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上课时,昏昏欲睡时,突然被蓝启仁点名。
“魏无忧,你说我刚刚讲的是什么内容。”蓝启仁站在阶梯上,持书背手。
脑子一霎那间一片空白,转头看江澄,眼神示意他刚刚说了啥?江澄用手挡着脸悄悄做口型。魏无忧点点头示意明白。
拱手行礼,“回先生,先生刚刚讲的是《道德经》。讲的是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wù),故几(jī)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其译为最善的人好像水一样。水善于滋润万物而不与万物相争,停留在众人都不喜欢的地方,所以最接近于“道”。最善的人,居处最善于选择地方,心胸善于保持沉静而深不可测,待人善于真诚、友爱和无私,说话善于格守信用,为政善于精简处理,能把国家治理好,处事能够善于发挥所长,行动善于把握时机。最善的人所作所为正因为有不争的美德,所以没有过失,也就没有怨咎。”
“嗯,说的不错,你坐下吧。”蓝启仁伸手示意。
步行到魏无羡桌前,“魏无羡。”没有回答,原因我哥睡着了。
加大声音,“魏无羡!”
魏无忧急得在桌底下踢了魏无羡一脚。
“嘶,谁踢的我!”魏无羡醒了。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旁就是蓝启仁这个老古板!心道不好,要糟了。
蓝启仁的夺命呼叫又来了,只听见他一字一顿说道:“魏无羡,你起来。我问你,妖魔鬼怪,是不是同一种东西?”
魏无羡道:“不是。”
“为何不是,如何区分?”
“妖者非人之活物所化;魔者生人所化;鬼者死人所化;怪者非人之死物所化。”
“清河聂氏先祖所操何业?”
屠夫。”
好,但身为云梦江氏子弟,这些早该耳熟能详,倒背如流,答对也没有什么好得意的。我再问你,今有一刽子手,父母妻子俱全,生前斩首者逾百人。横死市井,暴尸七日,怨气郁结,作祟行凶。何如?”
魏无忧怎么觉得那么熟悉呢,这场景。但奈何就是想不起来。
蓝启仁等了一会没见魏无羡回答,点了蓝忘机回答。
“方法有三:渡化第一,镇压第二,灭绝第三。先以父母妻儿感之念之,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不灵,则镇压;罪大恶极,怨气不散,则斩草除根,不容其存。玄门行事,当谨遵此序,不得有误。”蓝忘机顿首,淡声道。
魏无羡笑了一下,“我有疑问。倘若这执念是一件新衣服还好说,那如果是要灭人满门呢?”
“因此渡化第一,镇压第二,灭绝第三。”蓝忘机回复他。
“可我想到第四条路。此人横死,化作凶尸已为必然。既然他身前为刽子手,何不如掘此百人墓,激其怨气,与凶尸相斗……”
蓝启仁一听气到直接朝魏无羡扔书,“伏魔降妖,灭鬼歼邪,为的就是度化!你瞧瞧你说的是什么,你不但不思度化之道,反而还要激其怨气?本末倒置,罔顾人伦!”
“灵气也是气,怨气也是气,为何不能为人所用?”魏无羡灵活躲过,继续辩解。
魏无忧终于想起来了,原来是这个名场面。那么接下来,似乎是哥哥和蓝忘机一起在藏书阁抄书兼之面壁思过一个月。爱情发展的地方啊。
魏无忧这一晃神蓝启仁已然定下抄书的责罚,还配送了一个监督人员蓝忘机。
下课后,寻到已然玩耍半日的哥哥,告知他蓝启仁对他的处罚。果不其然,哥哥那一副受到重大打击的样子,但是我相信日后你定会谢谢这一个月的。
这一个月没有哥哥可真的是无聊了,魏无忧低头随意在纸上涂涂画画。昨晚学习医术睡晚了,再加上耳边蓝启仁的声音絮絮叨叨,是天然的催眠音,一个没撑住,低头睡了过去。结果……
默默叹了口气,活动一下手腕,继续抄写家训,还有三十次呢。
天不知不觉亮了,魏无忧挣扎着醒来,发现天已经亮了,顾不上梳洗,只稍稍整理了一下仪表就带着昨夜连夜抄的五十次家训去兰室了。
赶紧赶慢终于来到兰室,幸亏蓝启仁还没到。魏无忧狠狠地松了口气,抬眼发现前面的位置有人坐了,不再是空的了。哥哥回来了!
魏无羡一看到魏无忧就哈哈哈的大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魏无忧一脸蒙的的看着他,手无意识的擦了擦脸。
这手一摸,脸上的墨迹更晕了,从原本的三道像小花猫的猫须变成晕开的小黑团,看起来更懵懂了,傻傻的又萌萌的样子。
魏无羡的笑声引来了围观,就连远处的江厌离都来了。他们一看见魏无忧就开始笑,魏无忧坐在他们中间真的是一头雾水,笑啥呢?
还是师姐好,师姐笑够了,从怀中拿出手帕帮魏无忧轻轻的擦去脸上的墨迹,“阿忧,你今日怎么啦,怎么连脸上有墨迹都不知道呢?”
魏无羡将笑出的眼泪擦去,“阿忧,你今日怎么回事?往日你是最讲究仪态的,怎么今天你的衣服皱成这个样子,发髻也松散了些,脸上竟还带着墨迹。”
聂怀桑看着桌上的一堆纸,转转眼睛,展扇不语。
江澄看着魏无忧一副模样,桌上又有一堆有字的纸,惊讶道:“你不会连夜吧,那三千多家规抄完了吧!那可是五十次啊!”
魏无忧点点头,在桌下捂住因抄写过度,疲劳至极而颤抖的手。
魏无羡,江澄,聂怀桑这三人齐齐给了一个手势,大拇指向上,‘厉害’。
“你们堆在那里是干什么?”背后传来蓝启仁的声音。各人四散归位。
魏无忧将罚抄的家规叠好,恭敬的递给蓝启仁,“蓝先生,弟子已罚抄完毕,请先生过目。”
蓝启仁接过,略微看了一眼,‘还不错,这字有风骨。魏无忧这小子还是比他哥好的。’
收起罚抄的东西,清清嗓,“今日我们讲的是……”
下课后,蓝家有活动七夕节在蓝家后山放灯笼,三两成群一起嬉闹着。
魏无羡一早就粘在蓝忘机身边,江厌离也在和金子轩在一起扎灯笼,岐山温氏姐弟两一起动手,说说笑笑好不热闹。这下子就剩下我和江澄了,行吧,我俩单身狗组,单身贵族啊!
大家做好灯,齐齐放飞。魏无忧也跟着许愿,‘满天的神灵啊,假如你们真的能听到我的许愿,我希望我身边的人都能好好的,平平安安,无病无灾,那些痛苦的事情不要发生。莲花坞不要被毁,江叔叔夫妇不要死,哥哥不要成为夷陵老祖,那些伤害的事情都不要靠近他。师姐也活得好好的,和金子轩一起幸幸福福的生活,金凌也可以在父母的庇护下快快乐乐的长大。江澄也可以找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信男在此许愿。’
魏无羡看魏无忧许完愿了,凑过来:“阿忧,你许了什么愿?”
魏无忧看着他浅浅地笑了起来,“我许愿,让哥哥平平安安,快高长大。”
魏无羡看着他那似乎掺杂了星河的双眼,闪闪发光,口气无端软上了几分,“我也愿我们家阿忧,一生平安喜乐。”
阿姐,你许了什么愿?”江澄凑到江厌离身旁。
“师姐自然许的是,‘赐我一个好姻缘’”魏无羡插嘴进来。
江厌离点点他两的鼻头,“都不是,我许愿阿澄和阿羨快快长大,不要调皮。”
“江姑娘何须求姻缘。江姑娘的姻缘早就系在我家公子身上了,方才就在一起扎灯笼,相必很快我们就有夫人了!”说话的是金子轩身旁常常跟着的绵绵。
金子轩皱了皱眉,神情并非乐意,语气僵硬:“绵绵,走了!”带领着金氏一群人走了。
魏无忧眼尖看到不远处有一个金色的香囊,似乎是绵绵落下的,快速捡起来,“师姐!我去还东西,你们先走吧。”说完就去追金氏一群人。
“公子,你和江姑娘有婚约在身,这样贸然离开,这样不是让他人看了笑话吗?”
“绵绵你听着,此桩婚事非我本意,不必再提!”
魏无忧跟上后听到这个对话,深呼吸了一下,然后从怀中拿出药吃了一颗。握紧了自己的佩剑平乐,冲上前去,“金子轩!你说什么?不必再提?”
金子轩嗤笑一声,“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你和你哥哥不是和江家关系很好吗?你或者你哥和你师姐……,呵。”
“不许你侮辱我师姐!”魏无忧气极,揪起金子轩的衣领。
“我侮辱她?不必再提,这个四个字你理解不了吗……”金子轩话没说完已然被一拳打偏头。
瞬间两人就厮打起来,旁人都拉不住。你一拳我一脚,你一肘子我一踢,完完全全的肉搏,小学生打架,在泥土地翻翻滚滚。
江澄等人接到消息,立即赶来拉开。
魏无忧被拉开,双腿还在那里使劲踢过去,金子轩也被拉开,两人互踢。
“金子轩!你这个花孔雀,整天花枝招展,稀罕谁不知道你呢?自恋又臭美!”
滚!魏无忧,有种打过!”
“来啊!来啊!打过就打过,跟你拼了!江澄别拉着我!我要和他拼了!”
魏无忧斜眼看到蓝忘机居然来了,糟了,这事怕是不能善了。
“金子轩,你要是在金家打小报告,你就是小屁孩,在外打架打输了就回家告诉大人的小屁孩!臭美自恋又小屁孩,开裆裤满地走!”
“滚,你才是小屁孩。我金子轩一人做事,一人担。关金家何事,你个家仆之子。”
“金子轩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这句话,若是此后金家找我们江家麻烦,你就是狗!就是小屁孩,穿着开裆裤,满地跑,花孔雀,乱开屏!”
“你才是狗,你才小屁孩。魏无忧!我要和你决一死战!”
“来就来,谁怕谁!金子轩你给我记住了,要是此后金家找我们江家的麻烦,你就是一辈子的狗!”
“我金子轩绝不向金家讲述此件事,我身旁之人也不会讲!”
“好,爽快!改日再战!”
“改日再战!”
“阿忧,你怎么样?没事吧。”江厌离拨开层层人群,来到魏无忧身前。
魏无忧看到江厌离,瞬间感觉自己身上的那股劲如潮水般卸去,心脏传来细细密密的疼痛与沉闷感,不由自主捂住胸口。
魏无羡看阿忧满头冷汗,捂胸喘息的样子必定是心悸发作了,急忙喂药给他。
魏无忧吃了药好些了,胸口闷痛感没那么严重了。江厌离心疼的拿手绢给魏无忧擦着冷汗,“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打起来了呢?”
此事人群中有一好事多嘴的人,“据说金子轩看不起江姑娘,要和她退婚,魏无忧才为了他师姐跟金子轩打起来的……”
魏无忧强按胸中闷痛,大孔一声“你闭嘴!”
原本就心悸发作的人,再加上这样的一刺激,直接怒火攻心,一时间一口气没上来竟生生气晕了。
魏无忧这一晕吓坏众人,手慌脚乱,好一阵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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