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五十章

    两人赶去大厅时,却来晚了,只能看到地上断成两截的玉簪子和虞紫鸢愤怒甩袖离开的身影。

    江枫眠沉默了会,静静的将地上的断簪捡起来放入怀中,强颜欢笑道:“你们饿吗?没事的,你们别怕。”

    气氛一度尴尬,众人都不知道怎么接话。

    江枫眠似乎也意识到什么,勉强的朝他们笑笑,僵硬的走出去。

    魏无忧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出了门,在一个偏僻的亭子里找到江枫眠。

    江枫眠看着眼前的断簪,幽幽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今天一切都是好好的,为什么又会吵起来,还把当初新婚时送三娘子的碧玉簪摔断了。

    双手试图将断裂口接起来,但终究是徒劳。

    “江叔叔。”

    江枫眠放眼望去,魏无忧就在亭外拱手行礼。

    “快进来吧,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悄悄将断簪拢在一起,藏于袖下。

    魏无忧并没有正面回答江枫眠的问题,只是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罐子放到桌面,“江叔叔,这是我之前瞎琢磨时意外发现的。此物似水不是水,然粘性非比寻常。”

    东西放下就转身走了,但离开没几步还是停住了,虽然自知自己一个小辈不该管长辈们的事情,但还是忍不住提了一句,“有些时候或许不是默默关心即可,而是让那人知晓比较好。”

    江枫眠望着魏无忧远去的身影,品味这些话若有所思。呆呆的在亭中坐了好一会,才缓缓将桌上的东西收拾好。

    今早江家夫妇发生的争吵,带累了整个江家气氛凝重,众人都不敢说说笑笑。魏无羡看不惯这么严肃,找了个游戏玩让大家开心一下,活络活络气氛。

    咻,的破空声将天上的风筝射下来了。

    魏无羡一箭射出边将放的最远的风筝射落,底下一群小弟子们欢呼:

    “大师兄威武!”

    “噢噢噢,大师兄厉害。”

    魏无羡却觉得没意思的很,这样的游戏玩的多了也就无趣了。自己退下场不玩了,指导小弟子们怎么射中风筝。江澄自己也射了机会,都没射中和魏无羡一样远的,心中也起气了。将弓箭扔一旁,站在上方看他们射风筝。

    有小弟子看到在一旁看着的魏无忧,好奇问:“三师兄你怎么不射风筝呢?”

    “手上没劲,就免了吧。你们加油啊。”

    蓝天,白云,风筝,好一幅景象,但是却没有人想到背后竟然有一场杀机。

    魏无忧借口自己不舒服,提前离开了去做些准备。

    魏无忧一走,魏无羡就拔掉嘴里叼着的草,叹道:“哎,好无聊啊!”

    江澄朝他翻了个白眼,抱臂说:“谁叫你好惹不惹,招惹我阿娘,该!被罚不能出门,罚的好!”

    “哇,江澄你是不是我兄弟啊!你好狠啊~”

    两人斗了会嘴皮子也觉得很是无趣,并肩躺草地王者蓝蓝的天,发呆,静静的看着天上的风筝一只只的被射下来。

    由于魏无忧提前和江澄他们说,因此没人去捡风筝,直接玩到旁晚众人才收拾启程回江家。

    在走廊上碰到江厌离和魏无忧,正好一起去饭厅。四人刚好落座,虞紫鸢和江枫眠就进来了。

    虞紫鸢至进来起眼角就没看过江枫眠,直径落座。江枫眠倒是有心说些什么,但虞紫鸢这副摸样明摆着气还没消,又是吃饭的时间,并不好在孩子们前又吵得不可开交,只能沉默不语。

    魏无忧看了下气氛,站起来对着江枫眠说:“江叔叔,我今日闲来无事新学了一道汤沙参玉竹雪耳汤,今晚人齐何不大家尝尝也好给我个意见?”手下殷勤的给他们都舀了汤,放到他们的面前。

    虞紫鸢在一旁没好气的说:“男子汉大丈夫,怎可随意下厨房!尽不干正经事情,我江家不缺那么一个厨子,省得以后旁人说起是我薄待你。”话虽这样说,手却还是诚实的端起碗。

    魏无忧见众人都喝了汤,在心里默数三,二,一。

    砰,全倒。

    这汤可是放了好东西,足够他们睡上一个时辰,绝对能离开这远远的。

    走密道将众人运输出去,又各自贴了一张防护咒,可保他们一个时辰不受伤,蓄意害人者必自食其果。离开前忍不住好好抱住了魏无羡,仿佛是要在他身上吸取力量。

    魏无忧整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服,然后用灵力敲响警世鼓。

    一人站高台,静待众人集合。

    警世鼓一般只用于有急事急招江氏子弟才会用到,比如有大敌入侵。

    江氏总子弟莫名被聚集到此处,并无外敌入侵,亦无发生家族重大丧事,究竟为什么敲响它呢?

    魏无忧用灵力传声,“江家子弟听我令!……”右手举起之前在江枫眠那里摸来的宗主令,得此令者,权利等同宗主本人。

    按着之前得来的信息,江家子弟分为三拨,第一波即刻奔赴城东与江枫眠汇合出发眉山。第二波,去安放魏无忧早已准备好的□□包,并装卸□□机关,完成后即刻去城西乘船与江枫眠他们汇合。第三波,只留下三十人,个个都是个中好手身有绝技,直接由魏无忧本人接管。

    第二波人刚刚弄好请辞后没多久,温氏众人就来了。前面打头的就是老熟人了,温晁的爱妾王灵娇。

    王灵娇看了一圈,发现没一个主事的,江枫眠虞紫鸢都不在,一时间就怒了,叉着腰骂道:“你们云梦江氏能主事的呢?死哪去了,贵客上门竟也不来迎接!”

    魏无忧舔舔后槽牙,压下心头火,保持住世家礼仪,笑脸相迎,“江宗主和虞夫人外出办事了,今日江家能主事的唯有我了,不知道温家使者来此有何贵干?”

    王灵娇瞧着这人脸英俊,又和气,心头火也没那么盛,瞥了他一眼,直径在莲花坞逛起来,一边逛还点评将江家数落的一无是处。

    气的魏无忧情绪也波动起来,吃了颗救心丹又默念清心诀,好容易回到厅堂,竟然毫不客气直接坐在厅堂之上,还毫不客气的大喊道:“茶呢?你们江家的仆人怎么这么不懂事。”

    魏无忧给了个眼神派人去倒茶,王灵娇喝道茶,脸上丑陋又油腻的笑冒出,看的真是反胃,只是门外还站着温逐流不能轻举妄动,得想个法子把门关了,先处理了里面这些温狗。

    “还不知道,王姑娘今日来是为何事?”魏无忧端起假笑。

    王灵娇忽然见一俊俏公子对着自己温柔的笑,也愣了愣神,语气也变了,娇滴滴的说:“本姑娘今日是代表温家和温公子来惩治一个人。”

    “谁?”

    “云梦魏无羡,在暮溪山上,趁温公子与屠戮玄武奋勇相斗的时候出言不逊,多次捣乱,害得温公子心力交瘁,险些失手,连自己的佩剑都损失了!”假模作样的端茶喝口水,又继续道:“还好!天佑温公子,纵是他失了佩剑,也还是有惊无险地拿下了屠戮玄武。可这个小子,实在不能姑息!我今天来就奉温公子之命,严惩此人,给云梦江氏其他人做个表率!”

    魏无忧听得握紧了手骨,强行忍住要暴起,温柔的说:“好,如今他就在房中,我唤他出来受罚,只是当着众人面前见血不好,不若我们关上门来处置。”

    王灵娇娇笑道:“好啊~”

    大门迅速被关上,魏无忧眼中冒出精光,上去就直接了解了王灵娇干净利落,其余温狗也早已被藏在暗处的江氏子弟结果了。

    早早易容好的一位江氏子弟从暗处出来,客厅里的温氏走狗衣服被换了换成江氏校服,原本的江氏众人摇身一变变成了温狗。

    “王灵娇”娇娇滴滴的喊温逐流进来,温逐流垂下眼沉默踏进厅堂。谁知立马就关上了大门,他本能的觉得不对,但奈何“王灵娇”一路扰乱他的思维,又是叫他上前去保护她。虽看不惯她,奈何是温晁的人,来前特意让他保护她,也只能捏着鼻子干了,沉默走到她身侧。

    魏无忧和众人对视一眼,同时拔剑攻向温逐流,可怜的温逐流又要保护身后的“王灵娇”忍受的她的大吼大叫,又要抵挡四面八方来的剑招,不过一会身上就见红了。

    他护着她往门处推,正要能离开此地,却不料被人用匕首捅正心窝,和旁人过招一下无劲了,被魏无忧削去一双手掌,这温逐流功法再厉害也不过是手上功夫,没了这双手这人也是废了。

    门外的温狗也听到里面的打斗声,正要破门而入,魏无忧抬手就扔出三张符但是还是晚了,大量的温狗涌入

    只能提剑迎敌,但是架不住旁人的车轮战,体力在消耗。突然从天降两人,魏无忧定眼一看竟是江枫眠夫妇!他不是送走他们了吗?为什么要回来!

    有他俩主力,众人压力顿时减少,魏无忧辗转跑到江枫眠附近,大声喊:“江叔叔!你怎么回来了。他们呢?”

    “你放心,他们都好好的。你这孩子也是出了这样的大事竟然也不同我们商量一声,就这样自己做出决定,倘若我们不回来,你可知你会怎样!”江枫眠一脚蹬开旁人接力,反手一剑封喉了一人。

    虞紫鸢在一旁甩鞭子,利落的将人卷起来甩到几里外,接口骂道:“你个臭小子,这是江家,还轮不到你做决定,还不快滚!难不成还要我请你不成?”

    魏无忧知道他们都看完了自己留给他们的信了,是真的没想到竟然他们离开那么远后还赶回来,这里是个死局,生的机会不高,他明白,他们也一样明白。

    温氏走狗越来越多,大家都开始疲劳,灵力大量流失。而人却杀不尽,也无法突围。身上都多多少少添上不同程度的伤,这样下去,我们在场的众人必死无疑。

    被众人忽略的温逐流突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江枫眠夫妇生活,运灵力与手肘狠狠击向他们。两人聚精会神对付着温狗,疏忽了后方竟被他一击得手,双双吐血。

    魏无忧瞪大双眼,怎么会这样!不行,这招虽冒险但也是突出重围的一线希望。下定决心便不再犹豫,闪身到江氏夫妇附近,一狠心捏爆了众人脚底下的□□引线。

    “快跑,底下暗道已开,快撤!”魏无忧拿出之前自己辛苦练出来的两张千里瞬移符,符上沾染了他的血可直接到达和他有血脉亲缘的人身侧。

    砰砰砰,□□声,一声声响起。

    魏无忧在地道口等待众人知道最后一人进来才把暗道关闭,在幽暗的的烛光下赶路,听着从未停歇过的□□声,隧道顶也在掉落小石块。越发加快脚程,即将彻底离开暗道时,魏无忧敲击墙壁后出现一个机关,他直接将墙上烛台扔进机关口,随后快步离开与众师弟在城西汇合。

    他在江家底下埋了数十万的□□包,即便不怎么精纯也绝对能将一座山都炸平了。

    在漆黑的夜色,我们干了一场大事,死里逃生的江家子弟们哈哈哈大笑,嘻嘻哈哈的给对方包扎伤口。

    魏无忧仍不敢放松,一直绷得紧紧的,倾听四周。

    他腹部被划了一剑,此刻血似不要钱一般哗啦啦的流,替他包扎的弟子拿出金创药撒了厚厚的一层勉勉强强止住血包扎起来,忍得是满头冷汗直流。

    咻,的破空声传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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