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沐认真吸鼻子闻了闻，男人骨节的手指间满是花香洗手液的味道，她满意的点点头，“等着！”
白沐沐走进厨房，打开一个橱柜，将放在里面的塑料袋提出来。
这里面都是她昨天买的零食。
陆言昨天吃了一些，还省下不少。
她拿了一根棒棒糖，又拿了些海苔片和山楂片，递给陆言：“这些够吗？”
陆言很爱吃糖和零食，可是陈姨不爱给他买，每次就给一点点。
在他看来，白沐沐出手特别阔气！
“够啦！”陆言品名点头，将白沐沐手里的吃的都拿过来。
白沐沐走到客厅重新坐下。
佣人也将茶水端了过来。
对面，湛一敏看着陆言这样，目光中难掩同情。
白沐沐向她解释道：“他以前似乎没吃过这些，所以我才买的多了些。”
湛一敏点头：“白小姐有心了。”
一旁的陆政海深深地叹了口气，开口道：“阿言小时候就比一般孩子聪明，生病前，他不但能熟练掌握100以内加减法，连英语日常会话都没问题了，当时我还说，以后我的公司就是阿言的，没想到……”
“是，我的两个儿子，谁都不愿意接手公司。”湛一敏也随着陆政海的话附和道，“要是阿言没生病就好了。”
陆言坐在白沐沐旁边，认真的玩着山楂卷，根本不在意他们的聊天内容。
湛一敏还是挺了解她的两个儿子。
陆二少陆聿（yu）今年20岁，陆三少陆峥今年17岁。
两个人一个一心向医，已经在读医学院了，另一个初中就拍过电视剧，今年高三准备明年考电影学院。
没有一个想接手陆氏。
白沐沐想到原书里关于陆政海的剧情。
只是简单写了一下陆政海查出胃癌住院，陆聿不得不接手陆氏。
白沐沐不确定陆政海会不会听她的话，还是好心问了句：“陆叔叔，我看您脸色不太好，最近是不是一直没检查身体？”
其实陆政海脸色并没有不好，红光满面，看着精神特别好。
白沐沐不懂医，就是这么随口一说，为了把话题引到体检上。
“是吗？”陆政海转头问湛一敏：“脸色不好吗？”
湛一敏摇头。
陆政海想了想，道：“不过最近工作太忙，是有一阵子没体检了。”
湛一敏在旁边补刀：“什么最近，你这两年都没去了吧？”
陆政海被他一说，有些不好意思：“这不是忙嘛。”
白沐沐顺着话往下说：“陆叔叔，您还是去做一□□检比较好，就算没有病，也图个安心，对吧？”
刚才白沐沐对陆言的态度，陆氏夫妻都看在眼里。
陆政海对白沐沐印象不错。
她现在这么说，陆政海也虚心接受：“好，我明天就去体检！”
三个人坐在客厅聊了一个多小时，到了午饭时间，大家一起去餐厅。
三人落座后，陆言和之前一样，一个人跑到角落的折叠桌旁坐下。
白沐沐的那段录音就是在这里录的。
陆政海事先就知道，可此时看见陆言坐在那里，还是忍不住气愤：“妈的，陈莲可太不是东西了！这些年我们对她多好，她也一个劲说自己多照顾阿言，就是这么照顾的吗？！”
说到激动时，抬手“啪”拍了一下桌子。
陆言身子抖了一下，吓得直缩脖子。
“你别把孩子吓到了。”湛一敏劝陆政海，之后又转头对陆言说，“阿言，坐到爸爸妈妈这里来吧？”
陆言拼命摇头。
湛一敏劝他：“陈姨走了，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陆言迟疑了一下，依然拼命摇头！
白沐沐本来也想开口的，可是如果湛一敏没劝动，她劝动了，这是不是……有点尴尬？
她干脆选择不开口，反而向湛一敏和陆政海解释道：“昨天陈姨被我气的早饭没吃就走了，之后我劝了陆言好半天，他都拒绝上桌吃饭，我觉得陈姨在他心里留下的创伤不是一朝一夕能好的，还是给他一些适应时间吧。”
湛一敏点头，想了想，道：“我觉得阿言是对这间别墅有阴影，不如今天开始就跟我们回去住吧。”
住哪对白沐沐来说都差不多，她和湛一敏现在勉强也算婆媳关系吧。
一起住的话……
白沐沐尴尬一笑：“要不你们把陆言接走，我就……不去了？”
本来是白沐沐和湛一敏在说话，陆言坐在角落，一听白沐沐不去马上说：“小白去哪我就去哪！我不走我不走！”
白沐沐此时内心就两个字：尴尬……
有种拐走了别人儿子的感觉。
陆政海摆了摆手：“就留两个佣人吧，尊重阿言自己的意见。”
此时，佣人把餐分了一小份，打算端给陆言，白沐沐赶紧站起来，说道：“用那个塑料的碗吧，陆言动作幅度大，容易碰掉东西，如果碗碎了他会害怕的。”
白沐沐没注意到，她跟佣人说这些话时，陆政海拍了拍湛一敏的肩膀，给她递去一个眼神。
午餐时。
湛一敏问白沐沐：“白小姐，之前你父母给我说，你毕业后打算当演员？”
白沐沐愣住。
她回忆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原主好像确实给父母递过这个话。
在原主看来，演员是一份随随便便念几句台词，镜头面前照照相就能赚钱的职业，更重要的是，还能有许多粉丝。特别有面子！
白沐沐摇头，自嘲道：“我这演技，还当演员呢？初中话剧让我演颗树，我都差点演砸了。”
湛一敏问：“那白小姐未来有什么打算？”
白沐沐随口说了句：“创个时装品牌吧。”
她本以为，陆氏一个开连锁百货的公司，跟时尚完全不搭边。
没想到陆政海直接接了她的话：“陆氏旗下倒是有个瑞白时装公司，旗下原来有七八个品牌，现在被砍得就剩下一个了，本来我今年年底打算关掉的，如果白小姐感兴趣，我可以将百分之八十五的股份转给白小姐。”
白沐沐有点懵，“给，给我？”
陆政海笑道：“现在实体经济不好做，这公司这些年赔了我不少钱，不过里面留下的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员工，如果白小姐做的顺利，我也能赚回来一些；不过白小姐不用有压力，瑞白赔本多年，也换了不少经理，做不好也不怪你。”
白沐沐：这是激将法？
好像不是。
又好像是？
白沐沐想了想，一个服装公司，从流行趋势研究，到设计开发，到生产，到销售，都是非常有学问的，与其看着这个瑞白公司相关人才失业倒计时，不如接手。
他们在这家公司干了这么多年，也算是熟手了。
当然，白沐沐也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她对陆政海说：“陆叔叔，这个瑞白服装公司这么多年，换了这么多管理者都没有起色，我觉得也有可能是员工混日子习惯了，如果我去的话，我希望我有权利开除为公司做过卓越贡献，现在却只想混日子，还可能带动员工一起目无章法混日子的老员工。”
白沐沐把话说得很圆，没有肯定公司一定有这种人，只是打了个比方而已。
陆政海沉默了一下，哈哈笑道：“没有问题，谁敢反对，你来找我！”
白沐沐感激道：“如果有的话，那我会让他拿着辞退通知书找您的。”
陆政海痛快答应：“好！”
陆政海和湛一敏走的时候，把四个佣人都留了下来。
-
第二天，白沐沐就打算去瑞白时装看一看。
想到陆言，她又有些纠结。
按照陆政海描述的瑞白时装，白沐沐就算不去也能想到这个公司应该存在着巨大的问题。
她带着陆言去，多多少少有些不方便的。
白沐沐从网上下单了一个平板电脑，平板电脑到了后，她在里面下了几个简单地小游戏APP，和学习的APP。
等东西都下好，吃过午饭，她才把陆言叫过去，把平板递给他。
“这是什么？”陆言把平板翻了两个圈，又用手试着掰了掰。
掰不动。
白沐沐给他解释道：“这个叫平板电脑，来，我教你怎么用。”
陆言的智商和几岁小孩差不多。
平板电脑里的APP，复杂的他操作不了，简单地给小朋友设计的有戏他还是可以玩的。
白沐沐先给陆言介绍了一下做饭的小游戏，等他玩明白后，又给他找了个学习汉字的小游戏。
等两种都教会了，看着陆言的兴趣上来了，白沐沐又拿了些糖果来，跟陆言商量：“小言儿，我要出去一趟，这次不能带你。”
“啊？”陆言抱着平板电脑本来很高兴，听她这么说嘴巴马上嘟起来。
白沐沐抬手拍了拍他的脑袋：“这些游戏你好好玩，回来我可以给你找更好玩的游戏。”
陆言以前没有接触过平板电脑，光一个做饭的游戏，他就觉得非常有意思了，一听白沐沐说还要下新的游戏，眼睛亮晶晶，认真点头道：“好！我等你回来！”
白沐沐看他萌萌哒模样，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乖，你等着我回来。”
-
瑞白时装公司在北城郊区，离他们所在的小区距离不近，好在走北城外环可以直接到达，一路很顺畅。
二十分钟后，白沐沐到了瑞白时装的办公楼下。
作为一个只剩一个品牌的时装公司，能有一个独立的五层办公楼，属于绝对的资源浪费。
不过这也证明着——它曾经辉煌过。
白沐沐进入办公楼。
如她所想，一楼前台第一眼看不见人。
她走过去才看见，前台后面放着一张撑开的折叠床，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正躺在那里，拿手机刷淘宝。
现在已经下午三点了，很明显，这位前台午休还没结束。
“咳咳。”白沐沐轻声咳嗽两声。
那小姑娘看了她一眼，目光很快回到手机屏幕上，懒洋洋说了句：“找谁自己上去。”
白沐沐：“找顾晓。”
前台小姑娘听见这个名字，眉头都没皱一下，回她：“我们公司没这人。”
昨天晚上吃饭时，陆政海告诉她，如果来瑞白，找顾晓就可以了。
瑞白时装经营情况很差，上一任经理刚走把助理也带走了，新经理没上任，这顾晓也是新招的总经理助理，目前在公司也就打打杂。
白沐沐站着，厉声对前台说：“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现在起来去把顾晓给我叫下来。”
她话说一半，前台注意到气氛不对，半坐了起来。
白沐沐继续说：“第二个选择，收拾东西走人。”
一个前台，就是整个公司的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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