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小说:科举日常 作者:岛里天下
    李橙租用的是个一进的小宅子, 距离考场只有两刻钟的时间, 这在偌大的京城已经是距考场极近的地方了。

    杨晔和温寒一人给了李橙三十多两租用此处宅子三个月, 此次会试一旦上榜, 紧接着五月便要参与殿试,时间线拉的长,为保不出意外,住处的时间还是得租长一些。

    每逢会试的时候,像这些宅子的主人把宅子租用出去,短短两三月的时间便可以有不菲的收入。

    宅子倒是打扫的很干净,用具也一应俱全,有四五个房间供休息,他们瞧着挺满意, 钱花得算值当的了。

    杨晔看环境不错, 早知他便把阿喜也带来了,可此番念头在脑子里短暂的停留了一瞬又被他否认,若是真把阿喜带来, 还不得前脚到京城,后脚就碰见宋一煜, 到时候又少不了一番搬扯。

    思及此,他想着得找个日子和阿喜谈谈今日孙蓼染的事情, 这般阿喜也能心里有个底, 省得来日他们留在京都,宋一煜见到阿喜后拿此事说事,平白让他和阿喜之间产生误会。

    他倒是不在乎外人如何看待他杨晔, 说他攀附权贵也好,说他在威压面前委曲求全毫无傲骨也罢,他人不在其中,不知事情的凶险为难,也只会说个热闹。

    只要自己最亲近的人向着他,心里信任着他,他和阿喜两人一条心,即使再难他也无所畏惧。

    回到卧房,杨晔连带来的包袱都不曾打开,洗漱后便倒进了床铺里,赶路几日的疲惫从碰见宋一煜坏了心情时便冒了出来,今日大家房间的灯都熄灭的有些早。

    次日,天还灰蒙蒙时杨晔便披上了件外衣从床上爬了起来,在桌前点了一盏灯,提笔同阿喜写平安信回去。

    乡试时和大哥写平安信不过三言两语,匆匆几排字尤嫌难写,如今同阿喜写信一口气写了两页纸却嫌不足,到底是纸短情长,道不尽心中的情意。

    待笔迹晾干后,他把信封好,出门去找信使把信送回去,为了阿喜能早些拿到信,他多花了几文钱,特地雇了车马快些的信使。

    回去的时候,温寒已经起来了,正在花园里负手读书,他没上前打扰,瞧着温寒临窗西下,身形修长,若是此次会试拔得头筹,想必也将春风得意,官家小姐纷纷上门。

    “本以为我已经起的够早,没想到杨兄还要早些。”

    温寒注意到站在门口的杨晔,放下手中的书籍说道,杨晔笑了一声:“和家里捎了封信回去。”

    两人在花园里闲聊了会儿,不多时李橙起床来,三人相邀着去茶楼坐坐。

    京城的茶楼众多,他们前去的是一处叫心许茶楼的地方,在楼上可一览街景,倒是处好地方,据李橙说,此地达官贵人素爱光顾,若非他们来的时辰早,好的雅间早被人占了去。

    李橙做东,点了茶楼的招牌雾山毛尖茶,又要了些点心。

    “心许茶楼的茶是好,只可惜糕点却一般,昔年尝着倒是也觉是一绝,可自打吃了福禧斋的糕点后,再尝这些糕点颇有些难以下咽了,不知杨兄可有意把福禧斋开到京城里来?”

    杨晔道:“倒是有些属意于京城,只不过京城这寸土寸金的地儿,还得从长计议。”

    李橙很是高兴:“倘若他日留驻京城,也有口福了。”

    吃了会儿茶,李橙又道:“可觉着寂静了些,不如请两个歌姬来助兴?”

    温寒闻言赶忙道:“我们皆是读书人,恐怕有辱斯文。”

    李橙忍不住笑道:“温寒你这般说可是错怪我了,这歌姬是茶楼的一大特色,京城之人宴客皆喜请歌姬助兴,不过是桩风雅之事,你别紧张。”

    温寒脸一红:“是我孤陋寡闻了。”

    杨晔道:“咱们文阳县也有此般茶楼,只不过生意不如京城的茶楼,歌姬为了生计,自甘堕落,闹得茶楼乌烟瘴气,像娼馆一般。”

    “正因为如此才得好好见识京城茶楼的风采。”

    李橙亲自去请了两名歌姬,原本没想要请头牌,但现下茶楼里客少,头牌空闲着,见李橙风度翩翩,同行之人又皆是相貌上呈的书生,于是主动要求陪客。

    如此倒是整好,李橙钱也花的高兴。

    歌姬一个是女子,另一个竟然还是个小哥儿,两人相貌出众,各有风情。

    进了雅间后同三人行了礼,便问要听什么曲目,杨晔并不甚了解琴曲歌赋,倒是觉得先前在家中时觉着阿喜夜里唱的歌好听,只可惜并不知是什么曲子。

    索性就让他们随意,做自己擅长的便是。

    琴弦拨动,音色袅袅,倒是真让人身心享受,歌姬眉眼之处皆是风情,那小哥儿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琴声动人婉转,就连行外人觉得精妙,一曲下来李橙赞叹不绝。

    小哥儿也是谦逊,道:“当年薛子襄作此曲时不过十岁,与之一较,琴怜的曲弹的着实不算好,到底还是公子赏识。”

    一直心不在焉的杨晔闻声眉心一紧,放下茶杯:“你说你这曲是谁做的?”

    “薛子襄啊,公子不曾听闻吗?昔时他年少成名,可是京中最有名气的小哥儿。”那小哥儿叹息了一声:“只可惜红颜薄命,他离世的早,这曲《平心辞》便是他留下的最后一首曲子了。”

    李橙见杨晔忽然对这故去的小哥儿感兴趣,便多说了两句:“不瞒你说,像宋一煜那般眼高于顶的人对薛子襄至今都还念念不忘,只可惜我没有见过他,当真是撼事。”

    杨晔闻言眉心锁的更紧,喃喃道了一声:“你怎么会没见过。”

    “啊?你说什么?”

    杨晔没回答李橙的话,疏忽间站起身:“我出去走走,片刻便回来。”

    李橙不明所以,转头看向温寒,本想问问他杨晔是怎么了,结果瞧见温寒一张脸绯红。

    “不是吧,你这番模样,往后娶妻了该如何是好?”

    温寒干咳了一声:“我出去看看杨兄。”

    李橙觉着这两人真是........他挥了挥手,两名歌姬也出去了。

    杨晔觉得胸口闷的慌,心情总是难言的很,他站在外头的走廊上,有些出神的望着京城的街景。

    阿喜同他讲述身世之时不过轻描淡写,只说自己受父母传授,通音律,懂诗书,却不曾知晓是名动京城那般的才学。

    他想彼时阿喜是家中的掌上明珠,华衣在身,小小年纪已经才华出众,受到京城小姐小哥儿的羡慕,坐在软轿中从京街行过,带着家人的期待向着最好的人生走去,可谁曾想命运多舛,此后的人生都在走下坡路。

    他实在是心痛他的一切遭遇,倘若一开始便是平平淡淡的人生,兴许流落也不会有那么多苦楚不甘,生来便站在了高点,往后的人生却只能在回忆昔时的光芒中度过,那该是何其悲凉。

    记得当年他下地去割麦子时,阿喜用丝巾为他裹住手,告诉他这样就不会被毛刺扎住手。

    那时只觉阿喜体贴心细,让他心暖,殊不知他是用自己惨痛遭遇中得出的经验来体贴的他。

    现在想来,却是心痛。

    弹琴作曲的手,一夕之间用作割麦下地,个中滋味,又怎么会不让人心痛。

    他现在只恨,恨把阿喜拐卖的人!

    “表姐,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好好给伯父求求情,我才不要嫁给那个穷酸书生。你是没有瞧见,那书生灰头土脸,穷乡僻壤的书生,不知究竟是如何攀附上伯父的,只怕伯父听了他的花言巧语,做了糊涂的决定。”

    “蓼染,忌言,这话要让爹爹听到了可得发脾气。”

    两道少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唤回了杨晔的思绪。

    杨晔回头便瞧见两名女子在随行丫头的陪同下进了间茶室,恰巧茶室的窗户对着他所在的走廊。

    杨晔微微侧身,站到了窗子旁,睨了茶室一眼,一人是昨日见过的孙蓼染,同她一道的是个十分丰腴的少女,从方才的言谈中,不难猜出那女孩子就是让李橙多番躲避的宋妙,宋一煜的亲妹妹。

    宋妙体态圆滑,打扮的却很是鲜亮,虽然在孙蓼染的衬托下是越发的不起眼,但兴许是家世比孙蓼染高出许多,神色和语气都颇为傲气。

    “表姐,伯父给你挑选了上好的夫君郎,家财万贯,又是个翩翩佳公子,与表姐又是自小相识的情分,你自然是不会懂得我为自己婚事命运的担忧了。”

    宋妙被这话捧的有些飘飘然:“李橙哥哥只一个,我又能帮你什么。”

    杨晔伸了伸眼皮,有被那声娇滴滴的李橙哥哥给惊到,也是可怜了李橙那么个风姿玉树的公子。

    他懒得听墙角,正欲要走时,宋妙忽然又道:“你也别担心,爹爹不是说了他此次会试中了前三甲才答应婚事嘛,到时候让他考不上不就得了。”

    闻言,杨晔忽然顿住脚步,眉毛一挑,这姑娘虽然看起来不讨喜,想法倒是跟她不谋而合了。

    “考试的事情如何是我们做的了主的。”

    “谁让你从考试上下手了,还得从人下手。”

    孙蓼染看着宋妙:“还请表姐指点。”

    “他不是李橙哥哥的好友吗,到时候在考试前一日同邀一起吃顿饭,你给敬杯茶,他还有不喝的道理,到时候考试时让他奔走于茅厕,我瞧他还能进得了前三甲。”

    杨晔碰了碰自己的鼻尖,徐步往回走,这些小姑娘个个瞧着人畜无害,没想到花花肠子还不少,心思实在多的让人胆寒,高门子弟,果然都不是池中之物啊。

    “杨兄,你在这儿呢,找了你一圈也不见人。”

    杨晔撞见出来的温寒,道:“你这是饮酒了?一张脸跟猴子屁股一样。”

    温寒敛起衣袖挡着自己的脸:“杨兄可别笑话我了,咱们回去吧。”

    ............

    会试的时间同乡试差不多,也是三场考试,从九日进考场,一场三天,考试由礼部举行,接下来的几天三人都没在出去闲逛,温习时三人便各自交换一下时下政治的见解,多数时间还是在休息,放松,这次温寒的状态看起来不错,兴许是有了上次乡试的经验,整个人都放宽心了许多。

    日子倒是过的也快,眨眼便快到了会试的日子,考试的前一天,果不其然李橙一脸不高兴的来与杨晔道,宋一煜要两人去参宴。

    杨晔二话没说便答应了,李橙原担心杨晔不会去,且不说明日就要考试了,现下还要去见些心烦的人,换谁恐怕都不会乐意,但见到杨晔没有多做推拒,他的心情倒是好了些。

    先前给阿喜写了信,七八日过去了还没有收到回信,再快的车马这么短的时间也送不来信,但明日入了考场后就更瞧不见他的回信了,于是他又写了封信给家里捎去,信写好后才和李橙一道去赴宴。

    临行前,杨晔在屋里换了件比来那日还不起眼的暗色衣衫,正在系腰带,李橙走了进来:“诶,你可还有跟这套差不多的衣裳?”

    杨晔笑道:“你不穿丝绸不怕硌着你那玉质般的肌肤了?”

    “你都穿得我怎生穿不得,我可不想风流倜傥给那宋妙看,到时候更加痴迷于我,那我如何脱身。”

    昔时杨晔觉着李橙多番嫌一名女子,总觉着有些不妥,那日见了宋妙以后,方知李橙的苦衷,外表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此女子心思重,再者,李橙本来便爱美人,如何容得下宋妙。

    “这样的衣裳也只此一套了,若是你想穿,我脱给你便是了,待会儿我再穿来那日的。”

    李橙点了点食指:“可真有你的。”

    两人换好衣服便出发了,杨晔比李橙高些,李橙穿着杨晔的衣服有些大,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如今简朴装束,倒是真没有往日那般光彩照人了。

    宴会时宋一煜也来了,几人刚入座,李橙便被宋秒给缠了去。

    杨晔惯旧表现出一副唯唯诺诺的神情,宋一煜还是那般言语刺人。

    “听说杨家是做糕点生意的,瞧着杨解元可一点也不像是个生意人。”

    杨晔轻声道:“家中的生意皆是大哥在做主,我向来少有过问。”

    宋一煜冷笑了一声:“一贯读书可不行,到时候读成了个书呆子,连衣食起居都得人照料,我表妹可吃不得那份苦。”

    此时孙蓼染倒了杯茶,突然道:“表哥这般说倒是说的小染不贤良了。”

    转而她起身把茶端给了杨晔:“杨解元可别见怪。”

    杨晔扫了拿茶水一眼,状似受宠若惊:“多谢孙小姐。”

    他端起茶杯,衣袖一掩,仰起脖子一口喝干了茶,随后迅速悄然吐到了袖子上,放杯子时轻轻捏起来浮在杯子上的茶屑藏在了手心。

    宋一煜道:“你这是没喝过茶驴饮呢,真是惹人发笑。”

    杨晔低着头:“宋公子见笑了。”

    看茶杯见了底,孙蓼染心中顿时宽松的很,便也懒得装好脸色了,不过半刻钟就道:“表哥,小染累了,这夜里还是得早些回去。”

    宋一煜瞧了一眼正在给李橙夹菜的宋妙,人正在兴头上,他道:“再坐会儿也无妨,到时候表哥送你回府。”

    孙蓼染却不干了:“表哥!我身子不适,想早些回家休息了。”

    宋一煜放下筷子:“那成吧,妙妙,咱们今日就先回去吧。”

    李橙闻言如释重负,立马整衣站起:“既然表哥都这么说了,那我跟杨晔就先回去了。”

    话毕,没等人再发话,拉起杨晔便走。

    宋妙拖着肥胖的身体站起身,瞧着李橙已经一溜烟儿跑到了街上,气闷的直跺脚:“孙蓼染,你什么意思!”

    孙蓼染委屈巴巴的看向宋一煜:“表哥~”

    宋一煜当和事佬:“好了,妙妙,今日时辰确实也不早了。”

    “好不容易见到李橙哥哥,同他还不曾说两刻钟的话人便走了,大哥还帮着蓼染说话,她倒是好,事情办好了,便不顾别人好坏了。”

    孙蓼染努了努嘴,委屈巴巴道:“我只是不想见着那书生逆来顺受的模样,吃顿饭连头都没抬过两次。再说现在时候本就不早了,李橙表哥明日要会试,若是影响了他明日考试,可非得不偿失嘛。”

    提及到李橙,宋妙的脸色才好看些,可到底是不满孙蓼染早早结束了宴会,气鼓鼓的扭身先下楼去了,宋一煜连忙追了上去。

    被抛下的孙蓼染气的直跺脚,低声骂道:“癞□□想吃天鹅肉,也不自己照照镜子,李橙会喜欢你吗,热着脸贴上去,也看不到人有多厌烦。”

    出了酒楼,李橙舒畅的喘着气:“走,快些回去,我要好好洗漱一番。”

    杨晔道:“你先回去,我要去一趟医馆拿点安神药,到时候去考试我怕夜里睡不着精神不好。”

    “得,你早去早回,我便不陪你去了,宋秒蹭我一身脂粉味,难闻死了。”

    瞧着人走远后,杨晔扭身往医馆去。

    次日,杨晔和李橙温寒起来个早,三人一同赶往贡院,号牌没连着,他们进场的顺序也不一样,到了门口,互祝了对方取得好成绩后便排队搜身进考场了。

    此次会试的主考官有四人,分别都是些官位高的文人,像这般高规格的考试,自然是十分严格的。

    不过值得高兴的是,杨晔进了号房以后发现会试的条件要比乡试的好多了,虽然仍旧是宽四尺、长五尺、高八尺的小单间,不过京师脚下,号房不漏雨,他试了试窗户,也合得上,这已经让他很高兴了,不仅如此,他还有了个小号牌,上面写的有出恭两字,到时候想如厕举起号牌就有巡视的人送去上茅房了。

    为了谨慎起见,他还是得多去两趟,不然如何对得起孙蓼染那杯下了泻药的茶。

    如此他考的成绩不尽人意也有台阶可下了,原还担心到时候宋庭游会有所疑虑,现在是他自家人下的手,彼时他想说事儿也只能气孙蓼染和他那好闺女了。

    他美滋滋的开始答题。

    会试的试题考察内容和乡试相同,只不过题目不一样而已,前一场考试照旧考些基础内容,他答的十分潦草,有意隐藏水平,等到了最后一场考试,也就是最难的一场时事政治。

    看到考卷时,杨晔差点叫出声,他竟然压对了题目,考卷果真考的是如何治理今年南方的灾荒,只不过题目还要小些,是如何治理蝗灾,他呼吸变得有些重。

    虽然侥幸多翻阅了一些有关的书籍,可这个题目比较常见,想必也有别的考生压到题目的,正是因为这样,竞争力又变得强了许多。

    不过他还是很乐呵,到时候写解决因为蝗灾导致粮食欠收,百姓流离如何解决时,想必温寒和李橙可以信手拈来。

    蝗虫泛滥的原因和天气干旱,地表植被稀少,土地裸露有很大的关系,就着此番入手,他分别提出三点治理蝗虫的方法,第一从根本上解决蝗灾,保护环境,多栽种树木,保护蝗灾产生地的地表。第二,杀死蝗虫的虫卵,用石灰覆盖在有虫卵的土地上,杀菌灭虫卵。第三,蝗虫已经泛滥时,可用蝗虫的天敌对付。

    把治理方案扩展一一写好,收尾再写上难民的安置,杨晔十分满意的放下了笔,就等着把草稿用好的字迹腾写到答卷上了。

    此次答卷有些地方他写的比较前卫,不保证批改试卷的官员是否看的懂,不过他条理清晰,答卷应当还是很吸引人的,再者,他从小道消息听说各省城乡试解元的卷子皇帝会亲自阅览,听闻当今皇帝开明,蝗灾又是朝廷的老难题了,若是皇帝亲览,对他可大有裨益。

    题目深得他心,他答的也快,卷子写好以后离考试结束还有大半日,他整理好卷子,倒到了木板床上去休息了一会儿。

    阿喜没在身旁,来考试的时候他竟然忘了带厚实的衣服,夜里睡着很是不好受,而且这几日天气反复,他有些受了凉,身子怪不舒坦。

    他心里也有些忐忑,第一场考试他答的很是放纵,第二场也挑拣着答,好的很好,坏的也坏,只怕自己没有掌握好度,到时候佼佼者众多,到时候真的名落孙山,只得收拾好铺盖卷儿三年以后再来了。

    可是他又不得不此般做,即使没有中榜,他也不会后悔现在的决定,只是,他可能会让阿喜失望了,可惜了他家的小朋友陪同他日夜苦读。

    他躺在木板上翘着腿,想些杂七杂八的,竟然还给睡着了,最后还是被收卷子的锣声给震醒的,他慌忙起身,把卷子交了出去,一番折腾后,号房的门锁打开,他收拾好篮子出去,觉着自己的脑子昏沉的厉害,迷迷糊糊的出了考场。

    自知身体不对劲,他便没有等李橙还有温寒,回去便一头栽到了床上,天昏地暗的睡了起来。

    李橙和温寒欢愉的交谈着回来,听见宅子里伺候他们伙食的人说杨晔已经回来了,两人高兴道:“杨晔,怎么不等我们俩,先行回了!”

    推门进去,一眼便瞧见了合衣躺在了床上的杨晔,温寒赶忙上前去探了探杨晔的额头:“哎呀,杨兄这是发热了,得赶紧去请大夫来!”

    李橙急道:“我去!”

    李橙的仆从道:“少爷,奴去吧,已经给您和温公子备好了洗漱的热水。”

    “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

    作者有话要说:修了一下考试时间,之前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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