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婉才发现自己正跨坐在大佬的腰腹上, 吓得赶紧起身。
司徒曜感到背上很痛, 应该是摔下来把还没好的伤又撕裂了。他想起身,但背伤让他无法使力, 一时竟起不来。
江心婉想去扶,但又想起书中描述此人不近女色,凡女子近身,全身发疹, 所以一旦靠近他的女人没一个好下场……但又想到他竟然能为了扮演萧锦, 容忍自己那么久,简直太奇怪了。
见她抬了抬手却不敢来扶,司徒曜只得自己伸手到她面前,凤眸斜睨着, 冷冷地给了她一个示意的眼神。
江心婉看着伸到跟前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真是很好看。欣赏了一阵才反应过来, 迷惑地看向司徒曜等的不耐的眼神。
啥?这是要让她扶?大佬他不过敏吗?
司徒曜见她这副迟钝的样子, 只好又将手伸了伸, 意味不能更明显了。
江心婉哦了一声, 既然让她扶她就扶嘛,发疹不要怪她。
她双手拉着他的手, 用尽全力才堪堪将他扶坐起来,累得一屁股跌在地上,这才感受到洞地是凹凸不平的泥地, 上面只有极少的落叶,摔下来该是很疼的。
她抬头望向洞口,约莫有□□米高,周围也没有藤蔓,都是光秃秃的泥壁,显然很难爬上去。
洞口探出了江玉轩的脑袋,看到他们两安然无事,高兴喊道,“你们等一下,我马上去找人来帮忙!”说完脑袋就消失了。
司徒曜抬眸望了一眼,语气冷淡又嫌弃,“这个傻子是谁?”
江心婉:……“我路上遇到的江湖朋友,请来护送我回京的。”
司徒曜眼皮微抬,也给了她一个嫌弃的眼神,“眼光可不怎么样。”
江心婉:……大佬你说得对。
“要不是他撞破了机关,我们又怎会掉下来。”他想到自己竟然栽在这小傻子手里,表情一言难尽。
江心婉讪讪一笑,也不造怎么接话。如果告诉他,他们能进这土匪窝都是拜她这傻弟弟所赐,不造大佬会什么反应……
司徒曜感觉背上的伤口钻心的疼,弓手往背上一抹,手心满是血,果然已经裂开了。
这种伤口,起码要静养一个月才能好,但他不过三日就骑马奔波,日夜不歇,伤口就一直没好,这一摔不轻,恐怕是更严重了。
江心婉连忙绕到他背后,他身着黑衣看不清楚血渍,但能明显看见已经湿了,上面沾染的些许泥土都是红色的,还能闻到血腥味道,看着都觉得疼。
“怎……怎会摔得这么严重?”她皱眉道,抬头看这崖壁算起来也有两三层楼高了,要不是刚刚他垫在下面,她恐怕摔残了都有可能,一时心里有些愧疚。
司徒曜双拳紧握,皱眉忍着剧痛,忽儿灵机一动,窜出一个想法,沉声道:“你帮我弹掉那些个尘土。”
江心婉:……
不是,大佬你都伤成这样了还在洁癖?而且到底是这满背黏糊糊的血脏还是这么一点泥巴更脏?
她很迷惑大佬的脑回路,却不敢反驳,只得老老实实地用指尖一点点地拈走泥土。
手指难免碰着伤口,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皮肉翻开的凹凸感,她轻蹙眉心一脸不忍直视,仿若自己都能感觉到疼。
但司徒曜却体会到了异样,在她指尖碰过的地方,伤口的疼痛似乎减轻了。
他心中更加笃定,“你用掌心把那伤口都按一遍。”
江心婉:“哈?您确定?”难道又要开启武侠副本,进行疗伤环节?
可是不对呀,她又没有内力,手掌可是什么都传不出来,怎么疗?
“沿着伤口,细按一遍。”司徒曜又重复一边。
“哦,好吧。”大佬说啥就是啥,按疼了别怪她。
手心一寸寸仔细又轻柔地按着伤口,有点恶心又有点恐惧,她目光上移,看着大佬的后脑勺转移注意力,视线落到他的耳朵,不大不小服帖精致,耳尖微红……等等,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他不是对女子过敏吗?一看耳朵光光滑滑的,没有疹子,修长的脖子也没有疹子,她微微歪头看他放在盘腿膝盖上的手,也没有疹子!
江心婉震惊:真是什么不得了的发现!大佬竟然不过敏?
到底是对她不过敏还是对所有女人都不过敏?!书中不近女色的设定是不是错的?
司徒曜正感受着背上传来的奇异的疗愈感觉,温热、轻柔、不疼,能体会到伤口正在被抚平和治愈,继而脑中也出现了进度:“当前伤口恢复七成,须江心婉继续进行疗愈。”
他唇角一勾,她对他竟然还有疗愈能力,也算是这坑爹天道的一点良心了。
感受到她的不专心,他悠悠道,“继续按,不要分心。”
“哦。”江心婉重新坐直了,继续一寸寸地帮大佬按摩伤口,心中依然满是疑问。
当司徒曜感受到伤口已经完全好了,丝毫没有痛感后,才悠悠道:“可以了。”
江心婉停了手,乖巧地坐到他旁边,试探又讨好地问道,“好些吗?”
司徒曜淡淡地嗯了一声,江心婉点点头,“那就好,这么高摔下来的确挺严重。”
司徒曜斜睨了一眼仿若什么都不知道的她,悠悠道:“不是摔的,是旧伤被撕裂了。”
江心婉小心陪大佬唠嗑,“哦,怎么会有旧伤?”
司徒曜冷然道:“你说呢?”
江心婉一脸懵逼,他们很熟吗?她怎么会知道大佬身上有几道伤?何况她都离开他不少日子了。
她老实地摇摇头。
司徒曜冷冷道:“你真以为我带三千人冲进你们几万人的大营,还能全身而退?”
江心婉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所以您是那次受的伤?”
司徒曜心情有些复杂难以名状,“那你可知我为什么要冲进去?”
江心婉心中一个咯噔,缩缩脖子一副鹌鹑状,战战兢兢道:“为了杀我?”
司徒曜:……
他深呼吸一口,把心中窜起的怒气压了压,沉声道:“你头过来。”
江心婉:“啊?”
妈呀,难道此刻就是她的死期了?!
但是看着大佬一脸怒容,要是不过去仿佛会比断头死得更惨的样子,她只得战战兢兢地把头伸到他面前,紧闭双眼,眼睫颤动,“我不怕死,就怕疼,所以再次申请,您行行好一定要确保一招毙命好吗?”
司徒曜圈着的手指因她这副样子破了功,卸了力气。他唇角微弯,最终只轻轻在她额心弹了下。
江心婉:……
她扶着额头张开眼,惊讶地望向大佬:只是弹她脑瓜崩?还这么温柔?!
司徒曜已经平复了情绪,淡然道:“我为什么要杀你?”
“因为……我是探子?”
“那你探了什么?”
“我……好像也没有探什么。”
司徒曜一脸不可置否的表情望着她,却又听她接着道:“可是……我放走了乌绍容?”
司徒曜:……真是给了台阶都不下硬要自己栽下去的人。
他继续深呼一口气,平复道:“你放走他也阻止不了我大败戎然。”
江心婉点头:对,你是大反派你最牛逼了。
她腹诽过后,随即回过味儿来,顿时眼睛一亮,“所以您的意思是您不会杀我?”
司徒曜一脸看小傻子的表情看向她:这么迟钝是如何当探子的?
江心婉依然不敢相信,傻白甜地再确认一遍,“真的?”
司徒曜无语地点点头。
江心婉捂住嘴:天啦,原来大佬不想杀她!悬着的一颗不□□就这么解除了吗?幸福来得也太突然了吧!
她开心地几乎想跳起来,看司徒曜的冰块脸终于没有恐惧感了,甚至想抱着他转圈圈……好像当初误会他是萧锦的那股放肆感又回来了,不过意识到他并不是萧锦,还是搓搓手忍住了,只望着他一个劲儿地傻笑,“那就好,嘿嘿嘿……”
司徒曜:……
也幸亏她脸实在太好看,这么笑起来竟然不算多傻,反而挺娇憨可人。唇角弯弯,齿如编贝,一双小鹿眼仿若扫去了所有的阴霾,刹时亮若星辰,舒眉展颜的笑容像抹蜜一般很醉人。
司徒曜不觉也跟着扬起了嘴角,笑道:“这么开心?”
江心婉点点头,死亡警告解除了当然开心了!
她瞥见大佬竟然也对她开心地笑,温温柔柔地又出现了两个小酒窝……往日种种浮上心头,没有害怕心理后,她发现他这人也就平日里冷一点,脸臭一点,人凶一点,但其实还真没对她怎么样,甚至可以说得上对她不错。
心思活跃起来后,更多细节就出来了,她忽地想到关键点:他既然对她不错,完全没有想过要杀她的话,那他敢于冲进二十余倍兵力的敌营……既然不为杀她,难道竟是为了救她?!
她震惊,当即问道:“所以您冲进去难道……是为了救我?”
司徒曜:……“是吧。”
江心婉倒吸一口凉气,大佬承认了!他竟然承认了!
所以他真的是去救她,不顾生死身受重伤而去救她!
哦,对了,放走了他的死对头乌绍容他也只是给了她一个温柔的脑瓜崩!
天了噜!难道书中注孤生的大佬竟然爱上她了?!
她魅力这么大的吗?!
司徒曜看着她脸上变幻的精彩纷呈的表情,尤其是最后仿若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般,一双美眸瞪大了直勾勾地看向他,似乎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还夹杂着感动、羞涩甚至怜悯……他感到莫名其妙,微蹙眉头。
“容王,没想到您对小女这么好,这么好……”她深深叹一口气,满是感慨,“所以您是喜欢小女吧?很喜欢很喜欢才会这样奋不顾身吧!”
司徒曜:……
她啧啧道:“没想到那说书先生说的竟然是真的!您是为了我才和戎然大战,不惜三千兵士直闯数万人大营……哎,那我还真算得上是红颜祸水了。”
司徒曜:……
被她这番深情款款地盯着,他觉得很不好意思,听她说出自己喜欢她,更是不好意思。心里十分别扭,眉头紧锁,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
看着司徒曜俊美无俦的脸,清雅出尘的气质,真是比现代好多明星帅上许多,更别说还是皇家贵胄的身份……而这样的人竟然喜欢她到无法自拔?!
她脸上微热,双手捧着脸颊,感叹道,“哎,小女何德何能当容王如此喜欢?”
司徒曜忍不下去她这份自恋了,垂首见自己右手上正好有一道刚刚被木刺割破的一道血痕,于是抬起手给她展示了下他的伤口,而后抓起她的手覆在那伤口上。
江心婉不明就已,但没过一会儿,看到他手上原本一寸有余的伤口竟然奇迹般地消失了。
她瞪大了眼睛,震惊道:“伤……伤口没了?”
司徒曜一脸不可置否。
“我的手治愈的?”
司徒曜依然一脸不可置否。
她赶紧起身跑到他身后,用手覆上他背部那道长长的伤口,因为隔着衣料,她那时候也害怕触碰并未认真感受,只觉得有皮肉翻开的凹凸感,但此刻再摸上去竟然是非常平滑的,和其他地方的皮肤并无二致。
她震惊了半晌,终于想明白了,喃喃道:“原来我是奶妈……”
作者有话要说:做个狂热又任性的魔女,把帅气的男朋友诱拐回家。
奶妈·蔡文姬·江心婉上线!
不行了,后面还没写完,早上九点再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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