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半山腰处, 本来宫茉月是准备第一时间先破了那兼具了防御和隐匿的护山阵法的,可惜还没等她动手,那阵中就先走出来了一个孩童。
记得之前那个被墨素老祖一银链子秒掉的女魔修说过罗裟是个“老不死”的, 所以宫茉月几乎在第一时间就排除了眼前之人是罗裟的可能性。@晋江独家发表
那孩童身高还不及她胸口, 些许婴儿肥的脸上有着极浓的妆容,眼角更是画着紫得发黑的合欢花花纹,就连嘴唇和身上的衣服也是一样的颜色。
只听他还未开口, 喉咙间就先发出了一阵诡异的笑声。
宫茉月发现一路上遇到的这些满身邪气的人物,无论是男的女的,还是老的少的, 发出的笑声都是一个德性。
“小心,那是重塑了肉身的鬼修。”
听到白齐的提醒, 不只是宫茉月,就是墨素老祖都觉得一阵寒意在四肢流窜,这百花山上怎么什么都有,连鬼修都出现了。
要知道修真界最忌惮的就是“鬼修”,对于修仙者来说,来无影去无踪的鬼修可要比魔修难对付得多了, 更不要说有本事重塑肉身的鬼修,那定是有大本事的,端看眼前这个鬼修的修为就在宫茉月之上。
“白少主, 哦不,现在应该是白家主了吧。”
那男童明显认得白齐。
就是白齐也没有对此感到惊讶,“合欢宗在百年前陨落的前任掌门忘忧老祖, 没想到你在身陨之后竟然选择了修罗道。”
听白齐这么一说,墨素老祖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怪不得刚刚这娃娃出现时,让他下意识地觉得有几分面善。
这下子宫茉月他们也该知道为什么魔修偏生就跟合欢宗扯上了关系,出了一任这样邪气的掌门,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在这里不得不提一句,修仙界身陨的大能以神魂重塑肉身虽然不是什么稀罕事,但是跟鬼修重塑肉身还是有些不同的,一个依然保持着正道之心,一个却已是走上了修罗之道。
“白家主果然好眼力,只是仙道又如何,修罗道又如何,图的不过是个长生不老,永世不灭,都是‘逆天之路’罢了,所以轮不到你们来对本君指指点点。”
所谓一念成仙,一年成魔,逆天之路不就是这么个道理么。
只是自古正邪水火不容,双方会站在对立面也是必然的。
“我们自然不会对你指指点点,”宫茉月手中长剑一扬,在她看来比起动口还是动手实在点。
“小女娃,你不是本君的对手,我劝你还是不要在本君面前卖弄的好。”
被一个骨龄才十三岁的小孩子叫“小女娃”,即使已经知道了里面的神魂是个不知道活了几千年的老怪,宫茉月还是觉得分外地不爽,“是不是对手,先过了招再说。”
“好,你不是这一路上都在问哪个是罗裟么,本君就是罗裟,让你死也死得明白些。”
他竟然就是罗裟!?
怎么这外型跟原先预想的不太一样?说好的“老不死”呢!
不过在知道他是重塑了肉身的鬼修之后,里面的“芯”确实也算是个老不死了。
人小小只的,这口气倒是不小,就让她来会一会他好了。
“谁死还不一定呢。”
宫茉月懒得再跟他掰扯太多,封尘剑裹挟着磅礴的冰系灵力便攻了上去。
罗裟使用的法宝则是一条阴气逼人的黑紫色长绫,那长绫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在他手中忽长忽短,时隐时现,可守可攻。
招式更是变幻莫测,出招常常打得宫茉月措手不及,实力完全不是之前那四个魔修可以比拟的。
尽管刚刚听到对方是鬼修是心里还有些发悚,但是宫茉月也是愈战愈勇,一旦出手,管他是魔修还是鬼修,总之先战了便是。
对方擅长以柔化刚,她便以刚克柔,那能使万物冻结的冰霜也是打得罗裟经常措不及手。
一开始还瞧不上宫茉月这个修为不过灵虚期的女修的罗裟,渐渐地也谨慎了几分,不敢再有轻敌之心。
眼前这个年纪不到两百岁的女修,明明都不是一个纯剑修,那剑招之间让天地都为之色变的剑意却是连他这个高了她一个大境界的都难免要心生惧意。
两人眨眼间就过了百来招,看似势均力敌,但是境界的高低毕竟摆在那里,一开始主动出击的宫茉月渐渐地只能处于被动地见招拆招。
而且单单使用冰系灵力也极大地限制了她实力的发挥,再加上两人境界的差距,这场斗法持续时间越久,只会对宫茉月越不利。
认清了这一点,宫茉月也不再犹豫,当下便将右手的封尘剑换到了左手,又唤出了开云剑。
分别对着冰属性的封尘剑注入雷系灵力,对雷属性的开云剑注入了冰系灵力,两把宝剑立刻便似有所感发出了一阵嗡鸣。
发光的剑身不断的震荡,随即化作一蓝一紫两道流光脱离了宫茉月的双手,在空中交汇,直至融为一体,蓝紫色的光芒大盛,合二为一的开云封尘也因此从法宝变为了灵宝。
周围的灵力更是因为灵剑的出现而开始不断地朝宫茉月所在的位置汇聚而来。
等开云封尘剑一回到宫茉月的手上,宫茉月登时如虎添翼一般,剑招之间的剑意更加的凌厉,逼得罗裟也渐渐地出现了弱势。
大能斗法,自然是惊天动地,光是各种招式的余威所过之处便皆成了废墟。
就连那尚未被破解的“护山”大阵,都被震得开始不稳定了起来。
一开始还游刃有余的罗裟此时那张孩童的脸上已经找不到半丝懈怠的痕迹了,修真界常言剑修是可以越阶杀人的存在,以往也没对上过几个厉害的剑修,他自是不信的。
然而今日也算是长了见识了。
只是那又如何,他堂堂合欢宗前任掌门,在白齐这个白家少主出现之前,更是被称为归元大陆千年难得一遇的修真奇才。
即使身陨,也能凭借着一本《鬼道》残本,以神魂入修罗道,历经百年修炼不仅修为比生前更上了一层楼还重塑了肉身。
又岂会因为对手的强劲就退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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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素老祖初见宫茉月的境界不如罗裟,本来还想出手相助的,可惜他刚要出手,旁边的白家主却是一个手势止住了他。
“让她应付吧,必要时我会出手的。”
“这......”墨素老祖也不知道这白家主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方才一路上一直跟北门瑄一样作壁上观就算了,怎么这会儿还不许他出手帮宫家主不成。
难道白家和宫家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过节?
这样想着,墨素老祖难得又多嘴地添了一句,“白家主,我虽不太了解白家和宫家之间的事情,不过现在大敌当前,我们应该将私人恩怨先放到一边,同仇敌忾才是。”
“墨素老祖说得在理,不过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白齐刚刚之所以会拦着墨素老祖上去帮忙,不过是因为他很了解宫茉月,深知她对变强的执念,也知道一个适当的强敌对于她的成长是多么的不可或缺。
如果没有把握宫茉月可以应付得了堕入修罗道的忘忧老祖,他根本不可能放任她去对付他。
“你放心,在场没有人比我更担心她的安危的。”
“既然您这么说,刚刚是我冒犯了。”
墨素老祖观白齐脸上的神色确实不像是为了敷衍他才有这般说辞的,也就暂且放下心中的偏见,同其在旁观战。
心想没有在这其中掺杂私人恩怨自然是最好了,要知道他们如今都才到了这山腰处,谁知道百花山顶上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呢。
一旁发生的小插曲并没有影响那两个已经斗法斗得如火如荼的人。
开云封尘在手,宫茉月的剑招使得更加的如鱼得水,就罗裟手中那道频频化解了她的招式的长绫好几次都挡不住她玄妙精深的剑招。
“嘁!小女娃,你到底是从哪得来的这柄灵剑,明明连器灵都没有,竟然可以克制我这匹可以杀人于无形的幽冥纱。”
“哼,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的开云封尘剑,专克的就是无形之物。”
这罗裟可不就是遇到“克星”了么!
自从他踏入变幻莫测的修罗诡道之后,还是第一次在人族修士这里碰了壁。
偏生这小女娃除了是变异的冰系灵根外,竟然还有雷系灵根,那素有天火之名的雷电,可不也正是克他的阴邪鬼气的吗!
而且常言道“术业有专攻”,这小女娃又是剑术又是法术,而且还懂得阵法一道,明明修炼得这般驳杂,怎么还能将每一样都学得如此精深。
一边对他用剑招,一边还能单手结印施法,简直闻所未闻。
剑招和法术齐下,再配合出其不意的几个能困住人的小型阵制,就是全力应对的罗裟也不得不在应接不暇中自乱了阵脚。
只是脚下的步子稍微迈得大了些,就立刻被宫茉月发现了破绽,一道裹挟着雷电冰霜之力的剑气直攻他的下盘。
饶是罗裟老祖躲得再及时,身上的那套同样用幽冥纱炼制而成的袍子登时就被破了防御。
要是他方才再迟那么一点点,那一剑破的就不止他衣袍上的防御了。
“好你个女娃娃!本君辛辛苦苦重铸的肉身,若是真被你伤到了,本君就是再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
“你是不是在逗我。”
宫茉月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一样,虽然她脸上还是半点笑意没有。
“我们可是在斗法,不是在玩耍,刀剑无眼,若是真怕了,就别挡本仙君的路。”
“好!刀剑无眼,本君不发威,你还真不把本君放在眼里了。”
罗裟这下也是被激怒了,当下就收回了本来已经甩到了半空的幽冥纱,转眼间,手上的法宝已经换成了一个罗盘,这才是他的本命法宝。
只见他朝那罗盘注入了泛着阴气的灵力,那罗盘立刻就黑光乍现,以光化剑,朝宫茉月所在的位置飞去。
数万柄无形的黑光长剑瞬间就将宫茉月困在了其中,齐齐朝她发动攻击。
“哈哈哈哈,碰上我的鬼邬万剑阵,任凭你有通天的本事,也必死无疑。”
要知道里面的每一把黑光长剑都是用一只鬼炼制而成的,他足足炼化了万只鬼,才有了这万把剑。
只要被这万柄剑中的任何一把擦破了皮肉,就会被那剑中的阴邪鬼气所伤,痛不欲生不说,还有可能因此而损坏了根基。
那鬼邬万剑阵就是一件至阴至邪的法宝。
白齐在见到罗裟拿出此物时,眉梢便下意识地动了一下,广袖底下的右手甚至已经结好了印,只要形势一对宫茉月不利,他便会立刻出手。
在被那剑阵困住的一瞬间,宫茉月也是警铃大作,当下就不再犹豫,将手中的剑舞得密不透风的同时,使出了她的最强一招,“万雷来朝!”
那一刻紫光将整座被魔气笼罩的百花山照得通亮,比渡劫时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的雷电轰然落下,方圆一里内连树木和石头都在紫光中被消融了个干净。
待惊雷声渐歇,紫光消散之后,宫茉月所在的地方,矮了一寸不只的地面只剩下一片焦黑,又哪里还有那万柄黑光剑的影子。
就是修为还比宫茉月高了一个大境界的墨素老祖在刚刚那一招过后,也有几分心有余悸。
感激地看了一眼,及时用防御法宝罩住了他们所在的位置的白家主。
耗费了极大的精力炼出来的本命剑阵被破了个彻底,与那剑阵心脉相连的罗裟老祖当下就遭到了反噬,喷出了一口老血来。
那张本来应该是森白色的孩童脸上更是面如金纸,显然是伤得不轻了。
鲜血染红了那原本紫黑色的双唇,罗裟狠狠地瞪向了宫茉月,再心有不甘,他也已经十分清楚,这法再斗下去,于他而言,绝对只是有害无利。
更何况那边还有几个修为不比宫茉月低的还在一旁看着没动手,就算他最后胜过宫茉月,旁边那几人一出手,他肯定也是无法全身而退了。
死过一次,罗裟变得极为惜命,好不容易重塑的肉身,他可不想败在这种地方了。
就算回去要承受那魔的怒火,也总比今天在这里弄个魂飞魄散的好。
思虑不过是一瞬之间,打定主意,罗裟也不再恋战,当下趁着宫茉月还没再次挥剑攻过来,立刻一个闪身便遁走了。
之前的斗法在加上使了最强招式,灵力有些不够用的宫茉月当下也只能看着罗裟的身影迅速地消失在那隐匿阵法之后。
她要追上去,还需先破了那阵法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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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空间里拿了颗极品大还丹服下,一边催动体内的灵力疏通灵脉,借此让灵力逐渐回转,宫茉月便收了开云封尘剑暂且先跟一旁观战的几人汇合。
“宫家主,辛苦了,”见识了宫茉月的厉害,墨素老祖现在真的是打从心底地佩服这个不到两百岁的灵虚期女修。
“嗯,可惜还是让他跑了。”
“他不过是逃回百花山上去了,只要我们往上走,定会再遇到的,”这话是白齐说的,看着脸上的表情有些闷闷的宫茉月,他很有冲动想要摸摸她的发顶安慰她,可惜这里有其他家族的人在场,为了四大家族之间的“平衡”,他也不好表现得太过亲昵。
不过在宫茉月准备去破阵的时候,之前一直没有出手的他还是拦下了她,“你先调整一下,那阵法就交给我吧。”
“你会破那阵?”这话一出口,宫茉月就想自己咬自己的舌头,她什么时候这么自大了,竟然把破阵当成只有自己才会的本事似的。
白齐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朝她勾了勾嘴角,“破阵”也不是只有阵法师那一套的。
只见他朝那法阵走去,手中以金系灵力幻化成了一把金光闪烁的长剑,连法宝都不算,然后广袖一甩,举剑对着那无形的屏障一挥,动作极为轻描淡写。
但是那一剑的威力,却是连整座百花山都为之颤抖。
面前可以阻隔入神期大能的法阵在他面前更是如同纸糊的一般,顷刻间轰然碎裂成了无数的光斑,大破!
那一斩的余势更是直接在百花山的山道上留下了一道极深的裂缝。
宫茉月实在没想到白齐会用如此“简直粗暴”的破阵方式,还能做得那般举止优雅。
该说不愧是神级的存在么!
墨素老祖也是被深深地震惊道了,自从白齐以白家少主的身份横空出世以来,归元界对于他的各种传闻不断,少有的几位入神期老祖都看不出他的修为究竟有多深,更别说如今也不过空冥期的他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见识到白齐的出招,那隐含了天地法则的一剑,其威力简直有毁天灭地之势,更何况看他刚刚出招那样子,明显并没有使出全力。
若是他认真起来,墨素老祖实在无法预想到会是何等的威能。
始终将面容隐藏在长袍下的北门少主,在白齐出手的时候,只是抬头用冰蓝色的眸子深深地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在他重新转过身来的时候,又已经先一步的收回了视线。
白齐倒也不是想要出这风头,只是他不出手的话,作为以阵法传承的宫家家主,宫茉月自然是要扛大旗破阵的。
能让她休息一下,随便成功地收获她心生佩服的小眼神,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半山腰那个集隐匿和防御为一体的大阵一破,百花山的山顶立刻“原形毕露”。
佩服完白齐的厉害,宫茉月和墨素老祖再将神识往那百花山上一探,登时两人都是面色骤变,一阵骇然。
这合欢宗何止是成了魔修的巢穴,那些魔修根本就是把整个炼狱给搬到人间来了吧。
神识所及之处都被笼罩在了能见度很低,如有形质的“黑雾”之中,而那“黑雾”不是别的,正是白齐先前提到的魔气。
就是不用神识,光是肉眼也能看清了。
值得庆幸的是,他们还在一处探知到了“活人”的气息,从那些人身上残留的一丝灵气来看,应当都是正道修士。
只是他们本身的情况也不容乐观,除了都被囚禁在地下之外,身上的生气显然也都正在逐渐的流逝。
不管怎样,这些都还算是好的,这座百花山山上真正让宫茉月和墨素老祖都感到不寒而栗的,是那山尖尖上一道似是把天空给撕裂了一般的裂缝。
那空间裂缝正在源源不断地往外溢散着黑雾,显然正是这座百花山上魔气的源头。
即使无法探知到空间裂缝另一边的场景,却也不难猜出那头连接的是哪里。
“白齐,那道空间裂缝是人为打开的么,”宫茉月跟白齐传音道。
山上的情况白齐应该早一步发现,只是他之前的反应太过于平静了,让宫茉月根本料想不到山上的情况会这么糟。
不过他既然这么淡定,是不是就表示这种情况他是应付得来的,所以她也不需要太过担心?
“嗯,看样子是的,”这处并没有造成空间裂缝的天然条件,只有人为才可以解释为什么会在此出现空间裂缝。
而这一路上过来,会遇到实力越来越强的魔修也证明了这一点,这是一场魔界有预谋的入侵。
可是如今明明才西历1000年左右,离真正的仙魔大战还有将近700多年。
“我实在没想到这个时间点,魔族竟然已经在修真界打开了这么一处通往魔界的裂缝。”
“你说这会不会就是我们再次穿越的原因?”宫茉月突然隐隐地有了这样的感应,但是那感觉又极为的不真实,以致于她觉得或许只是她想太多的可能性更大点。
白齐闻言,讶异地看了宫茉月一眼,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点,但是如果真的是如此的话,那么很多事情就能解释得通了。
“是与不是,解决了眼前的危机,自见分晓。”
“嗯!”
有了这么一个可能性,宫茉月对付魔修的积极性不由得大大高涨,毕竟她是巴不得能早点解开他们被迫穿越的谜团,好回归天炎界的。
“这个你戴着,可以防止被魔气侵扰。”
白齐不动神色地将一块白玉佩塞进了宫茉月的手里,动作之快,根本没有引起其他两人的注意。
宫茉月握着手中的玉佩,上面还有白齐留下的一抹暖意,那温度随着手心好似一路传递到了脸上,让她觉得双颊有些微微发热,“谢谢。”
“不用同我客气,若是遇到打不过的对手,切记不要硬扛,还有我在。”
“嗯......”自从她以那极为变态的速度变得很强之后,身边就再没有人像白齐这样细细地叮嘱过她什么事了。
这种感觉并不坏。
也正是如此,在宫茉月自己都还没有发觉的时候,她的心里早已经把白齐划归为可以将背后交托的那一部分的人了。
宫茉月和白齐用传音入耳的方式交流也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
旁边的墨素老祖在刚刚被震惊到之后,就一直在思量对策,可惜眼前这副景象,怎么想都不是光靠他们四人可以解决的。
“没想到魔界已经入侵,我们是否暂且先退避一下,等回去将这消息通传给族里和各大门派,商议了对策,再行讨伐之事如何?”
主意是不错,只是......
“你觉得我们还能全身而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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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一直全程静默的北门瑄突然开了口,那少年尚且稚嫩的嗓音,说话的语调和说出来的内容却是让墨素老祖眼皮一阵狂跳。
在那一刻,他全身的每一个脏器都在本能地叫嚣着危险的临近。
北门瑄那句话说完还不到几个弹指的功夫,脚下的百花山突然一阵猛烈地晃动了起来。
仿佛一头沉睡的凶兽刚刚醒来一般,随着那地动山摇而来的,是变得暴戾的魔气从更高的山上如波涛汹涌般朝他们滚滚而来。
周围的阴冷更是如有实质,连他们这样经过不断淬炼过的强劲肉/体都有些顶不住这样的寒意。
宫茉月也是紧咬着牙关,引动更多的灵气护体,牙才没有很丢人地打起颤来。
随着那如同黑雾一般的魔气将他们淹没,其中的阴煞之气更是让人觉得极为要命。
明明算算时辰,才刚过了正午不久。
可是百花山上原本就很是昏暗的光线,此时更是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而且这些魔气夺走的不只是光,等到被淹没在其中之后,宫茉月才发现,竟然连神识都不管用了。
那些魔气来得本来就十分的迅速,一切不过发生在瞬息之间,根本没给宫茉月作出反应的机会,就已经和其他人被分别隔绝了开来,彻底地失去了彼此间的联系。
在这片黑暗中,唯有刚刚白齐塞给她的那块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白玉佩发出了荧荧的微光。
那微光迅速地沿着宫茉月的手臂,覆盖到了她全身的皮肤上,使得那森冷的魔气无法侵袭她分毫。
看着手中那块雕刻着一头白虎纹样的玉佩,宫茉月刚刚提起的心总算是落回了原处,轻吐出了胸腔里的一口浊气。
然后一边试图在这片由魔气形成的“沼泽”中找寻其他人的踪迹,一边全神贯注地戒备着周围的一切。
也幸亏她一直保持着十万分的精神没有掉以轻心,在一只指甲发黑,五指弯曲成爪的手毫无预兆地突然从黑雾里窜来直接想要掏向她的心窝时,说时迟,那时快,宫茉月凭着自觉一道紫雷便劈了过去。
紫雷出现的空档,将宫茉月的身边短暂地照亮了一瞬,那瘆人的手被宫茉月的紫雷一炸,立刻化成了一团黑烟很快就融入了周围的魔气之中,仿佛打从一开始就没有出现过,一切只是宫茉月的幻觉一般。
也正是因为如此,宫茉月更是一刻都不敢掉以轻心,刚刚那手消失得样子极为诡异,让宫茉月明白她根本就没有劈到对方的手。
她从空间里拿出一块荧石企图充当照明工具,只是那荧石一拿出来,光辉瞬间就被那雾状的魔气覆盖了,宛如被吞噬了一般,光线无法穿透黑雾,所以根本起不了照明的作用。
就如她料想的一般,很快那只手又开始了第二次的偷袭,这次偷袭依然瞄准的是她的心窝,只不过是从背后袭来。
虽然又被凭借着直觉的她再次躲过了,不过对方刚刚却是差一点就得了手。
因为宫茉月清晰地感觉到那尖锐的指甲划过了自己后背的触感,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她不得不尝试御剑想往上方飞,然而无论她怎么上升却始终脱离不了这片黑暗,无奈她只好再次落回了地面。
无法使用神识,连视力都受到限制,宫茉月如今只能完全凭借直觉来对付那神出鬼没的“偷袭”。
犹如他人的“瓮中之鳖”般,这种处境实在是让人窝火。
“到底是什么人在装神弄鬼,有本事给本仙君滚出来!”
回答宫茉月的只是一连串“桀桀桀”的笑声。
然后就是更加频繁的偷袭,不过这会儿的偷袭已经不再只限于攻击宫茉月的心窝处了,所以更加的防不胜防,要不是有身上穿的火羽裙子护体,宫茉月的身体早就留下好几道抓痕了。
即使在这期间,宫茉月的各种招式曾经数次打到了对方的手,那手也像最初那样,只是化为了黑雾融入魔气里,然后马上又从另一个地方攻了过来,连使用开云封尘剑也是同样的结果。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完全不痛不痒,让宫茉月越来越急躁了起来。
就在她差点自乱了阵脚的时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灵机一动,从空间里随手拿出了一把阵旗。
“哼哼!我看你还往哪躲。”
脸上勾起了一抹冷笑,宫茉月一边在脑海中回忆阵法的结构,同时将手中的那十三面阵旗往确定了的方位掷去。
那阵旗的旗面呈银灰色,绘有腾云的风兽纹样,是宫茉月以前用猎杀到的风兽的兽毛炼制成的风属性阵旗。
在将阵旗布置到对应的位置之后,宫茉月便立刻念动口诀,风阵一成,以宫茉月为中心,地面为截面,一丈以内呈半球形的区域间立刻狂风大作。
就如同宫茉月设想的那样,原本浓重如墨的魔气登时被强劲的狂风刮出了阵外去。
局势瞬间逆转,那原本躲藏在黑雾里搞偷袭的魔修都还没反应过来宫茉月作了什么,自己就已经彻底地暴露了。
“你这女修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
“我不按常理出牌?”
虽然因为头顶一丈以上的上方仍然被黑雾笼罩着,周围的光线依然是伸手不见五指,但是宫茉月在这个区域内的神识已经恢复了。
无须照明工具,用神识便能将一丈以内的情形掌握得清楚明白。
发现那搞偷袭的魔修不过也才离合期的修为时,更是恨得牙痒痒。
她竟然被一个修为比她还低了一个大境界的魔修戏耍了半天,这传出去简直就是要让人笑掉大牙!
当下连给对方再开口的机会都没有,灵虚期威压放出的同时,提起融合的开云封尘对着那离她只有两步远的魔修直刺而去。
那魔修本就被宫茉月的威压压得动弹不得,在这档口也只能任人宰割了。
一剑封喉,前一刻还在笑得得意洋洋的魔修,甚至连名号都没有机会报上,这一刻已经在宫茉月的剑下化成了黑灰,然后以极快的速度被那阵法中的强风吹得彻底消散了踪迹。
真正的来无影,“去”也无踪了。
等解决了那魔修,宫茉月才开始用神识细细地打量四周的情况,周围的景象并不像他们之前所在的半山腰,脚下的石阶梯已经被青石板铺就的平整地面所取代,显然在她不知不觉间已经被换了个地儿。
而且由于她的风阵范围只有方圆一丈,在这个距离之外仍然是浓稠的黑雾,根本无法感知到其他人的存在。
看来那些魔修一开始就是打着将他们“逐个击破”的主意。
宫茉月倒也不担心另外三个人的安危,这些魔修再厉害也奈何不了白齐,就是那神秘兮兮的北门少主北门瑄也不是没有真本事的,墨素老祖的修为更是在她之上。
与其担心别人,她现在更担心的还是在一行人之中,修为上就已经拖了后腿的自己。
虽然无法探知到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就盲目的行动并不明智,但是光站在原地等待更加的不是办法,这样下去,说不定没被魔修杀死,就先把自己给困死了。
要不是白齐给她的那块白玉佩,她肯定是在这黑雾里面一刻也无法多待的,迟早要被魔气侵蚀魔化。
可是如果要移动的话,宫茉月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即便移动也不能再让自己深陷于黑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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