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嫁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 七月如约而至。
苏家所有人都出席了这场婚宴, 温夜遥骑着高头大马, 眼神里的笑容满足且欣喜。苏婧想这两个人确实是真爱无疑了, 到此刻,两人婚礼已成,她的名声没有半点污浊,并且和太子定了亲事, 原书里那种客走他乡的结局不属于现在的她。
白冰莹换上了她几乎从没穿过的红色婚服, 给父母亲长们拜别, 白文彦作为亲兄长背着她上花轿。
和新郎官站在一起,只着常服的白文彦已经把温夜遥比了下去, 原本消瘦的体魄已经丰盈了起来, 玉面红唇,给人强烈的冲击感,这个人,美的不分男女,且非常有攻击感。
两年未见,苏婧几乎要不认识白文彦了,脱胎换骨不外如是。远胜白庭之当年,前来观礼的闺中女子几乎都红了脸。
人的美到了极致就成了一种武器, 危险且致命。
这一日, 白冰莹和温夜遥成了配角,白家文彦一日成名。
三天后,白冰莹回门。
老夫人因着心疼外孙女, 特意提前派人去温府,让小两口从白家走的时候顺路来一下苏家,正好两家离得还挺近,方便了走动。
夫妻俩给老夫人和几位夫人见过礼之后,温夜遥就被请去了前院书房,此次温夜遥是客人,苏楠纵使再不喜欢也拿出了诚意来款待,就是太过客气了,反而不像是亲戚了。
苏婧发现白冰莹脸上的粉像是新补上去的,眼角也有些微红,像是刚刚哭过一样。不过今天回门拜见父母,哭一哭也是正常的,苏婧也就没有多想。
老夫人拉着白冰莹的手说着体己话:“姑爷待你可好?”
这话问的白冰莹几乎要掉下眼泪来,估计着屋里坐着好几位长辈还有表姐妹们,脸上倒是看出些许不如意。
三夫人向来能不出声就不出声,二夫人孟氏最近消沉度日也成了闷葫芦,温氏作为当家夫人不能不开口:“莹儿这是怎么了?阿遥可是欺负你了?”
白冰莹扭着帕子,不想说话。
温夜遥待她好吗?当然是好的,这三日两人几乎每时每刻都腻在一起,没有了阻拦,只剩下畅快。他温柔小意,几乎事事都依着她。
说是几乎,是因为就在回门前一天晚上,那个叫莺儿的女人挺着个肚子扶着一个小丫头来给她请安,说是来给主母请安。
莺儿的大肚子刺穿了她的心,也戳破了这些时日她的幻想和憧憬,她的枕边人在和她倾诉衷肠的时候屋里早就有了红颜知己。
当时苏妍的一句戏言,此刻也有了解释,为什么婚期这么早,就是为了莺儿的肚子,不然还没成婚,房里先出了个庶子,这是大家子弟所为吗?
眼看白冰莹不出声,脸色还隐隐发白,眼角弥漫着水雾,显然是受了大委屈了,老夫人刨根究底,白冰莹的丫鬟东菱心直口快,跪在地上陈情:“老夫人,大夫人,你们要给我们小姐做主啊。姑爷房里早就收了丫鬟,这也罢了,如今肚子都大了,至少也三四个月了,温家这不是欺负我们家小姐吗?”
“岂有此理!”老夫人从未想过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外孙女身上,“她说的可是真的?”
白冰莹强忍的泪水滑落,证实了事情的真实性。温氏坐在这里觉得脸臊得慌,外甥私德败坏,她这个温家女只觉得颜面扫地。原本从小看到大的少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面目可憎了。
“你母亲怎么说?”老夫人继续问。
“母亲……母亲让我先忍忍。”白冰莹不甘心,苏映雪的意思是她嫁给温家其实是高攀了,男人嘛,谁没有点花花肠子,温夜遥这就是暴露得早,现在没有以后也是会有的。
就是那个孩子有点麻烦,苏映雪暗示她要是个女儿就留着,是个儿子就不能让他活着,这件事才是大事,温家的长子嫡孙必须得从她的肚子里出来。
和这件事相比,那些情情爱爱都是小事。不过苏映雪的这个想法,白冰莹是万不能当众说出口的。
苏老夫人叹了口气,这日子还得过下去,不想和离的话确实不能闹大,不过不闹一闹可不行,让温家以为白冰莹是个软柿子。
“你婆母是什么意见?”老夫人想到温大夫人,问道。
“母亲说,做人媳妇就要大度,不过是个姨娘生的,也不尊贵,我要是喜欢可以抱来养着。我们这样的人家心善,万不能做出打胎这样损阴德的事情。”白冰莹机械的复述着,她还记得温大夫人说这些话时温和的笑容,还有不容置喙的语气。
短短一个晚上,白冰莹就感觉到了寒冷,她甚至开始想嫁进了温家是不是一件正确的事情。
温氏几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她娘家大嫂看来是没有接受白冰莹这个儿媳。做婆母的想磋磨儿媳妇,手段绝对能让人有哭说不出。
“外祖母给你做主,一会儿让温家小子进来当着我们大家的面给你赔罪。至于那个女人,既然肚子也大了,那就不要到处走了,万一哪里碰到了摔倒了肚子没了岂不难受。”老夫人的意思是禁足那个莺儿,几个月后孩子生下来再说,这几个月白冰莹要牢牢把握住温夜遥的心,再和温大夫人交手也有底气。这期间要是能怀个孩子就皆大欢喜了。
白冰莹点了点头,脸上不见欣喜。
老夫人也不再劝说,这女人都有这么一遭,不自己想通了过去就是在为难自己,不值当。
温夜遥当面给白冰莹赔了礼,还再三保证以后不会再范这样的错误了,最后牵着白冰莹的手回家了。
苏婧当晚就失眠了,书里面白冰莹和温夜遥琴瑟和鸣,没有半点笔墨说温夜遥还纳过妾有过孩子。是这个世界在变化,还是说书里的世界也发生过这些事,不过是温夜遥掩饰的好,白冰莹也从不在外人面前显露的缘故。
美的像是童话的故事果然是禁不起细究的。
白冰莹情场失意,白文彦正好相反,桃花连连。
听府里的小厮传,白文彦就是潘安在世,掷果盈车的典故果然不是编的。白文彦去大街上走一圈,身上就挂满了荷包香囊,有奔放的小媳妇,甚至还冲白文彦扔过自己的肚兜。再往下小厮就不学了,不过可以想象这其中的香艳味道。
白冰莹大婚后,就是一年一度的秋试了。在皇家书院学习的贵族子弟,秋试就是他们的毕业考试,家里早就找好了门路给安排了可以平步青云的位子。
对于家室不显的官家子弟和平民子弟来讲,秋试就是鲤鱼一跃的那道龙门,跃过去了,荣华富贵娇妻美妾指日可待;跃不过去,那就再等一年。
一年复一年,有不少考生白发苍苍,硬拖着病体也要通过这场秋试,读书人的迂腐和执念可以窥探一角。
白文彦就是今科的热门选手,不是因为他学识多么好,而是因为他长得足够帅。秋试前三甲,第三名一般都是大帅哥,皇上也想挑长得好看的人随侍在身边,这是掌权者的任性。
冲着这第三名来的人也不少,每年有许多读书人特意给自己修饰的好看些,就是看有没有这样的运气,不过在皇上看来,这些人脂粉气太重,又不是公主选面首,都是笑话。
皇上也听说京城里多了一位小“潘安”,好奇心一起,就派人暗中画了画像,画像非常传神,据说皇上扶手大赞:“妙!”
就这一个似是而非的留言,让白文彦名气更甚。在读书人来看名气大不是因为才学而是因为美貌,不服气的不在少数,自然又那看不顺眼的暗中使起了手腕。好在白文彦深居简出,至今还没中过招。
傅宏鑫成了废人之后性情大变,傅大老爷一直派人看守者不让他出门。两年过去了,守门人也渐渐松懈了,在不放傅宏鑫出门的底线下,也会和他说两句外面的八卦。
傅宏鑫听到白文彦名字的时候眼神发狠,这是他之前求而不得的男人,果然他没有看错人,白文彦容貌长开之后就像是光源,吸引着他们这样的人飞蛾扑火。
守门的没有察觉傅宏鑫的变化,继续说:“听说有几个南边来的学子找人买了酸块,融化了以后打算找个没人的地方洒在白文彦身上呢。果然长得美的不论男女都招人嫉恨。”
酸块,就是高浓度的酸液凝固而成的,很少家用,白文彦估计也没想到这帮读书人想到了这么恶毒的法子。他虽然不是女人,但是毁容对他来说也是毁灭性的打击。
大周朝有规定,面部不雅着不能为官。当然这个不雅到什么程度就凭皇上喜好了。这些人是想断了白文彦以后的路,不可谓不毒辣。
傅宏鑫想到了什么,盯着守了两年门的小厮,眯着眼睛,闪过一丝决绝。小厮感觉似乎有些阴冷,停下了话头,关上了房门,失去了说八卦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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