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几天没有看到过迪克,海伦娜开始觉得布鲁德海文的空气并不新鲜,呼吸到鼻尖的空气里有许多灰尘,阳光像是镀了一层灰蒙蒙的雾。
在送走了下午的第五个客人之后,她又产生了想要去屠杀的冲动,这个城市实在太平静了。
宁静又和平的气氛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其实经常会产生这样的欲望并不能怪海伦娜,曾经她也是个循规蹈矩的人。
没有人天生就是个罪犯,一个人的行为与他出生后接受的教育有十分紧密的关系。
只不过布鲁德海文的气氛似乎一直是这样的平静,为什么她现在才发现呢?
想了好久,海伦娜才得出唯一的一个结论,最近她身边唯一的变化是......每天少了迪克的故事吗?
等等!她不是需要故事才能哄着入睡的孩子了,她可是......
突然门口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有人推开门进来了。
海伦娜没有继续想下去,笑着招呼道:“欢迎光临。”
这家人经常到这附近吃饭,孩子甜甜的对海伦娜笑了笑叫姐姐。
海伦娜看了一眼妻子的腿,走路时不明显的往外拐,显然是近期遭受的打击。脸上敷着厚厚的一层粉,强撑着笑意抱着丈夫的手臂。
丈夫不耐烦的看了一眼妻子,说:“还是老样子吧,我们赶时间。”
海伦娜歪着头意义不明的盯着丈夫看了一会,直把他心里看的发毛。
“好。”
说完海伦娜便进了厨房,这些人再怎么样都和她没关系,而且妻子根本没有反抗的意思,她又能做什么呢。
照常的唤出不能战斗影子分手,而她则坐在小桌子旁喝茶。
很快,影子分手便把做好的饭菜端在她身前的桌子上。
海伦娜伸了个懒腰,一手一盘将菜端了出去。
厨房外,一家人温馨的气氛让海伦娜忍不住的投去一撇。
她在内心摇了摇头,表面装的倒是很像,内心的怨气是藏不住的。
将饭菜一个一个端在了他们桌子上,海伦娜又坐回了收银台后面,她疑惑的打量着周围的装饰。
……和她进厨房前有细微的不同,大概是谁来过了吧。
目前餐厅的客人只有这一家人,也只有他们有可能碰过收银台了。
他们的世界强者为尊,遇到弱小时杀了也无所谓。但是这个世界却不能,至少表面上不能。
这家人被她记下了,手指无意识的在桌子上摩挲。
突然一阵冷风从门口吹来,门上的铃铛却没有被触动。
周围的声音像是被什么暂停了一般,他们只能听到鞋子走在地板上的声音。
‘咚、咚、咚’声音随着他的走近渐渐放大,丈夫的头上滑过一滴冷汗,他维持着抽纸巾的动作。
男人经过了他们的位置,毫不在意他们的动作,继续前进,清淡的檀木香味从他身上传来。
直到那个走进来的男人到角落的位置坐下,丈夫的手指才恢复行动。
墨菲特斯的整个身体进入阳光无法照射到的阴影中,让其他人看不清他现在究竟是什么表情。拿出一直贴身放好的诗集,古朴的封面上烫金了一个硕大的M,翻到上次阅读的那一页。
丈夫强压着心头的恐惧,肩膀紧绷,拉着妻子和孩子走出门。
作为店长的海伦娜没有起身,墨菲特斯是她的同伴之一。两人在原世界相处的还算不错,但他也是海伦娜最不想打交道的人。
除了墨菲特斯之外的其他人,杀人的最初理由都是为了生存或者保护自己,只是最后杀人成了习惯。
而他...他是为了表演,没有其他理由,只是为了欣赏人类死亡前尖叫与哀嚎生成的最美妙的‘表演’。
人在他们的眼里或多或少都有利用价值,而在墨菲特斯眼里,他们一文不值,甚至不是可以在平等情况下交流的同类。
看到喜爱的诗句,墨菲特斯嗓子里轻哼着曲调,婉转悠长,挺直的背靠在椅背上。
他翻过一页,头都不抬的说:“看来你最近过的不错。”
海伦娜没有回答,走到墨菲特斯身边坐下问道:“你呢?”
墨菲特斯合上书页,说:“不朽的艺术,还有表演。”
“之前我在网上看到你制作的艺术品们,在这个世界我们可不能继续这样了。”
墨菲特斯唯一不能被触犯的逆鳞就是他的艺术,但是海伦娜的话让他觉得有些冒犯。
那些被发现的人体,怎么能够配称得上是他的艺术!
只有长着锯齿的动物才会做出那种艳俗的瑕疵品。
不!甚至连瑕疵品都算不上。
如此的丑陋与粗鄙!令人无法忍受!
埋藏的在体内的阴暗感疯狂的翻涌,墨菲特斯带着遗憾和可惜的情绪感叹道:“我会让他们变得完美,可我没有见证他们的终结。”
海伦娜单挑起眉头问:“好吧,你最近会在附近吗?”
墨菲特斯点点头,食指放在唇上,轻声说:“演出快开始了,我不能缺席此次的音乐。”
也就是说他最近会一直在附近,但是墨菲特斯很讨厌电子设备,身上连个可联络的手机都没有。
他们的体内有来自同一个世界的能量,在附近时能感应到彼此,隔了近十公里就没有效果了。
在海伦娜垂下头思考的时候,烫金封面的诗集推到了她面前。
面对海伦娜的疑惑,墨菲特斯说:“留着吧,我会回来拿的。”
说完他便起身离开了店面,连口水都没喝。
海伦娜也不会想着去挽留,就在和墨菲特斯相处的一瞬间中她产生了太多的迷茫。
这个世界比他们原本所在的世界厉害多了,最起码原世界少有人能在武力上压制她,甚至单凭□□的能力就能抵抗秘制毒药。
夜空渐渐下沉,繁星布满漆黑的夜空。
海伦娜伸了个懒腰,嘴里哼着歌走回家。
柯达尔给她买的房子不大,家具也不多,看不出居住者的个人爱好,他们哪里都能睡,在原世界时甚至没有听说过棉被这个词。
海伦娜躺在柔软的床上,不由的感叹一句,果然享受使人懒惰。双眼渐渐变得迷茫,意识开始放空,她就要进入梦乡。
突然短暂又急促的手机声响起,她的眼睛瞬间恢复清明,下一秒整个人已经站在手机前。
她眉头轻皱的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柯达尔,接通了电话:“怎么了?”
通话对面沉默了一阵:“黑蝙蝠出现了,他带来更多...能量。”
“等我!”海伦娜转头看向窗外,灯火明明灭灭,偶尔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柔软又奇怪的尖叫又似□□。
感受过弱小被人支配的痛苦,追寻力量的脚步便永远不会停止。
海伦娜走到窗边,看着天空上皎洁清冷的月亮,缓慢的握紧手中的拳头。
师傅,如果你还活着多好,你会亲眼看到你是错的!
力量不会蒙蔽她的双眼,反而能控制一切!
*
哥谭市的夜晚依旧灯火明媚的如同白昼,他们每晚都会开上宴会高歌至天亮才休息,这就是哥谭富有人士和高官的生活。
这里的人随意一句话就可以改变哥谭的股市,引得无数股民跳楼,死去的性命丝毫不兵影响他们开启下一场宴会。
一位尤妮斯伤心的说:“听说布鲁西又受伤了。”
奥斯瓦尔德·科波特眼中带着讽刺看着尤妮斯,声音温柔的笑道:“若是知道你关心他,他一定能很快康复。”
他手中的雨伞轻点着地面,在华贵的宴会厅里拿着一把漆黑的雨伞却显得融洽的只有企鹅人。
尤妮斯认同的点点头,随后叹了口气抱怨道:“为什么男人总这么喜欢危险运动呢。”
奥斯瓦尔德意有所指的道:“危险运动所能赋予的不止是肾上腺素飙升的快感,还有与此不可分割的责任。”
尤妮斯笑着想轻拍一下奥斯瓦尔德,看到他的体形又讪讪的收回手。
奥斯瓦尔德知道尤妮斯心里在想什么,却没有离开,这里的每个人都是彼此利用的关系,容貌不过是个加分项,当然他也更喜欢美人。
音乐声响起,周围的人不断进入舞池,奥斯瓦尔德坐在角落,丝毫没有邀请尤妮斯进入舞池的意思,偶尔喝一口香槟,连眼神都没有丢去一分。
过了好一会尤妮斯强撑着脸上的笑容,离开这里去寻找其他的舞伴。
在哥谭能与奥斯瓦尔德·科波特家族对比的只有韦恩家族,这里的人虽然酒精冲昏了头脑,可残留的点点清醒让他们不要做出邀请他人女伴去跳舞的行为。
宴会上偶尔会出现一点不同,地下敏锐的老鼠们嗅到了一丝丝奶酪的气味,便奋不顾身的想冲上来咬一口。
一声剧烈的爆炸声突然在耳边响起,被昂贵的美酒腐蚀了大脑的人们瞬间清醒,熟练的抱着头蹲下。
奥斯瓦尔德像是早就预知到了这一幕,依旧悠闲的坐在角落喝酒。
柯达尔两手控控的从门口进来,身后跟着一堆拿着枪手下,他冲奥斯瓦尔德轻微的点点头,走到了宴会的中心。
“各位,我清楚你们的身份,今天晚上不请自来的我想要和你们谈个生意,不知你们的意见如何?”
脸上肆意的笑容告诉大家,他只是在开玩笑,这些人都是他的人质。
来吧,黑蝙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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