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安迪语气中的焦急，只顺着这条电话线，珍妮便已经能想象出画面来。
简美本来就是家负债累累的小出版社，发行书籍拖的越晚亏空就越大。更不要说如果一直拖着没人肯印……
那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安迪：“帕特森的食谱我们都已经修订好了，可常合作的那家印刷厂不肯接单，我们随后又联系了几家都是推说手上的单子太多，忙不过来。”
珍妮紧锁眉头，问：“弄清楚原因了吗？”
“他们说的模棱两可，但恐怕是因为巨头公司针对我们，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安迪连忙答道
“Fuck！该死的福斯特！小人！我现在赶回来，你们继续联系别的印刷厂。”
说罢珍妮挂下电话，看着远处的薇薇安道：“对不起了，公司的印刷出了事情我得先回去了。”
无论是美国纽约还是英国伦敦，到现在就没有一件事情能让珍妮称心如意。
她想要打造的商业帝国如今还是一家负债累累且得罪了巨头的小出版社。
原著的剧情支离破碎男女主更是直接分了手，更不知道波还要卷进什么波谲云诡的黑手党斗争中去。
珍妮长叹一口气，不禁扪心自问自己都穿书了为什么没有点金手指？
反而是自己身旁的一个个都跟开了挂一般，不是睡了苏格兰三花之一的伊万.麦克格雷格，就是买下了拿奖拿到手软的《沉默的羔羊》。
自己呢？不是在搬砖就是当工具人！
——
珍妮风尘仆仆的飞回纽约，还来不及倒时差就让安迪开车去了与自家出版社常合作的印刷厂。
这家印刷厂本来也不是什么多大规格的公司，刊印的也不过就是些小报和期刊罢了。
可今天却异常繁忙！
还没进门就能看见外头车来车往的运送印刷成品，主事人本尼就站在工厂门口，手里拿着个无线电指挥运送，忙的不可开交。
“本尼！”珍妮微踮起脚尖喊道
哪知道本尼瞧了她一眼，便转头往工厂里头走，珍妮自然知道他是有意避着自己，却仍旧追了上去喊道
“嗨！本尼！”
本尼点了点头只举着无线电交代事情，连看都不看珍妮一眼。
珍妮再次耐心问道：“本尼，我们说好的生意就差签合同了为什么不接单子？”
本尼叹了口气指着周遭道：“不是我们不想接，我们实在有心无力忙不过来，实在抱歉！你不妨去找找别家！”
说罢他便要走，珍妮一把拉住他咄咄逼人的质问：“你们是不是接了巨头的单子，是不是巨头做的？”
本尼看着面前的珍妮，无可奈何的沉默了半天方才道：“听着，我们的经济状况也不好，我们需要巨头的大单！我得向我的员工负责！还有，你惹到了什么人你心里很清楚，我帮不了你，你自己找出路去吧！”
话毕，本尼也不再停留转身便就向里走去。
珍妮虽是内心火气难消，但她也知道这家小小的印刷厂根本不是症结所在。
她看了眼一旁的安迪便道：“打电话预约巨头的福斯特，我要和他见面谈一谈。”
安迪拎着手提包着急的问：“福斯特怎么会答应跟我们谈？他就是想拖死我们让我们倒闭！”
“我知道，但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也不能放弃！生意都是谈出来的，商人也都是众利，利益面前无所谓什么仇不仇的！”
珍妮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安迪迟疑道：“要不我们就联系那几家更小型的印刷厂，他们只要有单就接，巨头也不会费心管这些小厂的。”
珍妮却严词拒绝：“不行！选择那些印刷厂无异于饮鸩止渴！这家已经是最低极限了，再差些的印刷厂出的装订排版和纸张质量根本经不起看。书的质量差到那种程度，简美的招牌也就彻底砸了！”
此话一出，车内又恢复一片平静。安迪不言不语的开着车也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珍妮本来就没休息好精神更是不济。
她困倦的问道：“还有哪些类似的印刷厂没有找？”
“能找的都找了，都是一套说辞推说忙不过来。再大型的印刷厂……我们也根本承担不起费用，更何况巨头最少垄断了纽约百分之六十的大型印刷厂，就算我们去了也不过是自取其辱。”
说罢安迪又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珍妮倚着车窗嘴里喃喃念着：“百分之六十，百分之六十……百分之六十？那还有百分之四十呢？”
“剩下的属于新闻集团不久前才收购合并的哈珀.柯林斯出版集团……”安迪微微停顿，知道珍妮是想求助柯林斯集团。
可……
“他们自身还在合并调整，恐怕没有精力掺和这件事。”
珍妮却言：“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可以抱的大腿！我得好好和柯林斯谈一谈了！”
像简美这样的小型出版社，如果能让柯林斯收购且成为它旗下的子公司，那将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果是在平时，收购？珍妮想也不敢想，可偏偏如今……福斯特亲自上门来送东风。
——
珍妮缓缓抬起手表，她已经在巨头总部副总裁办公室外等了快半个小时，侧旁的秘书仍旧是一脸笑容丝毫没有半点反应。
福斯特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小肚鸡肠，不把珍妮晾在外头吹吹冷风，心里都过不去被珍妮抢了出版权的那道坎。
“还要等多久？”她转头望向一旁的秘书，秘书只是笑道：“福斯特先生正在和我们巨头影音出版社的主席女士开会，请您耐心等待。”
半个小时前便是这番说辞，半小时后之后连一个单词都没发生过变化。
珍妮不再理睬她，直接起身向里走去，不等秘书追上来她便听见福斯特办公室传来的激烈争吵。
“你不能将我们分部的印刷交给那种不入流的小厂！这会损害公司的口碑！”中年女声说起话来优雅却又强势。
福斯特却轻笑，“为什么不能，简？你们一直在亏损，根本没有什么利润，我得缩减成本……”
“不！你只是想公报私仇！”珍妮推开门看着靠坐在沙发上的福斯特冷淡的开口。
身后赶来的秘书还来不及道歉，福斯特便挥手示意让她出去。
“陈女士，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教养。”福斯特起身看着她，指了指身旁的沙发示意她坐下，又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巨头影音出版分社的主席，简.弗里德曼女士。”
还不等珍妮打招呼，福斯特又讥讽笑道：“说起来你们俩的名字还都是一样，简！”
珍妮挑了挑眉并不理睬他，只伸出手礼貌问候道：“女士，叫我珍妮就可以。”
弗里德曼回以礼貌微笑，握住了珍妮的手道：“简.弗里德曼。”
“珍妮！来找我做什么？这么着急？是等不及要来投降了？”福斯特翘着二郎腿，一脸胜利者的笑容挂在脸上。
珍妮却道：“请称呼我陈女士，我和福斯特先生恐怕还没有熟到喊昵称的地步。”
说罢珍妮又转头看向侧旁的弗里德曼，解释道：“女士很抱歉打扰你们的会谈，但我想我们为的是同一件事情。”
“叫我简就好，请说！”简淡淡笑了笑，说起话来十分平易近人。
“简美出版社，一家很小快倒闭的出版社，想必您应该没听过。但也是我们简美拿走了福斯特先生一直关注的，属于厨神帕特森名下的两部版权，一本菜谱一本小说。”
珍妮说到这突然抬头看了眼对面的福斯特笑道：“我说的对吗？先生？”
福斯特轻哼一声并不回答，可神态之间的那股子不服气却已然不能再明显了。
珍妮笑道：“很不幸！我们简美常合作的印刷厂就是女士您口中不怎么入流的那家！我不知道福斯特先生到底是出于什么战略规划，耗费了多少钱，才让全纽约的印刷厂都对将简美拒之门外。”
“福斯特，她说的是真的吗？”简冷冷问
福斯特却仍然漫不经心的笑着：“我并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陈女士！污蔑，诽谤，都是很重的罪行，没有凭据我劝你最好不要乱说话。”
福斯特捏了捏鼻梁重新戴上眼镜，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见珍妮脸上的溃败感与无助。
恨不得现在……就让她跪地求饶才好。
至于简.弗里德曼……不过是另一个版本的珍妮罢了！自以为能在男人的世界掌握话语权的，小丑罢了。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珍妮仍然没有丝毫慌乱的笑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福斯特先生以为我今天来，是求您给一条生路的吗？”
福斯特耸耸肩，不以为意。
“我是来提醒您的，纽约除了巨头出版社又不是没有别的公司了。比如……仅次于巨头的——哈珀.柯林斯！我说的对吗？”
珍妮满是一脸端庄优雅的笑容，礼貌的让人挑不出毛病，可在福斯特眼里却全都转化成了……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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