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贩子被陆昭给折腾后悔自个为什么要手贱拐了陆昭之时,另外一方面,王氏也悄悄的让下人驾了车,直奔王府。
对王氏而言,有事找二哥王子腾出头已经成了她的习惯了,是以一知道贾母与贾政有意拿她顶罪,当下便连忙回了娘家找王子腾求救了。
听完王氏的哭诉,王子腾的火都起来了,他不只是恼恨着贾母与贾政竟然想拿她妹妹顶罪,更火的是王夫人竟然会蠢到掺和进这事里去了!
他虽然知道荣国府大太太死于毒杀一事,但他以为是贾母和贾赦因着张阁老之事,不见待张氏,便下狠手把张氏给毒杀了,还暗搓搓的等着看好戏呢。
那知道自家妹子竟然是戏中人,更没有想到自家妹子竟然如此大胆,不只是张氏,就连贾瑚也给一起解决了。
王子腾知道自家妹子一直有些蠢,但不知道她不仅仅只是蠢,而且还毒啊!
他怒道:“你那婆婆心肠最是黑心,早叫你平日里远着她多些了,你怎么能跟着她掺和进这种阴私事里?张氏也就罢了,瑚哥儿不过是个孩子,你怎么下得了手?”
“二哥,我……我……”王夫人涨红了脸,嚅嚅道:“我也是为珠哥儿着想,要是没了瑚哥儿,我的珠哥儿就是荣国府的嫡长孙了,说不得将来便可以继承荣国府。”
原本她也没想要了瑚哥儿的命,毕竟她一进门就知道自己是次子媳妇,与爵位无缘。
但每每听到婆婆埋怨着袭爵的怎么不是老爷,再哀叹着珠哥儿明明比瑚哥儿还要乖巧聪慧,偏生却不是承爵之人,以后处处都比瑚哥儿要差上一等,这次数一多,她就难免动了心思。
王子腾不客气的直接打破了王夫人的梦想,他冷笑道:“继承荣国府?贾赦膝下还有个儿子呢,即使你连那孩子也弄死了,难道贾赦不会再娶?新妇不会再生?难不成你想把贾赦的儿子全弄死了?逼得他不得不让侄子袭爵?”
王夫人不屑的扁了扁嘴角,这生儿子算什么,养得活才是本事呢。
瞧着王夫人不在乎的神情,王子腾便知道王夫人还当真打着这个主意,他冷笑道:“你别以为这事有这么容易,贾赦也不是个傻的,会由得你一再计算他的子嗣。”
贾赦这人是有些愚孝与无能,但绝对不是个蠢的,要真是逼的急了,说不定他直接拼了个鱼死网破,到时大家竹篮打水一场空也不定。
王夫人一挺胸膛,不死心道:“事在人为!”
她早就把老太太屋里的人收卖好了,要不是贾赦因着张氏被毒死之事,突然把贾琏抢回大房,贾琏早该病的只剩一口气了。
“为你的头!”王子腾气的将手中的茶盏重重一摔,“你要是敢再做些什么,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妹妹!”
王夫人不满道:“二哥!珠哥儿要是继承了荣国府,对二哥也有好处啊,二哥不总是嫌着东北那些贾家军不甚听话吗?珠儿要是继承了荣国府……”
“大妹!”王子腾眼眸一沉,阴冷冷直盯着王夫人,“你要是敢再对贾赦一房下手,就别怪我逐你出王家!”
王夫人还想争辨一番,但看着王子腾阴冷的神情,半句话也不敢说,她害怕的吞了吞口水,她跟王子腾兄妹多年,她很明白,二哥这次是认真的。
王子腾眼眸微眯,“你给我回房去好好反省,这几日都不用出来了。”
王夫人虽觉得不满,但被王子腾的气势一压,不敢再辩,只能委委曲曲的应道:“……是。”
王夫人匆匆回房,她回房之后,王子腾颓然一叹,“我王家怎么会出了这么一个蠢货。”
要不是他是亲眼看着王氏出生的,他都有些疑心他跟王氏是不是同父同母的兄妹了。又蠢又毒,他王家怎么会有这么一个蠢货!?
“夫君也不用懊恼。”王子腾和王夫人说话之时并没有避着妻子,王何氏也听了一耳朵。
王何氏虽是暗暗惊心着小姑子的心狠手辣,但她毕竟心疼丈夫,不忍王子腾忧心,安慰道:“大姑娘毕竟眼界有限,眼里只瞧到荣国府的爵位,这事也不难办,只要大姑娘别再听贾老夫人的话即可。”
“嘿。”王子腾冷笑,“我倒希望她听贾老夫人的话了,至少贾老夫人还做不出杀害自个亲孙子的事。”
这话王何氏可不好接了,只能沉默以对,那怕她也觉得小姑子下手太狠,不过终究是夫君的妹妹,不好批评。
王子腾微一沉吟,“你去敲打一下大妹身边伺候的人,别让她再给我做蠢事!”
“好!”王何氏轻声应道。
正巧王氏的陪房不知怎么的被王氏打发掉了一堆,正好可以让她安插几个人手进去。
“另外……”王子腾微微沉吟,“另外帮我备一份礼,我去一趟荣国府。”
王何氏一楞,“夫君是想……?”
王子腾苦笑,“还能怎么办?总不能真让荣国府拿她做筏子。”
总归是自家妹妹,怎么可能眼睁睁的见着她出事,当然,贾家想来还不至于拿儿媳出去顶罪,毕竟他王家可不是张家那么好欺负,不过难保贾老太太会用这事拿捏起王家了。
要是让人知道他王家出了一个敢毒杀长嫂、侄儿的恶毒妇人,他王家女的名声就全完了,是以他得在贾老太太行动前先倒打一耙,先把贾老太太给钉在弑媳的耻辱柱上给钉死了,省得这火烧回王家。
王子腾顿了顿,忍不住说道:“还好贾瑚的尸体没了,不然这事怕真没那么好说。”
眼下大伙只知道张氏之死有问题,要是让人发现贾瑚也是被他妹子毒死的,那怕这事还没那么容易。
王何氏微微迟疑,“夫君,你说会不会瑚哥儿没死呢?”
说不定就连张氏棺木会突然出现在荣国府前的事也都是瑚哥儿做的也不定。
王子腾晒道:“怎么可能没死。”
他对他王家出品的毒/药可说是极有信心的,可说是居家旅行、杀人灭口的必备良药,一包下去,岂有不死之理,唯一的缺点就是毒性太强了些,不然也不会让人发现张氏之死有问题。
王何氏亦点了点头,失笑道:“或许是妾身想太多了吧。”
只是不知为何,想着贾瑚尸体失踪之事,王何氏总觉得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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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腾上门之后,也不知与贾母谈了些什么,在王子腾走后,贾母难得的在荣禧堂里发了一顿脾气,怒道:“竖子无礼!竟然敢欺负我贾家无人!”
翡翠连忙让人送上了温茶,又悄悄地让人去唤二老爷过来劝劝老太太。
翡翠劝道:“老太太别气坏了自个身子啊,荣国府里处处都离不开老太太,需要老太太撑着呢。”
“叫我怎么不生气!”贾母当真是气的很了,她风光了一辈子,还是头一回这般被人威胁的。
她越想越是悲哀,忍不住抹泪,“老爷一走,一个一个上门欺负我这孤儿寡母了。”
要是以往,她早就让人把王子腾给赶了出去了,那由得王子腾在她面前谈什么条件,但今非昔比,自从夫君死后,贾府势力大不如前,再加上子孙不成气,贾家名声又因着张氏之事而伤的很了,贾母早就没了这份底气。
王子腾的那些无礼要求也就罢了,她那不争气的长子,才是她最郁闷之事。
这张氏真正的死因暪不过人,她原本打算在长子姨娘当中挑上一个没娘家的,好控制的,直接让她背锅便是。
谁知道赦儿突然清心寡欲了起来,背着她把房里的姨娘、通房尽数遣散,还直接抱着琏哥儿到了清虚观,说是要为张氏祈福,至今仍没有下山,摆明了撤手不管,着实让她没脸。
贾母长吁短叹,只觉得这事事不顺,连个合适背锅的人选都挑不到。
“母亲这是怎么了?”贾政一进荣庆堂便见到贾母低头抹泪,连忙喝斥道:“是谁惹老太太生气的?”
“我儿!不关他们的事。”见到贾政孝顺,贾母心里慰贴,虽然长子不争气,老二家的娘家是个不安份,但无所谓啊,至少她还有个孝顺的次子。
贾母叹道:“是母亲的不是,给你娶了王氏这么一个不安份的。”
“可是王氏做了什么?”贾政眼眸一利,“儿子回去好生教训她,让她给母亲磕头请罪。”
说着还当真起身,要回去教训起王氏来了。
“且慢!”贾母晒道:“你媳妇都回了娘家,你怎么让她来给我磕头赔罪。”
“这……”贾政一楞,他还真不知道王氏回了娘家的事,他讪讪道:“儿子最近都在书房,着实不知道王氏之事。”
王氏容貌虽好,但大字也不识一个,平日里谈的也大多是银钱之事,着实俗不可耐,但日子一长,贾政便不愿与王氏亲近了。
贾母也不怪他,只道:“王氏平时的行事心性确实有不足之处。”
她当年只瞧见了王家的身份地位,但没想到王家教导子女全然不行,着实委曲政儿了。
她瞧了荣禧堂里的丫环们一眼,唤了琥珀出来道:“你等会把琥珀带回去吧,琥珀向来细心,必定能伺候得好你。”
琥珀生的娇俏,想来必能讨儿子欢心。
贾母随手指了琥珀给贾政做通房,却没注意到一旁的翡翠脸色微变,瞪向琥珀的眼神隐隐有些杀气。
琥珀俏脸一红,连忙低下了头,然后又好奇的抬头瞧了贾政一眼,不小心和贾政的眼神对上,琥珀的脸越发红了,头垂的低低的,再也不敢抬起头来。
见琥珀娇媚可爱,贾政也有了几分心思,笑道:“儿子谢母亲赏赐。”
贾政顿了顿,吞吞吐吐问道:“王氏突然离家,儿子房里也不好没人管,儿子想……儿子想……”
贾政吞吞吐吐,似是极难开口。
贾母晒道:“你我可是亲母子,有什么话儿不好直说的。”
一瞧儿子这副模样,便知道儿子又想要她身边什么人了,原本她是最不喜欢那些勾了爷们的丫环,不过她恼着王氏,又心疼儿子,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况且王氏不在,儿子身旁也不好没人,多几个人伺候着也是应该。
贾政不好意思的瞧了贾母一眼,低声道:“儿子想着,老太太能不能将莫表妹说给儿子做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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