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滨。
一座美丽的港口城市。
尚称得上是温暖的阳光洒在河面上,泛起的细小水波闪烁着耀眼的金光,十分好看。
可惜凉宫绪花现在根本没心情去欣赏这一切。
她在抵达横滨之后,才深刻认识到琴酒实在是过分了些,莱伊没了就算了,不给她配个波本一样的情报员简直是不把她当人。
先不提目前情况并不明朗,就现在已知的情报,还尽不是些好事。
——比如港口mafia有个超能打的异能力者中原中也。
绪花:“……”
绪花看着黑市上的资料,满心的mmp。
这人肯定是不能惹的,实力不允许。
光是一个中原中也她就已经招架不住了,更别提港口mafia其他异能力者了。
认清现实后,凉宫绪花就忍不住想骂人,到底是哪个憨批走私非过横滨港??不知道低调一点??
还有莱伊那个狗男人,再晚一点叛逃,和她一起干完这票再溜不好吗??
不过抱怨归抱怨,任务还是要完成的。
绪花在横滨呆了近一个月,辗转于各个灰色组织间,尽可能多的探寻港口mafia的消息。她这次的任务周期出奇的长,就连琴酒都注意到了。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小姑娘总收到银发男人不定时的进度询问。
[Gin:怎么样了?桑格利亚。]
她看琴酒的邮件就跟看催债似的,理都不想理,直接当没看见。
于是有一天,组织的第一杀手打来了电话。
“变态琴酒来电话了!变态琴酒来电话了!”
铃声响起之时,小姑娘正在鱼龙混杂的黑酒吧。
音乐敲击下的耳膜对声音的感知变得异常迟钝,手机不知道喊了多少遍的变态琴酒,她才发现铃声响了。
绪花看见琴酒这个名字时就生出想秒挂的冲动,但她没这么做。琴酒五六条消息她一条没回,这要是电话也不接,她估计琴酒能赶来横滨把她崩了。
“琴酒。”
小姑娘清透澄静的呼喊混着酒吧嘈杂的音乐和鼎沸的人声,透过电话的传输,悉数落进了银发男人耳中。
不止是琴酒,就连主驾驶的伏特加都听见了手机那头的吵吵嚷嚷。他看见琴酒紧皱着眉,小心翼翼地喊了句:“大哥?”
琴酒没回应他,声音像淬了冰:“桑格利亚,你在哪里?”
“酒吧。”小姑娘回答之后,害怕他误会了什么,紧跟着解释:“打探消息呢。琴酒,我很不容易的。”
所以你有点良心,做个人吧。
银发杀手沉默了一会,问:“什么时候动手?”
“今晚。”
她刚刚已经听说了,港口mafia的中原中也出差去了。
然而那头的琴酒却说:“桑格利亚,你酒醒了吗?”
绪花:“???”
绪花:“我不会醉的,琴酒,就今晚。”
-
是夜。
月光清冷得寂寞,黑色幕布上挂着的几颗忽明忽灭的星星。
凉宫绪花穿着琴酒式的一身黑,长长的银发盘起,扎成一个可爱的丸子头。
她早就摸清了药物所藏的仓库和港口mafia换班的时间。
凉宫绪花趁着换班的期间成功潜进了被守着的仓库,漆黑的空间内,满满当当地塞了不少东西。
枪支弹药最多,她认得组织运货的装箱,很快就找到了琴酒所说的药。
整整两箱。
小姑娘低咒一声:“操。”
琴酒绝对是在为难她,她就是天神下凡,也不能在港口mafia的势力下给琴酒把这两大箱药从横滨运回东京。
凉宫绪花当机立断,刀划破了箱子,拿着药就往黑布袋里装。
反正这些药也是用来研究的,只有有样品,雪莉八成能造出来。
她悄悄移到门口,耳廓贴着冰冷的门,听见了外面重重的脚步声。
下一波换班还得等十分钟。
“芥川大人。”
仓库铁门外,巡逻的黑手党恭敬地向一位青年鞠躬,他身穿黑色大衣,宽大的外套衬得他体型瘦小了些,脸色苍白,两鬓间的发尾由黑色渐变成白色。
一门之隔。
凉宫绪花听见那一声芥川时,全身每一寸都紧绷了起来,她手指动了动,慢慢握紧了准备好的烟|雾|弹。
港口mafia里能被这么称呼的只有一个人。
芥川龙之介。
有些麻烦的是,这家伙是个异能力者。
她在思考直接略过芥川逃跑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
透过细小的门缝,绪花听见青年漫不经心的声音:“开门。”
“是。”
“吱呀。”
铁门被人推开,皎洁的月光一点点渗了进来。
两个黑手党刚把门推开一道小口子,“噔”一下,突然从里面滚出来一个小东西。
他们还没来得及看清,就听见“嘭”的一声,浓密的白雾迅速散开,黑手党手臂护在眼前,下意识大喊:“小心——”
凉宫绪花在一瞬间冲了出来,她的速度几乎快成了一道黑影。
罗生门紧随其后,黑色形状的怪物猛地向小姑娘袭来。
凉宫绪花身子一晃,灵巧躲过。
芥川龙之介从烟雾中走出,捂着嘴巴咳嗽了两声,他的脸色更显苍白,表情却变得狰狞,眼珠几乎挣出眼眶:“敢在港口mafia的地盘上撒野,就让在下将你粉碎吧。”
凉宫绪花:“…………”
没人告诉她,芥川龙之介这么中二啊。
“嘭。”罗生门又一次扎进土堆里,扬起的尘土飘至人高。
凉宫绪花退到屋顶上,借着高处位置的优势,可以看见港口mafia的援军正陆陆续续赶来。她很清楚,现在这个情况,完全不适合再继续和芥川龙之介缠斗。
啧。
得把芥川龙之介甩掉。
绪花把颇累赘的药袋挎在肩上,往后退了两步,眼角余光瞄着四周的地形。
“桑格利亚!”
道路的那一头,黑色的保时捷以势不可挡的姿态冲了过来。
凉宫绪花瞥见车的一瞬间以为是琴酒,直到看见驾驶座旁的窗户里探出的金色脑袋。
她脱口而出一句:“卧槽,波本。”
驾驶位上的安室透降下了后座的玻璃窗,凉宫绪花读懂了他这个动作的意图,她跳到车顶上,身形滑溜的跟泥鳅一样,翻过车窗,钻进了车内。
凉宫绪花还没坐稳,安室透紧跟着就是一个360度转弯漂移,差点没把她再给扔出去。
凉宫绪花眼疾手快地上移了玻璃窗,从后面来的子弹打在车的外壳上,发出乒里乓啷的声响。
安室透加足马力,很快就把身后的黑手党给甩开了。
确认已经脱离了港口mafia的追击后,凉宫绪花解开背着的黑布袋,背部倚靠着软软的车座:“波本,你这车技还挺炫酷。”
安室透从车前的后视镜中看了眼凉宫绪花,一身的黑,素白着一张小脸,头发稍稍凌乱,他露出一个干净清爽的笑容:“谢谢夸奖。”
安室透车速极快,凉宫绪花开了点窗,晚风就着那条不大的缝大量大量地涌进,吹乱了她因打斗而散落的银色碎发。
绪花闲着没事,翻了翻布袋里的药,只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什么名堂,她又给塞回去了。
她凝视着安室透帅气的侧脸,隔了好一会才问:“说起来,你怎么在这?”
安室透金色的短发被夜风吹起,声音也吹散了些:“琴酒让我接应你。”
凉宫绪花微微错愕:“他还挺有良心。”
安室透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一句话,笑了一声:“桑格利亚,你真有意思。”
他笑得很干净,配上他不显年龄的面容,像极了从校园里走出来的那个不知被多少姑娘暗恋的阳光大男孩。
就是黑了点。
“你也很有意思,波本。”
波本,莱伊在组织里的对头。
黑麦威士忌诸星大和波本威士忌安室透,这两人从几年前就互相看不对眼,明争暗斗了这么些年,还没斗出个结果,莱伊倒先叛逃了。
凉宫绪花和莱伊关系亲近些,跟波本打照面的次数不多,但这并不影响她把波本定义为一个有意思的人。
如果当初没有莱伊和苏格兰,她也很乐意和波本组成长期搭档。
安室透有些好奇:“为什么这么说?”
凉宫绪花享受着夜风的冲击,一点思考都没曾有就秒答:“直觉。”
“……”
安室透从横滨一路开回了东京,车速飚的飞起,仿佛在拍速度与激情一样。这开车的路数,野得不行。
绪花暗自感慨还好自己经历过莱伊不要命的飙车,不然波本这丝毫不逊色的开车技术,绝对能把她颠得吐出来。
与琴酒会合是一小时后的事情,凉宫绪花刚从安室透车上下来,金发男人就驾着黑色保时捷绝尘而去。
绪花:“……”
波本好无情一男的。
浅白的月光从树影婆娑间的点点缝隙间漏下,争先恐后地攀上银发杀手的帽顶与肩头。
琴酒倚着自己的黑色保时捷:“东西呢?”
凉宫绪花把带回来的药全丢给琴酒,琴酒抱着黑布袋,似乎有些不满:“就这些?”
“有整整两大箱。”凉宫绪花给琴酒比划了一下,而后甜甜一笑,“你觉得港口mafia是我家开的吗?我能给你全搬回来?”
银发男人皱了皱眉头:“你在怪我吗?”
“???”
绪花:“你从哪里听出来的?”
小姑娘心想,我明明是在讽刺你。
琴酒睨了她一眼,通过车窗把药递给了驾驶位上的伏特加,“算了,这些也足够了。”
他转身回到了心爱的保时捷,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她的肩:“好好休息吧,桑格利亚。”
“我会的。”
又一辆黑色的保时捷离去。
凉宫绪花解掉了绑着丸子头的皮筋,银色长发纷纷垂下,她揉了揉脑壳:“嘶,头皮都被扯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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