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3
小姑娘还有些婴儿肥的脸庞微微鼓起，像是一只赌气的包子。
她双手叉腰，站在那里，身后则是碧海苍天。
“不行，中也是我的人，就算是港黑也不能随便抢！”
“......”
中也：？？？
耳尖又红了的赭发少年在一边疯狂地舞动着手臂，连不成句的话语完全暴露了他的慌张。
“喂你，这种话......随便说......不可以......”
柚咲见他这样子，反而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怎么了，难道不是吗？中也是我的人，我也是中也的人呀。”
[我觉得没有问题呀，我们不是最好的同伴吗？]
中也：......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声地接受着来自另一边的黑色气息的侵蚀。
“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黑发少年双手握成拳撑在鼻尖处，露在外面的眸色看起来比以往的都要深，“聪明的狗在这个时候就应该主动避开，而依然往石头上撞的笨家伙，就需要我这个主人给予一、点、帮、助。”
□□的挑衅让中也快要爆发，他咬着牙：“我一直就奇怪了，你干嘛对我有这么大敌意？我没对你做什么吧！”
“没有哦，就是讨厌你而已。”
[毕竟把你从柚咲身边支开也是我的责任呢。]
不带拐弯的回答让赭发少年“切”了一声。
“不行，中也不要去港黑，哥哥也不准讨厌中也！”
海风轻轻穿过前堂，带着独有的咸腥味道，吹起了几人的头发。
似乎过了很久，黑发少年轻轻叹了口气，在在场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下，走到小姑娘的面前，将她一把拉进了怀里。
“不要给那家伙说话好不好？我会不开心的。”
少女有些赌气似的扭了扭身子，但没有成功，最终也就乖乖地被哥哥圈在怀里。
柚咲嘟着嘴巴，趴在哥哥肩膀上不说话，她总归是有些不高兴。
“不用担心哦，又不是永远见不到了，”少年轻轻地揉着妹妹软软的发丝，声音柔和的过分，“不是柚咲说的吗，今天的敌人，明天可能就变成同伴了呢？”
说话带起的气息在耳边一阵阵拂过，带着体温的热度融散在空气中，半晌，少女闷闷地“哼”了一声。
“那我呢？”她闷闷哼哼。
“......恩？”
“港口黑手党把中也抢走了，那我呢？”
太宰治愣了愣，试探性地回答：“柚咲想要什么？我可以跟森首领说说看哦。”
[明知故问，可恶，我生气了！]
她依然下巴抵在太宰治的肩膀上，手却在少年纤细的腰肢上，毫无预兆地掐了一下。
猝不及防被捏的太宰浑身一抖：痛——QAQ
捏完之后，少女又轻轻“哼”了一声，从哥哥的身上退开来。
“说起来，为什么要邀请中也？”
“这个么，我看森首领好像很看重他的样子，虽然很不爽，但还是要实际传达啊。”太宰治瞟了那边与他年纪相仿的少年一眼，懒懒地道，“啊对了，我也给织田作发出邀请了哦。”
“织田作？”
[什么啊，这种叫一半的名字？]
“是我起的，因为念起来很顺，他是个好有意思的人呢，”太宰治嘿嘿笑着，“这个不是森首领的意思，是我提起的。怎么样，这个名字很可爱吧？”
柚咲成功被带偏：“好像是挺可爱的......喂，不准转移话题啊，我还是很——不高兴！”
旁观的中也：把我晾了无数次的你没资格说这种话......
说到这个，太宰治的脸又垮了下来。
“这是森首领的话嘛，柚咲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他拉起妹妹的手，低下身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我只是个传话的啊。”
“......所以呢？”
“也就是说，如果他不愿意的话，我也不能强迫带他走对不对？”
少年诚恳地说着，而柚咲依然低着头，耳鬓的黑发落到前面，遮住了她的表情。
一时间谁也没说话，气氛就这样凝滞了十几秒。
“我知道了，”她松了一口气，抬起头露出整张小脸，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如果这是他们自己的意愿的话，我也没有阻止的理由嘛。”
中也静静地听着，欲言又止。
“但是啊，把我的同伴拐走的话，就要承受我带来的后果啊，”柚咲手指轻轻抹了一下嘴唇，意味深长地说，“即使是哥哥的上司，这座城市的超大势力，也不是例外哦。”
说完这句话，她朝两人挥了挥手，就自行离去了。
留下的两个人一个一脸疑惑，一个若有所思。
“这是什么意思？”
“狗果然是不会懂的，毕竟是狗。”
“啊？！你果然还是赶紧去死吧！”
“......”
柚咲回到大本营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准备出门的织田作之助，对方当然也注意到了她，一时间气氛被沉默渲染，只剩下慢慢走过来的少女“哒哒”的脚步声。
青年刚想说什么，就被柚咲止住了。
少女轻叹了口气：“我都知道啦，已经。”
织田作之助一愣，想到对方帮自己做事结果自己还跑了，心里不免有些微妙的感觉：“抱歉。”
“没事啦，织田你是自愿的嘛，只要大家开心，我怎样都好的，”柚咲朝他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但是，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实际上，我有尝试着收养几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不可能一直在这里，”他的语气平平淡淡，就像是某个没有感情的说书机器，“港黑的待遇还算不错，虽然辛苦了一些。”
“恩，如果织田你下定决心了的话，我会替你去神社祈个福的，”少女双手“啪”地合上，颇有架势，“可以的话，把你收养的孩子们给我看看啊。”
“啊，当然。”
青年的身影在视线中越来越小，柚咲盯着他的背影，虽然只是几天的缘分，但也确实发生了很多事。
织田作之助觉得风衣突然被人拉住，他回过头，疑惑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少女。
冲动行事的柚咲动作顿了顿，松开手，眼神低了低，半晌留下一句“不准忘记我”后又消失了踪影。
回到大本营，芥川兄妹站在门口，他们也听见了这些事。
“老师......走了？”少年的表情看起来有一些茫然，淡淡的眉毛拧在一起看不清具体形状，但眼睛却瞪得大大的，看上去更像一只凶狠的小兽了。
柚咲早就习惯他这副模样，耸耸肩简单地应了声。
“恩？你想跟去吗？”
芥川龙之介依然盯着东京湾港黑大楼的方向，牙齿咬着下嘴唇，他没有立刻回答。
小银站在一边，拉了拉柚咲的衣袖：“‘羊’以后，要怎么办？”
“哎？”柚咲苦着脸想了想，“随便吧，感觉那些孩子也不会放弃的，反正我对这个名字也没有什么追求，与其受制于组织，还不如做一只自由的小小鸟，四海八方都是家。”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摆出飞翔的鸟儿的姿势，却因为在场的两位内敛的性格而喜闻乐见的冷场了。
柚咲也不尴尬，轻咳两声转移了话题。
“说回来吧，你们呢，有什么打算？”
“在下......”芥川龙之介先开口了，却看起来有些犹豫，“在下，要变强，让师傅后悔。”
[从这个角度想问题吗......]
柚咲对此没有做评价，视线转向边上比她稍矮一些的小姑娘：“小银呢？”
“欸？”小银转动眼珠，想了想，“我......我跟哥哥一起......”
[想想也是呢......]
“原来如此，”一边说着，柚咲将两人拉回了屋子里，比起之前，现在这里倒显得有些空旷了，“你们俩，不想把老师们找回来吗？我相信他们也肯定不会忘记你们的。”
她说“老师们”，不止是织田作之助，包括柚咲在内，中原中也，太宰治这些人都能算作是施予教诲的老师，只是程度和手段各不相同而已。
“......当然。”
芥川龙之介的眼神和气质依然是低沉的，小小的身体中，巨大的力量潜伏在内，似乎随时都能撕破这层外壳。
小银只是虚虚地点了点下巴，同时用手拉了拉哥哥的手腕。
“那我们，要怎么找啊？”总不能直接冲进港黑大楼要人。
“这个啊，很简单，让港口黑手党看到我们的实力，”柚咲说，“既然它是个崇尚实力的组织，我们就依着这一条行动。”
两人还是有些疑惑：“要怎么做？”
柚咲却是神秘地一笑：“明天你就知道了，咱们要搞，就要搞大的，让这位新首领后悔，然后怎么样，就看他的想法啦~”
芥川兄妹：......？
准确地说，横滨并没有传统意义上的夜晚，即使是三更半夜，也不会是漆黑一片，尤其是在东京湾，港黑的势力范围内，星星点点的火光总是从不同的地方闪过，让人分不清到底是霓光灯，车流的大灯还是□□的火花。
偶尔有长相怪异的小妖怪出没在光芒照射不到的小巷中，而后又被惊醒的野猫的爪子吓得立刻溜没了影儿，一切的一切，都是常态。
夜色笼罩下，柚咲茶褐色的眸子深深，她站在街角的十字路口，抬起头，安安静静地凝视着不远处直冲云霄的大高楼。
[哥哥没错，哥哥是被逼的，错的是这位首领。]
这是他白天从太宰治的话语中得出的结论，这让她对这位现任首领的好感降了很大一截，至于前首领，她没了解过，对比不了。
“我还没玩过这么大的呢，想起来还有些激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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