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白衣恶鬼
在黑夜中，又一个罪犯吓得头也不回的光速逃离了这条小巷，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拐角。
刺客收回之前差点怼到对方脸上的手.枪，又重新别回腰带里。
【群众□□件：恐吓罪犯】
【3/，已完成】
在一旁受害者的连连道谢声中，他掏出绳枪一把勾住一旁高楼的栏杆，将自己抛了上去。
在半空中，白色的衣角翻飞出一个利落的弧度。
“你们这系统相当智能啊……我之前才说过屏蔽掉杀死罪犯的任务，现在就换成了……恐吓？”
他蹲在一处早已废弃的烟囱塔上，感受着幽深夜里的寒风混着凉意吹进他脖颈里。
解决掉沿途的这几起犯罪，真不算多大麻烦的事。不过任务要求降低到只需要吓跑罪犯就成……这倒是让他不用再担心会被“蝙蝠侠的凝视”所制裁。
土豆似乎显得颇为骄傲地叽了一声。
“毕竟我们才是最先进的……”
“不过，这里的群众□□件总数为什么会是……”西尔没有注意去听它自己一个鹰在哔哔赖赖些什么，反倒是仔细的盯着任务看了许久。
“……问号？”
他有些疑惑的摸了摸下巴，再三确认这不是自己眼花。
西尔之所以走到哪都喜欢完成这座城市里的群众□□件，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如果当他把某一地区的群众□□件给刷满后，当地治安官会在某些时刻对他的部分行为视而不见……
俗称放水。
从小村落的三五个，到大一点都市的甚至是几十上百个，他也都有见过。
但唯独这简直像是代码错误的问号……天知道，他真的差点以为系统出了什么故障。
“……大概是因为哥谭这边已经多到连系统都无法数清有多少个，所以就直接乱码了吧。”
雄鹰的影子在街道上低空掠过，路灯下它斑驳的影子投射而下，随着地面的起伏而不断变化。
“……不愧是哥谭。”
刺客捏了捏自己被冷风吹得有些凉的鼻尖，发出了一句真诚的感慨。
一路疾驰在砖瓦屋檐的楼顶，或许是心理作用，仿佛高空中的气息仿佛都比地下要清新一些……
果然，爬墙要比走路要令人舒适多了。
刺客在七弯八拐的房屋里跳跃着，白色的身影最后在一处隐蔽的角落里落下，顺着水管和屋檐爬下，推开窗，他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安全屋里。
他也还不急着解开自己的制服，而是直接盘腿坐下，把今天一些零碎的线索全都记下来。
“阿布斯泰戈工业……今天成功发展了一个线人……还有那个图书馆，感觉也挺不太对劲。”
西尔咬着笔杆思索了片刻后，认认真真的把这些全都记在一本看起来像是因为经常翻动，而显得有些破旧的笔记本上。
挤挤攘攘的蓝色墨水字迹，里面似乎还夹着各种不同材质被撕扯下来的纸张，在边缘露出了一角。
“现在的线索很乱，也没有多少头绪……”
他带着本子来到自己贴在墙上的记事板前，由于特殊材质的笔迹和划痕，在普通人看来，这就像是波洛克的线条一样无迹可寻。
但只有鹰眼状态下，才能知道这到底表达了一些什么……丝毫不用担心信息泄露。
“这种只能被动的等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他下意识的用手指抚了抚笔记本边角的折痕。
“……你真的不打算和兄弟会联系一下？”褐色的雄鹰拍打着翅膀，挤开天窗的缝隙，跟了进来。
“才不要！”
西尔啪的一下，合上自己手中的笔记本。
略宽厚的书脊上，连接着一串印第安风的羽毛书签，此时正随着他的力度而轻轻晃动着。
“我一个人也能处理好这些……让他和朗姆酒过一辈子去吧！”
“嘿！我可没有特指某个人……”碍于房间高度的限制，半大的雄鹰最后停在了一旁的架子上。“我只是说……兄弟会！”
它歪了歪头，如图玻璃般的黑眼睛看着眼前张牙舞爪，仿佛随时就要炸毛的少年。
“虽然你依旧在和哈维导师赌气……”
“我没、有、赌、气！”他恶狠狠的一字一顿说道。
“……但是离家出走这么久是不对的。”它假装没有听到似的，继续把这句话接了下去。
“离家出走？哈哈哈，真好笑。”西尔用毫无起伏的音调说着，同时还伴随有袖剑弹出的声音。
“再说一遍听听？”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识时务者为俊杰，雄鹰缩了缩脖子，只敢最后小声的哔哔了一句什么。
“回去？”
他听清了土豆最后说了一声，张了张嘴还想反驳些什么，但最后只是闷闷不乐的把自己摔进柔软的沙发里。
“然后又要被老头关在小黑屋，一天到晚被逼着背一些毫无意义的古文，去研究那什么……”西尔说到这里顿了顿，用带着些格外嫌弃的语气。
“外星文明？”
“是伊述人的第一文明，才不是外星文明！”原本都已经老老实实缩着脖子蹲一边的雄鹰，立刻一副“你说这个我可就来劲了”的表情。
“比人类更早到来之人……而且大导师在研究的伏尼契手稿，那可是唯一可以破解伊甸碎片的密文……”它开始嘚啵嘚啵吹个没听，仿佛像是在努力卖自家安利。
西尔皱了皱鼻子，有些意兴阑珊又习以为常的看着似乎每次只要一谈到这个话题，就变得格外兴奋的土豆。
“但是，我又不在乎。”西尔歪歪斜斜的躺着，好玩似的吹了吹自己额前的碎发，感受着柔软的发丝被气流飞起，又缓缓落下。
“万物皆虚，万事皆允……这不就是教导我们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吗？”
他缓缓的伸开自己的手掌，映着灯光可以很清晰的看到，深深的掌纹还有布满了因为使用各式武器而长出的茧。
“为什么他们会觉得那是为了我好，就想把我一直关在总部里？是觉得我能力不够？”在北美年轻一代的刺客，西尔有那个自信认为自己不比任何人差。
“也不能这么讲，导师是在关心你。”作为客观看待过整件事情的知情鹰，土豆讲了一句公道话，“要不是因为现在情况不对……”
“按照他的说法，那可能要等到世界末日降临了，才是情况对的。”他有些厌倦的叹了口气。
“总之，不回去！”
打开电视，新闻频道几乎被韦恩总裁又一次屠了版，在哥谭，一起枪击事件着实是司空见惯……但这样一位非同寻常的大人物突然空降，让这条本该转瞬即逝的新闻成为了热点。
“本次事件共造成一对夫妻双亡，据本台报道，韦恩集团总裁曾前往探望幸存的孩子……”
可能是顾及到这位的身份，媒体们只是很小心的放了一组他走进哥谭警局的背影。
自己的临时组队盟友是什么时候被这个韦恩总裁盯上了……
西尔单手托着下巴想了想，今天上午自己才与他擦身而过……总觉得这个花花公子没有那么简单。
他虽然举止轻浮，但周身的气场和在眼神里透露出来的光是无法伪装的。
西尔只在兄弟会里几位资历很老的导师眼中，见过类似这样的光芒。自己那比雷达还准的第六感，在见到那位柔弱的花花公子时，居然会有一种见到同类的感觉。
……同类？
他们明明就是天差地别两个世界的人才对。
抛开在脑海中奇奇怪怪的想法，他听到外一阵敲门声。
“咚咚咚。”
西尔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已经天黑的窗外……就他所了解的哥谭治安来看，夜里来敲门的多半不会是什么友善的邻居。
大概率是磕多了，或者是来“借”点钱准备去磕。
那他们可真是找错人了……在心底冷笑一声，顺手从自己的兵器架上抽出一把手杖，悄无声息的的朝门口靠近。
通过鹰眼，他可以看到门外是两个男人。
敲门声再一次响起，比上一次显得急切了不少。
“谁？”西尔谨慎的握住手杖，扬声问道。
“我们是，呃私家侦探，”那个稍微矮个的男人先说到，“有一些事情想要问你……”
“……放心，我们没有恶意。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开下门吗？”
另一个声音接上话，声音听起来像是一个温和的大男孩。
“我拒绝。”西尔想也没想的一口回绝。
可能是他拒绝的太过于干脆，让外面的人沉默了片刻。
“……”
然而站在门口等了片刻，也没看见那两人有准备要离开的迹象。
西尔掂了掂手里的凶器，凭借着对自己武力值的信任，决定对方一旦有什么恶意，就立刻把他们打到患上敲门PTSD。
或许是并没有想象到紧闭的大门会突然打开，他看见两个成年男人像是幼儿园小朋友一样，幼稚的在门后你掐我我打你，还互相使眼色怒视对方。
两人立刻松开对方，空气安静了三秒。
“……咳咳，你好，”那个矮个的男人立刻正了正脸色，假装刚刚什么没发生，“我是迪恩，他是萨姆。”
“……嗯。”
西尔决定先观望了一下，缓缓放下手里的凶器暂时假装它只是一个普通拐杖。
来者虽然一脸胡子拉碴显得有些不修边幅，但一双眼睛倒是明亮得出奇，看起来不像是什么瘾.君子。
那个有棕色卷卷毛的萨姆问道：“呃……冒昧问一句你住在这里有多久了？”
“最近半年。”他故意说了一个有些模糊且相当宽泛的时间。
“这附近，有发生过什么跳楼、自杀，或者……其他的吗？”
“我想……在哥谭的话应该是有的吧？”关于这个问题，西尔也不是很确定。
随后，他看见眼前的兄弟俩像是对视了一眼。
“……是发生了什么吗？”西尔忍不住疑惑的问。
“呃，是这样的，”迪恩捏了捏鼻梁，像是在组织语言，“你最近有遇到什么……比较不同寻常的事情吗？”
“就是一些超自然的，灵异事件。”萨姆进一步解释道。
“……比如？”
西尔倚在门口，不太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比如……只出现在夜间的白衣恶鬼、在楼顶飘荡的灵魂之类的。”
“或者是明明看见窗外有跳楼的人影，但第二天起来却发现地上没有尸体。”迪恩皱着眉头，露出了一个嫌恶的表情，仿佛正在谈论什么恶心的事。
“而且，白衣是重点。”萨姆加重语气补充。
……
“没有，你们可以走了。”西尔冷漠的用力关上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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