膀,“第一张纸上的名字是咱们可以企及的人吗?”
然而橘猫胖子的话音刚落,第一张纸上的第二名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兔兄。”季泽咬着吸管,一把勾住了沈初的脖子,“喝豆奶不?”
沈初抓着季泽的手腕就是一拧,“你他妈离我远点!”
方恒看着季泽被沈初拧得嗷嗷叫,心道真是活久见。
要是有个人跑过来跟他说一匹狼被一只兔子拧成这样,他肯定一耳巴子就扇过去。
不仅扇,还要骂。
——“你他娘的骗谁呢!”
“你喝一口,就一口!”季泽缠着沈初,“真心安利!”
“不喝。”沈初把季泽的手推开,“离我远点。”
“哎~同桌。”季泽揽着沈初的肩膀晃了晃,“好东西就要一起分享,别气了。”
“我没生你气。”沈初把季泽的手臂拿开,“再往我身上蹭我他妈就把你的豆奶捏爆。”
大兔子因为前阵子的一个拥抱还跟自己闹着别扭,看见季泽就心理上烦躁。
“他们关系真好。”跟在两人身后的橘猫胖子抱抱他身边的方恒,“咱俩要不也互相取暖?”
“滚啊。”方恒推开橘猫,“我对我家初初一心一意…”
方恒和沈初初中高中全部同班,算起来也是认识了四年多的朋友了。
袋鼠在食草动物里不算弱势,但他却碰到了个业内奇葩。
沈初作为一个兔子,强得实在不像话。
自从分班后班里就有许多关于他传闻,讨论最多的就是第一排那个长得漂亮的小鹿。
“长得漂亮又怎么样。”有女生小声议论,“不还是不被沈初搭理吗?”
另一个女生回应道:“跟着人来十二班都不行,长得也就那样吧。”
白绯深吸一口气,权当没听到。
上午的放学铃一响,她就拿了拖把,去水房涮干净。
小姑娘的成绩本来就不好,分班考试第二门考崩了之后破罐子破摔,干脆考来了十二班。
小心思盘算着可以接近沈初,然而却被他身边的大灰狼彻底打乱了计划。
季泽几乎无孔不入,仗着他们都是男生,每天都黏在沈初身边哼哼唧唧地装狗。
狼都是这样求偶的吗?白绯气恼地把拖把往水池里一戳,不要脸!
可是顿了顿,她又叹了口气。
沈初对自己的态度,就算没有季泽,她也没可能吧。
白绯心里有数,自己争不过,也就不去争了。
小姑娘耷拉着脑袋,认怂地把拖把涮干净,倒着抵在了水池边。
今天白绯小组值日,她被分配去拖走廊。
这不是个累人的活,一天上学放学拖上四次就可以。
现在是中午放学,没什么人,白绯走进隔间,上个厕所。
“狼和兔子的关系怎么会那么好呢?”一道女声由远及近,伴随着脚步声传入了白绯耳朵里。
白绯刚把裤子提好,准备开门的手一顿。
这个声音她很熟悉,是白绯高一的同学黄鹂。
黄鹂的本体就是一只黄鹂鸟,嘴碎又八卦,背后嚼人口舌不说,还喜欢挑起食草动物和食肉动物之间的矛盾。
白绯一直都跟她不对付,现在也不想出去和她遇见。
“季泽高一的时候打过一只小猫。”黄鹂压低声音,“把他都打出本体了呢!”
“好可怕,他是不是想吃了沈初?!”另一个女孩子附和着,“食肉动物都不是好人。”
厕所点着淡淡的熏香,白绯闭上眼睛细细感受了一下,另一个女孩子竟然还是一只小孔雀!
鸟类扎堆,叽叽喳喳没完没了。
“是啊。”黄鹂接话道,“季泽长得那么凶,还天天笑着,想想我背后都发毛…”
厕所隔间的白绯细眉皱起,心道这个人在胡说什么。
她虽然看过季泽打人,但是也没打回本体吧?
而且他打的还是一只狸猫,严格意义上还是他们食肉动物之间的事,怎么被她们这么一说,倒显得季泽欺负食草动物似的。
水龙头被打开,水流哗哗的响。
黄鹂一边涮着拖把,一边继续说着,“我们班还有几个不怕死的竟然喜欢季泽,我看她们真是疯了……哎呀!这怎么有个拖把!”
白绯被这一声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她突然想起来自己涮好的拖把还在外面晾着!
水龙头被关上,黄鹂环视了一下身后的厕所隔间,“谁在厕所?”
白绯慌作一团,吓得牙齿都在发抖。
“有人吗?那我们快走吧。”小孔雀有些害怕。
“她要是跟季泽告状怎么办?!”黄鹂顿了顿,“还是一只鹿…”
白绯见自己瞒不住,连忙出声道:“我…我不会跟他告状的!”
“白绯?!”黄鹂惊讶道,“你偷听我说话!”
她顺着声音走到白绯那个隔间的道门外,拉了拉门,没有拉开。
“别管她了。”小孔雀也跟了过来,“我们快走吧。”
“不行。”黄鹂拍了拍门,“她跟那些食肉动物玩得可好了,一定会告状的。”
“我真的不说。”白绯声音都带上了哭声,“你放过我吧。”
“我怎么知道你说不说?”黄鹂开始砸门,“你出来。”
黄鹂是以前她们班里出了名的小太妹,白绯才不敢出去。
“不要呜呜呜…”白绯飙出了眼泪,“你打我怎么办?”
小孔雀拦住黄鹂,摇了摇头。
她想了想,掏出手机开始录音,“那你觉得我们刚才说的对吗?”
小孔雀的声音清脆,“我们说季泽坏,你说对吗?”
白绯抱着自己的手臂蹲在角落里,听到门外这么一说,那个“对”字差点就要脱口而出。
对吗?
不对啊,季泽虽然凶,但是不坏。
季泽当初打那只狸猫,也是因为狸猫欺负别人。
虽然下手重了点,白绯听着就害怕,但是季泽不是坏啊。
白绯犹豫片刻,又实在说不出来那个“对”字。
“你不说我们就当你是季泽那边的人!”黄鹂踢了踢门,“快给我出来!”
白绯直接哭出了声,“呜呜呜…我真的不会告状的…”
“那你快说季泽坏。”黄鹂不耐烦道。
“他不坏啊!”白绯大哭,“你好奇怪,干什么逼着我说啊…”
外面两个女生被白绯的死脑筋气得原地转圈。
“你不说是吧!”黄鹂拿过白绯的拖把,抬手从隔间上面的空间直接扔了进去。
拖把溅着脏水,湿了白绯半个身子。
白绯尖叫一声,猛地站起身哭着躲开。
黄鹂谅白绯也不敢,于是拍拍手掌,就当给了她一个下马威,“别以为自己长得好看,那些食肉动物就会护着你,你要敢去告状,咱们走着瞧!”
白绯靠在墙角,低低地哭着,“我没和食肉动物玩得好…”
小姑娘抹着自己的眼泪,只觉得委屈。
她哪里敢和食肉动物一起玩啊,之前她跟季泽说几句话都半途被吓跑。
自己能被这么说,都怪付明清那只豹子霸道野蛮又强势。
只要他往自己身边一凑,就没有其他的食草动物敢过来和自己玩了。
“谁敢追你?”付明清嘴角的笑带着轻狂和傲慢,“我他妈打不死他。”
可是白绯不喜欢付明清。
但她是只柔弱的小鹿,所以就连拒绝都可以随意被人忽视。
如果自己像沈初那样就好了。
白绯抱紧自己的,缓缓地蹲下身子。
如果像沈初那样,就不怕被食肉动物欺负了。
“谁在厕所?”门外响起了一个男声,“你…在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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