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训：当计算单位换算成“苹果”以及“哈密瓜”的时候

    “什么？你们想听听咱们以前的故事？”假发看著脸上明明白白地写著“有兴趣”三个字的新八与神乐，扑克脸上难得浮现出一丝思念的温柔，“好吧……既然你们这么有兴趣的话告诉你们也无妨。那是一段相当之令人难忘的往事啊！”

    “噢——！”神乐握著双拳欢呼。

    “桂先生，你给我们说一下吧！”新八也随之兴奋地笑了起来，脸上泛著只属於少年的光彩，“我跟小神乐都很好奇你们以前的事呢，阿银总是含含糊糊的转话题。”银时并不是一个喜欢提起过去的男人，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然而真正知道他为何不提起过去的原因却是鲜有人知——包括新八与神乐。

    “我们以前的日子过得平凡而幸福。”桂把脸微仰四十五度，黑色的双眸似是想要从天花板的蜘蛛网上看向过去，“每天一大清早便背著武天老师上山去送牛奶给人家，以赚取微薄的生活费。那个时候大家都不像现在的孩子这样沉迷於游戏以及漫画的世界里，大家每天都会很积极地出去，从大自然之中学习，然后在山上玩MD和看《龙珠》。”

    新八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猛地拍桌而起，激动地道，“结果你们还不是沉迷在游戏与漫画之中，跟现在的人完全没有分别啊，而且还是在山上玩！再说了为什么是武天老师？为什么又是上山背著他上山送牛奶？”他疯狂地抓著自己的头发，“ 这个奇怪的设定在《龙宫篇》中你已经用过一次了吧？别总是这样擅自删改回忆！”

    “哈哈！故事得好好设定才可以啊，假发。”银时一边奸诈地笑著一边伸出尾指挖著自己的鼻孔，他舒服地把背靠在办公椅之上，“其实我们以前过得很艰苦。大叔——就是老师从前就喜欢戴著眼镜充当教练，对我们进行著斯巴达训练。那个时候……我们的村塾里流传著一个传说！”

    “传说……？”新八微微一怔，忍不住屏起呼吸听著银时说。

    “那是……？”神乐脸色忽地变得凝重，额头也流出一片薄汗。

    “那是……？”身为当事人的桂猛地瞪大双眼，一脸紧张。

    『那是……？』伊丽莎白举起牌子，表情……没有任何转换。

    “在武士道的尽头，藏有一件东西，那是……那是名为“One Park”的宝藏！”银时霍声站了起来，一股像是死人一般的死鱼眼猛地瞪大，看向完全跟“遥远”扯不上关系的大门，“大家都在努力著，以这份宝藏视为人生的目标，可是……在这条艰难的路上，大家都因为受不住教练斯巴达式的香肠训练而死在起跑线上！我、我也是吃尽了苦头才活到现在的，可是“One Park”却早已经成为了幻梦！香肠好可怕啊啊啊！”说罢他还伸出了手捂著自己的脸转过身去，双肩不住地抽搐。

    听到这里坐在一旁的桂竟也流下了男儿热泪，旁边的伊丽莎白举著“从今以后请你向前望吧，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桂先生”的牌子，空著的一只手安慰式的拍了拍他的肩头，可是桂却一反常态地反抱著他，凄厉地高声喊道，“伊丽莎白——！”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什么“One Park”的宝藏会是香肠？”新八听完他说以后，也悲伤得差点儿流泪，只见他捂著脸作呐喊状，以从来未曾经尝试过的男高音式吐槽方式道，“再这样子全国的OP迷都不会放过你的！别胡乱的用这种神作开这种诡异到跟常理脱轨的玩笑啊，尾田会哭的哦，绝对会哭的！还有就是为什么名闻天下的吉田先生会喜欢戴著墨镜装教练？吐槽点也太多了吧！”

    “新八，那些书店中的回忆录不也写得很夸张？所谓真实其实多多少少也会有幻想的成份啊。”银时不负责任地摊手道，微扬的语气竟是异常的欠扁，“你的社会经验也不够啊，阿银我真为你担心呢，出去了被人家骗了怎么办？哎呀，要真的发现了记住要找110找警察叔叔求助哦。”

    “什么嘛！你那种根本就算不上是‘多多少少’带点幻想而是‘整个回忆’都是幻想啊混蛋！”新八特别加重了某几个字，眼镜不断地逆光而闪，“阿银你才是最让人觉得担心吧？老是说这种小孩子都不会说的谎话。”

    “呐——阿银，那个叫“One Pan”的宝藏比醋昆布全家套装还要厉害吗阿鲁？”神乐高兴地笑问，如海般清澈的深蓝色双眸闪烁著迷人的光芒，“我记得小想之前跟我说过香肠里面其实藏著无限的秘密与学问阿鲁！那她是已经把那个宝藏找到了阿鲁？”

    “队长，不是‘One Pan'，是‘One Park’！”刚恢复冷静的桂闻言连忙开声纠正对方的错误，“小想有没有找到我们并不知道，但是她的确已经得到了松阳老师的真传了！小时候松阳老师总跟我们说剑术什么学不精也不要紧，重要的是思想，能够拯救这个国家的思想比起武力更加重要！真正的武士并不应该为自己而挥剑，而且是应该为守护而拔刀！所以小想一直坚持以香肠来作停战的交换品——啊啊，牺牲真大。”

    “为什么用香肠！一根香肠能干什么事！”

    对於他们几个的脑残事迹新八几乎感到绝望。以前总听说攘夷时期的战争是激烈残酷的，许多人也许只是出街买包烟也会被天人伏杀，所以他们每时每分每秒都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去应付一切偷袭，更要拿著自己的剑在战场上不断地厮杀直到对血完全麻木甚至习以为常，只有这样他们才可以在那个时代活下去。银时他们都是从那个遍地死尸之中活著回来的人，可是他却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在以前到底是什么缘故让他们变成这样。

    “香肠虽然很可怕，可是它的作用以及威力的确是我等凡人所不能预计的！”桂一副教育者的脸孔义正词严对新八进行著“再教育”，长长的头发被风扇吹起，那张精致的脸容上是一零一号的面无表情式，“想当年我跟老师就是因为一根香肠认识的！而我跟小想也正是因为两根香肠而成为好朋友甚至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你……啊咧，谈婚论嫁？”新八下意识想要吐槽，可是刚说了第一个字已经发现了桂刚才那番话不对劲的地方。整个万事屋中都沉默了三秒，然后猛地传出了新八的尖叫，“哎——谈婚论嫁！桂、桂先生，你这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阿银！”他似是想到了些什么，急急地转过头去看向坐在辨公桌后的银色天然卷，却见他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翘著二郎腰顺便打开了上期的《JUMP》看著。

    “啊……上期的我都看过好多遍了，怎么这期的还没有买回来？”纸页一页又一页快速地掀，银时猩红色的眼睛有些发怔地看著漫画上一个又一个人物在眼前掠过，“啊啊，想她真慢呢，还说给我买《JUMP》，现在下期都快要出版了今期却还没买回来……阿银我快要忍不住了，果然还是自己去买吧，心痒痒的很难受啊。”

    “这……”新八皱著眉看向银时，明白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告诉自己什么的，於是又把目光转向桂，却发现他已经坐回沙发之上，优哉悠哉地喝著茶，“所以说这茶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我记得今天我并没有给你泡茶而是给了开水你喝吧？你多少也要给点在别人家的自觉啊桂先生。”

    他跟神乐默契地对视一眼，神乐却猛地踏前一步，指著桂的鼻子大声道，“假发！现在队长我命令你把那事情告诉我阿鲁！”她叉著腰，“别说一半不说一半，你不知道淑女的求知欲都很强，这样子我会很辛苦的。所以我现在给你机会，你说吧阿鲁！”

    ——别说你根本不是淑女，那也根本不是什么求知欲，只是单纯的八卦吧？

    “既然队长也这样说了，那告诉你们也无妨。”桂微抬起眸，清澈而静谧的眸子在水气氤氲下显得格外的虚幻飘渺，似乎告诉著众人在大家的目视之下他的灵魂已经飘向了遥远的过去，“那段往事发生我在刚认识小想的时候。那个时候大家都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当时我的身高四个哈密瓜体重三个哈密瓜，而小想也只是身高五个苹果体重三个苹果而已。”

    旁边的银时闻言忍不住吐槽，“喂，为什么是哈密瓜和苹果？因为看起来比较可爱么？那老二呢？老二应该用什么水果，难道是香蕉么？香蕉比较形象哟！”他耸了耸肩，伸出了三根手指，认真地道，“我的老二有三条香蕉那么长哦！”

    “喂！说这种话不怕被严打么？绝对会被严打的，而且你的老二也没那么长吧！”

    “新八，你又没看过怎么知道我没有呢？”

    “怎么想都不可能吧！”

    神乐不满地扁了扁嘴，也不管他们两个，转过头去看向桂，问，“那，之后怎么样了阿鲁？快告诉我啊，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他下意识地回应道，然后又抿了一口热茶，“那是小想第一天进我们村塾读书……”

    桂小太郎其人，说是革命家，其实是脑残代言人。这种性格并非朝夕可以养成的，而是多年浸淫而成的，某种意义来说也是一种独特的技能。当时在村塾里面大家年纪差异相当之大，从二十几岁一直到几岁的学生都有，可是其中惟一坚持把计算单位换成“哈密瓜”的只有他一个——虽然他觉得哈密瓜很奇怪，但据他死去的爸爸说这是他们老家的传统，而且由於他们两个人都觉得哈密瓜很好吃，所以一直都没有刻意地改正过来。

    “小想，你自我介绍一下好吗？”

    某天松阳带来了一个女孩子踏进了村塾的门口。尚且记得当时想穿著的是一件略显得粗旧的鹅黄色和服，衣服旁边染了几只蝴蝶以及小花作点缀，显得俏丽又标致。她有一双又大又明亮的浅棕色眸子带了些许胆怯，看了看坐在下面的同学们，然后又仰起了头看著松阳。松阳朝她弯眼一笑，弯下了腰摸了摸她那头亚麻色的长发，搁在两肩上的小辫子在阳光之下泛著淡淡的光泽。

    “别害怕，像是普通人一样介绍自己一下就可以了。”松阳轻声在她的耳边道，想要给予她一点鼓励。这个孩子总是把恐惧以及紧张隐藏得太深太隐密，其实她的表面相信著任何人，其实对任何一个人都充满了怀疑以及不确定，“放心吧，绝对不会有任何的问题。呐，小想你从今以后就会住在这里，未来的时间里你也会时刻跟他们在一起——他们将会成为你的家人哦！”

    ——家人？

    想听到这两个字后慢慢地瞪大了双眼来，本来已经如暖阳般的眸子越发明亮起来。只见她又看了看台下的众人，唇上漾开了娇憨甜美的笑靥，白净的侧脸浮现出淡淡的红晕，低低地开口问道，“是像是别人那样介绍么？像是那些书塾里的人那样。”

    “对啊，这样就可以了。”松阳笑著点头。

    “那么……”想扭过头来看向众人，有些拘束地站直了身体，“我……我的名字是月见里想，性别是女生。我本来出生於英国伦敦，可是因为被香肠老师带了回来，所以现在我将会久居於日本长州。最喜欢的科目是英语跟音乐，喜欢骑著粉红色的三轮脚踏车到公园去玩耍。虽然我现在身高只有五个苹果，体重只有三个苹果，可是我有一个很伟大的梦想！我希望我长大后能够当一个伟大的诗人和钢琴家——老师，什么是钢琴？”

    ——啊咧？英国伦敦？香肠老师？英语？三轮脚踏车？苹果？诗人？钢琴家？

    “喂，开什么玩笑！不知道什么是钢琴为什么却会知道钢琴家而且还以它为目标啊？而且苹果这计算单位是怎么回事？别老干这种事，完全意义不明啊喂！”新八听到这儿已经听不下去了，“这已经不能称之为‘普通人的介绍’了，已经Kitty化了吧？话说回来为什么是Kitty啊？你们不是攘夷派的吗？为什么会喜欢英语？给我认清自己的身份，用心点工作啊混蛋！”

    “老师曾经告诉过我们要‘师夷之长技以制夷’，身为攘夷志士如果无法热爱蛮夷之文化如何可以制止对方的侵略！”桂摆出一副正义之师的姿态再次站了起来，大手随意一挥便已经是威风凛凛，威振四方，“新八君你有所不知，在那个年代里大家都是这样子的。热爱音乐以及外国文化，而且都是以水果为计算单位的。”

    “才没有这回事呢！”新八抱头，“所以说你们干嘛要攘夷？先把自己心里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赶走了再说啊喂！”

    “啧啧！阿八，你头发短见识也短啊！”银时伸出了一根手指左右摇了摇，脸上是过份莫名其妙的骄傲，“刚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水果作计算单位才是王道啊，我的老二有五根香蕉那么长呢！”

    “好恶心！你想要这篇文就这样完结么？因为你这种猥亵的言论。”新八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会变长了？刚刚是三根为什么现在是五根！别擅自捏造长度！”

    神乐闻言在旁边兴奋地举起手，笑道，“那，我的手指有五颗樱桃那么长阿鲁哟！”

    “小神乐，别乱凑热闹！”

    “哦，原来如此……其实我的头有十个西瓜那么重。”桂忽然如此说道，黑色的眸子里蕴含著无比真诚的目光，“那是……可以用来肩负国家的重量。”

    “你怎么会知道你的头有多重，又不能够砍下来量！再说怎么也不可能有十个西瓜那么重吧！里面到底盛了些什么！”新八越发无法理解这群人的思想了，吐槽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激烈，“为什么国家要用十个西瓜来肩负，太可悲了，咱们太可悲了！会哭的，日本会哭的，绝对会哭的！”

    『我的眼睛有两个橙那么大～～♥』

    伊丽莎白瞪著一双大眼睛看著新八，然后举起了牌子。新八忽地觉得脖子处有些僵硬，甚至连话都有点说不出来了。他看了看那牌子，然后又看了看伊丽莎白那如发放著两道超合金幅射激光的双眼。

    “完全……吐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