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边境。
周昌和肖大都统胜利会师, 两人一见如故, 肖大都统, 和周昌寒暄了几句之后, 问起了女儿的情况:“云梦和孩子可好?”
周昌面对肖大都统,没有半点皇子的傲气,很是谦和恭敬:“梦儿和孩子一切都好,本王离京的时候, 孩子还没有断奶, 梦儿本想亲自用母乳抚育孩子, 可是孩子晚间哭闹严重,就还是让奶娘服侍, 不瞒您说, 走了这些天,本王最想念的就是那个小家伙了。”
谈起孩子来,肖大都统也很有兴致,问他一些孩子日常的状态,比如一天吃几遍奶,晚上醒几次等问题,周昌都能对答如流,从细微处看全局, 周昌至少对这个孩子是很重视的, 肖大都统很满意。
说了些家常之后回到正题,周昌询问灾情的严重性:“岳父大人,本王初来乍到, 什么情况都不了解,还得您帮忙把关才是。一直说灾情严重,不知道事实如何?”
肖大都统扶着他的胡须,满意周昌的态度,有些得意的点点头:“王爷说的哪里话,都是自家人,下官是能出力必然出力的,王爷一路上舟车劳顿,再忙的事情也不急于一时,不如王爷去洗漱梳洗休息一晚,明天下官陪你四处走走体察民情,您也看一看百姓的生活如何?”
到了人家的地盘儿,是龙也得盘着,周昌没有异议,一夜好眠。
第二天肖大都统领着周昌还有一众文臣武将,从从南门走到了尽头,与京城的繁华不同,此处店铺几乎都已经关门了,路上看不见什么行人,在高大树木的阴影下,嘻嘻索索的传来一些细小的声音,仔细看过去,很多百姓窝在树下,嘴角干裂,双眼无神,彼此之间没有什么交流,身上的衣服也大多破旧不堪,一副难民的模样,这些人手边都有一个空碗。再往前走,依稀能看到排成几列的长队,老人小孩还有很多壮丁,排成长长的队列,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周昌顺着队伍望过去,发现前面在施粥,有武将看守,没人作乱。
从小在京城的繁华里面长大,周昌第一次看见这么破败不堪的场景,心里很是震动,灾情远比京城里人想象的严重,他问:“岳父大人,是您在这边派人施粥吗?这样的状态持续多长时间了。”
肖大都统也是干实事的人,他忧心忡忡的说:“粮食的存量已经不足了,从一开始筷子插进碗里都不倒,变成了现在这样,一人一碗,大多数都是清汤,王爷你们来的非常及时,带来的粮草也能缓解一时之急。”
周昌摇摇头:“只怕是杯水车薪。”
肖大都统对待灾情还是抱有乐观态度的:“天公作美,前两天刚下了雨,只要能挺过这一季,田地里有了收成,以后就好办了。”
回到萧府,看着自己面前十分精美的食物,周昌有些食不下咽,他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忧国忧民的情怀,和之前的争夺皇位不同,他现在是真的想做一些事情,能改善这些老百姓的生活。
有周昌坐镇,皇上下拨的银两和粮食大部分都救济了灾民,被官员贪墨的很少,一时间百姓人人称赞,在西北百姓的心中,带着粮食和银钱来的周昌已经成了他们的救世主,远超过了肖大都统的声望。
周昌的差事办得漂亮,在京城里的诚郡王妃萧云梦和皇后娘娘也与有荣焉。西北每天都有奏折来报,皇上在御书房里日日嘉奖,周昌一脉的声望,在不知不觉中达到了顶峰。
苏婧对此深有体会,出了月子之后,最近参加了几场宫宴,宴会上萧云梦和皇后娘娘一直都是主角,反而她这个刚刚生下了皇孙的太子妃反而无人问津,私下里苏婧调侃周晨:“这些时日我这里倒是清净了,那些来拉关系求走后门的帖子都少了许多,更何况是殿下了,这下殿下成了小可怜了。”
“有得必有失,不必在意一时的得失。”周晨毫不在意,略有深意的说。
苏婧也觉得周昌的名声崛起的太快太过迅速,仿佛有人在背后推手一般,事实上也确实有人。在西北,除了肖大都统以外,还有谁能有这样的能量呢?在西北的子民眼里有周昌,又肖大都统,却没有皇上,就不知道皇上听到这些心里是什么滋味儿了。
“瑞儿今天可乖巧?”周昌看着蹬腿的奶娃娃问。
苏婧看着那个好不容易睡着的团子笑着说:“他是好了,想吃奶了就哭,想别人陪他玩儿也哭,这真是个霸道的性子,可见是随了父亲了。”
“哪有当娘的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周晨俯下身去盯着孩子的睡颜看了许久,有些遗憾的说:“父皇赐名,真是剥夺了孤的一大乐趣。”
苏婧产子的第二天皇上就赐了名字叫周子瑞,肖云梦的孩子叫周子瑜。
苏婧想起周晨书案上的那一摞废纸,写满了各种寓意美好的名字,笑着说:“这一个用不上,没准下一个就用上了呢。”
“嗯,下一个是个娇娇软软的小姑娘就最好了。”周晨深以为然,有点憧憬的想着有一个眉眼间像苏婧的小姑娘张着手叫他爹爹,软糯的童音一定很好听,苏婧没有戳破他的幻想,生儿生女可不由他。看过孩子后,两人回到了寝殿,周晨忽然问:“可有人薄待了你?”
“怎么会?我可是您明媒正娶的太子妃,又有瑞儿在,他们就算去奉承二弟妹,也不会给我脸色看的,都是群人精。”
“二弟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周晨低声说,这京城就更热闹了,
周晨太子之位稳如泰山,周昌人在西北荣誉加身,周阳在旁边看着有些沉不住气了,他反复思量了下曹盼儿那天说的大逆不道的话,从袖口拿出了一个纸包,这纸包里面的粉末的效果,周阳没有怀疑过,曹盼儿的母亲精通香料,曹盼儿深得其真传,这也是曹盼儿能入他眼的原因之一。
下朝之后,皇上在御书房接待大臣,白文彦随其左右,人有三急,白文彦借口出恭出来透口气,在茅房旁边碰到了周阳。
给周阳请过安之后,白文彦就要离开,他和皇子之间从没有任何交集,皇宫里没有秘密,如果有的话时间长了,大家也都看出来了。现在不仅年皇后,宫妃们以及前朝大臣们都清楚,白文彦不仅是皇上的笔帖式,还是他的“侍寝大臣”。
想做成此事还要有白文彦帮忙,周阳掩饰住眼底的鄙夷,拦住了白文燕:“白大人眼底青涩如此之重,日夜繁忙,还要保重身体才是。”
这样别有深意略带嘲讽的话,白文彦就当没听到一样,这些日子他听得多了:“谢慎郡王关怀,下官告辞。”
“别急着走啊,白大人的遭遇,本王很是同情,只是父皇行事一向随心所欲,不容别人置喙,不过,若是有机会能让你脱离苦海,不知你能否抓住?”白文彦眼神一动,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周阳。
周阳当然不能当面把纸包交给白文彦,这样落人把柄的事情他才不会做:“每月初一、十五父皇还是会去母后的宫里做个样子,到时自然有人联系你,好机会不常有,希望你能想清楚。”
看着周阳离开的背影,白文彦眼里闪过自嘲,他如今不过是面子上好看罢了,谁不在背后指指点点呢。能被人利用,说明有活着的价值,成了皇上的枕边人,他就是一把利刃,只是他可以自己挑选,谁来当这把利刃的主人,
苏静正在东宫的库房里东翻西找,还在闺阁之中时,他只有郑微微一个贴心的好朋友,如今她要出嫁了,苏婧自然要挑选最合适、最丰富的礼物送给她当嫁妆,和郑薇薇婚配的是林相的儿子林锐,得知此事时,苏静有些惊讶。
林相的门第远远不是郑薇薇家能够够得上的,据说是林锐相看中了郑微微,这才有了这桩亲事,如果这是真的,苏婧要举双手双脚表示庆祝,能嫁给真心喜欢自己的人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周晨下朝回来后,在库房找到了苏婧,皮笑肉不笑的说:“林锐那小子最喜欢的就是你的书法,孤看你不如给他写一张大字算了,比你这些瓶瓶罐罐的要值钱多了。”
苏静后知后觉的停下了手,抬头看了眼周晨,吸了吸鼻子,四处望了望:“殿下,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啊?怎么这么酸啊?”
周晨耳朵红了,多年来面不改色的功夫让他看起来和平常一样:“姑在和你商量,你扯的是什么?”
“臣妾是在说,不知道是谁喝的陈年老醋,酸味都飘到这库房来了。”苏婧重音在醋上面,笑得一脸暧昧。
周晨梗着脖子拒绝承认:“就你花样多,胡说!”
“我胡说?!”苏婧放下手里的物品,来到周晨身旁:“既如此,那臣妾就临摹一下都江子的诗,她一定喜欢。”
“哪个他?”
苏婧觉得一本正经吃醋的周晨好玩极了,笑弯了腰:“当然是薇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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