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崎觉得, 自己的三观受到了冲击。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 自己只是去拿了一趟酒回来, 就看到这么刺激的一幕他的好搭档一个看起来非常老实乖巧的人, 居然把自己的弟弟压在地上,亲吻他的脖子并且,从被他压在地上的太宰治的反应来看,也不像是被人强迫的意思作为一个成年人, 山崎自然知道这意味这什么。
他拎着酒,一路飞奔回到自己房间, 然后倚靠着门, 缓缓地滑坐到了地上。
“oh y d”
山崎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如此清醒过。他捂住胸口, 感受着依旧跳得飞快的心脏,突然惊醒。
怪不得太宰治每天身上都缠着那么多绷带, 原来是为了遮挡那种痕迹吗
山崎拔开手边酒瓶的盖子,猛灌一口。他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但是
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
山崎放下酒瓶, 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刀疤。
毕竟, 那是自己在这个不堪的世界中活下去的唯一理由。没有人会比他们更亲密, 也没有人会比他们更了解对方。
虽然不知道里见失和太宰治过去经历过什么, 但是肯定是像他和他弟弟一样, 是从小相依为命一起长大。
他们年龄那么接近, 又正好处于青春期, 所以
“啊啊啊”
山崎捂着脸倒在地上, 在地板上扭得像条蛆一样。
“不能再想了, 不能再想了”
尽管山崎已经很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去回想, 可里见失压在太宰治身上亲吻他的画面却始终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让他想忘都忘不了。
其实两个美少年这样看嗯,还挺养眼的,就是
“啊啊啊啊要死了要死了”
山崎猛地从地上坐起。
清澈的酒液洒了他满身,但他却浑然不知。
山崎现在想到的就只有一件事他明天不会被酒醒后的里见失给灭口吧
一想到两人之间的武力差距以及里见失那完全克制他的异能,山崎就立刻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忘得一干二净。什么养眼不养眼,再养眼有自己的命重要吗
山崎踉跄地奔向卫浴室,为了小命着想,他决定去找地下办公室的领导给他换个行动小组。在地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里见失总不能对同伴出手吧
不能吧不能吧
山崎在心中把如意算盘打得劈啪作响。然而他不知道是这是一个注定会被人拒绝的请求。因为外勤行动组搭档在一起的时间大多不超过半年,所以为了方便统筹人员以及安排任务,地下办公室一般不会轻易调换搭档好特别是一起执行过任务,磨合出默契来的行动小组之间的成员的,除非是出现不可抗拒的因素。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楼下,里见失的房间。
太宰治偏头看着被用力关上的房间门,完全放弃挣扎,任由里见失像一只巨型犬一样压在他身上。
“失,你的搭档好像误会了什么哦”
太宰治抬手拍了拍里见失的后背,然而被酒精迷了神智里见失却完全听不见他的话,只是一味地用自己的脸蹭着他,做着清醒时绝对不会做出的撒娇动作。
没有温度的呼吸以及唇瓣似有似无的擦过脖颈的皮肤,带来细微的痒意,弄得太宰治觉得自己都快起一些不好的反应了。
他斜眸看了一眼环抱着他的肩膀,把自己的头埋进他颈窝,像是困了准备睡觉的里见失,满脸无奈。
太宰治倒是很想把这个压在自己身上的异能给推下去,但是很可惜身为主人的他不仅体术比不过自己的异能,甚至连力气,都没有自己的异能大。
真是好惨哦
太宰治想,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比他还惨的异能主人了。
“我可没有抱男人的嗜好啊”
听着耳边逐渐平稳的呼吸,太宰治小声的嘟囔了一句,然后一只手撑着地,一只手搂住挂在他身上的里见失的腰,缓缓地从地上坐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刚刚和里见失的姿势绝对让山崎误会了什么,从那句惊恐的对不起打扰了还有你们继续就知道,山崎脑子里绝对没有在想什么好东西。但是,太宰治并不打算去向山崎解释什么。
一来,有些东西越是解释就越说不清,甚至越描越黑,所以不如不解释。二来,反正和山崎接触最多的又不是他,到时候就算有什么尴尬的也只有里见失自己,他又为什么要去帮里见失解释呢
“自己做的孽要自己还啊,失。”
太宰治坐在地上,一脸看好戏的模样看着挂在他身上陷入熟睡的里见失,最终没有把他推开。
淡淡的酒味在两人的呼吸间弥漫开来,太宰治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然后才抓着旁边的衣柜还是什么柜子的边角,抱着挂在他身上的里见失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矮桌上的蟹肉火锅依旧散发着迷人的香味。
但是太宰治知道,自己今晚是吃不成一顿美味的蟹肉了。
他拖着里见失往床的方向走了两步,随后如预料中的那样,被某个因为他的动作而惊醒的异能再次摁倒。
蓬松柔软的被子减轻了倒下时所受到的冲击,太宰治躺在床上,看着把双手撑在他脑袋两侧,然后一点点的伏低自己身体的里见失,伸手摸向了枕头的方向。
冰冷坚硬的从指尖传来,是一把折叠式的小刀。
太宰治握住小刀,紧接着抬起手
“叮嘶”
两个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
太宰治吃痛的倒吸了一口气,用刚刚握着小刀的手一把抓住了一口咬在他脖子上的某个醉鬼异能的头发。
“你是狗变得吗”
矮桌上,沸腾的蟹肉火锅渐渐平息。被太宰治丢出去的折叠小刀准确无误的砸中了房间里的电源开关,切断了所有电源。
黑暗如潮水般将两人包围。
里见失眨了眨眼,绯红色的双眸还是没有焦距,显然还神智还没有从酒精的侵蚀中醒来。
淡淡的血腥味在嘴里扩散,里见失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从犬牙之下传来的来自太宰治的大动脉的搏动。
致命而又脆弱。
只要他再稍稍用力一点,他就能够直接杀死这个被他压在身下的人。
里见失神色有些茫然无措。他松开嘴,想要抬起头,却被抓着他头发的手摁住。
“想咬就咬吧。”
太宰治松开抓着里见失头发的手,改为带有安抚意味的轻轻抚摸。
不安的野兽害怕被抛弃,所以只有通过伤害来向外界宣泄自己的恐惧。太宰治知道,里见失心里其实一直压抑着很多情绪。只是平常,有太多的东西压制住了它们,让里见失自己都没发现他很害怕被抛弃。
因为怕被抛弃,所以绝对服从,没有一点自主性。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是有价值的,是被需要的。
太宰治抬起另外一只手,从背后环住了里见失的腰。
感受着从温暖的指尖传来的安抚之意,里见失缓缓地闭上眼睛,用舌尖轻轻地舔舐着血腥味传来的地方,似乎是在代替言语上的道歉。
抚摸着他后脑的手停顿了一下,紧接着,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在里见还是的耳边响起。
“睡吧,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抛弃你的。”
那个声音的主人如此说道。
里见失闻言,下意识的用脸轻轻地蹭了蹭身边人的颈窝。
耳边,强劲有力的脉搏与血管中血液流动的声音组成了一首最好的安眠曲。
里见失觉得,自己好像一只掉入带毒花蜜中的白蚁。明知尽头是无尽的痛苦,却还是想要溺毙在其中。
是谁呢
这抱着他的人是谁
里见失想睁开眼睛,可从后脑传来的温柔抚摸却一点点的夺走他所剩无几意识。
呼吸开始变得深沉绵长。
太宰治慢慢地放轻了自己抚在里见失后脑的动作。
一夜无梦。
这样被里见失压着睡了一晚的后果就是第二天早上起来,太宰治浑身酸疼,原本只缠到喉结部位的绷带,直接将整个脖子都给包裹了起来。
这让第二天看到他的山崎,更加确信了自己猜测。他看着一人端着两人份早餐准备回房间的太宰治,忍不住摇头叹息。
果然,这个世界上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你跟我过来一下。”
新年后的第一次外勤任务结束后,山崎把前来还他酒的里见失拉进了房间,并像给小辈塞钱的长辈一样,偷偷摸摸地塞给了里见失一管全英文字母的膏剂。
那是他今天买酒回来的路上,正好发现的。算是作为里见失信任他,没有找机会把他给灭口的谢礼。毕竟他发现了他和太宰治那么大的秘密,而他们在那之后,居然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过问他什么,甚至太宰治偶尔还会拉着他像朋友一样一起喝酒。
虽然太宰治只是单纯的贪图山崎那的藏酒,但是山崎觉得,自己不能辜负这样的一份信任。于是在能出去之后,立刻回了一份他觉得十分能表明自己心意的礼物给里见失。
“我知道你们年轻,但是也要注意节制知道吗。”
里见失“”
山崎拍着里见失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你看看你弟弟身上的绷带,一天都不知道换几次,你唉,还是注意一点吧不然等你老了之后,你会后悔的。”
说完,山崎再次像长辈一样拍了拍自己搭档的肩膀,然后扬长而去,深藏功与名。
倒是太宰治看着被山崎的话弄得满头雾水的里见失拿回来的东西,表情一言难尽。
“这个我就先没收了。”
太宰治轻声咳嗽了两声,然后神色自若的拿走了里见失手中的软膏,少见的没有和里见失解释什么。
于是,直到后来离开地下办公室加入武装侦探社,里见失依旧不知道,那天山崎塞给他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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