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 黑灯瞎火的。
时月被他吓了一大跳, 下意识用手肘往后一顶
慕容野闷哼一声∶“下死手啊”
“你”时月朝前一躲∶“你自己贴上来的,怪我啊”
油灯被点燃, 慕容野撩起寝衣, 露出劲瘦有力的腰。
时月将棉棉塞回被窝里, 回头一看∶“你没事吧”
“没事。”慕容野有点郁闷, 偷香不成还差点英勇就义,没这么倒霉的。
时月撩起耳边的发, 说∶“没事就赶紧睡, 大半夜的。”
这一插曲也没能改变什么,时月回了床上, 慕容野继续带棉棉睡觉。
可惜辗转反侧,一夜都没睡好。
第二天,时月最早起来。
打开门缝一瞧, 昨晚的大雪积了有半个小腿那么高。
北风顺着缝隙往里钻, 她赶紧合上门。
小季益还在睡,她摸摸小孩额头, 只剩下一点低烧。
榻上隆着小山包,时月走过去,看见女儿趴在慕容野怀里, 睡得正香。
从这里角度看去,父女两个似乎更像了。
时月给他们掖了掖被角, 准备做饭去。
早起, 外面十分安静, 柿子树上落满白雪,院子里一片银装素裹。
套上羊皮靴子,时月拿起扫把,把积雪扫向两旁,锻炼完浑身也热起来了,她又准备去看看小羊们。
后院里,羊槽已经空了,时月去挖了一簸箕清脆多汁的饲料出来。
“咩”刚倒进去,母羊立马朝着时月跑过来。
她买这头母山羊是要挤羊奶的,棉棉再有两个月该断奶了,羊奶可以作为辅食补充营养。
“饿坏了呀”时月笑呵呵的,呼出一阵阵白气。
“时老板,你起得好早呀”
邻家农妇端着水盆出来倒,朝时月打招呼∶“明天就是除夕了,天气是愈发冷了”
“是啊。”时月笑着点头。
另一家的妇人也出来喂鸡∶“哎时老板,你家羊棚的茅草是新搭的呀你的手真巧”
时月看向整整齐齐的羊棚和鸡窝,心说慕容野的手确实还挺巧。
不自觉勾起嘴角∶“家里人编的,我不会弄这个。”
三人互相道了早,正赶上谢大婶挎着篮子来给时月送东西。
“时老板,是我啊,谢家婶子。”
“哎哎,谢婶子来了。”时月双手在围裙上一抹,跑去给谢大婶开门。
“早起我就来瞧过,你们还没醒。”谢大婶钻进柴门∶“哎哟,时老板买羊啦”
“还买鸡了”
“是啊,这不马上就过年了嘛,置办点牲畜,想来年红红火火”时月将她迎进屋。
“谢大婶,快进来烤烤火。”
“好嘞。”谢大婶跟着她进屋∶“时老板可真能干啊,要婶子说,这十里八乡最能干的媳妇就属你了”
“就是可惜了,也没个男人。”
时月给她倒了一碗水∶“来,我新烧的,还热乎着呢。”
谢大婶见她不愿意提,轻轻拍打了下自己的嘴∶“瞧我这破嘴,大过年的说什么丧气话。”
“呐,这是你上次托我做的东西,都在这了。”谢大婶边说边打开了柳条筐。
取出一件小孩的寝衣∶“这是你家男娃的,我特意加长了半尺,起码能穿到后年”
“还有你家姑娘的小围嘴,小斗篷”
这是时月前几天托谢大婶做的,都是一家人的贴身衣裳之类。
这东西都是家里巧手的媳妇做,压根没地方买,银杏在的时候她还能做几件,银杏走了时月就捉瞎了。
别说衣服了,让她裁件坎肩都费劲。
“多谢婶子,你的手真巧”时月拿起棉棉的小围嘴,毫不犹豫地夸赞道。
小围嘴很柔软,边边角角缝得都特别结实,一看就是用心了的。
“我拿钱去,婶子你等等啊。”时月把东西拿进去,让谢大婶稍坐。
“哎,行。”
谢家婶子坐在时家客厅里,羡慕地打量着这座青砖瓦房。
同时盘算着接下来要对时老板说的话。
时月回屋了一趟,慕容野和孩子还在睡。
她把一叠衣裳随手放在桌子上,拿了钱又折返回去。
“谢大婶,你看看那些多少钱”
谢家婶子受她恩惠,原不想收钱,但时月坚持要给,她说∶“料子都是时老板拿来的,你给个裁缝钱就行。”
“十五个钱。”
时月点了十五枚布币给她∶“多谢婶子了,还亲自送过来。”
谢家婶子收了钱,又喝了一口水。
犹豫着说∶“时老板啊,我就这么一说,你也就那么一听。”
时月笑着坐下来,剥着橘子∶“婶子你说。”
“婶子也知道,我们这算高攀你家的”
“就是前些天,婶子娘家侄儿来给我送年礼,小子今年二十岁,年轻,个子壮。”
“侍弄田地一把好手”
时月一愣,忍不住失笑。
敢情给她介绍对象来了
“他也没婚娶,听说时老板是这个情况,不介意当上门女婿的,我那老哥哥老嫂子有了日个儿子,不用这个小的养老送终的。”
谢大婶搓着衣角∶“你要觉得好呢,后天他来给婶子送东西,我让他从你家门前经过一下,你看看人怎么样,如何”
不得不说,入冬后,村民们八卦程度直线上升。
就这几天的功夫,已经有四五波媒人明里暗里要给她介绍男人了。
有同样鳏寡的,也有条件差点,但是年纪小的。
果然是寡妇门前是非多啊。
“不用了婶子。”时月直接拒绝道,往嘴里塞了瓣橘子。
她屋里还躺着一个前夫呢,再招惹几个她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我现在还没这个想法。”
谢大婶有些失望,不过考虑到棉棉才四五个月,她亡夫刚走没两年,也确实早了一点。
“那好,时老板就当婶子没提过”
忽然,门被推开,慕容野探出半个身子∶“孩子哭了。”
谢大婶∶“”
时月正好找到理由,站起来准备送客∶“婶子,你看我这。也没能好好招待你。”
谢大婶还算识趣,立即准备告辞了,只是小眼神一直打量着慕容野。
时月原想送她出去,被他拦住∶“我去,你回去哄孩子。”
这男人长身玉立,带着与众人不一样的气质,谢大婶有些忐忑。
时家住着个娃娃脸的小年轻,村里人都知道,听说那是时老板的亲戚。
但眼前这个俊朗的年轻男人,很多村民就不认识了。
临出门前,谢大婶小声问∶“小伙子,你和时老板”
“是什么关系啊”
怪只怪慕容野的相貌太优秀,比城主家的小少爷还要贵气几分,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他在时家住的这些日子,早引起了村民们的注意,不少大姑娘明里暗里地打听着,以为又是时老板的什么亲戚呢。
慕容野骨节分明的手搭在门上,声音沉稳有力∶“听闻楚国有律法,男子有二十当婚,否则会有惩罚。”
“还是尽早给你侄儿相个合适的。至于她”
“就不用惦记了,你们也惦记不上。”
谢大婶听得迷迷糊糊,问∶“你到底是谁啊”
慕容野合上门∶“她亡夫。”
时月正在仔细察看看谢大婶送来的衣服。
慕容野回来了,时月抬头∶“你骗我干嘛啊”
棉棉根本没哭,小季益也睡得正香。
“怎么不然你还想继续听她那孔武有力的侄儿”慕容野居高临下看着她,声音带着些许冷意。
时月白了他一眼∶“又阴阳怪气的。”
“呐,你的。”说着,时月从衣服堆里拎出两件,是一套中衣。
赤金和白银不在,慕容野差点生活不能自理,外袍还有两件,贴身的寝衣只有一套。
偏时月也不会做,只好拿了尺寸去找谢大婶裁。
料子和两个孩子的一样,柔软亲肤。
慕容野接过来一看,挑眉。
“别误会啊,最近你跟棉棉睡,我总要让小丫头跟一个干净的人睡啊。”
时月解释道,忽然觉得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站起身∶“你看孩子吧,我做饭去了。”
这好像是两人认识这么久,时月第一次给他送东西,慕容野内心雀跃,表面云淡风轻。
展开衣裳,在腿上比了比∶“短了点。”
时月一看还真是,裤管短了一截,懊恼地说∶“谢大婶定是做成了十六的尺寸,明明给过她尺寸的呀”
“这怎么办我拿去给她改”
“然后顺便去听听她侄儿”慕容野反问,将衣裳搭在臂弯∶“算了,将就穿。”
他长这么大,估计第一次穿如此寒酸的亵衣。
时月拍拍他手背∶“等开年了,我去布庄问问他们的裁缝,到时候给你做套新的。”
穿什么慕容野倒是不在意,如果需要的话,不穿也是可以的。
但李时月的态度让他很受用,他揉了揉她的小手。
“我去帮你。”
明天就是除夕了,时月没有祭神的习惯,但还是准备好好做一顿年夜饭的。
她从把冰在雪里的猪肉泡在热水里化冻,又叫慕容野去挖一些荸荠过来。
不一会儿,他拿了几头大蒜回来。
“这是大蒜呀。”时月看了一眼,差点被他气到。
“夫子说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说的就是你吧”时月摇摇头,拉着他走到杂物房,准备教他认识各种蔬菜。
“荸荠在这里,是黑色的,削出来白莹莹、甜丝丝的,形状像马蹄,”
“所以也叫马蹄。”时月挖了十几个荸荠出来,顺便刨了一头姜。
因为一直埋在沙土里,荸荠和姜都很新鲜。
“啊,这个冬笋放了好久一直都没吃。”时月又往筐里捡了两个笋。
绿油油的蔬菜们隔着窗户在晒太阳,时月指挥慕容野把另外几箱换过来晒。
“冬天里的太阳太珍贵了,要轮着晒,要不长不大。”
杂物房里因为这些小蔬菜显得生机勃勃,时月拿得差不多了,让断后的慕容野锁门。
猪肉化冻还需要一点时间,她将笋交给慕容野,自己端着荸荠和盛满水的小陶碗∶“咱们择菜去。”
要是半年前,慕容野肯定想不到,他有一天会和李时月坐在水井边择菜。
还那么自然而然。
水井终年不冻,打上来后时月将手伸进去,舒服地叹了一声∶“好暖和呀。”
可惜这暖和是暂时的,而且沾了水以后会冷得更明显,没削几个荸荠,时月的手已经通红了。
慕容野已经剥完两个笋,看见她通红的手,忍不住说∶“我来。”
马蹄好吃但是不好削,需要先切掉两头,再慢慢削掉中间的皮,削好后的马蹄很容易氧化,需要泡在水里。
有他代劳,时月乐得清闲,俩手踹在袖子里,像孩子一样晃着脚丫∶“洗干净可以吃呢,清甜,像梨子一样。”
荸荠含有一点淀粉,把泡着的水弄得有点混浊,慕容野从水里捏起一枚,递到时月唇边。
新鲜马蹄又脆又甜,水分十足。
时月轻轻咬了一角,忍不住笑∶“唔,这颗好甜”
“是吗。”慕容野很自然地将剩下半块塞进自己嘴里。
漆黑的双眼盯着她∶“嗯,甜。”
时月不自然地站起来∶“我切菜去。”
逃进厨房,她才觉得心跳变慢了一点。
真是丢人啊,孩子都这么大了,难道突然就学会欣赏孩她爹的美貌了
她将解冻好的肉切开,慢慢剁碎。
时家厨房里出来“哒哒哒”的剁馅声,不一会儿,荸荠削好了。
时月将猪肉一分为二,一半准备包饺子,一半准备做肉丸子。
饺子馅是明天用的,先将它搁在一边。
做肉丸子的猪肉剁到全碎,加入新鲜的马蹄、姜末继续剁,直到三种东西混为一体。
再加盐、鸡蛋、酱搅和上劲儿。
烧火架油锅,肉丸子用手团成形,下锅炸到金黄成熟。
小小的灶房里弥漫着焦香。
两人正忙,时家的院门忽然被拍响。
时月忙着炸丸子∶“愣着干嘛,去看看呀。”
慕容野不太满意被打扰,抹着手上的灰∶“谁”
门拉开,叶黎的脸出现在外面∶“时先时先生不在”
慕容野眯起眼,果断把门扣上
叶黎先他一步,半条腿卡进门里∶“时先生时先生是我啊”
时月听见声音,从灶房探出头∶“叶黎怎么是你啊。”
“来来,新出炉的狮子头,你尝尝啊。”
叶黎光明正大进了时家院子,赞叹道∶“好香啊时老板的厨艺真好。”
“一点家常菜而已。”时月笑笑∶“眼看中午了,留下来一起吃个便饭吧。”
“不行。”慕容野果断拒绝。
叶黎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取出几个纸包∶“这是时先生上次托我找的东西,只因国中无人见过此物,我也不确定是不是。”
“拿来给时先生瞧瞧。”
慕容野皱眉∶“什么东西”
“秦椒。”叶黎答。
秦椒
时月一喜∶“真的吗真的找到了吗”
“叶黎你等等啊,我把剩下的丸子盛出来”
说完,时月一头钻进了灶房。
慕容野盯着叶黎,后者不卑不亢,朝他微笑。
这笑容无疑是挑衅,他就是要当着慕容野的面将时月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就是要破坏两人独处的机会。
关键还要让对方,拿他无可奈何。
灶房里传来时月的声音∶“你进来帮帮我。”
叶黎挽起袖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慕容野拦住他,瞪眼∶“没喊你,你别太过分了”
“太子野在说什么”叶黎笑笑,凑近慕容野耳边∶“这里不是卫国,你也不是叶某的上级。”
“你们干嘛呢”时月探出头,看见两人亲密地凑在一起说话。
“没什么,叶某正在给太子殿下请安。”
时月“哦”了一声∶“叶公子不必多礼。”
慕容野瞪了他一眼,几步跨进了灶房。
他高大的身材堵住灶房小小的门,顺手掩上了。
“帮我把剩下的丸子炸了。”时月摘了围裙,踮起脚挂在他脖子上。
慕容野不太情愿∶“姓叶的不安好心。”
“不安好心”时月拍拍他的手∶“你对叶黎有偏见。”
“他对你,心怀不轨。”慕容野一字一顿。
“我”时月指着自己∶“不至于吧,叶黎是叶公的嫡孙,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
“非看上我这样的”
慕容野脸上露出一丝戾气∶“你这样的怎么了”
年轻漂亮,又聪明能干,不知道被多少人惦记过。
“哎哟”时月忍不住笑出声∶“还是第一次听您夸我呢。”
“我有这么好吗”
慕容野哼了一声,手里忽然被塞进一把勺。
“好了,我不留他吃饭,你把这些弄了。”
“乖啊。”
说罢,时月踮起脚亲了他一口。
软软的嫩唇贴在他下巴上,慕容野顿时就愣住了。
没等他回过神,时月拉开门,朝叶黎走过去∶“叶公子。”
叶黎看见了她嘴角一闪而过的笑容,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时先生,你看。”
他将纸包摊开在石桌上。
秦椒,花椒的一种,因为原产八百里秦川,所以叫秦椒。
辣椒原产地美洲,华夏有没有辣椒,是不是辣椒原产地之一,一直众说纷纭。
但可以确定的是,花椒是真的本土作物,并且早在先秦时期,贵族们就知道这是一种辛味调味品。
干花椒是浅红色的,一颗颗裂开,闻起来有很好的香味。
时月眼前一亮∶“对对,就是这个东西”
她捏了一颗入嘴,麻味随之而来,对舌尖有一种微微的刺激,令人精神愉悦。
太可惜了
如果有辣椒就好了,花椒和辣椒简直是天生绝配
时月难掩兴奋∶“多谢叶公子,你是哪里找到的”
突然,院门外传来了一个女声∶“原来你找我爹要这个,是为了拿来给她啊”
杜蓉站在时家门外,盯着石桌上的纸包。
杜家商社走南闯北,这秦椒是他们从秦国带来的,一共就这么一点儿。
叶黎听说以后表示想要,杜蓉的爹就大方给了。
上次两人闹矛盾的事没被两家人知道,杜蓉以为叶黎会收收性子。
没想到啊没想到。
“杜姑娘。”叶黎上前两步。
“杜姑娘你叫了我五年蓉蓉,就因为这个女人的出现,你改口叫我杜姑娘”
杜蓉在崩溃边缘,看着院子里成双成对的两人,再望望形单影只的自己。
“蓉蓉,这秦椒是酒楼要用的。”叶黎急忙解释道。
比起让杜蓉误会,他更怕时月误会。
“时老板,对不住,叶某处理完家事再来。”
时月忽然想起刚才慕容野对她说的话。
不论叶黎对她有没有意思,让别人误会了就是她态度拖泥带水。
当断则断。
时月心痛极了,把花椒包起来∶“叶公子这个你拿回去吧。”
“时老板”叶黎急了∶“这秦椒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是我一直想要的,不过”
“我家也有商社,想要的话让他们远走一趟秦地,也就有了。”
时月余光看见灶房的门打开了,慕容野的身影出现在门边。
“眼看天要下雪了,雪天路滑,叶公子多让下人扶着点。”
这就是在下逐客令了,叶黎双手慢慢握拳,还想争取一番∶“时老板,我今日带来了酒楼的新想法”
杜蓉在门外冷笑∶“人家都赶你走了,你别再丢脸了”
叶黎心情恶劣,低吼道∶“与杜姑娘何干”
“与我何干”杜蓉的眼泪唰就落了下来∶“好好,姓叶的,你别后悔就行”
说罢,她跺着脚跑了。
叶黎一个头有两个大,追也不是留也不是。
慕容野从厨房端出新炸好的狮子头,朝时月说∶“吃饭了。”
“哦。”时月轻轻应了一声。
人家的关系其乐融融,叶黎愣了半晌,时月也没有请他进屋的打算。
“那我就先走了。”叶黎嗓子发干。
“叶公子慢走。”时月将他送出门。
“这外面到处都是冰雪,你还是去找找杜姑娘吧。”时月扶着门道∶“她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算了吧,她对叶邑比你还熟。”叶黎小声说了一句。
隔着门看见慕容野朝他扬了扬嘴角。
像是胜利的挑衅。
叶黎转身就走∶“告辞。”身影很快消失在雪中。
慕容野站在廊下∶“望什么舍不得他走”
灰蒙蒙的天又开始下雪了,时月关上院门,搓着手走回去。
“干嘛,我真的很舍不得那个秦椒。”
花椒是常用的调料之一,还有八角、桂皮、香叶等等,酒楼需要招牌菜,招牌菜就需要调味料。
“为什么亲我”慕容野突然问。
时月抬头∶“啊”
慕容野与她并肩同行∶“为什么亲我”
哪有人把这种事拿出来问的
就是气氛刚刚好,她又恶向胆边生,一口就亲上去了呗
时月硬着头皮解释∶“嘴滑”
慕容野堵在时月面前,微微伏下身,指着自己的脸∶“那你再滑一次”
时月才不愿意∶“哪有在同一个坑跌倒两次的”
再说了,这种事少则珍贵,多了就不值钱了
“吱呀”屋子的门被打开,传来了棉棉嗷嗷的哭声。
“妹妹哭了。”小季益揉着眼睛,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时月一下推开身前的男人,整理仪容∶“哎,来了。”
慕容野啧了一声,手心按住小季益毛茸茸的脑袋,狠狠揉了一把。
“臭小子,每次都来得这么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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