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妍“啪啪”鼓掌, 吹起了彩虹屁:“厉害厉害,我未来四嫂就是牛逼,这么难得接龙都能接上。”
刚才商帘老公就没接上, 还自罚了一个饺子。
商帘摸着隆起的腹部, 转头讽刺老公说:“哎, 有的人啊,白瞎了985, 还是个博士,结果呢?连句诗都对不上。”
商帘老公摸摸鼻子, 垂死挣扎:“我一个理科生,这种诗句接龙未免太为难我了。”
商帘哼哼一声。
在商老太太的招呼下, 游戏开始了第二轮。这次是从岳樱开始。
岳樱沉默了一下,然后说:“抚长剑兮玉珥, G锵鸣兮琳琅。”
成语接龙是从她左手边开始转圈, 她左手边坐着商妍。
这可把商妍给难到了, 她一脸迷茫:“啥?有琅字开头的诗句吗?算了, 我想不到, 我自罚饺子一个吧!”
她低头就往嘴里塞了一个饺子。
轮到商帘, 她一个清华毕业的文科生,也当成愣住, 二话不说也吃了一口饺子。
半圈转完, 到了商老爷子身上,北大毕业的老爷子也愣愣地,反应半晌看向南枝:“小丫头, 你这是诚心为难我们啊。”
岳樱一脸抱歉笑道:“我还真没想到会这样, 不如我换一句?”
都跑了半轮了,大家当然不干, 商老爷子自罚一个饺子,继续往下走。
到了表妹苏雨身上,她也埋头吃了个饺子,然后一脸不服道:“这是什么诗?该不会是你自己瞎编的吧?”
她这话一出,大家都觉得掉水平。
岳樱笑而不:“我没这个本事,这是屈原的《九歌》,应该是很常见的一首诗吧?没道理你没听过。”
苏雨立刻偃旗息鼓,转而到下一个。
一圈轮下来,居然没有一个人答上来。按照游戏规则,还得从岳樱开始继续往下走一圈。
岳樱继续出题:“振养矜寡,衣之褰襦。”
又轮到商妍:“……襦……我突然失忆,有什么和襦相关的诗句吗?”
大家脑子也都一片空白。
一圈转下来大家都懵了。
岳樱又继续出题:“撤故就新,为此渠渠。”
商妍:“我选择死亡。”
这一轮只有商嘉杨回答上来:“渠会永无缘。”
商老爷子愤慨道:“不算不算,这是《孔雀东南飞》的句子,顶多文言文,不算诗句!”
大家跟着迎合:“是啊,不算。自罚一个饺子!”
商嘉杨无奈,只能吃一个饺子。大家开始玩游戏之前本来就吃得很饱了,结果自罚了几轮吃得更饱了。
商老太见大家都撑得不行,挥手叫停:“行了行了,我看大家也没必要继续了,你们谁也对不过这个小丫头。丫头,你这是隐藏实力啊,告诉奶奶,你是真的,没念过书?我怎么就不信呢?”
岳樱笑道:“是这样的。小时候我妈妈生了一场病,觉得自己有脑瘫,从今以后表现地就像一个脑瘫患者,还经常去捡垃圾。后来,我爸爸担心我妈妈心里有落差,也就扮演一个穷人。我呢,没上过学,但是爸爸会私下教我读书,用古代私塾先生的方法教我念书,什么四书五经我是能背下来的,而我弟弟能倒背如流。”
她顿了一下又说:“后来吧,我妈妈病情有所好转了,间接性地相信自己是一个正常人。也就是,她的正常主人格觉醒了。妈妈的主人格是一个很优雅得体的女性,她会教我琴棋书画和基本礼仪。”
“我们家真正恢复正轨,是去年。当时我在工厂上班,爸爸妈妈还有弟弟,被高空坠物砸中,那次之后妈妈的病就全都好了。因此,我和我的家人都恢复了正常人生活。”
“我们不再担心因为优秀让妈妈心里有落差,我可以脱离工厂流水线,去外面找工作当古筝老师,也可以光明正大跳舞。弟弟可以不用再伪装学渣,可以光明正大做学霸。而我的父亲,也不用再装是搬砖农民工了,可以正儿八经去上班了。”
一桌人听得唏嘘不已。
商妍恍然大悟:“天啦,原来这才是岳o撕开学霸真面目的真实原因吗?”
她顿了一下,这才跟家人吹捧说:“大家可能不知道,我跟樱樱的弟弟是同学。以前岳o就是一个学渣,后来被砸中头部之后再回学校,突然就变成了学霸。他经过半个学期的努力,这期期末考试居然拿了年级第一,你们说厉不厉害?”
“厉害。”商帘竖起大拇指:“你们学校的第一名,那得是以后的状元啊。”
当年商帘是以全校第三名的成绩被清华招收的。
大家都听得唏嘘不已,心想这小姑娘一家人不简单啊。
苏英觉得岳樱出的风头压到了自己女儿,她立刻就说:“这么厉害啊?那你父亲在哪儿高就?你母亲在哪儿高就啊?”
吹得这么厉害,岳樱母亲以前是捡垃圾的,现在难不成还能去捡黄金?她父亲以前是搬砖的,现在难不成能去当上市公司总经理?
就算岳樱本人会琴棋书画,那能比得上她女儿这种从小练琴棋书画的?
开什么玩笑。
不等岳樱回答,商嘉杨才道:“大家应该都听说了,唐家前阵子出了点事,唐家的总经理换成了唐老太身边的亲信。这位总经理不仅深得唐老太欢心,还把唐亦柔也拿捏得妥妥帖帖,唐家人都忌惮他三分。”
大家听出点眉头。
商嘉杨大伯说:“哦,我知道。我还找那位岳总鉴定过一支青花瓷瓶。这位岳总曾经是唐家挖掘出来的鉴宝大师,他在圈内有些名望。而后成为唐氏集团的总经理,大家也都挺意外。毕竟鉴宝和管理公司,是两码事。让大家没想到的是,这位岳总居然把公司管理得不错。”
大伯母疑惑:“难道,这位岳先生,是樱樱的父亲?”
岳文建在圈内很低调,只带着儿子见过圈内人。加上他很少提及家人,身边的商业友人对他家庭都不是很熟悉。
至于章英和岳樱的母女关系,只要刷抖音的人,应该都是知道的。
可是在桌各位,没几个刷抖音的。当然也就不知道章英。
商嘉杨点头嗯了一声,又道:“至于樱樱的母亲,如今在傅家工作,担任傅烟和唐奇奇的国画老师,顺便教一些琴棋书画。”
这么一提,二伯母忽然就道:“我记得有阵子在微博上,看到一个抖音很红的播主,画画很厉害,就叫章英。因为她名字和大岳皇后一样,模仿的又是大岳皇后的画,所以我就记住了。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这个商妍有话说,她立刻咋咋呼呼道:“对的!就是章阿姨本人!章阿姨特别厉害,我要吹她彩虹屁!我去找岳o做作业的时候,目睹过章阿姨画画,说真的,她一笔一划是真的厉害,我都怀疑她是大岳皇后章英魂穿的!”
岳樱不失礼貌地微笑。
三伯母也想起什么,又说:“我听说,傅青松想给一个国画画家办画展,邀请函都已经发出去了,不会就是樱樱母亲吧?”
大家都盯着岳樱,等她破案。
岳樱笑容得体:“嗯,是我母亲。”
商老爷子和商老太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
本来以为是个普通姑娘,却没想到捡到了宝?学历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姑娘是真的肚子里有东西。
这样厉害的父母教出来的小孩,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苏雨本来以为今天晚上是自己的主场,没想到风头被岳樱抢走了。她气鼓鼓地,却又不得不隐忍着小脾气。
她问:“樱樱你父母这么厉害,你除了会跳舞,还有什么擅长的吗?譬如弹古筝?我也练了十几年钢琴了,不如我们用钢琴和古筝合奏一曲?给大家助兴?”
岳樱并不是很想跟她合奏,转而询问在座各位的意见:“你们想听吗?”
大家齐齐点头。
太想了。大家都很想知道岳樱的古筝水平。
岳樱:“那我就献丑啦。”
商妍立刻上楼去把大姐用过的古筝抱下来,放在离钢琴一米远的地方。
商家人离桌,去客厅坐好,望着钢琴古筝方向,等待合奏。
苏雨在钢琴面前坐好,问岳樱:“我弹什么曲子,你都能合奏吗?”
岳樱:“你随意,我尽力。”
在座各位也都不傻,也都看出来了,这苏雨压根不是想真的和岳樱比弹琴,而是借着弹琴打压人家呢。
从刚才她妈自爆北大学历,再到挑出岳樱是初中没毕业的学历,这一环套一环,谁都明白这其中奥妙。
苏雨弹了一首《野蜂飞舞》,弹完一段抬眼问:“这样可以吗?如果你跟不上,我可以放慢速度。”
“《野蜂飞舞》?”
这首马克西姆的钢琴曲岳樱以前在做古筝老师的时候就尝试过用古筝弹奏,她也确实弹得不错。
她没说话,十指飞快掠过琴弦,用宫商角徵羽几个音,飞快拨出了野蜂飞舞的效果。
大家被这一段激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也没想到古筝弹《野蜂飞舞》居然这么惊艳,那靡靡之音,仿佛是为野蜂而生。
苏雨压力来了,为了压过岳樱的古筝,钢琴弹得更用力。到了高\\潮处,她因为速度过快导致手指彻底麻木了,音乐戛然而止。
而岳樱的古筝还在继续拨动,快如疾风,仿佛谁也追不上。
一曲终,岳樱手臂一扬轻松收住,抬眼看向苏雨:“苏小姐,你输了。我以前做古乐老师的时候,经常跟我的学生们讲。琴技如人品,你练了十几年钢琴就这水平,心思到底放在了哪里?是放在了炫耀985的学历上?还是放在了企图用并不精通的乐器打压同性上?”
岳樱一丢今晚乖乖女人设,也不顾诸位长辈在场,继续教育她:“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嫉妒我是应该的,毕竟我比你优秀。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有些东西,你没有就是没有,别强求。否则,只会显得你像跳梁小丑。”
商家人今夜都把苏雨母女的作为看在眼里,虽然她们表现地不明显,但商家的人,个个人精,哪儿能看不出来?
不过他们为了给苏雨母女面子,便没点明。
他们没想到,岳樱居然直接把这茬说了出来,如此坦荡直率的姑娘,让从过军的商老爷子直呼率真,顿时就更加喜欢这小姑娘了。
苏雨尴尬地涨红脸,委屈看她:“樱樱姐姐,你说什么呢?”
苏英也急了:“岳樱,你说话太过分了。我们母女怎么着你了?我们小雨人品怎么就不对了?”
不等岳樱继续怼,商嘉杨插嘴说:“如果我是你们,还想继续留下过年,就闭嘴。免得大家都尴尬。”
苏英被商嘉杨的气势压住,顿时就不敢再说话了,只是下意识地看了眼姐姐求助。
大伯母也看出了妹妹的心思,心里知乎两个蠢货。她索性岔开话题,说:“樱樱写字好看,我们让樱樱写几幅对联吧。”
虽然写对联的时间已经过来,但这并不影响商老爷子想要樱樱手写对联的心。
岳樱的一手好字受到商家人吹捧,谁也不敢再嫌弃这个小姑娘学历低。
学历,一张文凭。如果肚子里有东西,这东西可有可无,并不重要。
一家亲的活动之后,商老太把岳樱叫到卧室,偷偷从衣柜里取出一枚玉手镯,套在了她手腕上。
岳樱觉得这玉镯通透漂亮,并非普通的玉。
老太太说:“这是我奶奶传下来的。膝下那些儿媳妇,还有妍妍那几姐妹,我都没舍得给。你来奶奶家,奶奶也没什么东西送你,这个你就拿去戴着吧。”
岳樱也没推辞,甜腻腻道:“谢谢奶奶!”
商老太看她的眼神愈发温柔了,笑道:“不客气,这是奶奶应该给你的。”
*
岳樱被商家人拉着聊到深夜,商老太留她过夜。
为了不失主家的礼貌,商老太给她单独收拾了一间客房出来。即便如此,半夜里商嘉杨还是偷偷抱着枕头进了她的卧室。
岳樱一翻身抱住男人,钻进他怀里:“今天我怼你表妹,是不是太冲动了?”
“嗯。”商嘉杨说:“当着我家人的面,倒也没所谓。当着外人,万不可如此,很容易落下一个不好的名声。以后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还是交给我来做。”
岳樱笑出声:“我知道你家人不会怪我,也知道你家人都喜欢我,所以我才敢这么做。”
商嘉杨在她额头亲了一口:“恃宠生娇?”
岳樱哼唧一声,继续往他怀里钻。
她说:“我们以后结婚,办中式婚礼好不好?一切按照大岳嫁娶仪式来,我想看你穿古装的样子。”
商嘉杨没想到她会提出婚礼的事。
他以为,女孩不会这么快结婚。
毕竟,她过完年才满20岁。3月起,她就要开始全国舞剧巡演,等空闲下来已经是两年后。
按常理,跳舞的女孩子不会那么快生育,有的女孩为了舞蹈事业,一生不育。
他知道岳樱喜欢跳舞,甚至做好了岳樱不生孩子的准备。
他把这些想法跟她说了,岳樱却笑出声:“你想什么呢?跳舞是我的爱好,我并不想让它成为我一生的事业,而且谁说生了孩子就不能跳舞了?我喜欢小孩,也喜欢给你生宝宝。就算我热爱事业,商嘉杨,为了你,我愿意暂停事业。”
岳樱顿了一下,又道:“在这段感情里,我愿意做牺牲最多的一方。因为我爱你。商嘉杨,你不许辜负我的爱,这一世都不许辜负我。”
男人答应,贴着她耳廓道了声好。
这一宿,两人相拥而睡。
岳樱又梦见了大岳王朝。
这一次的画面非常残忍,城楼之下横尸遍野。商嘉杨的尸体僵立在士兵尸堆之上。
大青的三王爷傅少陵,率兵赶来时,现场战战争已经停止了,他们的军队大获全胜。
亲信来报:“王爷,商嘉杨已经死了。”
傅少陵闭眼,深吸一口气,沉痛扼腕:“商兄,你这又是何必……”
就在他感慨之时,城楼之上出现一个白衣品翩跹的女子。
是岳樱。
一年前在丞相府,岳樱扮成丫鬟翻墙出府,被傅少陵逮个正着。
傅少陵以为她是丞相府丫鬟,带着她逛遍王城,还带她去酒楼喝酒,去赌场豪赌。
他对这个女人一见倾心,之后更是上门和商嘉杨要人。
结果发现岳樱并非丫鬟,而是丞相夫人,尴尬不已。他和商嘉杨是兄弟,无话不谈,他也是个耿直人,直言不讳说自己对岳樱一见倾心了。
商嘉杨并不介意,只是从此以后,傅少陵就没再见过岳樱。
几日前,商嘉杨似乎预料到如今的一切,特地在信件里嘱咐他,如果他死了,拜托她替岳樱改个身份,好好帮她照顾岳樱。
即便没有对岳樱的喜欢,碍于兄弟之情,他也得帮这个忙。
这次傅少陵过来,就是为了接岳樱离开的。
岳樱站上城楼,看着城墙之下的尸堆发呆,目光落在商嘉杨的尸体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傅少陵心中一紧,纵马飞驰而去:“岳樱,你下来!我会护你平安!你快下来!”
城楼风大,岳樱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也早就忘了傅少陵长什么样子。
她见城楼之下的男子面目狰狞,就更害怕了。
她觉得自己要是被活捉了,铁定凄凄惨惨。她一个弱女子,敌军有的是办法折辱她,那些痛苦和屈辱她不愿承受。
岳樱发现城楼下的男子居然试图用轻功跃上城墙,就在他要成功跃上来的时候,岳樱赶紧跳了下去。
尔等变态,只配得到本公主的一具尸体!
岳樱从城楼跃下,白色衣衫被血泊染红,面目全非。
傅少陵将她的尸体和商嘉杨的尸体带回去,让仵作一番清理后,合葬。
两人下葬的当天夜里,他在营中醉酒,在营地里舞剑。
舞剑归帐的路上,经过仵作的帐篷,听见里面的对话。
老仵作感慨说:“作孽啊。岳樱公主不该跳下来,她已有两个月身孕,连带着肚子里的娃一起没了,真是作孽。哎。”
仵作学徒:“可如果她不跳,也活不了啊。师傅,您又不是不知道,大青新王生性狠辣,眼里揉不得沙。即便我们王爷想保岳樱,也是保不住的。到最后,前朝欲孽,还是得死。”
老仵作点头:“也是。哎。”
帐外的傅少陵当场愣住,又哭又笑。
他将手里的酒全都倒入腹腔,入喉的火辣令他疯狂。
傅少陵仰天长啸:“商兄!你在天之灵可有听见?你该听我的,带着她离开。因为你们的自私,生生害死了你们的孩子!”
*
岳樱从梦中惊醒,她醒来之后,还清楚记得傅少陵那张脸。
傅少陵那张脸,居然有些眼熟?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不仅如此,岳樱觉得自己小腹有点胀痛,仿佛在呼应梦里的片段。
她没想到,前世她居然有了商嘉杨的孩子。
如果当时她知道自己有了孩子,哪怕是为了腹中胎儿,也会苟活吧?
岳樱觉得头疼欲裂,悲伤地把脸埋在被子里。
商嘉杨已经起床了,洗漱完毕,换好了衣服。
他催促岳樱:“中午我约了好友吃饭,你收拾一下,同我一起去。他常年在国外,难得一见。”
岳樱下床,一边刷牙一边问他:“你还有朋友吗?我以为你这种人,是没有朋友的。”
商嘉杨笑道:“我这人确实不会交朋友,也只有这一个。”
他顿了一下,又说:“老余打算结婚了,在挑日子。他与我,是过命的交情。他问我何时结婚,想同我一起婚礼。”
“……”岳樱有点搞不懂这个霸道总裁了。
她顿了一下,然后无语道:“一起婚礼?”
商嘉杨见她反应有些激动,低声安抚:“只是提议,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同意。”
岳樱摇头:“我倒不是不愿意。我是怕你朋友长太丑,拉低我们婚礼的格调。你懂这个逻辑吗?”
她说完又觉得不对:“不是不是,你都还没跟我求婚,怎么可以直接说结婚的事?”
“?”男人一脸错愕。
难道,不是她昨晚先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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