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贾代化和孙氏憋着一肚子气, 想要查个清楚明白, 就连贾赦和贾政这俩兄弟俩也头一次同心协力, 携手合作,想要把这些事情查得清楚明白。
别看两个人互相骂对方骂的够狠, 还狠狠的打了一架, 一副连兄弟都不愿意做了, 好似当真有什么不共载天之仇的模样, 但事实上, 两人都明白, 这事还真不是对方做的。
俗话说最了解你的便是你的敌人, 贾赦和贾政这对兄弟俩可说是多年的敌人了, 对对方的性格极为了解, 打完之后, 俩人冷静下来也想的明白了, 这事背后另有黑手!
贾政明白贾赦压根没有好色到这种地步, 贾赦的好色无行之名,其实大多是被贾母给强加上去的,毕竟要是没贾赦在他前头挡着,那好色无行的名头就得落到真好色的贾政身上。
同样的,贾赦也明白,贾政向来是躲在女人身后,让老母、发妻为他冲锋陷阵,而自己则是躲在女人背后装一朵老白莲,再说上几句酸话找死, 绝对不可能自己上场,即使真要用女人来陷害他,那邢氏的头啖汤也绝不会便宜了旁人。
兄弟俩难得的动起脑来了,是谁对他们兄弟俩有这么大的仇恨,非得要毁了他们不可?而且这次是给贾赦下春/药,要是下次下的是毒/药呢?而且要是喂的不是贾赦而是荣国府里的其他人呢?一想这里,两个人便有些不好了。
有这么一个如此神通广大,而且不知在何方的敌人在,贾赦和贾政也难得的有了些危机意识,是以俩人吵归吵,架照打,但还真是头一回一起合作想查明真相了。
凡走过必留下痕迹,况且这事仔细回想也着实有几分奇怪,邢氏再怎么的也是一个姑娘,无缘无故的跑到荣国府来做啥?
那怕她和贾政有那么一点不清不白,跑到荣国府自己送上门总是有几分古怪,仔细一问,竟然是孙氏的嬷嬷让她来的,说是要谈她和贾政之间的婚事。
这事当然不是孙氏做的,孙氏不愿意帮贾政纳邢氏为二房,远着邢氏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会让嬷嬷请邢氏过来呢?再一寻找,那怕寻遍了整个荣宁两府,还是寻不到去唤邢氏的嬷嬷。
另外,贾赦可是在贾母的荣庆堂里中的药的,说句不好听的,贾母平时再怎么坑大儿子,再怎么偏心小儿子,还不自于会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招!更何况,以贾母现在的情况,她要能吩咐得了底下人做这种事情也有些困难。
更让人最最弄不明白的,是那幕后之人是怎么能计算的如此刚好,好死不死偏生让贾代化夫妇和南安老王妃一起撞上了呢?
于是乎,荣国府里的两个主子,和隔壁宁国府里的两个定海神针一起下海来查了。
仔细查了,自然多少会有些蛛丝马迹出来,眼见这事越查越是导向王夫人,周瑞家的心下不安,便连忙找了王夫人商量了。
王夫人冷笑道:“怕什么,这件事情又不是我们做的。”
是的,单凭就王夫人一个人,即使有办法给贾赦下药,又适时的推了邢氏出来,她也不可能那么恰好的让贾代化和南安老王妃撞到这件丑事!
这事能安排的如此顺当,还真要多亏了周姨娘。
毕竟周姨娘曾经是贾母的贴身大丫鬟,在府里的地位甚高,颇有几分脸面,又是荣国府里的家生子,人脉也广,再加上她管着二房与荣禧堂里的上下事务,自然有的是下手的机会。
周瑞家的犹豫了一下,“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王夫人压根没把这事放在眼里,又问道:“可有让人把这事裁到周姨娘身上?”
王夫人和周姨娘早就结了仇,怎么可能会不趁此机会整死周姨娘,她早就想好了要一箭三雕,一方面让邢氏嫁给贾赦,看贾政还怎么娶邢氏为二房。
另外一方面,她也知道贾赦和贾政必定会追查幕后真凶,到了那时再把周姨娘给抛出去,横竖论动机,论人脉,周姨娘是有这份能力的,到时周姨娘一起解决了,这才是真真正正的出了她一口恶气呢。
当然啦,第三雕便是荣国府的爵位了,她就不信,在贾赦做出这种失德之事后,圣上还会把荣国府的爵位交给贾赦继承。
是的,直到现在,王夫人还没有放弃踢开贾赦,由贾政承爵的想法。至于会不会玩过头,把荣国府的爵位玩完,王夫人则是完全没想到这种可能性。
周瑞家的叹道:“这周姨娘可比咱们想的还要谨慎呢。”
王夫人的想法她也不是不知道,原本也以为是个好计,解决了邢氏也解决了周姨娘,那知道周姨娘用的全都不是贾家的家生子,或着是老太太屋里的人,反而用的大多是王夫人带过来的陪嫁!这下子可尴尬了。
王夫人这下子是真惊讶了,她的声音不自觉的高了八度,“她怎么能用起我的陪嫁下人!?她们是傻的吗?竟然会听个姨娘的话!”
她的陪嫁可都是她从王家带出来的人啊,不是应该要听她的话吗?怎么会听起一个姨娘,而且还是跟她有仇的姨娘的话了?
王夫人当下便有些不信,“周瑞家的,你可别以为我在小汤山上,便不知道荣国府里的情况。”
想唬弄她也唬的太过了。
王夫人气极了,长长的手指便不断的戳着周瑞家的脸。
见到那还生着脓泡的手指尖一直往自个脸上戳来,周瑞家的又恐惧又害怕,又不敢明着躲着王夫人的手。
周瑞家的颤声道:“太太……太太饶命啊!”
她心下暗狠,王夫人只图着自己一时痛快了,却不曾想想,她那病可是会过人的,要是她连脸都烂了,那她公婆更不会允许她去见孩子了。
好在王夫人戳了两下,总算想起周瑞家的是她仅剩下的心腹了,给她留了点面子,没再继续戳下去,不然就连周瑞家的也不用出门了。
王夫人冷声道:“她们可是忘了她们可是我王家的家生子呢,身契可都在我的手上!”
这么帮着周姨娘,不怕她把她们给卖了吗?
周瑞家的尴尬道:“也是周姨娘出手太大方了,那些人才要钱不要命了。”
周瑞家的暗叹,王夫人从来不缺银子,那怕被困在小汤山上的别院之中,这荣国府的供给也不曾断过,再加上王家这边的补贴,王夫人的小日子也是过的舒舒服服的,那会想到她们底下人的穷苦呢。
会做出背主的事情,其实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当年王夫人出嫁的时候陪嫁的丫鬟仆妇着实不少,前些年因着王夫人当家做主之故,大伙也着实风光了一把。
但是王夫人现在不在府中,也不当着荣国府的家了,她们这些人便得缩着尾巴过日子了,而且随着贾赦当家,好些王家陪嫁被撤了职,不得不闲置在家中。
再加上前些时候,好些下人不明不白的死在铁槛寺中,家里没了男人,又没了活计,顿失进项,荣国府也不是什么慈善的地方,也不可能白养着她们,大伙的日子过不下去,自然什么都肯做了。
虽是尴尬,不过周瑞家的还是吞吞吐吐的解释了一下,要是以往,她也不愿意让王夫人不高兴,可是事关重大,她不得不说个清楚,否则王夫人还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呢。
只要两位老爷一查,便发现这背后有着王夫人的人在,那怕王夫人远在小汤山上,也难免会让两位老爷疑心啊,更别提王夫人在这事上压根也不干净。
王夫人的脸色难看极了,“看来我还是小看了她。”
从头到尾用的全都是她的人,要是出了事也大可推到她身上来。
怪不得会做老太太的心腹,这份心计……这次是她大意了。
周瑞家的轻问道:“二太太,咱们该怎么办啊?”
再这样下去,说不得会查到她们身上啊!
“不怎么办。”王夫人冷声道:“我可是王家嫡女,又远在小汤山,想栽到我身上也没这么容易,况且……”
王夫人摸了摸肚子,脸色微柔,“我肚子里可有着贾家的骨肉呢。”
有着这护身符在,她就不信荣国府敢拿她如何。
王夫人有护身符,但周瑞家的没有啊,她急的整个人都不好了,想开口求一求王夫人,又怕王夫人脾气上来,到时打骂一顿事小,就被抓个脸什么的,要是像王方家的硬生生被王夫人捉破了口子,染上了王夫人身上的病,像王夫人一样毁了容就完了。
王夫人气过之后,脑子也稍稍回来了一点。
她眼眸微眯,“你说……周姨娘是那来的银子呢?”
虽然她的陪嫁们贪财,但再怎么的,要收买那么多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以前周姨娘是贾母的大丫环,拿的是一个月一两银子的月钱,后来做了贾政的姨娘,拿的是一个月二两银子的月钱。
别看这一个月好几两银子的月钱着实不少了,但在荣国府里,事事都得打赏,手上要是紧了,还会被人嘲笑,还得补贴娘家,长久下来,一个月的月钱根本剩不了多少。
周姨娘爹娘又不咋的,家里也没多少银钱,再怎么算……她都不觉得周姨娘有这么多的银钱来收买她的人?
周瑞家的仔细想了想,也觉得有些不对,“说不定是老太太疼她,给了她嫁妆。”
像当初老太太身旁一个大丫环被外放嫁人了,整整十六抬的嫁妆,里头塞的满满当当的,那份嫁妆可不比普通小地主家里的闺女差了。
“不可能!”对于贾母这个婆婆,王夫人也算是极为了解了,她看中周姨娘是真,不过要说给她一份什么丰厚的陪嫁的话,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儿,顶多给一些华而不实玩意,以示亲厚罢了。
王夫人灵机一动,“你说老太太中风之后,她的私房是谁管着的?”
周瑞家的心中一动,“太太的意思是……”
“去!”王夫人连忙吩咐道:“让人查查,周姨娘的银子是怎么来的。”
如果她没猜错,只怕周姨娘的银子也来路不正啊。
“是。”周瑞家的连忙应道。
“不过……”周瑞家的还是有些担心,“万一要是大老爷他们查到咱们这儿……”
宁国府的代化老太爷和老太太也就罢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感觉大老爷一双眼睛直盯着她,似乎是认定是她们做的好事一般。
王夫人柳眉一竖,“怕什么?我还有二哥呢。”
是的,她可是王家嫡女啊,只要有二哥在,她便没什么好怕的。
王夫人不知道的是,在此时此刻,王子腾可真没空理她了,因为王何氏的孩子没了。
那怕陆昭在事先提醒过了,但是王夫人下毒,当真是无孔不入,躲过了吃食,王何氏还是在其他的地方中了招,胎儿也极为虚弱,虽说勉强怀孕到七个月大,终究还是早产了。
七个月大的孩子已经可以看得出性别了,眉眼已然可以看得出长的有几分相似王子腾,也有几分相似王何氏的小女儿,可是两人高兴还不到一秒,那个孩子便就没了,莫说哭上一声了,连眼睛都不曾张过。
看着着一落地就没了的孩子,王何氏顾不得是在月子中,哭的几欲晕去。
“我的孩子啊~”王何氏声嘶力竭,不只是眼睛哭到哭不出泪来了,就连嗓子也哭哑了。
她死死的抱着孩子,说什么也不肯放手,“我的孩子啊~”
“娘子!别这样。”王子腾红着眼睛安慰道:“你这样,孩子走也走的不安心啊。”
孩子没了他难道不心疼吗?可看着这样的王何氏,他更是不放心啊。
太医说了,王何氏此次生产不顺,伤了身子,得好生休养一阵,要是哭的很了,只怕寿元有损。
按说王何氏才刚生产,王子腾一个大男人断是进不得产房的,但是王家并无其他长辈,王子腾和王何氏夫妻情深,如今又出了孩子一落地就没了的事,王子腾那顾得了什么规矩,连忙直接进产房里安慰妻子了。
“夫君……”王何氏哭的声音的哑了,“她还那么小,才刚刚落地,连天日都没见过,究竟是谁?究竟是谁这么容不得咱们的孩子?”
先前有人在她的吃食中下毒的事情,王子腾也略略跟她说了,但可惜那人提醒的太晚,她已经用了一点子毒燕窝,以至于孩子在她腹中便中了毒。
她们夫妇原想着孩子体弱一点也没关系,大不了请太医好生调养着便是,那知道她的女儿落地后连哭一声的机会都没有便就去了。
王子腾也忍不住眼睛微红,枉费他是个将军,竟然连自己的妻儿都护不住。
他沉声道:“你放心,咱们孩子的仇,我一定会报!”
王何氏微不见的摇了摇头,“咱们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如何报仇呢?”
要是知道是谁害死了他们的孩子,她们还能报一报仇,但眼下她们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何谈报仇呢。
要是丈夫有什么姨娘、通房,她还能怀疑一下是姨娘、通房下的手,但丈夫什么姨娘、通房都没有,要说是丈夫的兄弟,说句不好听的,王子胜要是有这份能力,也不会被丈夫死死的压在金陵翻不了身了。
直到现在,她们还摸不清楚究竟是谁害死了她的女儿,何谈什么报仇!
一说到王子胜,王子腾心念一动,他查来查去,始终还是疑心是家里人下的手,王子胜自然是没这本事,但如果有其他人和王子胜连手呢?
王子腾眼眸微眯,隐约捉到了一个方向,另外……
他冷眼望着金陵方向,王子胜这个蠢货……不能留了。
不只是他要为女报仇,太医私下跟他说了一嘴,王何氏这一胎伤了身子,怕是以后再也不能生了,他若无子,势必得抱了王子胜的儿子回来养活。
养别人的儿子已经够憋屈了,要是养一个心心念念着自己原本父母的孩子更是憋屈,既然免不了收养,自然是要把那个孩子牢牢握在手里才是,这第一件事,便是断了他的父母亲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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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荣国府里纷纷扰扰的追查真凶,另外一方面,荣国府里这兄占弟妻的风流韵事也逐渐传到了扬州,不只是做为荣国府的女婿林如海尴尬的很,就连陆昭也都吓了一跳。
陆昭摸了摸下巴,没想到这原著的惯性定律这么厉害啊,明明邢夫人就差一步成了贾政的妻子了,没想到兜兜转转,最后还是成了贾赦的妻子。
乍听这事,莫清雅担心的瞧着陆昭,连忙解释道:“昭哥儿,我……我相信赦大哥不是这种人。”
陆昭不在乎的笑道:“是与不是与我何干!”
横竖他也不准备认贾赦这个便宜爹,贾赦再给他搞上多少个继母,也不关他的事。
莫清雅嘴唇微张,想要帮着解释一下,不过瞧见了莫娘子正好过来,她又连忙的闭上了嘴,虽然四叔怕是知道一些昭哥儿的事情,不过莫娘子可是一直把昭哥儿当成昭哥儿的。
莫娘子亲自捧着两碟子点心过来,温婉的笑道:“昭哥儿,清清,你们来尝尝我刚做的点心。”
因着昭哥儿爱吃,那怕一路上条件不好,但莫娘子还是尽力每天亲手做点心给陆昭吃,而且日日都不重样的,以往做的点心已经很精致了,而今日做的更是比以往犹胜三分,咸的是小笼汤包,甜的是菊花糖藕。
陆昭还是头一回吃到菊花糖藕,糖藕在扬州一带极为常见,一般而言是把糯米一点一点的塞到藕孔里,再用冰糖、桂花蜜……等,一起蒸熟,又甜又糯,大凡孩子都爱吃,所谓的菊花糖藕也不过是加了起菊花瓣一起蒸,让它带着几分菊花的清香罢了。
不过大凡菊花都难免有一些苦涩,要是蒸的过了,虽然蒸出了菊花清香,但也难免蒸出了菊花的苦涩感。
不过同样的吃食落到了莫娘子的手上,自然是有所不同了,她不用菊花同蒸,而是直接改用了菊花蜜,清甜中又带着一丝菊花清香,一入口就连陆昭都觉得自己好像是文青了几分。
如果说菊花糖藕不过是用料精细,那小笼汤包就是货真价实的功夫菜了。
小笼汤包小小一只,雪白雪白的,整整十八个折子,一拈起来便摇摇晃晃的,可看出里头的汤汁丰厚,也不用咬,轻轻一抿便破了皮,鲜美的汤汁瞬间倾倒入嘴里,第一时间,陆昭除了烫之外,只感觉得到鲜!
陆昭爱吃也会吃,再加上后世的经验,按说什么样的材料十有八/九都能品尝得出来,猜出一二,但这一次,他完全猜不出里头用了什么料了,除了满口的鲜,还是鲜。
第二口,一样鲜。
第三口……咦!他啥时吃完的?
不知何时,这碟子直接空了,而莫清雅等三女嘴角都还带着油呢,三女都带着一脸回味之色,苏淇淇更是直接赞道:“四婶做的点心当真是天下一绝!”
就连她这个川菜的都想背叛师门改投苏菜了。
陆昭:……他错了,他不该小看这些女人的,特别是苏淇淇,不但嘴快,而且还手快!
回想着那一口鲜,陆昭默默地看向莫娘子,撒娇道:“阿娘!我还想吃。”
因为他毕竟不是莫四夫妇的亲骨肉,只要在没外人的场合,他基本上不会特别叫莫四夫妇为爹娘,顶多有时顺嘴了喊上一声便宜爹。
当然这是怪了点,不过莫四夫妇事事都顺着他,从来不纠正他的称呼,在林如海等不知情的外人看来,只道是陆昭被拐卖多年,难免与自家爹娘有些生份了,但这内里缘由,只有他们自己人知瞧了。
这一声阿娘还是陆昭到了莫家之后,这么久以来的头一回。
陆昭这声阿娘一出口,不只莫四夫妇楞住了,就连莫清雅等人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他们刚刚是耳花了吗?
莫娘子的眼睛瞬间一亮,下意识的直接把莫四那一碟才用了一个的小笼汤包给整个抢了过来,直接放到陆昭面前,“好孩子,娘今天就只做了这些,你先用着,明儿娘再给你做好吗?”
莫四不甘心的用筷子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娘……娘子,那是我的。”
他才吃了一个啊。
莫娘子白了莫四一眼,“你一个大人了,和孩子抢什么吃的,况且吃太多了,也不怕发胖。”
这话说的莫四可委屈了,他那里胖了,他病才刚好,得好好补补呢。
不过莫四还没来得及跟莫娘子说道说道,莫娘子的注意力全都放回到了陆昭身上,一个劲的叫陆昭趁热吃,免得凉了后油涷了起来便不好吃了。
“好!”陆昭乖巧的点了点头,接着下筷如飞的飞快的把小笼汤包给啃干净了,手快有手慢无,再不快一点怕是会被苏淇淇这个吃货给抢了。
苏淇淇还真想再拿几只小笼汤包的,偏生陆昭这次学了个乖,直接用身体护住了碟子,让她全然没有下手的机会。
不只如此,莫娘子还偏心的夹了一筷子的菊花糖藕到苏淇淇的碗里,“来!来尝尝四婶做的菊花糖藕。”
所谓长者赐,不可辞,那怕苏淇淇再怎么想抢二颗小笼汤包过来,在莫娘子特特给她挟了一筷子菊花糖藕之后,她也只能先吃完菊花糖藕,再向小笼汤包下手了。
当然,等她要下手时,小笼汤包已经全没了,不只如此,陆昭还一个劲的说着阿娘待他最好。
苏淇淇哀怨极了,这下子总算明白陆昭那一声阿娘的用意了,她整个人抖的活像是抽风了一般,她直想问:脸呢?陆小鬼你的脸呢?脸不要了吗?
陆昭表示,脸算什么,为了小笼汤包,他脸皮都可以不要了。
莫四:“……”
莫清雅:“……”
苏淇淇:“……”
薛三:“……”
薛三瞧着这次比平时还要精致了好几分的点心,还有看得出来是莫娘子拿出全部实力做出来的小笼汤包,再想想先前听到的消息,她微微挑眉,得了,人生就是难得糊涂。大伙一起糊涂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陆昭那几声‘阿娘’之故,原本就待陆昭极好莫四夫妇待陆昭越发好了,那好的程度别说是苏淇淇和薛三,就连莫清雅也都退了一步。
落在一般人的眼中,只怕把这当成理所当然,毕竟陆昭虽小,也是莫四唯一的儿子,更是莫家的男丁,自然比旁人更受关注,但只有莫四夫妇明白,如果他们先前是六分真,那现在少说已经到了八分真了。
情感都是处出来的,一个只要投喂好吃的之后,便什么都好的单纯孩子自然惹人喜欢。
(陆昭:等等,我以为我拿的是大佬的剧本!)
在莫娘子的巧手之下,陆昭一家子相处的和乐融融,等他们到扬州林府之时,陆昭已经可以很顺口的唤莫四夫妇为爹娘了。
林如海才刚踏进家门,便听到了贾敏重病,已经起不得身的消息。
林如海一惊,别看贾敏似乎是生的柔弱,但她毕竟是武将人家的女儿,身子骨好的很,这些年来不成病过,怎么会突然生病了呢?而且还突然病到起不了身的地步?
他连忙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可是有人没伺候好太太?”
说着,林如海若有意似无意的睨了林大管家一眼。
也怪不得他疑心起了林大管家,贾敏做为荣国府的嫡女,当年嫁进来时除了十里红妆之外,也着实带了不少人手的,贾敏带进来的陪房自然不可能一直闲置着,便在林府里给他们安插了一些位置。
这事林如海也是知道,新妇进门,在家中安排一些自家陪嫁也是在所难免,大管家也心里有数,还主动让出了好些职位出来给荣国府的下人,不过这荣国府的下仆仗着自己出身于荣国府,态度着实有些嚣张,贾敏又是个一味偏心的,这事便闹的有些僵了。
是以一听到贾敏病了,林如海第一个想法便是林大管家又给贾敏下跘子了。
林大管家暗暗叫苦,他不过是个管家,敢对贾敏这个林家主母做啥?他不过就是看不惯荣国府里下人的态度,略略教训了一番而已啊。
本来这理在他这边,大伙各退一步揭了过去便是,那知道他们这个主母如此脆弱,受不得气,当场便晕了过去,这才闹的有些不好看,在那之后,他可真真不敢再招惹贾敏这个玻璃心的主母呢,况且这次的事儿可真与他无关啊。
林大管家连忙解释道:“太太是接到了荣国府里传来的消息,这才气病了。”
一提到荣国府,林如海的脸色也跟着难看了,荣国府里兄占弟媳的事情闹的这么大,林如海自然也知道了一些,他也明白贾敏性子敏感,向来以自己的出身而自豪,也是最要面子,如今娘家闹出这么丢脸的事情,也怪不得她一时受不住了。
“罢了。”林如海吩咐道:“警告府里的下人,这几日别拿荣国府的事到太太跟前胡说。”
“老爷,这事怕是有些难了。”林大管家为难道:“我听京城来的人说……”
林大管家一脸犹豫,欲言又止。
林如海没好气道:“说!”
林大管家顿了顿,轻声道:“老奴刚收到消息,宁国府的代化老太爷怕是不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上夹子,所以就提早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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