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

    从超市回来后, 南柒拎着三大包的零食满载而归。这些零食虽然不是她付的钱,但绝对不能算是白嫖的。

    这些看着是零食而已, 但其实都是靠她出卖尊严,虚与委蛇地一遍遍叫周炫“哥哥”后才得到的!

    要拿一袋零食就要叫一声哥哥, 叫的不甜不给, 叫的太小声也不给。

    她有理由相信周炫的内心藏着不为人知的阴暗面, 搞不好就是那种衣冠禽兽,表面上人模人样的, 背地里其实是个变态。

    但是没办法,为了零食, 她也只能满足周炫的变态哥哥欲。

    况且说起来,好像还是她先叫的,在那位售货员大妈误以为她和周炫是兄妹后, 她就懒得解释干脆叫哥了。

    嗐, 这么多遍哥哥叫下来,搞得南柒以后见到南盛都不想叫什么哥哥了,就想要直呼其名叫他南傻逼。

    将零食拎到自己的卧室后,南柒玩了会儿手机就良心受愧,下来去厨房帮忙。

    说是帮忙其实也不太准确, 主要就是来看周炫做菜。

    她的工作任务虽然没有完成, 但是她坚定地相信她明天一觉醒来就能以超高的效率完成任务,所以现在还是拖了个小板凳,坐在厨房里看周炫做菜。

    周炫正在料理台上娴熟的处理黑鱼,他的动作非常干脆利落, 让这条黑鱼快速地结束痛苦。

    他听到动静朝南柒的方向瞥了眼,问,“怎么没在床上玩手机?”

    “手机玩多了太伤眼了。而且我觉得我虽然是个不用下厨的生活助理,但每次做菜都是炫神来,我实在过意不去,所以就过来帮忙。”南柒真诚地道。

    周炫嗤了声,哂笑道,“坐在那里帮忙?”

    南柒眨了眨眼,无辜又真诚地道,“这是精神帮忙法,我陪炫神一起在厨房,那就是在帮忙。”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比阿Q精神还要厉害。

    周炫抿着唇笑,沿着黑鱼的纹理小心地剔除鱼骨,将之切片,调料已经下锅,汤汁也开始慢慢沸腾,香味在厨房间弥漫。

    他动作非常凌厉快速,还很会协调时间,他在切鱼片之前已经开始炖鸡汤了,这时候周炫的手机忽然响了。

    他抽出空看了眼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在划开接听键之前同南柒嘱咐道,“加点酒到鸡汤里。”

    看得出来这个电话很重要,周炫才和南柒说完便边接听电话边朝厨房外走。

    在厨房里正无所事事的南柒从消消乐里回过神来,周炫要她给鸡汤里加酒?

    厨房白痴南柒有些摸不着头脑,为什么鸡汤里面要倒酒?

    难道和醉虾醉蟹一样,需要酒做材料,周炫是想要做个醉鸡吗?

    南柒想不通,但还是乖乖到酒窖里拿酒。

    这么多酒她也不知道拿哪个,但是鉴于鸡汤好像都是清澈或是白腻的,用红酒似乎不大合适,还是白酒比较好。

    随便拿了一瓶纯度很高的伏加特,南柒就去厨房往鸡汤里倒酒了。

    她一开始只倒了三分之一瓶下去,但后来仔细一想,这种上好的伏加特从酒窖里拿出来后温度和湿度就被破坏了,现在又被她给打开了,如果不在今天就喝完的话,放到第二天口感就会变差。

    南柒本着勤俭持家的中华民族优良传统美德,最终将整瓶伏加特咕嘟咕嘟全给倒鸡汤里了,完了还甩了甩瓶身,试图不浪费一滴酒。

    周炫打完电话回到厨房时正巧就看到了这一幕不知道说什么好的画面。

    他顿了顿,问道,“你把整瓶皇冠伏加特都倒进去了?”

    南柒一脸无辜地点点头,“对啊,不是你要我倒酒的吗?”

    周炫无语凝噎,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同南柒解释料酒和白酒两者的区别。

    虽然也有人在鸡汤里放白酒用来提香,但也只会倒大约一酒盖的量,像这种将一瓶伏加特都倒进去的,估计不是在喝鸡汤,而是在喝鸡汤味的白酒。

    南柒拿着空酒瓶的手稍稍有些不稳,她隐隐约约从此刻周炫的沉默中猜到了大约自己是干了什么蠢而不自知的事情。

    她鼓起勇气道,“炫神,你知道我这些年都是在国外生活的吧?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真的很苦,所以为了不那么苦,我就没有学厨艺这门课,努力让生活变得甜一点,快乐一点。”

    “嗯。”周炫点头,对南柒的理由表示充分的理解和认可,“我就是没想到你的生活竟然可以如此快乐如此甜。”

    南柒成功被这话噎住。

    周炫看着她腮帮子都要鼓成河豚的样子,顿了顿道,“料酒放成伏加特其实也没什么,关键是量太多了,今晚的鸡汤是不能喝了。”

    原来是把料酒放成伏加特了,还给倒多了。

    南柒的心一凛,但很快就使出了蛮不讲理推责任大法,“你之前只说了要倒酒,我又不知道是要倒料酒啊!”

    周炫扯了扯嘴角,“我也没想到某个小白痴竟然连厨房里的料酒都不知道。”

    小白痴本痴立马说不出话来了。

    这顿原本丰盛而美味的晚餐,在小白痴南柒的帮忙下,成功将鸡汤毁掉了。

    但南柒还想要再负隅顽抗一下,用一碗又一碗的鸡汤实际行动证明鸡汤没毁。

    什么酸菜鱼、烤鸭、清炒时蔬通通都不吃,她就只吃鸡肉只喝鸡汤。

    浓浓的鸡汤里带着伏加特的味道,亦或者说是带着鸡汤味的稀释版伏加特。

    她酒量不好,喝了两小碗就觉得有点上头,头有些晕。

    周炫在旁边优雅地进食,适时地给小白痴花栗鼠递台阶,“别喝了,里面一瓶的伏加特,再喝就真的要醉了。”

    “我没醉!”南柒立马不高兴地吼了声,然后给自己又盛了碗鸡汤,斗志昂扬地喊着口号,“只要我喝不死!我就往死里喝!”

    又喝了一碗,南柒更兴奋了,端着第四碗鸡汤当酒,学着过时的抖音劝酒视频里的话,冲着周炫就喊起来了。

    “激动的心,颤动的手,我要和你喝杯酒!杯中酒,酒中情,杯杯都是真感情,我干了,你随意!”

    说罢,就将碗里的鸡汤朝身后一倒,将价值十多万的手工波斯地毯直接给毁了。

    周炫头疼地叹了口气,伸出三根手指在南柒面前,问,“这是几?”

    南柒呆呆道,“三。”

    周炫又问,“我是谁?”

    南柒继续呆呆道,“金主爸爸。”

    得,说出金主爸爸就说明脑子已经不清醒了。

    周炫用哄小朋友的口气道,“七七吃好晚饭就上床睡觉觉好不好?”

    南柒不高兴道,“我没醉呢,你不要骗我,我还要喝!”

    言罢,又喝了口伏加特版的豪华鸡汤。

    周炫劝不动了,打算等她自己喝的胃里撑不下时自己停下。

    他原本以为还要陪着小白痴在这里耗上至少两三个小时,毕竟小白痴的酒品实在不算太好。

    但他没想到,南柒这回竟然喝着喝着就自己睡着了。

    像是上课拼命听讲却还是低挡不住困意的小朋友,小脑袋一点一点地朝下低垂,最终完全靠在手臂上酣睡起来。

    看着餐桌对面微张着小嘴闭眼睡着的小花栗鼠,周炫起身,放轻脚步将她从椅子上抱起来,一步步稳稳地爬上楼梯,将她放在柔软的床上。

    亿万身家的F1车神周炫此刻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饲养员熊先生,他就像是尽职尽力的管家,给他的小姐脱掉鞋子,掖好被角。

    安顿好喝醉的花栗鼠,周炫下楼吃完晚餐,然后准备回卧室看文件。

    可他才从楼梯走上来,就看到主卧室开了门,醉醺醺的小白痴正光着脚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她委屈巴巴地道,“我想要上厕所,但是裤子拉不开。”

    周炫瞧了眼南柒的连体裤,沉默了两秒钟。

    果然是小白痴,连自己穿的是连体裤都不知道了。

    据他所知,这种连体裤就和背带裤一样,需要把上面的都解开才行,而南柒今天穿衬衫连体裤还特别有设计感,纽扣都在后背,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穿上去的。

    “过来。”周炫再次认命。

    南柒乖乖地走过去,可她实在是醉的太厉害了,才走了两步就一个腿软屁股着地,过了几秒后才反应迟钝似的皱着小眉头嚷嚷着疼,躺在地毯上不起来了。

    尽职尽力的管家先生只能亲自过去,像幼儿园老师似的给小朋友南柒把后背上的纽扣一一解开,纽扣越解越多,白皙透亮的背部肌肤也暴露的也越来越多。

    解开到倒数第三颗纽扣时,露出了粉色的肩带。

    周炫解纽扣的动作一停,随即又继续解纽扣,将所有纽扣都解开后,他轻轻拍了拍半昏半醒中的南柒,“好了。”

    “噢。”

    南柒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像是个蚕宝宝似地摸索着朝厕所方向挪动,每一次挪动,后背裸露部分就更大。

    她现在意识完全不清醒,完全不知道她此刻弱智的行为在周炫看来是多大的勾引。

    衬衫连体裤被解开了上半身的衣扣,露出光滑白皙的美背,肩胛骨削弱,腰线美妙,还有那横陈在背部上的粉嫩肩带,幼稚却又该死的充满吸引力,像是在勾引着所有人去解开。

    乘人之危非君子所为。

    周炫闭上眼,念着清心咒。

    小白痴南柒终于艰难地挪到了厕所门前,她费力地打开厕所门,然后砰地一声关上。

    出来时,她还知道洗手,但模样看起来却是更昏沉了,后背裸出一大片,甚至在走路间暴露出更多风情。

    她一步三晃地爬到床边,被周炫一把提起来。

    “这是几?”周炫伸出四根手指。

    南柒傻傻地呆了会儿,眼睛睁的很大,似是在分辨到底是有几个手指。

    她冒出一个答案,“六。”

    看来是真的醉的厉害,得弄碗解酒汤才行。

    周炫又问:“我是谁?”

    这回南柒答的很快,“胡歌!”

    周炫顿了顿,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遍,“我是谁?”

    南柒更加激动,“呜呜呜是千玺宝贝!”

    周炫被气乐了,他眯着眼恶狠狠地威胁,“今天你要是看不出来我是谁,就别想要安稳的睡觉。”

    南柒还是呆呆的样子,歪着头,似乎是不太明白易烊千玺为什么凶她,像是在丛林中迷路的小花栗鼠,萌而不自知。

    周炫心念微动,诱哄地道,“亲我一下,我让你睡觉。”

    南柒呆呆的,愣了三秒,一脸纠结地望着周炫。

    就在周炫以为她会一直呆呆地坐在床上到地久天长时,她突然手臂撑在床垫上,探身过去,轻轻地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吻,末了还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像是在品尝什么好吃的东西。

    周炫的呼吸不受控的粗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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