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3

    第三章  这个蝙蝠侠怎么这样

    在这座城市里，应该没有人会不知道这个名字。

    即使对于外地人来说，哥谭最出名也的不会仅仅只是高犯罪率、哥特式建筑物和滴水兽。

    穿梭在期间的蝙蝠侠是这座城市的值巡官，如鬼魅一般每天夜里行踪诡秘的打击罪犯，利用恐惧来统治自己的城市。

    除此以外，据说原本他曾经还有一个名为“罗宾”的助手，但在小半年前就再也没出现过，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但至少，此时他确实是独身一人。

    突然，一阵寒意从背脊上划过，刺客顿时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如图动物炸毛般浑身上下抖了抖。

    他感受到了一道冰冷而且带着审视的目光，在上下打量着自己。

    就在刚刚，他救下的那个女孩见到蝙蝠侠后，表现得简直比一开始被绑匪用枪抵着脑袋时还要害怕。用惊恐到极点的声音颤巍巍道了一句谢后，就立刻一瘸一拐的飞快离开了这个暗巷。

    这让西尔一时间没有敢轻举妄动。

    暗巷里，一黑一白两个人影在沉默的对峙。

    除去鹰眼的加持色彩，对于一身黑漆漆紧身衣配蝠翼披风来说，猫耳这个元素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他抿了抿嘴，盯着那人头上两个黑色小尖尖看了许久，才强行挪开自己的视线。

    眼看着的十分钟倒计时已经快过去了一半，然而眼前这人始终如雕塑般冷漠的伫立在原地，不打算让道的样子。

    刺客有些苦恼的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决定先开口试图用和平的方式沟通。

    他堪称礼貌的问：“劳驾让一让？我赶时间杀个人。”

    西尔看见蝙蝠侠好像被他的话给噎了一下。

    只听见嘶哑的喉癌音，一字一顿的响起，“在哥谭不允许杀人！”

    对于这个问题，西尔并不知道自己早就远远的与对方打过一个照面，还以为这是自己第一次接触这座城市的治安官。

    只听他认真地解释道：“事实上，一开始是他先开的枪……我觉得这应该算是正当防卫。”

    蝙蝠侠：……

    他微微低头看了一眼已经倒在地上陷入昏迷的罪犯……

    正当防卫？

    或许是因为他白色镜片下的目光太过有威慑力。

    “他持枪抢劫，还差点杀死一个手无寸铁的平民……”刺客像是解释着说道，“这样凶穷极恶的人……”

    “无论原因，只要你敢在哥谭杀人，”蝙蝠侠嘶哑着嗓音直接打断他的话。

    “我会亲手把你送进监狱。”

    西尔有些懵逼的听着这个来自蝙蝠侠的被抓监狱警告。

    “……”不是，你不应该抓他吗？抓我干什么？

    “即使他有罪，也应当交由法律来判决，而不是由你来动用私刑！”

    蝙蝠侠嘶哑的声音通过变声器，听起来总是显得冷硬又不近人情。

    “……他有一个不杀原则。”

    土豆的声音突然从脑海里传过来，盘旋在高空中的雄鹰长啸一声，“而且，这么多年来蝙蝠侠就从来没有杀过任何一个罪犯……别和他刚，你是没法说服他的。”

    “不杀”是对方的信条吗……

    原本被吼得正莫名其妙的西尔一愣，像是理解了什么。

    贯彻的信条发生冲突……这即使在兄弟会的刺客之间，也是常有的事。但绝大多数情况下，刺客们即使无法理解对方，也至少会因为尊重彼此而各自退让一步。

    眼看着十分钟倒计时逐渐时间即将归零，他看着眼的蝙蝠侠，犹豫了片刻。

    算了……这只是一个击杀罪犯的支线，而且说到底，哥谭治安如何这应该算是他的工作，蝙蝠侠愿意放过这些丧尽天良的罪犯，那自己也无权过问。

    “……以后在哥谭，要是再出现了类似这种击杀罪犯的支线，”西尔在脑海里对土豆说道，“全都帮我屏蔽掉。”

    他可不想吃力不讨好。

    而且介于自己的任务可能还要在哥谭呆上一段时间，西尔还是想试图和这座城市的守护者打好一下关系。

    【0‘03、0’02、0‘01……任务失败】

    红色的倒计时很快归零，这个支线闪了闪，字迹逐渐消失在待办任务栏里。

    从没有经历过任务失败……今天是第一次，收回的袖剑发出轻微的金属擦碰声。

    这让他站在原地略显沮丧的叹了口气，这引来蝙蝠侠疑惑的一撇。

    声音听起来挺年轻，但巨大的鹰头兜帽挡住了脸，似乎是什么特殊材质做成的，即使随着他的动作也始终只会露出一个下巴。

    灰白繁复的风衣，左肩系着一条暗红色披风，臂铠上金属与皮革的搭配显得利落而干练，交叉绑带的长靴让他走路如猫一般悄无声息。

    蝙蝠侠仔细的在脑海里回想着，总觉得这么张扬的制服……自己好像在哪见过。

    对于以往那些以搞事、发疯撒泼、找不痛快为主要目的超级罪犯，只需要直接打一顿再团起来，丢进阿卡姆或者是黑门监狱就完事了。

    但如果是背后有某个组织势力的话，反倒略微棘手。

    ……这种自己的城市被人觊觎的感觉，对于蝙蝠侠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很好的体验。

    他面无表情的在心里暗自把他的危险程度，又刷刷提高了一个档次。

    事实上，蝙蝠侠是看见原本蹲在楼顶上的这人就像突然想不开一般直直的“跳楼自杀”，才立刻追过来查看的。

    从那样的高度自由落体，就算是钢铁也会碎成渣……没想到，他却看见这个家伙还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毋庸置疑，他绝非普通人。

    瞬息间，蝙蝠侠头脑风暴了数十种缘由，但表面上还是山水不漏。

    “你到底是什么人？”

    “……与你无关。”他看见眼前这人像是很不高兴的回答道，仅露出的小半个下巴，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下一秒，灰白色的烟雾腾空直上，瞬间充斥在整个暗巷。

    蝙蝠侠立刻将披风挡在身前遮住口鼻，强行抑制住想要咳嗽的本能，发现这只不过是障眼用的普通烟雾后，戴上面具就毫不犹豫的一头扎了进去。

    巷子里空无一人，但蝙蝠侠有所预感的抬起头时，果不其然在墙檐上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影子。

    在这么低矮、狭隘的街巷间不好使用钩爪。他冲向墙壁用力一蹬，迅速的翻身跃上屋顶，黑色的披风在屋顶间飞旋。

    “马拉卡！他这是打算干什么……”

    西尔单手一撑，横跨过屋顶的矮墩，却没想到看到身后那个黑色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紧紧跟着自己。

    在阴霾高空飞翔的雄鹰紧随着他的步伐，歪着头注视着低下一黑一白两个小点在这一片低矮的屋顶间快速移动着。

    【任务动态已更新……】

    【主线：序章/正在进行中】

    ……

    【任务地点：哥谭街道】

    【任务难度：四星】

    【任务时限：无】

    【提示：甩掉身后那只大蝙蝠，赢得这场跑酷比赛！】

    在自己明明已经退让了的情况下，对方还纠缠不休，这无疑让他有些感觉被冒犯。

    刺客正心平气和的想着要不要停下来和对方打上一架，在听到这个提示音后愣了愣。

    既而开始一阵狂喜。

    卡了快一周的任务，终于在他无意中触发开始了！

    仅仅只是分神的一瞬间，当他再次再扭头看向身后的蝙蝠侠时，就连眼神都不一样了。

    虽然因为他这一举动，两人之间的距离被瞬间拉进了不少，但是蝙蝠侠却莫名其妙的接受到了一个饱含着感激与热切的眼神。

    ……啧。

    听见破空声，西尔立刻矮身躲过后方飞来的蝙蝠镖，借机在地上一滚，落在了这栋楼边缘的阳台上。

    他踩在老旧阳台的边缘上，在一道道栏杆和楼梯间奔跑跳跃着，满是红绣的铁架因此而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这一片贫民区建筑即使在一条街道上也显得参差不齐，歪歪斜斜的楼房，晾衣绳上翻飞着五颜六色的衣服、被单。

    蝙蝠侠对哥谭的街道简直是了如指掌，即使刺客有地图的帮助，好几次也差点被追赶进死路，或是被足够反人类的弯弯绕绕街道给套进去。

    西尔在拐弯的视线盲区里陡然翻身，利用绳枪勾住对面大楼顶部的围栏，把自己抛向半空中。

    然而眼角的余光看见那穷追不舍的身影，黑色披风迎风展开，宛若蝙蝠翅膀投下令人心生惧意的恐怖阴影。

    他在两栋挨得级近的楼房间蹬墙一跃，趴住了外围栏杆，又踩着层层叠叠的晾衣绳，穿过一栋栋低矮的房屋。

    这场发生在高空间的追逐战，时不时会引起地面人群的惊呼。

    西尔只听见自己的呼吸声逐渐变得粗重，或许蝙蝠侠是看出来了他在有目的的往一个方向，始终紧紧的跟着没有给他半点喘息的机会。

    当他踩着排水管道敏捷的爬上楼顶时，脚下的屋脊是一片凹凸不平，带起风化破碎的砖瓦满天散落。

    在终于爬上了预计目的的楼顶后，西尔扶着膝盖微微有些喘，站在河岸边楼顶，更清晰的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飒飒寒风。

    从这里望去，哥谭河迂回曲折的贯穿了整座城市，漆黑冰冷的河水一年四季都在奔流，任劳任怨的冲刷这座浮华城市的污垢。

    “嘭！”

    一身沉重的闷响，带着掀起的气流蝙蝠侠降落在块平台上。

    城市灯光映着那个带着兜帽的轮廓，在亮处，蝙蝠侠才发现那人左肩的披风并非是暗红，而是如血一般的张扬的鲜艳。

    这里已经无路可逃了……

    然而，正当蝙蝠侠这么想的时候，眼看着眼前这个灰白色披衣的家伙，转过身来面对着他，退后几步踩在栏杆上。

    只见他右手双指并拢，放在太阳穴边轻佻又挑衅的划出一个利落的弧度。

    “感谢你帮了我一个大忙……别追了，再见！”

    面对底下漆黑的河面，刺客在被蝙蝠侠的绳索套中之前，张开双臂，向后倒了下去。

    蝙蝠侠冲到天台边缘边，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如同自由之鹰一般的身影，朝向河面直直坠落……

    下一秒，震耳欲聋的水花声淹没了周围的一切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