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小贾琏吓的厉害, 就连一旁的小元春和贾珠也都吓白了脸。
小元春吓的直拉住了贾珠的衣角, “哥哥, 我怕。”
贾珠连忙道:“别怕,这都是假的, 别听你琏二哥哥胡说。”
他狠狠的瞪了贾琏一眼, 胡说什么, 把元春妹妹都吓到了, 况且姑姑都说了, 议亲之事不过是自个家里说说罢了, 八字都还没一撇呢, 要是传了出去, 又议亲不成, 且不是平白伤了元春妹妹的名声。
别看贾珠只比贾琏大上二岁, 思虑可比贾琏周密的多。
这些年来, 因着贾政对王夫人恨屋及乌, 贾政对贾珠也是百般看不过眼,三不五时便挑剔贾珠的一言一行,使得贾珠小小年纪便得了多思多虑的毛病,不敢行差踏错一步。
他和元春虽然分养在两地,但因着同病相怜,两个孩子亦是十分亲近,是以贾珠对元春注意的很,深怕他一时不慎让元春妹妹受了伤。
“那个!那个!”还带着一些婴儿肥的贾琏直指着场上作画的陆昭,“那不是妖法是啥?”
他同情的望了一眼元春, “妹妹保重。”
贾琏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元春一去兮不复还似的模样,吓的元春小脸更白,尽往贾珠的怀里躲。
瞧这三个孩子越说越不像样,贾敏忍不住嗔道:“你们三个在胡说些什么,那个是莫家秘技,叫做天外飞仙。”
她顿了顿又道:“之前曾听如海说过一嘴,没想到还当真神乎其技。”
林如海和莫家要好,早先前便见过陆昭使过这一招,把这天外飞仙推祟的像什么一样,先前她也没当回事,真亲眼见了之后,才知道世上当真有这等神乎其神的画技,今天来这一趟,倒真是不亏!
贾敏对三个侄儿、侄女笑道:“你们三个孩子当真是有眼福了,这一招连姑姑我都是头一回见到。”
贾琏还有些不信“不是妖法?”
贾敏笑道:“当然不是。”
元春好奇问道:“那他是怎么做到的?”
就连贾珠也好奇的看着贾敏,就等着贾敏解答呢。
贾敏顿时卡壳,这……她那知道呢。
元春仗着年纪小,上前缠道:“姑姑告诉我吗?姑姑。”
“宝贝儿,姑姑也不知道啊。”贾敏膝下无子,最是稀罕孩子,那经得起孩子撒娇,特别是元春生的玉雪可爱,尽挑着贾政和王夫人生的好的地方,又爱亲近人,可爱得贾敏的心都快化了。
贾敏直接把元春抱起来哄着,元春虽有十岁了,但因为先天不足,再加上王夫人不重视女儿,虽是十岁的女娃娃了,看起来比普通七、八岁的孩子还要瘦小,贾敏抱着元春时一点也不违和,那股子疼爱劲,要是不知情的外人见了,只怕还以为是亲母女也不定。
一旁的贵妇便忍不住笑道:“这三位可是林夫人的侄儿、侄女?怎么以前没见过?”
贾敏笑道:“我娘家在京里,往来不易,这次也是我哥哥把三个孩子送来江南读书,咱们姑侄才能见上一面。”
她出嫁的早,又十几年没回娘家,除了瑚哥儿之外,其他几个孩子都没见过,不过她出嫁时,瑚哥儿还是个不到三岁的幼儿,事隔十来年早忘了瑚哥儿的模样,算不得数,这还是头一回见到自个亲侄儿侄女。
那贵妇讶然,“三个孩子都送到你这儿读书?京里到扬州千里迢迢的,你哥哥还真舍得。”
贾敏面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为了孩子好,我的二位哥哥自然是舍得的。”
这话其实多少有些给自个娘家贴金了。因着有意把元春嫁给陆昭,贾敏这才特意去信一封,跟二哥略略说了这事,要不是她的信,只怕二哥早就忘记养在王夫人处的元春这个女儿了。
这也罢了,贾敏一提,贾政这才发现他不只是忘了元春丫头,就连珠哥儿读书之事也耽误。
本来按着贾家的习惯,贾家子弟满五岁上便该进家学学习了,不过珠哥儿都十二岁了,却未正式入学,不过跟着二哥胡乱习上几个字罢了,元春就更别提了,王夫人本就是个大字不识得一个的,怎么可能会好生教导元春呢,二个孩子都被硬生生的给耽误了。
贾政是个好面子的,不愿意求家学的人让二个孩子破格入学,也不愿意让人知道他误了自己孩子的学习,便干脆心一横,直接把贾珠跟元春送到贾敏这边来了,横竖以贾敏的性子,定会好好的照顾两个孩子,再则,这两个孩子不在他脚下养着,他也能省点花销。
那怕贾政一直抱着一颗娶二房的心,但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事实上,一直没有女人愿意嫁到贾家做二房。
贾政无官无职,原配仍然在世,又给他生了一子一女,进门之后说好听点是做二房,事实上还不是妾,以往贾政还是荣国府里的二老爷时,还勉强有人愿意说亲,但在贾政被贾赦赶出荣国府,而且还是以调戏长嫂,害长嫂流产的理由之后,连说亲的人都没有了。
当然啦,贾政如果愿意将就,也不是不能纳个小户人家的女儿为二房,不过他自个不愿意将就,这婚事便有些老大难了。
他不反省自身,反倒是全都怪到了王氏和两个孩子的身上,对三人越发看不过眼,认为是这三人阻了他的好事,偏生王氏就是不死,两个孩子在没人管顾的情况下也好好的长大了。如今把两个孩子送出去,好歹也是眼不见心不烦。
至于贾琏他爹虽然也不咋的,不过和贾政比当真是好太多了,倒是没有被耽误到,五岁上便进了家学读书,不过贾代儒自己的学习都不咋的,能教的有多好,更别提贾琏也不是什么天资聪颖之人,是以贾琏的学习一直不咋的。
贾赦毕竟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又知道自他之后,爵位的传承便就断了,是以也认认真真的帮着儿子想出路,一收到贾敏的信,贾赦顿时想到自家妹夫好歹是个探花,这学问自然是好,于是乎便干脆把贾琏送过来了。
乍然收到三个侄儿,贾敏差点没吓了一跳,差点还以为自己碰上了卖孩子的人贩子了。
贾敏对自家的二个哥哥也着实不满,虽说林如海是个好性的,林家也家大业大,不差养三个孩子的银钱,但再怎么的也不该一封信也不给,就这样径自把孩子丢了过来啊。
大哥还好些,虽是把贾琏送了过来,嬷嬷、小厮都配齐了,但还让人包了整整一千两银子的红封,说是充做琏哥儿的生活银子。
但二哥却着实有些过了,就让个下人把珠哥儿和元丫头一起送过来,什么嬷嬷、丫环、小厮都没有,甚至行李也只不过带了几件薄衣裳,要不是认出了二哥的小厮,只怕贾敏还以为自个是遇上了骗子呢。
虽说对二个哥哥丢孩子的态度不满,不过贾敏倒当真是尽了姑母之责,对三个孩子尽心尽力,甚至在贾珠提议想见一见陆昭,贾敏还带着他们三个特意来瞧了瞧。
见贾珠一直直盯着陆昭,眼睛连眨都不眨的模样,贾敏忍不住调笑道:“怎么,珠哥儿可还满意?”
贾珠许久后才回了一句,“嗯,还行!”
看起来是个能护得住元春的。
没有人想得到,他跟元春在自个爹娘身边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他早就已经习惯父亲时时的怒吼与责打,但他舍不得元春被娘亲打骂。
他连字都识不全,压根就看不懂陆昭的画技如何,不过看得出来陆昭是个厉害的人,想来能护得住元春。
所谓内行的看门道,外行的看热闹,贾珠也就是看个热闹,甚至还歪到去猜陆昭的武功如何了,但场上众人大多都是有艺术功底之人,随着陆昭画上的芍药逐渐成形,便开始对陆昭的画评点了起来。
陆昭这画用的是没骨画法,多少有些韵味不足的问题,但就这一手天外飞仙的画技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就连在裁判席上的三皇子见到那株栩栩如生的芍药之后,也不由得连连喝采,他疑惑道:“据闻这陆昭是个不学无术之人,就连发现变异大米也不过是碰巧,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他此行是秘密下扬州查探变异大米一事,变异大米一出,可说是活人无数,朝中本有意赐爵,但他们收到密折,说陆昭此人并无才学,不过是碰巧发现了变异大米,又暗指陆昭是霸占他人功劳,并非变异大米的发现者。
事关重大,父皇便派他来暗暗查访一番,但如今看来,陆昭此人倒不是传闻中的无用。
甄应嘉脸色微沉,万没想到原本扬州出名的废物却突然露了这么一手,倒是让他先前的计画全都白废了。
表面上甄莫两家似乎是没什么交情,也没结什么仇,不过事实上,早在他们占了莫家祭田之时,两家已经隐隐结了仇了。要不是莫四在文坛中的文名太盛,又和莫家本家分了宗,他们非想办法把莫四一家子也跟莫家本家一起陪葬才是。
好在莫四文名虽盛,但生的儿子着实无用,全然没继承其文才,虽然发现变异大米的功劳掩盖不住,不过他们也在进给圣上的密折中把陆昭此人贬了再贬,并导向其怕是霸占旁人功劳的方向。
甄应嘉本来想说即使圣上有所赏赐,在看了密折之后,怕赏不了多少,极有可能随意赏赐一些财物便罢,没想到朝堂竟然如此郑重其事,不但让三皇子亲来查了,还好死不死的让陆昭在三皇子跟前露了这一手……
“臣该死!”甄应嘉歉疚道:“是臣无能,竟不知陆昭有此画技。”
只谈画技不谈其才华,可见得对陆昭是否有能,还抱持着怀疑的态度。
“那怪得了你。”三皇子摆摆手道:“书画不过是自娱小道,那及得上发现变异大米的功劳。”
三皇子说的风淡云轻,不过他眼眸微眯,隐隐露出几丝不悦之色。
见微之着,陆昭有此画功,只怕那不学无术、霸占他人功劳之言也是假的。
想想密折上的一切,都是将陆昭的功劳压贬再压贬,将陆昭此人贬的一无是处……
三皇子眼眸微沉,这江南一带的密折怕是有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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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着这么一招天外飞仙,那怕有些人觉得陆昭的画缺了点意境,而且因为是没骨画法,少了点气韵,但因为技法特殊,在经过一番讨论之后,终究还是给了陆昭头名,且不说淩山长的得意劲,就连林如海也低声对贾敏笑道:“你也可以放心了。”
先前贾敏总嫌弃陆昭无才,而如今证明了陆昭之才,想来贾敏应该不会嫌弃了。
贾敏脸上微红,“夫君怎么老爱打趣妾身呢。”
其实她嫌弃的是陆昭他娘,还有陆昭背后的莫家,倒不是陆昭本人,不过她知道有些话是不能明说的,这话要是明说了,只怕林如海又要跟她闹了。
林如海笑问,“那娘子的意思如何?”
按他看,要定就赶快定下,要不然怕是没有他们家的份了,如今陆昭可说是一战成名天下知了,要是慢一点,这个好侄女婿怕是会没了。
不知怎么的,想到把元春嫁给陆昭,贾敏总觉得不舒服,但想想陆昭那一手天外飞仙,再想到夫君所言,朝堂怕是过不了多久便会赐爵,到了那时,只怕反而是元春配不上昭哥儿了。
在她心中,自家的侄女自然是千好万好,可见到了元春本人之后,贾敏这才发现好好的一个孩子竟然被二哥夫妇耽误的如此厉害,元春大字也不识得几个,什么管家、刺绣全然不懂,所长着不过是天真澜漫,外加容貌可爱罢了。
像元春这般,要是去了什么高门大户,只怕被人活剥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还不如去了莫家,莫家人口简单,陆昭的三位姐姐都已经嫁了出去,家中也不过就莫四夫妇和陆昭三人,况且她也隐约听说过莫四夫妇的身体状况,要是把元春嫁过去,这小日子也轻松些。
贾敏微一评估,同意道:“昭哥儿的确不错,我去信跟我二哥说说便是。”
言下之意,便是同意去说和说和了。
“这是自然。”林如海笑道:“怎么说都是二舅兄的女儿。”
虽说贾敏还要问一问贾政的意思,不过在林如海看来,贾政都把贾元春送到扬州给贾敏代为抚养了,这意思已经很明显,就是一切让贾敏作主的意思,只要贾敏允了,贾政那边必不是问题。
得了贾敏的准话,林如海也私下跟陆昭透了个气。
毕竟这婚姻大事也不能他们女方一头热,还是得看看男方的意思,他们挑人,旁人也会挑他们家,在他们看来,元春丫头什么都好,可在莫家眼里,那确不好说了,毕竟二舅兄无官无职,二妗子的名声又着实有些……
说句不好听的,也就只有贾敏还把荣国府当成当年的荣国府,以荣国府眼下的情况,若是莫家拒了他们的提议,林如海一点也不会觉得奇怪。
而且这理由都是妥妥的,即使不拿二妗子的名声说事,光就元春比陆昭小了整整七岁,这年纪上也有些不适合,只不过众观林贾两家,也没有比元春更适合的侄女了,是以林如海只能硬着头皮说了说婚事。
他知道莫四在这事上向来是由着孩子们的,是以他也不找莫四商量,直接去跟陆昭谈了。
不过林如海才刚开了个头,陆昭的一口茶就噗的一声直接往他脸上喷。
“咳咳咳!”陆昭疯狂咳嗽,“林大人,你刚刚说些什么?”
陆昭几乎要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是否有问题了,林如海竟然要把贾元春嫁给他?这是有情人终成兄妹的古代版吗?
林如海好脾气的把脸上的茶汁抹去,晒道:“你都十七了,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的?”
“抱歉。”陆昭歉然道:“我刚是被吓到了。”
能不吓到吗?就算不论他和元春三等亲之内的关系,他记得元春不过才十岁啊,那么早就说亲,这可是三年起步,最高死刑的重罪啊。
林如海无奈,不过是说个亲,有必要吓成这样吗?
他顿了顿又继续推荐着自家侄女,“元春这孩子虽然比你小了些,不过容貌生的好,而且又聪明伶俐,可为良配。”
虽说二舅兄耽误了孩子的学习,不过按着他这段时间内的观察,元春这孩子当真聪明的很,无论教什么都是一点就通,比珠哥儿和琏哥儿还要聪慧三分,要不是孩子是真好,他也不敢冒然的推荐了。
陆昭微笑,“我相信元春是个聪慧的。”他委婉推拒道:“但我们不适合。”
能够被选做女官,后来又做了皇妃,要是个生个不好,性子不聪慧的,能够有那地位吗?不过再好他也不可能娶啊,他对□□加死刑一点兴趣都没有,真的。
林如海劝了又劝,但陆昭始终不肯,最后林如海也只能罢了,只能回去和贾敏一说,也吩咐了府里上下以后都不许再提此事,免得伤了元春名声。
原先贾敏是万般瞧不上陆昭,但如今陆昭拒婚,她又有些不满了,“我家的元春有那点不好?她可是堂堂荣国府的嫡长女呢。”
虽说夫君说陆昭将有爵位,可这爵位还没到手啊,难保圣上最后不给了,区区一介白丁还嫌弃着她的侄女,贾敏便忍不住有些恼了。
林如海帮着说了句话,“元春丫头自然是好的,不过昭哥儿说他再怎么的也没办法将一个十岁的女孩视做妻子,这事这才作罢,倒不是嫌弃元春有那里不好。”
说到底还是嫌弃元春丫头太年轻了。
贾敏哑然,如此一说,她的心气倒是平了些,她干笑道:“这孩子还是太年轻了。”
不过就差个七岁,这事落到贵勋之家里倒算不得什么,毕竟以贵勋家中嫡出配嫡出、庶出配庶出的规矩,要恰好碰到一个年岁相当的,那有那么容易,相差个七、八岁都是常事,不过以昭哥儿眼下的年龄来看……好吧,也怪不得他全然无法往那方面去想。
贾敏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元丫头的婚事……”
她可真真舍不得把元丫头送回京里,她二哥能把元春丫头抛在小汤山上那么多年,便知道他对孩子的态度了,把元丫头送回京里,只怕才是真的误了元丫头。
林如海叹道:“这元丫头的婚事,咱们再另外相看吧。”
他顿了顿道:“这事也不用跟二舅兄明说。”
那怕贾敏没跟他明说,他也听了一耳朵关于二舅兄的事情,二舅兄是个糊涂人,这种事情也不必告诉他了,免得他到时怪到孩子们身上,平白害得两个孩子再挨骂。
瞧着这两个孩子一提到亲爹娘就直发抖的情况,就连他这个姑丈瞧了也心疼。既然贾政自个儿不要,他林家也不缺这口饭,还不如把孩子直接留下来养。
林如海笑道:“珠哥儿和琏哥儿既然来了,这读书之事也得好好安排。”
林如海年轻时这一颗心全都放在官场上头,从未想过子嗣之事,但随着年龄渐大,便开始想要起孩子来了,可不知怎么了,无论是正室、姨娘、甚至是通房,没半个怀过孕。
要是一般男人,必定是先疑心起妻子不贤,不过林如海深知贾敏不是种性子,又读过不少书,知道这不能生育之时也不是光发生在女人身上,也有发生在男人身上的,再加上林家多年来五代单传,这子嗣之事本就比其他人家艰难些。
时日一长,林如海便对拥有自己的骨肉之事而绝了望,不过他毕竟是个喜欢孩子的,珠哥儿等几个才刚来,他便迫不及待的想帮着孩子们挑起书院来了。
“要论扬州一带的书院,自然是以江南书院为首,虽然几个孩子的基础差了些,不过这也没什么,再重新学起便是,赵山长想来必定会卖我这个面子。”
贾敏迟疑了一下,早在丈夫回来之前,她便问过两个孩子的意思,也不知道是不是陆昭那一手天外飞仙太眩了,虽是细细跟他们分析过了,但两个孩子还是坚持要到广陵书院读书。
贾敏叹道:“我也说了这广陵书院虽然在书院大比的成绩不错,不过这风雅之事毕竟是风雅之事,科举看的是八股文章,要论八股文章,自然还是以江南书院为首,不过两个孩子都坚持要去学广陵书院,我也没了办法。”
她毕竟只是姑母不是亲娘,不好打也不好骂的,更别提和几个孩子十来年没见过,着实不熟,琏哥儿皮实也就罢了,但珠哥儿和元春生性敏感,不似琏哥儿皮实,她也不好狠劝,一时间着实为难了。
再则,两个孩子提出的理由也着实让她心疼,江南书院在郊外山上,十天半个月才能回家一趟,不比广陵书院就在扬州城中,下午便可回家,珠哥儿和琏哥儿都怕元丫头一个人在家里不习惯,坚持要日日回家照顾妹妹,想着他们兄妹情深,贾敏也不好狠劝了。
“这倒也好。”林如海笑道:“说实话,这两个孩子的基础着实有些薄弱了,江南书院虽好,但他们两个初初进去,怕是跟不上功课,广陵书院虽说不如江南书院,但倒是极适合给孩子们打基础。”
以珠哥儿和琏哥儿的程度,进了江南书院怕是只能分到幼幼班去了,让两个半大孩子混在一群五、六岁的孩子里读书,着实有些尴尬了,但广陵书院不同,做为有钱就可以进的广陵书院,十几岁照样上幼幼班的人着实不少,倒是可以免去两个孩子尴尬。
听完林如海的分析,贾敏这才松口道:“既然如此,便让两个孩子到广陵学院学习吧。”
广陵书院自从出了陆昭和方骐之后,招生率大大提高,不过有林如海出马,安插两个孩子进去又有何难?
广陵书院因为纨子弟多,教学上也不重科举一动,反而是在培养着学生的兴趣爱好,套淩山长所言,不求学生们能科举入仕,只求他们能有些三观正的爱好,少祸害些人即可。
是以广陵书院的选修课特别多,除了常见的琴棋书画之外,甚至还有古董鉴赏、雕刻、甚至还有莳花弄草……等。
也因着如此,当初陆昭培育出变异大米之事全然没让人怀疑,因为陆昭就是少数唯二的报名莳花弄草的学生,另外一个学生就是被迫来充人头的方骐,那变异大米便是利用学校的实验田搞出来的。
当然啦,自变异大米的事情出来之后,莳花弄草课的学生又呈现爆满的状况,不过按着陆昭估计,只怕没几日大伙又会退课了,毕竟种田可不是件轻松活,
很少人知道,陆昭其实是选修课的教授之一,没办法,他的算学太强了,早在进了广陵书院一年后,书院里的老师便教无可教,淩山长心一横便直接让陆昭做了算学科的助教。
而这次他的天外飞仙在书院大比上大大的露了一手,好些人都透露出学习之意,甚至还有学院以外的学生也想来学习,以淩山长的性子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让书院出名的机会,好说歹说,好不容易劝了陆昭来开门课教画。
淩山长不求陆昭把天外飞仙的秘技全说了,只要略略教上一点,或着是三不五时露一手,学不学得成就全看学生们的本事。
面对下面一溜串学画的小萝卜头,陆昭很想说:放弃吧,你们学不会天外飞仙的。
不过就在点名之时……
陆昭微微挑眉,“贾琏?贾珠?”
不会这么巧吧?
琏哥儿和珠哥儿连忙站起,“学生在。”
瞧着两人很明显有几分贾家人影子的容貌,陆昭忍不住捂脸了,还真是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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