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秋狩冬猎已经是习俗, 但平康帝还真没什么心思去狩猎, 他毕竟是个父亲, 好好的儿子不声不响的在扬州失了踪,怎么找也找不到, 他怎么可能不担心。
他不敢让人知道, 但这阵子斥责的密旨不断的往扬州发, 扬州上上下下大小官员没一个没被骂的, 整个扬州都动起来了, 还是没找着三皇子的下落, 为此甄应嘉还亲自赴京请罪。
看到甄应嘉时, 平康帝差点没气了个仰倒, 他要的是甄应嘉好好的给他寻找儿子的下落, 要甄应嘉来请个什么罪?难不成甄应嘉来请罪, 就能把老三给找回来?
平康帝当下就把甄应嘉给连贬三级, 又狠骂了一顿, 在这种时候,他还能像平常一样的处理政事就不错了,那有心思搞什么狩猎。
还是甄贵妃劝了又劝,怕他闷在宫里,把自己给闷坏了,碍不过美人深恩,平康帝这才在甄贵妃的苦劝之下应了秋狩一事,不过他心情烦闷,再加上政务烦忙, 也无意走远,便让人安排了铁网山打围,散个心罢了。
铁网山也算是皇家平时的玩猎之所,从前朝开始便建有狩猎的围场,虽然算不得豪华,不过也不过权充游玩之所,倒也够了。
或许是因为三皇子的失踪,甄贵妃还建议把几个年长的儿子们都带上,也好培养一下感情,想着老三失踪之事,再想着前阵子老大和老二斗的像乌眼鸡一般的事儿,平康帝思索片刻,也就允了。
他做为皇帝,整个朝堂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这朝堂上的事情自然看的比所有人还透彻,老二贵为元后嫡子,一出生就立为太子,本是当仁不然的继承人,原本是觉得老二太过自大了,便提了其他儿子压一压,谁知道做过头了,老二越发疯颤,逼得他不得不废了老二。
但老二一废,这继承人的问题便顿时浮上台面,老二自大,老大蠢,其他几个孩子还小,瞧不出个什么出来,原本老三也算是不错的,偏生失了踪。
平康帝心中有数,虽是下了死命令让甄应嘉仔细寻找,但他心里当真没抱多少希望,想着好好的儿子就这样没了,平康帝心中不是不痛的,于是乎难得的父爱大发,除了两个还小的皇子之外,其他能上马的皇子全都带了出来。
不但如此,想着三儿和安宁向来要好,便把安宁郡主也拉了出来。
他也是有几分心思的,眼见安宁都及笄了,这婚事也该提上来了,他的侍卫之中有的是青年才俊,要是有适合的,倒是不妨赐婚给安宁。
他也知道安宁的性子有些独,要是嫁到了高门大户,受着规矩,只怕反倒不美,还不如挑到家世没那么好,但轻简些的人家,小俩口和和乐乐的过着小日子也好。
圣上出行,虽是轻简再轻简了,大大小小的车驾仍有不少。好些皇子嫌马车里气闷,便换了马,几个年轻男子意气风发的骑着马四处奔行,顿时成了路上的一道风景。
其中最意气风发的自然莫过于大皇子,眼见老二被废,老三失踪,而且按着甄家所言已经成了一个废人了,这大位就在眼前,大皇子能不得意吗?
不过大皇子这一得意,便刺到了平康帝的眼了。
他当初只不过是捧着老大压一下老二,让老二别那么自我狂傲,那知道老大直接把老二给压狂化了,逼得他不得不废了老二,因着这事,他对老大也着实有几分不满,只不过念着儿子不多了,没表示出来罢了。
再见老大这副得意洋洋的模样,又联想到老三失踪之事,平康帝不免有些不满了,当下便猫不是狗不是的喝斥着。
大皇子正是得意的时候呢,突然被父皇劈头骂了一顿,一旁又有好些弟弟在看,顿时有些面子上挂不住了。
偏生父皇、父皇,即是父亲更是皇帝,大皇子还能如何?只能乖乖挨骂了。
因着平康帝这一顿骂,原本还有些得意洋洋的大皇子顿时萎了,这脸色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而且平康帝不只是骂一次,而是骂无数次。
瞧着大皇子这样挨骂,就连才十岁的六皇子都有些不忍了,主动凑到大皇子身边说话,“大哥没事吧?”
“没……没什么。”大皇子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父皇心情不好,我明白的。”
“那可不。”六皇子点点头道:“三哥也不知去那里了,要是三哥在,说不定父皇也就不会这么生气了。”
大皇子神色一顿,“是啊!老三也不知去了那里了,平白让父皇担心。”
六皇子摇头晃脑,一副小大人的模样道:“想来三哥必定另有要事,不知那处被耽搁了吧。”
他有些羡慕道:“不知道我何时才能帮父皇分忧解劳呢。”
父皇每次有事不是让大哥去,便是让三哥去,不知道何时他才能长大,可以帮父皇在朝堂中当差呢。
大皇子神色一冷,“你毛都还没长齐就想跑了。”
弟弟果然是讨厌鬼,无论那个年纪都一样,大的不安份,就连小的也有心思了。
大皇子劈头就把六皇子给骂了一顿,直把六皇子给骂红了眼,气的平康帝又把大皇子给骂了一顿,骂完之后,平康帝也忍不住跟夏德全埋怨道:“老大都几岁了,怎么还毛毛燥燥的。”
夏德全连忙奉了一杯凉茶给圣上静静心,陪笑道:“圣上息怒,大皇子也是直性子!”
“直性子!”平康帝冷笑,“可惜这朝堂上就是容不得直性子。”
这性子做个武官尚可,可要为帝,始终是差了一些。
夏德全垂眸不语,他知道自太子被废,圣上意属的三皇子又失了踪之后,圣上便为了皇位传承而心烦,他做为一个阉人,在这事上也不好说话,只有默默地听着了。
平康帝无心玩耍,大皇子又混身笼照着低气压,明明是秋狩游玩,不过这气氛活像要上刑场一般,年长一点的皇子也就罢了,年轻的皇子根本坐不住,只觉得混身不自在,圣上见到越发心烦,一到了铁网山便让他们自由围猎去了。
此次出行因为是轻装简行,本就没带多少侍卫,每位皇子出去围猎,怎么得身旁也得有上几十个侍卫保护着,这么一分,更是少了大半,夏德全眉心微挑,总觉得有些不安,但想着铁网山乃是皇家狩猎之地,能有什么不安全的,也就罢了。
皇子们都下场了,平康帝少也不得也得下场试一下身手,这才射了几轮,便见安宁郡主带了几个人轻骑而来。
安宁郡主不但今日特特做了男装的打扮,而且还穿了一身枣红色劲装,骑在枣红色的大马上,好生鲜艳明亮,顿时吸引住了众人的目光。
安宁下马福了一福,“安宁见过皇上。”
平康帝笑道:“安宁怎么也来了?”
他虽然邀了安宁,不过也知道安宁喜静,平时几乎不怎么出她那园子的,这秋狩之际,能规规矩矩的出现在晚宴之上便就不错了,怎么今日还会亲自来打猎来了?
而且……平康帝瞧着安宁身旁那明明天气凉爽的很,却穿着斗篷神神秘秘的男子,微微的皱起了眉头,也不知是否是他错觉,总觉得这人看起来有几分眼熟。
安宁郡主微微一笑,“侄女是来给圣上送人来了。”
说着便示意一旁的三皇子上前。
平康帝心中一动,只见三皇子上前一步,脱去了斗蓬,跪下泣道:“父皇,儿子差一点就回不来了。”
三皇子怕是因为情绪激动,声音极为沙哑,听的平康帝都忍不住纠紧了心,他瞧着瘦了许多,但还是可以看得出是他的三儿子的三皇子,颤抖的手抚上三皇子的头发,“老三……”
XXX
且不说父子两人是怎么述着别后情,在得知三皇子是被甄家所暗算的,而且甄家这些年来私下窜改密折一事,饶是平康帝也不由得大怒,“好个甄家,莫非是要反了不成!”
他心下暗惊,这密折何等重要,这么说来,他岂不是做了好几年的睁眼瞎,对江南的情况一无所知!?
“好个甄家!当真是大胆,莫非以为有了奉圣夫人在,朕就不敢动他们了吗?”
奉圣夫人再怎么的也不过是个嬷嬷,那能和大好江山相比。
“父皇息怒!”三皇子劝道:“这甄家这些年来在江南势大,而且还有大哥那处……”
三皇子顿了顿,欲言又止留足了余韵。
这些年来,甄家投资大皇子之事人尽皆知,要说甄家这事大皇子全然不知,不只三皇子不相信,就连平康帝也不可能相信的。
果然,三皇子一提到这事,平康帝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好个老大!竟然敢做出这种没人伦的事!”
弑弟!以为没了老二、没了老三,他就非他不可吗?
“父皇息怒。”三皇子低声道:“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安稳江南官场民心才是。”
甄应嘉虽然只是个小官,但甄家这些年来仗着奉圣夫人在江南官场上下其手,江南官场好些官员为了自保,不得不投向了甄家,动一个甄家事小,就怕引得江南官场动荡不安。
他之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回宫,而是趁着平康帝外出秋狩悄悄来见,也是考虑到江南官场。一瞬间,三皇子私下养伤的缘由便顿时高大上了起来。
平康帝闻言对三皇子越发满意了几分,“好!思虑周全,倒是比你大哥、二哥要强上几分。”
三皇子大喜,“当不得父皇夸奖!”
发生了这事,平康帝自然也没了什么狩猎的心思,当下一行人便打道回宫。
久别重逢,平康帝一直握着三皇子的手不放,细细问着别后之事,三皇子少不得一一说了,其中更是重重的提及了陆昭此人。
平康帝微微挑眉,听到陆昭不但种的一手好变异大米,书画也是极强,便有一身好武功,可谓之是文武双全,和密折中所形容的全然不同,也不由得惋惜道:“好个甄家,险些害朕错失一臣!”
三皇子笑道:“也算不得太晚,如无意外,陆昭过不了多久便会来考科举,以其之能,必定三甲上有他一席位置,父皇等到到时再行封赏,倒也不晚。”
平康帝微微挑眉,“看来你对陆昭此人倒是颇有信心。”
考中进士不难,可要做三甲,可不是件易事。
自从扬州一行之后,三皇子可说是陆昭的半个脑残粉了,他笑道:“旁人不成,陆昭必定没问题。”
平康帝微微挑眉,“好!朕就等着看了。”
见平康帝和三皇子父子俩人聊的好,就连夏德全也退了一步,干脆便到安宁郡主身旁打探一番。
出手救了三皇子之事也算不得什么,安宁郡主便大大方方的说了,横竖她不过就是个救人的,只不过隐去了三皇子险些成了废人一事罢了,虽是如此,也听的夏德全暗暗心惊,为三皇子提紧了一颗心。
铁网山做为围猎之所,自然是风光明媚,绿树成荫之所,只不过也不知是不是众人的错觉,总觉得这山似乎有些静了。
安宁郡主微微皱眉,“太安静了。”
安静的不像森林。
夏德全笑的解释道:“郡主怕是不知道,行围前免不了让人先来清过一遍,确定山里没有大型野兽,这才敢恭请圣上来游玩,难免会静了一些。”
他也知道如此一来难免失了些野趣,不过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毕竟这圣上安慰最是重要啊。
安宁郡主微微沉吟,“总觉得──”
安宁郡主一句话未满,便见满天箭矢对准他们的方向疾射而来。
众人脸色大变,夏德全连忙喊着护驾,用着胖胖的身躯挡在平康帝身前,“圣上小心!”
众人们挡的虽快,但箭矢的速度更快,不过短短一瞬间,便有好些侍卫中了箭,倒在地上,也不知生死。
安宁郡主贵为郡主,自然也有不少人护着,再加上她武力值高,倒也不惧,更何况这箭矢都是对准了圣上和三皇子而去,落到安宁郡主这边也不过廖廖几箭,安宁郡主不过随手几鞭便把箭矢给打落了。
她略略感应了一下,眼眸微缩,“是三大营!大皇子竟然动用了三大营!”
而且还是全军出动!
古代人命不值钱,军队的战斗力全靠人命来填,这点放在现代当中当然是让人嗤之以鼻的,不过在古代,这可是货真价实的战斗力,更别提三大营位在京城一带,吃空饷的情况也比其他营要来的好些,这人数可是实打实的。
饶是安宁郡主的异能再强,也无法一口气脑这么多的人,安宁郡主心念一转,连忙道:“分散进山!逃!”
山林中树木多,人数忧势便发挥不出来,也唯有如此才有一线生机,安宁郡主一行动,大伙也连忙跟随着安宁郡主的脚主冲入树林之中,三皇子见状也连忙拉着平康帝的手道:“父皇快走!”
一行人跌跌撞撞的逃进树林之中,那知箭失如雨,不过片刻,便把平康帝一行人冲散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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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三皇子一行人荒不择路的逃跑之时,另外一方面,大皇子也在与一身军装的古平争吵着。
乍见到古平,大皇子不是喜,反而是惊,再听见古平来此的缘由大皇子更是惧了。
古平急的满身的汗,“大殿下!小的这是想帮你啊。”
大皇子脸色微沉,“古平!你这是在害我,而不是帮我!”
古平便是三大营的统领,同时也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心腹,古平因为出生寒门,也没背景,好几次立了功劳反而被人抢了去,在三大营中一直不上不下的,直到遇上了他,这才有了发挥长才的机会。
也因着他对古平有着知遇之恩,只要他一句话,古平拼了命的也会去做,只不过万没想到古平竟然大胆到这地步。
大皇子怒道:“叛变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先跟我确认确认?就自作主张的做了?”
他知道古平的性子有些蠢,但没想到会蠢成这个样子,这么大事儿也不会先来问问他?等他知道时,古平都已经动了手了,这下子要说他没掺和进这事,谁会相信?这次他真的被古平给害死了。
古平虽然性子耿直,直到有些傻了,但他还是个明白人,知道这事大了,一个不好,便是抄家灭族。
古平心慌意乱,急道:“可咱们也是收到了虎符,当真对得上,这才敢出手的。”
大皇子怒道:“即便如此,你也该来找我问上一问才是。”
古平哑口无言,他那时也想过来找一找大皇子问问,只不过那时压根没留给他多少时间,他又怕误了大皇子的大事,这才匆匆赶来,万没想到竟然会给大皇子招灾了。
古平垂头丧气,耷拉着脑袋,“大皇子,这事全是我古平的错,一人做事一人担,我古平不连累你,只求大皇子别怪到我妹子身上。”
他没爹没娘,也没娶妻,光棍一个,死了就死了,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个好汉,可他还有一个嫡亲妹子呢,兄妹俩感情极好,他妹子二年前才进了大皇子府里当侍妾,还没个孩子。
他妹子前些时跟他哭诉,说大皇子重视嫡妻,府里又有妖妖娆娆的侍妾,他妹子在府里无论是容貌还是啥的,都不出众,也不得大皇子的欢心,这没孩子的侍妾如无根浮萍一般,着实不稳,说不定那天没了就没了。
他也是为自家妹子着想,这才想跟着大皇子拼上一拼,好让自家妹子的份位再往上移一移,那知道这一拼,不但把自个的命给拼没了,只怕连自家妹子的小命也要跟着没了。
古平这么一个大男人说着说着红了眼眶,就连大皇子瞧了也有些不忍,欲言又止,他心下也是有些犹豫,处置了古平不难,以他的威望,要安抚住三大营的人也不难,难的是之后。
弑父夺嫡固然会给自己留下恶名,可他眼下还有其他的路子可走吗?大皇子心下明白,父皇因着老二的关系,对他便有些厌恶,古平又是他一手提拔的,其嫡亲妹妹更是在他的后院里做侍妾,父皇会真相信他对此事全然不知吗?
再怎么的,以父皇的性子只怕也容不得他了,一个圈禁都轻的,想着被圈疯的老二,大皇子打了个寒颤,他心下一狠,如此一来……还不如将错就错……
正当大皇子脸色阴晴不定,有些拿不定主意之时,三大营也捉回来了好些在圣上跟前的侍卫,一听到老三也回来了,就在父皇的身边,大皇子顿时脸色大变,惊道:“你说三皇子?老三他回来了?”
“正是!”那侍卫续道:“是安宁郡主带着三皇子来的,也不知道三皇子说了啥,只见圣上突然大发雷霆,一个劲的叫着回宫,只是咱们还没回到宫里,就……就……”
那人看了大皇子一眼,顿时不敢再说了。
原以为三皇子怕是误会了什么,眼下看起来是真的!大皇子当真有意叛变!
大皇子脸色刷的一下顿时变得雪白,要是没有老三,他还有机会赌一赌。
但如今老三回来了,且不说他没了机会,再则,老三是被甄家害的,人人都知甄家是他的门人,再加上古平之事,这一椿椿一件件加下来,父皇要是还会信他,这才有鬼!
“大殿下!”古平连忙扶住大皇子,低声道:“无毒不丈夫,咱们没得选择了。”
大皇子脸色微沉,沉默许久后挥挥手道:“去吧!”
他定了定神,沉声道:“你亲自带人搜山!宁可杀错一万,也不可以放过任何一个人离开!”
那怕对不起也得做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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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出突然,就连安宁郡主这个丧尸王都没有想到,更别提平康帝与三皇子了。
再加上一阵箭雨,众人慌不择路的逃着,也顿时四散不知到了何时,待到最后,平康帝的身旁竟然只剩下一直握着他的手的三皇子了,就连夏德全也不知去了那里。
平康帝脸色微变,说句不好听的,他还宁可陪在他身边的是夏德全,好歹夏德全还懂些武功,老三一个读书人,就懂些粗浅的骑射功夫,能顶上什么事?
再隐约听见一些士兵呼喝之声,平康帝的脸色越发难看,挥手叹道:“老三去罢,不必管我了。”
他一个老头子,腿脚也不如年轻人便利,不过是逃到此处便失了气力,那有可能再逃出去呢?与其两个人一起死在这里,还不如让老三拼一拼,说不定还能去,为他报仇。
平康帝将腰间的田黄三连章扯了下来,递给三皇子道:“这三连章是朕的随身之物,你拿着这三连章,便可以动用御林军,必要给朕宰了老大这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东西!”
三皇子那敢应下,他连连磕头道:“父皇,还不到这一步。”
平康帝绝望的摆了摆手,“事到如今,咱们还有什么办法。”
三皇子瞧着一旁的山洞,微微沉吟着。
铁网山是皇家围猎之所,按说是不可以住人的,不过铁网山这么大,难免会有些苦哈哈的山民溜进来打猎,那山洞一瞧,便知道是那些猎人平日里往来的歇脚之所。
平时大伙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到了行围之时,这些左近的平民百姓自然是得被赶走的,不过眼下倒是方便了他们。
三皇子微一沉吟,“父皇,有个办法说不定能让咱们逃出去。”
“哦!”平康帝不怎么相信的微微挑眉,只听三皇子硬着头皮续道:“不过就是有这么一点伤严面便是。”
“伤严面算什么。”平康帝晒道:“眼下这情况,咱们能逃出生天就不错了,旁的还顾得了什么呢。”
三皇子重重的一磕头,“儿子得罪了。”
再然后……
古平亲自带人搜查了一圈,别说平康帝和三皇子了,就连安宁郡主和夏德全都没有找着,虽是捉到其他好些皇子,可是最重要的平康帝和三皇子没有找着,那有什么用处?
古平气的直跳脚,骂道:“你们当真什么人都没有捉到?”
“报告统领。”小兵回道:“就遇上了一对婆媳,真的没看到什么男人啊。”
他顿了顿道:“要不小的把那对婆媳给捉回来?”
“妈的。”古平重重的巴了那小兵一巴掌,“捉那对婆媳有什么用,把她们给赶出去便是,去!去!去!少在老子跟前碍眼。”
古平用力的直接踢了那小兵屁股,“再去搜,要是搜不到圣上和三皇子,你也别回来见我了。”
“是!是!”小兵连忙再带着人去搜了。
而另外一方面,被赶出铁网山的平康帝与自个的三儿子对望一眼,看到对方的女装装扮,深觉得辣眼睛,父子俩不约而同的同时转过了头。
那怕三皇子在先前一路逃行之时也学得一手好女子化妆术,不过他和平康帝的底子在那里,再怎么化也好看不到那去,况且猎人休整的地方能有几件女子衣裳给他们穿着就不错了,女子所用的一应胭脂水粉均无。
好在他们扮的是山民,也不需要怎么打扮,只要身形像就够了,至于容貌啥的……
不重要!
平康帝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怎么摸怎么不习惯,最后警告道:“这件事!绝对不许让旁人知道。”
三皇子默默点头,“嗯。”
这种事情,死也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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