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玉天宝那倒霉透顶的遭遇, 薇洛忍不住认真道。
“你有没有想过到庙里去拜拜”
玉天宝沉默了一下。
“我毕竟当过那么多年的罗刹教少主。”
而罗刹教是魔教,崇尚的是天魔和地煞。
就他这样的,不是他吹, 只要一进少林寺, 估计十八铜人就要来降他了。
漫天神佛恐怕也不待见他。
薇洛太惨了
“不过好在我已经成功把那催命符给输出去了。”
玉天宝想到自己之前的机智举动, 终于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却被牵动了嘴角的淤青, 疼得他一抽抽。
本来薇洛觉得事情恐怕不会这么简单就过去。
但不知道是不是玉天宝的霉运终于走了,反倒是蓝胡子当夜出了事, 他死了。
蓝胡子是银钩赌坊的主人, 而银钩赌坊就是玉天宝之前去的那个赌坊。
兜兜转转, 玉天宝哪怕没有被罗刹牌牵连而死,却依然进了银钩赌坊,大概是因为这个赌坊是当时玉天宝能找到最大的赌坊, 而蓝胡子则是敢接他的手札残页的人。
可是现在, 蓝胡子死了,而他手上的手札残页不翼而飞。
而玉天宝一觉醒来, 穿鞋的时候发现他的鞋底似乎有异样的感觉。
因为最近的事情神经格外敏感的他身子一僵, 然后伸手把靴子拿起来摸了摸,果然熟悉的残页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
玉天宝瞪大了眼睛,仿佛看见了阎王殿的邀请函,吓得呼吸都停了,他慌里慌张的就要往外跑, 脚一落地立马意识到自己没穿鞋。赶紧把鞋子套上, 结套到第二只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句市井粗话。
玉天宝
他悲愤的伸手, 在第二只鞋子里再次拿出了一张纸。上面六脉神剑起手式几个字清晰可见。
这下好了, 阎王殿邀请函一个变两个
要是他的财运也这么好, 他就不至于差点沦落成乞丐了
他捏着那两张纸,想了想最后还是咬牙藏在袖子里带了出去。
他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现在他唯一可以相信的恐怕就只有花满楼他们了,如果花满楼他们也有别的心思,那就只能说他命里有此劫。
玉天宝颓废的想着,找到了薇洛和花满楼。
好在他赌对了,薇洛和花满楼对于这什么武功绝学,洞天福地并没有什么兴趣。
两个人看见那两张残页的时候只惊讶了一瞬,随后就开始猜测起来。
现在很多内幕他们都还不知道,不过显然有一件事很清楚了,玉天宝之前被坑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想要拉他下水,而且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偷了手札却奇怪的把残页留给玉天宝的人。
“暂时没有头绪,不过看来你的办法是行不通了。”
薇洛皱眉。
“那个人的藏匿手段和轻功一定很好,否则我和花满楼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感觉不出来。”
花满楼也是这么想的。
他的听声辨位不是白练的,晚上夜深人静,他就住在玉天宝的隔壁,竟然没发现有人进了隔壁,显然那人别的不说,轻功绝对卓绝
然后下午他们就看见了同样来住宿的楚留香。
不过楚留香这样优雅的男人怎么会干出把纸塞进人鞋底的操作
所以显然不是。
人在楚留香的身边还站着胡铁花,两个人正皱着眉头,似乎并不开心的模样。
花满楼和楚留香以及胡铁花的了一声招呼。
楚留香没想到在这见到了熟人,和胡铁花一齐走了过来,结果这两个男人最先注意的不是貌美如花的薇洛,反倒是脸上青紫还没有消下去的玉天宝。
玉天宝赶忙小声道。
“残页已经不再我这了”
“我们知道,你把残页输给了蓝胡子,蓝胡子死后,残页就消失了。”
楚留香开口,他表明态度,自己来这确实是因为残页的事情找玉天宝,但绝对没有想要恶意。
薇洛好奇。
“你们也对手札感兴趣”
楚留香迟疑。
“请问姑娘是”
当知道这又是一位薇洛后,他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花满楼,胡铁花虽然没说话,但是那眼神已经是相当敬佩了。
花满楼假装没看见这样的眼神。
而这时,楚留香解释了他的目的。
他倒不是对手札感兴趣,至于不老长春谷,他虽然有点好奇,同样没有渴望。
他之所以来这,是因为这次手札的事情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
“事实上,手札残页并不只是你一个人有。”
楚留香低声道。
这些残页像是突然出现一样,散落在各地,被人明争暗夺,已经闹出不少人命了,他的朋友快网张三就因为在河中捞起了一个小木匣,而木匣子里存放着三张残页,差点被人所杀。
虽然楚留香恰好找他吃鱼救了他,但是那三张残页最后还是被人抢走了。
张三以为被人打成重伤,现在还躺在床上呢,怕是没有半年时间是好不了了。
好友差点被人杀了,楚留香自然生气,这才来想要追查凶手。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暗中观察玉天宝,发现玉天宝神色坦荡,还有点委屈。再联系之前他认识的玉天宝,这样的人实在不像是幕后真凶的样子。
胡铁花则是冷哼一声。
“据我们所知道的,有风声传出的手札残页就有十几张,只是它们刚刚露出一点风声,它们的主人就立刻死了,而那些残页自然也不见了踪影。”
“看来有人在下棋啊。”
薇洛冷声道。
楚留香会说这些也是想给薇洛等人提个醒,虽然玉天宝把残页输给了蓝胡子,但他依然是这个事情的中心人物,而另一个中心人物大理国的王女已经成了尸体了。
所以玉天宝十分特殊,盯着他的人绝对不少。
想了想,楚留香又道。
“不老长春谷的事情似乎还引起了邻国骚动,大理国王女死在我们中原,已经派人来了,似乎是要和六扇门的人一起彻查这件事。
而我来的路上还听说有好几个蒙古国的武林中人最近在我们中原出没,就怕他们也想来分一杯羹。”
楚留香和胡铁花走在路上。
胡铁花在那边嘟囔。
“这名字共用就够奇怪的了,难道薇洛她们还有共用一个丈夫的习俗”
“确实有姐妹从小一起生活,喜好也一样的事情。”
楚留香的余光在不远处的那个人身上停留了一下。
“那倒也是。”
胡铁花回忆着。
“她们性格都差不多,那么喜好一样也完全有可能。这么想,也不知道她们家人是怎么把她们养大的,那么多个姐妹搞得像是一个人似的。”
这话并没有被楚留香听进去,因为他正在观察前面的人。
那是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
虽然江湖人长得高壮的不少,但是楚留香却看出这个汉子很可能是蒙古人。
因为他虽然极力掩饰自己的身份,可他过于高壮的身形,和腰间那疑似弯刀的凸起还是暴露了他。
本来楚留香他们是要去银钩赌坊的,不过现在看来需要等等了。
楚留香和胡铁花远远的跟在那个大汉的身后,就怎么一直跟着大汉出了城。
两人的轻功都是上乘,并没有被大汉发现。
很快,他们跟着大汉到了一颗歪脖子树前,那里已经等着几个人了,三个都是高壮的男人,只有一个是老头,他们的外表仔细看还是可以看出一些和中原男人的差距的。
“怎么样了”
“死了没找到”
“必须大汗”
声音经过风传到了楚留香和胡铁花的耳朵里,两人凝神听着,不过那几个蒙古人并没有多交谈,很快就分头行动,两个大汉离开。
而老头带着两个大汉进了城。
楚留香和胡铁花一直跟着他们到了一家私人府邸。
这府邸戒备很森严,大白天的这还靠近热闹的街道,实在不方便行事,所以两人暗暗记下这个地方就离开了。
他们转了个道去了银钩赌坊,虽然赌坊的主人死了,但是赌坊却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这里依然被叫声和笑声充斥。
每一个赌桌边上都围满了人,他们的脸上是扭曲的笑容而不自知,挥舞着自己的钱不断地叫着压大,压小。
这个地方是那么的真实和专一,它只认钱。
甭管这钱是怎么来的,坑蒙拐骗杀人放火也好,变卖祖宗产业也罢,甚至你挖坟掘墓它都不会嫌弃那金银带着的腐朽气息。
反正它敞开了怀抱拥抱所有有钱的人。
它是理智而冷酷的,那些来找它的人却是混乱且癫狂的。
而这样的环境中出现一个穿着绿色衣衫,冷若冰霜的美人简直实在是显眼至极。
楚留香走了过去,当然不是被美色所迷,而是这个人正是他要找的人,蓝胡子的新夫人,方玉香。
他上前打了一声招呼,方玉香转头看去,眼底闪过一丝失望,却嗅到空气中那隐约的郁金香的香气,她顿时道。
“盗帅楚留香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她说这话的时候,面色依然很冷淡,显然这只是个场面话。总是很讨女人喜欢的楚留香显然没有得到她的好感。
楚留香微微一笑。
“夫人刚刚看了我很失望,难不成在等人”
“没错,我在等陆小凤。”
方玉香站在赌桌边上,周围的嘈杂和热闹却无法影响她半分。
一个刚刚丧夫的寡妇说要找和他一样讨女人喜欢的陆小凤
楚留香不由好奇了。
“等他做什么”
而胡铁花在边上已经开始浮想联翩了。
然而方玉香却还是那么冷。
“陆小凤是我哥哥的朋友,我在等他来,等他为我哥哥报仇。”
“你哥哥是”
“方玉飞。”
方玉香道。
楚留香认识的有名气的江湖人并没有叫方玉飞的,这似乎并不是个很厉害的武林中人。
而随着方玉香简单的讲述,楚留香和胡铁花发现这确实不是个厉害的武林中人。
方玉飞似乎是个纨绔的花花公子,因为赌术不错,还有个银鹞子的名号,这样的人也就在这一亩三分地会被人讨论一下。
所以江湖人知道蓝胡子被杀了,却不少人都不知道蓝胡子的小舅子方玉飞也死了。而且和蓝胡子死在了同一天
楚留香和胡铁花对视一眼,然后可惜道。
“但是陆小凤最近却失踪了一样,没有任何消息。你想要等到他来帮你报仇恐怕还有得等了。”
“不,我不用等了。”
方玉香看了他们一眼。
“楚香帅和胡大侠可不是喜欢来这赌坊的人,你们既然来了,为的想必和我想的一样。”
她说完这话,自顾自的往前走。
楚留香和胡铁花赶紧跟上。
很快,他们就到了一间小房间,那里放着一个棺材。
方玉香这样美的一个寡妇似乎并不担心和两个男人同处一室会出事。
她很笃定道。
“你们也是为了玉天宝输给我丈夫的那张残页而来。对吧”
楚留香没有遮掩,大方的承认下来。
胡铁花好奇。
“来找你的人很多吗”
“来找我的人很多,不过来找我丈夫的人更多。”
清冷的话语一出,瞬间让房间多了一丝凉意。
方玉香的丈夫不就是蓝胡子
可蓝胡子已经死了,那些人去找不就是尸体
楚留香“夫人的哥哥是怎么死的。”
“被我丈夫的妾杀死的。”
方玉香似乎真的是个冷心冷肺的人,哪怕说到自己哥哥的死也并不伤心。
她走到房间最里面的棺材边上,示意楚留香他们想看可以打开,当然,如果想看蓝胡子的也可以,就在隔壁房间。
胡铁花觉得实在渗人,问她干嘛不把尸体下葬。
楚留香帮着回答了这个问题。
“因为下葬了很可能会被挖出来。”
他道了一声得罪,检查了一下方玉飞的尸体死亡原因是匕首当胸一击,干净利落。
但是他不明白,蓝胡子的其余几个妻妾和蓝胡子的小舅子有什么冤仇
“因为她们被我丈夫休掉后,是我哥哥送的休书,她们带着残页逃跑的那晚,也是我哥哥看见阻拦。但可惜,他的武功平平,竟然连几个女人都对付不了。”
胡铁花心想乖乖,这女人实在够冷,把几个妾都休了,只独宠她一人的丈夫死了,和她一奶同胞的哥哥也死了,自己成了个孤家寡人竟然这么无动于衷,这心怕不是石头做的
不过他还是要感谢方玉香,因为方玉香给了他们一个了不得的线索。
楚留香严肃的看着方玉香。
“你是说,偷了手札残页的人是你丈夫休掉的妾室那蓝胡子到底怎么死的”
“毒,他是被毒死的。
我不知道李霞她们到底偷没偷残页,但是她们一定毒死了我丈夫,而残页也是那晚丢了的。”
方玉香抬眼。
“我给你们线索,你们帮我报仇。”
“你难不倒不知道这老臭虫不杀人”
胡铁花疑惑,毕竟盗帅楚留香的各种规矩只要是江湖人没有不知道的。
方玉香既然那么快就能认出楚留香,那么她就应该知道这一点。
“我不需要你们杀了她。
她们过惯了奢侈的生活,已经无法回到过去了,偏偏她们逃走时带的银两并不多,只要你们拿走残页,她们最后的筹码也就没有了。
这无疑是对她们最大的惩罚。”
“谁”
楚留香突然爆喝,然后猛地窜出房间,一个人影窜过,楚留香轻功卓绝,自然追了上去,但是那蒙面人的伸手很是不错,一身的刚猛外家功夫,紧紧对了几招,楚留香的手就酸麻无比。
好在那人并没有和楚留香多纠缠的心思,很快就和楚留香对了一掌,把他打得踉跄后退好几步后,赶紧跑了。
楚留香没有追,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对手。
他看着那个蒙面人远去的身影,发现那身影隐约和之前看见的老头很像。
而且蒙古那边大多都是这样刚猛非常,大开大合的路数。
很快,楚留香和胡铁花回到了客栈。
正好遇见回来的薇洛等人。
他们两拨人互相看了看。
确认过眼神,是有收获的人。
顿时两拨人凑到了一个房间,开始把今天得到的线索说了出来。
楚留香这边的情况跌宕起伏,薇洛这边的也不赖。
他们发现了大理国派来的人,似乎是那位死去王女的弟弟,虽然上头有个哥哥是储君,大概率没了皇位的希望,但现在是皇子,未来是王爷算是板上钉钉了。
显然这次的事情真的很让大理国皇室重视啊。
也因为这一次是六扇门来负责此次案件,所以薇洛在边上也看见了无情和他几个童子。
胡铁花皱眉。
“那我们得到的线索要不要和无情说一声”
薇洛表示需要在谨慎的考虑一下,因为这其中还有南王的人,隔壁城就是南王府,南王出点力帮忙这倒是不稀奇,可是南王在这秘密的买了个宅院,并且安顿了几个蒙古人这就很稀奇了。
至于为什么薇洛会知道那宅院和南王有关系
因为曾经闯过南王院子的她认出了院中的几个武林人士,明显是那天晚上她夜探南王府时见到的南王的几个护卫。
南王的护卫在这宅子像是主人一样,还对着几个很有蒙古人嫌疑的大汉们恭恭敬敬,这难道不奇怪
不过这是对于楚留香他们说的,知道南王一直憋着劲想要造反的薇洛一眼就看出这糟老头子怕是又憋着坏水了。
这么说起来,自从那次寻宝之后,叶孤城就再也没动静了,难道是嫌弃南王智商太低,太不靠谱和南王拆伙了
楚留香思索了一下,也得出了和薇洛一个想法。
“南王有问题。”
胡铁花愤愤。
“这家伙是不是和蒙古人有勾结”
要知道大理国和蒙古国对于他们中原的态度就是两个极端,虽然都是邻邦,但是大理国和他们互通贸易,友好往来。
而蒙古国简直像个打不死的狼,早年时不时就要来边界打谷草,而打谷草说的好听,其实就是烧杀抢掠。
也就是最近十年,因为当今圣上继位,手腕凌厉,英明果断,这才让蒙古国软和下来。
可就算是这样,他们还是要每年时不时骚扰一下边界,就像是在试探一样。
胡铁花清楚,只要他们国家露出一点疲态,那么蒙古国一定会狠狠撕下他们身上一块肉来
想到这,胡铁花恨得咬牙,恨不得现在就去把南王的脑袋拧下来,看看它里面到底装了什么玩意,竟然会干出这么愚蠢的事情。
“反正不管他们怎么勾勾搭搭的,我敢肯定,他们一定是盯上手札了。”
薇洛冷哼。
玉天宝想着自己鞋底的两张残页,瑟瑟发抖。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自然是先去看看蒙古人那边的计划。他们既然偷听到了方玉香的话,一定在派人找李霞她们的踪迹了,我们去捡个便宜。”
月上枝头,花园中鱼池中的鱼儿都已经熟睡了。
但是很多夜间的生物却慢慢活动起来。
突然,一个白影一闪而过
提着灯笼巡逻的人没有感觉到一点不对劲,毕竟晚上有夜风实在太正常了。
等着他走远,一颗大树树冠内,六只红点动了动。
如果那人抬头看一眼的话,就会惊恐的发现,在离他几步之遥的树上竟然趴着一只大蜘蛛
你要说蜘蛛再大能大到哪
有人那么大的蜘蛛你怕不怕
薇洛觉得一人高其实有点夸张了,毕竟她现在是背部朝上,趴伏在树干上,不人立而起的话,其实也就半人高。
薇洛别看我这么大,其实我作为蜘蛛精这个体型绝对够孙子了。
她很快爬下树,然后迅速的朝着厢房爬过去,作为一只蜘蛛,这样子的爬动比人快速,同样也比人更能走低爬高。
终于,她爬到了一处还亮着灯的地方,她悄咪咪的看了一眼,确定自己找到了。
里面的正是南王和楚留香描述的老头子,他们身后还分别站着两个人,应该是他们的护卫,显然他们虽然正密谋什么,不过却谁也不相信谁。
只是这地方不太好。
薇洛看了看这书房外面,并没有给她藏身的地方,周围别说绿植了,连棵树都没有。
她不知道的是,当初一群黑衣人夜探南王府,缩在各种地方偷窥南王的事情给南王留下了深深阴影,所以才会有了这样的结果。
想了想,薇洛没办法,只能用爪尖扎进墙上悄咪咪的把自己挂在了窗户的上面,然后油纸捅了个洞,小心的把自己长在头顶的那对复眼对准了屋内。
嗯这个角度看世界实在清奇。
她小心的移动了一下身体,想要调整一下,结果爪尖不小心敲上了窗户框,发出一声轻响。
屋内的老头立刻警觉起来。一个蒙古大汉迅速走过来。
薇洛暗骂一声,然后心念一动。
一只伸长了腿有拳头大的蜘蛛迅速从她的白毛里钻出来,然后英勇的缩成一团,滚进了窗户里,啪嗒掉落在大汉伸过来想要推开窗户的手上。
自小家乡虫子就小以为蜘蛛最大只有指甲盖大孤陋寡闻蒙古大哥
小蜘蛛紧张的动了动。
蒙古大哥僵硬的脑子猛地回过神来,仿佛触电一样想要把手甩出去。
结果把两扇窗户给打飞了,他半边身子探出窗外,好不容易把那只大的离谱的蜘蛛甩到地上,
这时他一个不经意的抬眼
刚刚以为这辈子不可能再见到比这拳头还大的蜘蛛了的蒙古大哥眼神瞬间涣散。
紧接着冲入云霄的惨叫声传来。简直撕心裂肺,让听者痛苦,闻者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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