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了解就用了近三小时。
对方犹觉得他还没消怒, 期间将头凑近,湿热的呼吸喷洒至敏|感的耳廓处,
【佘哥,海氏是我的, 可我是你的啊!别再气我了好不好?】
【佘哥,我不喜欢你向我冷战, 你不理我的时候我真难受极了。答应我,以后如果我无意间惹你生气了,你一定告诉我好不好?你告诉我,我才能改啊。】
他的声音越是柔弱, 动作就愈是激烈,到后面甚至能称得上凶猛。
在一片晃动之中, 景佘浑浑噩噩,只觉得那细声细语弱里弱气的话仿佛是从天边传来似的。
朦朦胧胧,似真非真。
……
最终景佘还是没喝上蜜水, 吃掉白草莓。
他靠在床头,全身上下已无半点力气。偏偏另外一人面色红润精神焕发,还可劲儿地往自己怀里钻。
“滚!”景佘蹬他。
对方恍若未闻,钻进去后将景佘的手拉来环住自己的腰, 没脸没皮笑得开怀。
景佘最近都没空去打理自己,是以头发都长到了肩膀处, 黑软的发丝松散弯曲,披下来的模样性感惑人,
尹东青趴在他的胸膛上, 手指朝上,不老实地捻着一撮头发,用发尾扫着景佘的下巴。
“佘哥,”他突然问道,“我可把什么都交代了,你呢?你有没有什么没跟我交代过的朋友?”
景佘懒洋洋的,听到这话后他啧一声,拖着声道:“就会东猜西疑。我的朋友不早都介绍给你了吗?朋友圈都被你摸得门儿清了,现在你又在胡想些什么?”
尹东青想到昨晚出现在景佘身旁的那男人,眼底闪烁,他试探道:“昨晚我去找你的时候你喝得那叫一个烂醉,捧着老调酒师的脸一直说话。”
“你认识那调酒师吗?”
尹东青故意歪曲了一下事实,他绝不承认被景佘捧着脸的那位长相还不错,如果可以,他希望景佘一辈子都想不起对方的脸。
呵!就那一脸狐媚样,想起来也是脏脑子。
“调酒师?”景佘回忆了一下,他昨天一直都挺醉的,不过之后在看到自家伴侣被欺负后,愤怒又暂时压抑了酒精,等之后回到车后座的时候又浑浑噩噩起来。早上之所以身体清爽精神好,想来是多亏了自家伴侣照顾得当。
记忆中的确是有自己捧着谁脸的场景 ,但影影绰绰,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景佘宣告放弃。
“应该是喝多了的缘故,酒吧是我随便找的,那儿我没认识的人,”他说道,“不过,我记得对面当时好像在和我说眼镜的事情来着。”
尹东青愣愣:“什么眼镜?”
问完后他就想到了景佘常不离身的那金丝边框旧眼镜,因为景佘实在太宝贝那物件儿了,尹东青之前还耿耿于怀了好一段时间。
一改早上的晴朗,激情过后,外面的天空密布乌云,瞧着似乎是要下雨。室内的气氛似乎也随着这天气变得飘忽起来。
景佘的神色恍惚,似乎正透过空气看着久远的过去。
他低垂着眼敛,声音幽幽:“就是你一直很想要的那眼镜。”
“不是我不愿意给你,只是那副眼镜是我兄弟送给我的,是我手上关于他的唯一一件东西。”
这一听就不是个美好的故事,尹东青将自己贴向景佘一些,肉贴着肉,他身上的热度也源源不断朝景佘传输着。
他有些后悔,急道:“佘哥,别说了,你就当我没问。”
景佘摇头,他慢慢道:“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自打出生我都没有见过父母吗?”
“其实不止是没有见过父母,我连其他蛇类都没怎么相处过。”
“我属眼镜王蛇,天生主食就是其他蛇类。那时候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奇怪大家为什么都避着我,终日都孤零零的一条蛇,偶尔远远望见了别的蛇类,心里高兴又惴惴,想着终于能交到一个朋友了,就是不知道对方会不会认可自己。”
“就这样跟个傻子一样想了半天,对方却一直没过来,抬头一望我才发现人家早就跑了。”
“直到有一次我爬上树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那树底下有两条蛇在说话,这时我才明白为什么自己跟个天煞孤星一样被所有人避着。”
“原来我不是他们的朋友,而是他们的敌人。”
“一条以同类为食的蛇怎么可能被别的蛇给接受?”
说这话的时候景佘面上不见难过,他声音沉稳,讲这些话就跟诉说日常小事一样,半点情绪都没漏出来。甚至说最后一句的时候还抬头问了一下尹东青:“你能接受食谱是自己的生物吗?”
尹东青还没来得及回答,景佘自个儿就古怪地打量了他好几下,语焉不详道:“我原以为自己不能接受,现在看来也还能凑合。”
“总之,没有别的蛇愿意接纳我,除了我哥。”
“我哥不是我亲哥,我们是拜把子拜出来的。”
“他是一条眼镜蛇,和我不一样,长得更为细小一些,脑袋也比我灵活多了。和他一起的那段时光,我学下不少捕猎以及修炼的技巧。”
“和连印象都没有的父母相比,他更像是我的家人。”
“我们总在一周里的第七天聚会,去涉水,去冒险,闯入人类超市,打劫一些新奇的小物件儿,这幅眼镜是我哥的战利品,过后它被送到了我的手上。”
“我的童年不至于过的太差,这些都多亏了我哥。”
尹东青静静地听着,他看着景佘脸上过大的笑容,心疼、欣慰,同时又有一些小小的嫉妒。
他是多想参与到景佘的过去中啊!此刻却只能听着这些话尽力去想象他小时候的模样,想着自己也能够陪伴在他身旁,守护他的快乐,抵御他的痛苦。
然而这些都是不可能的。
不过还好,他手里把握着未来。
外面的天终是阴沉到了极致,先是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随后雨越来越大,伴随着电闪与雷鸣,外面豆大的雨珠子猛烈击打着窗户。
飘窗处的绿萝却更精神了些,它的枝叶伸展着,仿佛正为外面的糟糕天气而欢迎鼓舞。
景佘叹了口气,他收回了自己望着远处的视线,轻轻道:“再一个第七天,我照常去了我们的秘密基地里,地上全是血,之后我就没见过他了。”
“他死了吗?”尹东青问道。
景佘回答:“或许吧。”
“我时常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煞星,和我扯上关系的最后都离我远去,”景佘声音里带着些困惑,随后他偏头,问尹东青,“故事没了,你听完害不害怕?想不想逃?”
尹东青直起身,一改刚才缩在景佘怀里柔软无骨的模样,他一手搂着景佘的肩膀,用下巴轻轻蹭着对方的发顶。
“你怎么可能是煞星,”他反问景佘道,“煞星是你这样的吗?那给我多来几颗好了,我能美死。”
“我才不逃呢!还得死死抱紧你大腿!你想赶我走都没法。”
景佘的嘴唇向内抿,他回拥过去哼哼两声道:“你也跑不了了!毕竟不会再有人比我更包容你了。”
两人拌着嘴,肉贴着肉在床铺上滚了好几圈,打打闹闹,好不热闹。
闹到最后,尹东青率性清醒过来,他想着自家亲爱的还没吃早点,硬拉带拽地将他带去餐桌旁,用冰箱里的德国香肠、西红柿以及口蘑绘了个酱出来,再将法棍切片,简单地做了个早午餐出来。
吃饭期间他和景佘商量了个事儿。
“我想收养个孩子,你觉得怎么样?……比如恩人那样的。”
“收养?!”
景佘举着叉子,对尹东青说的事情没有一点点心理预期。
尹东青面不改色地点了个头,他那白皙如玉般的脸上攀上一些红,只听他支吾道:“我觉得是时候家里多口人了,你变小的模样很可爱,要是咱俩能生一个就好了,可是这个计划有点不好实现。”
尹东青说到这里的时候神情不可谓不低落,不过顷刻间他又振奋了:“不过恩人也同样很可爱,你喜欢他,我也喜欢他,为什么我们不让他加入我们的家庭当中呢?”
其实尹东青说这话的时候也只有四分真心而已,剩下六分全是私心。
受到景佘的启发,他近来也在看人类撰写的讲述爱情的书籍,不过两人看的书还是有略微区别的。
当他看到某些爱情金句时——例如“要想得到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绑住他的胃”、“孩子是维系一个家庭强有力的纽带”等——他被深深地打动了。
这些句子简直说进了他的心坎里,他甚至痛惜自己以前怎么没有看到这些真知灼见。
不过还不算晚,现在才刚开始,他完全能在自己和景佘的感情中再多加一个稳固点。
所以孩子这件事理应被提上日程!
尹东青早早就准备好了一套说辞,此刻不慌不忙和景佘分析:“如果有了孩子,我们可以参加各种各样人类社会举办的亲子活动,这些活动我和你小时候都没有参加过,到时候可以叫他教教我俩玩。”
“就像儿童游乐园那样的,我们可以进去玩个爽。”
“还有,上次路过小学门口,你不是说想吃蛋烘糕但又不好意思吗?虽然我回来给你做了类似的,但始终没有那种摊贩气儿,我知道你对此也有遗憾。所以如果我们有了孩子,就能以他为理由,去买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了。”
“所有所有小时候没有经历过的,没有得到过的,都可以和他一起再来经历一遍。”
“你觉得好吗?”
景佘听到这里很有些心动,将叉子叉住的那块香肠送入口中,吃完后才回道:“那就算你打算收养人家,他又能同意吗?他不还有家人吗?”
“他没有!”尹东青斩钉截铁地回答,目光在触及定格的景佘身上,他又清咳一声,声音瞬间低回平常的调调,“我的意思是,都这么久了,他们父母还没找过来,可能或许大概率,他就是上天给我们的恩赐?”
“而且我能保证能带好孩子的!你要是不喜欢带孩子,我愿意全权负责!你看这段时间我不把你带的很好吗?”
明明还八字没一撇的事情,尹东青身上却猛然展现出来一股极大的慈父的光芒来,景佘因为他那句“宝贝”而抖了三抖,叉子再三提起来,却怎么都吃不下了。
他神思飘散,觉得自家伴侣和帝企鹅这个以偷崽著名的种族一定有什么亲缘关系在里面,为什么会对崽子有着别样的执着?
尹东青还在眼巴巴地盯着他。
景佘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竟鬼使神差地回了一句:“不然过几天我们去问问登记处?”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开始写的时候好纠结,我在想怎么样让尹东青表现的像个正常爱人呢?他怎么能用孩子去维系婚姻呢?他怎么是这种坏妖怪呢?
后来我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好像从头到尾都是个变|态+骚里骚气+偏执+少女哭包攻,本身就是个不正常的!
哈哈哈哈再次申明,看文图个乐子,莫多纠结。
希望宝贝们在现实里面可以找到一个暖暖的,宠你们的,富有正义感的大帅哥当爱人!远离尹东青这样的心机鸟。
PS:尹东青斩钉截铁说鸡精没有父母是因为他调查过了,但是他又不想表现得那么急迫,怕过犹不及吓到景佘。没有别的原因!
□□这件事现在想想挺美的,等真多了个孩子打扰二人世界,尹东青这只心机鸟说不定要后悔到要哐哐撞大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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