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两位黑发的少年彼此对视着，但气氛总归不那么友善。
柚咲奇怪地上上下下看着两人，思考着要怎么回答：如果要是如实回答，她有点害怕芥川龙之介今天走不出这屋子。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走在后面的中原中也跟了过来，越过站在门口的太宰，看见了这件小屋中的样子：“怎么回事......唉，怎么又是你？”
“就是啊，我明明都给小银开后门了，还这么对我的宝贝们，”柚咲顺着中也的话说下去，“开始我可以理解你想要吃的，现在我怎么想都觉得他只是想和我打架。”
小银从沙发后探出半个小脑袋，和中也对视着，中也则朝她点点头，小银文文静静的，他对她的印象不算差。
太宰治直接走过来，从柚咲手上抢过了芥川，将他带出了沙发，抓着他长长的黑色外套。
中也蹲下身，视线与芥川平齐：“你这在别的组织，现在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了，芥川。”
“是叫芥川吗，原来有名字啊，我还以为是哪家的狗呢？”太宰挑眉，轻飘飘地说。
被抓住的芥川气息沉了沉，动了动身子似乎想要逃脱，却失败了：[罗生门无法发动，是这个人的异能吗？]
“不愧是柚咲呢，我今天也收获了一条狗狗呢，虽然它还不太听话。”
“你说什么？！”
“你看，我只说了狗，又没说别的，就是说你自己承认你是我的狗了吧？”
“......”
自己跳进坑里的中也气成一只赭色的球，水蓝色眼珠中发射出恶狠狠的视线恨不得将太宰撕成碎片。
“狗狗？”少女和躲在沙发后的小银对视一眼，“虽然不太礼貌，不过用来形容龙之介的话，还挺可爱的嘛。”
说完，柚咲想了想，看着还在生闷气的中也：“不过，中也才不是狗狗呢，他是个很好的首领，哥哥你不要老欺负他！”
中也闻言，身子一僵，然后将脸埋地更深了。
太宰将一切看在眼里，意味深长的“哎”了一声，一字一顿。
“不不，我的狗狗也是柚咲的狗狗哦，所以中也以后就是柚咲的狗狗了，可以随、便、使、唤、哦。”
[哎呀，看来是输的挺惨，要加油呀中也。]
“不能这么过分呀，中也他平时管理‘羊’就很辛苦了，我没有什么可以使唤他的啦。”
这句话让太宰眯了眯眼：[欸，居然还在帮这个小鬼说话......]
“哥哥你也是，不要老是惹别人生气了，咱们要和平相处哦。”
一边说着，柚咲一边起身给芥川递上去了一包和果子：“给，多吃点，现在总不用我喂你了吧？”
“等等——喂？”太宰治的眼神又变得微妙了一些，抓住了这个有些争议的词眼，“果然是狗狗啊，像个家养的哈士奇一样摆着尾巴求关照求投喂？眼神那么凶却不出声，真是令人扫兴啊。”
被称作“恶犬”的小小少年静静地将最后一颗和果子吞下，这样的被他人评头论足，他早就听习惯了。
“我知道了，贫民窟的‘不吠的恶犬’说的难道就是你吗？本来我还有点期待的，结果只是个异能稍微特殊一点的，吃饭还要求女孩子的没点真本事的小鬼，真无趣。”
“......”
芥川龙之介依然没有开口，只是眼神似乎变得更加凶狠了一些，太宰治似乎还能隐隐感觉到，来自这个只是初次见面的少年的零星的杀意。
他没有恼怒，反而勾起了嘴角。
“我说的都是我看到的事实哦，愤怒吗？感到不满的话，就打赢我吧，”太宰治对他说，他的眼神比平时要暗一些，“用你所追求的‘胜者为王’理论，打赢我，我随便你怎么说。”
芥川在原地愣了几秒，与比他高不少的太宰治对视许久，而后眼神变得更坚定了一些。
“......是，请多指教。”
“那么柚咲，有没有比较大的空房间？放心，不会破坏任何东西的。”
柚咲有些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这种单方面的吊打有什么意义吗？]
“哥你无理取闹！我喂他是因为他当时倒在地上没力气了啊，当时只有我在啊，而且我不是也喂过你吗？”
“这不一样哦柚咲，那个家伙，不配让你喂的。”
柚咲：？
这种挑战，当然是芥川少年的完败，只是靠着有些特别的异能勉强苟活的少年若是失去了这一层庇护，就变成了任人出手的沙包了。
没有一点意外的柚咲上前扶住有些站不稳的芥川：“身体都这样了还在发脾气，我就算了，你别让小银也担心你好不好。”
“柚咲你让开，让他自己起来。”
太宰治的眼神中，温暖的鸢色看不到多少光亮，反而显得冷冰冰的，流露出一股狠劲儿。
有些奇怪地看了哥哥一眼，柚咲点点头，松开了手，芥川龙之介摇晃着虚弱的身体，缓慢地回复力让他忍不住不停地咳嗽着，弯着脊背勉强维持着平衡。
“不知道你是怎么可以运气这么好，能以这样一副样子在贫民窟活到这么大，”太宰治眯着眼睛，说话毫不留情，“对异能力的操作粗糙到可以说没有，根本就是浪费了这么好的能力，身体素质又这么差，得亏你惹到的是柚咲这样爱好和平的好孩子，没有上来就让你交出首级，你应该跪着道谢知道吗？”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中也此时沉下脸，牙齿咬着下嘴唇：这是这家伙属于黑手党的一面吗，真的是一点感情都没有。
他忍不住看向柚咲，却发现少女没有想象中的惊讶和恐惧，反而是一脸新鲜和好奇的模样。
中也：？
[好狠，好强，好帅！龙之介要是早点遇到哥哥就可以早点变强的吧？]
这是柚咲此时的内心想法，她也不是没有见过黑手党对峙和手段的，加上对兄长的绝对信任，恐惧之类的情绪是绝对不会有的。
“再来一次。”太宰对芥川命令道。
柚咲一愣，但芥川则迅速做出了反应。
罗生门的利刃又一次朝着太宰的方向发出攻击，但也同前几次的攻击一样，在人间失格能力的作用下，白光融化了所有的利刃，最终在空气中消散为虚无。
反而是太宰治在攻势带起的风劲儿下一个简单的抬膝动作，就让芥川一下倒飞出去，倒在不远处的软垫堆中：软垫缓解了大部分冲击，即使是虚弱的芥川也没有感觉到多大的痛楚。
瘦削到骨骼分明的手指抓着散落在地的软垫，芥川不停地咳嗽着，跪在地上，手撑着地面想要起身，鬓边的两缕发灰的黑发中，汗珠滴落在地上，水珠在地面上晕开，映出少年苍白的面庞。
“咳咳......在下想好了......”
他双脚落到地上，微微躬身找到平衡点，站稳了身子。
“请让在下......咳咳......跟你们一起......”一时没有顺过气的芥川咳喘着，有些艰难地轻声开口。
[......欸？]
来自贫民窟的小小少年的突然松口，让柚咲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为什么？”
“在下，想要变强。”
柚咲眨了眨眼，顿了顿，而后开心地上前伸出食指，对着芥川的脑门儿弹了一下：“这个原因也不赖，不过看来龙之介也不完全是个笨孩子嘛。”
“你......说在下笨？”
“是可爱，可爱。”柚咲改口。
完全没有得到安慰的芥川少年眼神还是凶凶的，不过现在少了很多攻击性，隐隐地还多了一些幽怨：他真的不喜欢被夸可爱。
[啊，果然好可爱。]
柚咲的眼睛亮亮的，没忍住伸手又戳了戳他的脸颊。
太宰治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一层。
“柚咲，别玩了，既然他答应了，就要想想怎么考验这家伙了吧？”中也制止了柚咲的玩味行动，说道。
对于芥川，他还是抱着怀疑态度的，毕竟对方是“不吠的恶犬”，如果不听命令，就会变得十分麻烦，即使他不加入“羊”，也可能会因为一些过激的行动而牵连至所有的成员。
“啊，关于这个，我有个超棒的想法哦，等我一下。”
一边说着，柚咲一边起身“噔噔噔”地跑进屋捣鼓了一会儿，然后站在门口朝他们招了招手，手上拿着一个游戏手柄。
“进来进来。”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纷纷进了屋，不算大的屋子中装了四个人，还是显得有点拥挤。
“这是要干什么？”中也问道。
“龙之介和中也打起来的话会很糟糕吧，所以我们要和平地解决，像哥哥那样。”她说。
被cue到的太宰：？
柚咲朝哥哥笑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听白濑说的，哥哥和中也不是在游戏厅打游戏了吗，我想应该是在打什么赌吧，然后我就想，这个方法真的很好啊。”
提到这个事，两个当事人都愣了一下，不过一个表情一如往常的随和悠闲，一个则有些阴晴不定。
“说的对呢，可是小矮子太不禁打了啊。”
空气变得紧了紧，仿佛有火花在两人对视的空气中爆开，柚咲毫不在意，继续说着：“所以，既然小银和龙之介同意跟我们一起了，考虑到考核还是需要的，我又不想搞破坏，所以，我们也用打游戏的方法来解决吧，中也，就决定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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