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这TM问题大得很！
“开火！”
客厅离门口只隔了一段不长的玄关过道，无数子弹带着木门飞泄的碎片误差边扫射过来。
站在门口涌进来的持枪者甚至都不在乎里面是否还有自己人，密集如雨的子弹瞬间倾泻而下。
在刺客眼里，子弹在空中高速旋转的动态轨道纤毫毕现，躲避开不算什么难事。
但对于普通人来说，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嘭！”
几朵染着血的花逐渐盛开在德雷克先生的白色衬衣上。
他看着被自己护在怀里的妻子和儿子，艰难的扯了扯嘴角。
【警告！任务证人生命值疾速下降！】
一排刺眼的红色字体在西尔眼前浮现。
“杰克！不，不要……”
德雷克夫人有些恍惚的试图用手去按住他的伤口，但更多的鲜血却从她的指缝间涌了出来，怎么挡也挡不住。
一颗烟.雾弹在门口炸开，白色的粉尘瞬间弥漫开来，终于让那密集的子弹终于停顿了片刻。
争取到了两三秒的时间，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借着这个空挡，等他们趁机都全都躲进这个足够隐蔽的地下室时，那几处伤口红色的鲜血已经渗透了白色的衬衣。
事实证明了，只有在电影里才会出现主角团毫发无损，安全穿过枪林弹雨，而敌方各个都是人体描边大师的枪法。
这位并没有强健体格或是发达肌肉的中年男人，在刚刚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屏障，挡住了飞射来的流弹保护自己爱的人……
“是大动脉出血！快点用力按住伤口……”
提姆半跪在地上，用力按住了自己父亲还在汩汩流血的伤口，强行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然而，此时在他身下已经汇集了一滩血泊，并且还在不断的扩大。
空气中萦绕着浓浓的铁锈味，还有德雷克夫人时不时发出一声压抑的抽泣。
“你是我的骄傲……孩子，永远是……”
他艰难的吐出一个个词来，唇边也不断的开始泛出血沫，眼看着瞳孔开始有些涣散。
“不！爸爸，别说话，保持体力！你会没事的……”提姆的手有些颤抖的撕开衬衣，进行一个简单的应急包扎。
同时他也使劲眨了眨眼睛，努力把那视野里那点模糊雾气给压下去。
“珍妮……”他颤巍巍的伸出手，抚向自己妻子的脸颊。
用像是交代遗言一样的语气，艰难吐出几个单词。
……
刺客没有跟随他们一起躲进地下室，而是把守在其门口，警惕着下一次的袭击。
他抿了抿嘴唇，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刚刚搭手去扶人时沾到的血液……
房屋里还混合着未散尽的烟雾、□□味，显得这不像是居民楼，而是什么硝烟弥漫的战场。
白色的粉.末在空中上下浮沉着，黑色制服的圣殿骑士身影在其中若隐若现。
他们打开手电，刺眼的白光探照到了地上的几具尸体，可当他们走去用枪.杆翻动时，才发现是自己人。
……而且被字面意思上的打成了筛子。
“恶……”那个像是首领的人有些嫌恶的收回了自己的枪杆。
“都给我到去里面搜！”
“是！”
他们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或许是抱着经过刚才那样一顿扫射，应该不会有人能活下来的心理，就这么径直走了进来。
几乎与白色烟雾融为一体的刺客，看着在鹰眼视觉中格外鲜艳的五个红色人影。
然而，此时一排同样红得刺眼的字，出现在了他眼前。
【目标人物：2/3】
……那样大的失血量，确实是已无回天之力了。
棕色如鹰般的眼睛一瞬间染上了怒火，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味一时间显得格外刺鼻。
深深地吸口气握紧手中的剑柄，再次睁开眼睛，眼底一片平静得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站在墙角的刺客正安静的等着时机，就像潜伏在暗处的捕食者，冷眼看着正自己走进圈套里的猎物。
“啊！敌袭……”
因为被猛地勒住了喉咙，让走在队伍最末端的一人只能徒劳的发出一点破碎的气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还走在前面的所有敌人俱是一惊。
刺客敏锐的听见了枪支的上膛声，直接顺手把这个被制服的人拉在身前，充当人肉盾牌挡住连发的子弹。
“咻”“咻”“咻”……
黑暗中，蒙面的黑衣人只听见似乎传来的是自己队友的惨叫声，才犹豫不定的堪堪停手。
传来一阵重物落地闷响的同时。
银亮的剑影划破空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任由那不知死活的人滑落在地上，鹰首长剑深深的嵌入最近一个敌人的右手臂，顺势拔出时一片血光飞溅。
白色身影快速的回旋过身，堪堪躲过背后袭来的匕首。西尔又用尽全力将左手的袖剑狠狠往那人大腿一刺，随着一声惨叫，那人再也无法给他带来麻烦了。
“嘭！”
一枚烟.雾弹很快在这里爆开，灰白色迷雾腾空而上，再一次让敌人失去了目标。他们下意识的胡乱朝四处开枪，黄澄澄的弹壳落了满地。
“Damn it！那小子到哪去了！”
“啊！我的腿……”
“别乱开枪！瞄准了再打！”
“……”
到底还是受过训练的职业杀手，在最初的慌乱过后，很快就重新镇定下来。四人背靠背凝神警惕着随时可能从迷雾里出现的敌人。
刺客隐藏在烟雾，抬手蹭了蹭刚刚脸上溅到的温热血迹，突然听到一阵噪音。
声音是从楼梯口传来的，一个轮廓略显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刺客的鹰眼视觉里。
拳拳到肉的打斗声，还有人体骨骼传来的脆响以及惨叫声，让他立在原地犹豫了片刻。
在灰白的尘埃终于落定，西尔才真正看清了来者——蝙蝠侠。
剩下的那几个穿黑衣制服的蒙面人，鼻青脸肿的被手铐拷在一起，此时蝙蝠侠正俯身探了探之前被他当做人肉护盾那人的鼻息。
“又是你……你都做了什么！”
他直起身来，嘶哑着嗓音。踩在满是弹痕的木地板上咯吱作响，翻滚的黑色披风，恰如其分的营造出了令人恐怖的气氛。
“也许死了，也许没死……我不在乎！”
西尔在兜帽下狠狠的皱了皱眉，手中的长剑尖端直接对准了朝他走来的蝙蝠侠，迫使他不得不停下脚步。
“如果你是想说诸如此类的废话。”
加上有视觉增高效果的尖耳朵，保守估计蝙蝠侠也有个一米□□几，这让刺客甚至需要微微抬头仰视他。
蝙蝠侠与这个比他矮一个头，语气中隐约显得有些暴躁的少年对视了几秒。
被那白色无机质的镜片紧盯着，让西尔感觉有点炸。
不知过了多久，对方率先软化了自己的态度。
“……我们需要谈谈。”虽然还不至于到温和，但语调已经缓下来了很多。
“我觉得不需要。”
他还不放心似的，加重语气认真的重复了一遍。
“真的，不需要。”
蝙蝠侠又一次被他噎住。
西尔见他没有一开始那样气势逼人，犹豫了片刻后挪开了自己的长剑。
刺客的逻辑很简单，他最初的退让是出于自己的考量，毕竟蝙蝠侠简直是把哥谭当做自己的“家务事”，为一个外地人他无权过问，自然也不会故意触霉头。
可现在不一样了，圣殿骑士与刺客的纷争，理应是蝙蝠侠无权干涉。
他们的本质上不属于同一类人，任何试图想要改变对方的行为都是徒劳的。就像浪漫主义者和现实主义者，互相觉得对方既可悲又无可救药。
“……”
尽管收回了长剑，但刺客还是时刻警惕着对方。
正当现场陷入沉默时。
“蝙蝠侠？”
少年沙哑的惊呼声，他正扶着自己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母亲出现在了客厅里。
“……”
蝙蝠侠抿紧了嘴唇，在白色镜片下的目光显得有些复杂。他一开在收到这个孩子发来的信息时有过为他这样的行为而感到愤怒，但在闻到提姆一身浓郁的血腥铁锈味后，又堪堪住了嘴。
黑发少年明显的红了眼圈，他看着自己手上沾满了父亲的鲜血，神情有些恍惚。
西尔看着如雕塑般伫立着的蝙蝠侠以及浑身被悲伤环绕的黑发少年，通过系统已经提前知到了保护目标的离世，在一个刚刚失去父亲和丈夫的家庭面前，他依旧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说实话，他从没有接触过像这样普通人的家庭……
即使是在兄弟会里，也很少有刺客会在隐退前就选择组建一个稳定的家庭……既因为他们肩负的责任与教义，又因为这是一个经历过无数悲剧证实过的真理：既然自己已经行于黑暗，就不该让心爱的人也受到牵连。
或许这对于他来说，可能只是一个并不完美的任务，但对于这个家庭而言绝对是一个巨大的重创。
“我很抱歉……”西尔斟酌着，轻声说了句显得很苍白的安慰。
……如果他的实力更强一些，就能完美完成这个任务，或许就能避免这样的一起悲剧了。
“不……要是没你在，可能事情还会变得更糟。”
让他意料之外的是，提姆用还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反过来安慰了他一句。
他湛蓝的眼睛里满是着悲伤，在昏暗的灯影下闪耀着黯淡的光彩。
与此同时，门外终于响起了“呜啊呜啊”叫唤的警笛声。
警察永远是最晚一个到来的，这在哪都是真理。
“在众目睽睽之下隐匿”，这是兄弟会的三大原则之一。刺客最后看了眼地上被铐起来的黑衣蒙面人，之前搜挂到的那枚银边红十字还静静的待在口袋里。
犹豫了片刻后，他还是选择在警察破门而入前转身翻窗离开了这间房子。
所幸这一次，蝙蝠侠没有再阻拦他。
……
当西尔半蹲在一旁的高楼边缘上，俯瞰着红红蓝蓝的警车顶灯连成一片，还有医院的救护车也在路边。
蝙蝠侠正在和一位穿风衣的警长交涉着，盖着白布的担架从屋里被抬出来，披着警局毛毯的女人跟在后面，看起来像是哭得摇摇欲坠。
他下意识的找寻了一圈，也没看见那个黑发少年的身影。
“该结束了……”
西尔叹息了口气，只觉得自己心情略有些沉重。
“不，还没结束。”土豆停在一边滴水兽的头上，用有些凝重的声音回答道。
“你肯定漏了些什么。”
“啊？”
听到这话西尔有些懵，任务栏众依旧还是显示的进行中。
会不会是系统搞错了……
然而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眼前突兀的出现了一排血字。
【目标人物：1/3】
就像是那即使在吵吵闹闹的警笛声和人声喧哗中，格外刺耳的一声枪响。
【阶段任务：消灭所有敌人】
【敌人：1/12】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