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有没有什么一瞬间,让你非他不可

    强答一波,没有。

    我想我的情况很特殊,我和老柴是由暗恋关系发展的。

    从我上初中就已经开始有性别交往的意识了,没错就是咱们说的早恋,就是教导主任和爸妈三令五申严禁出现的事情。

    那时候早恋的惩罚真是严重,动不动就要叫家长,轻则写千字检查,重则甚至还要劝退和转学……

    感觉早恋好像是什么丢人的事。

    我就不明白了……

    我记得我读过一首古词——

    十三与君初相识,王侯宅里弄丝竹。

    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再见君时妾十五,且为君作霓裳舞。

    可叹年华如朝露,何时衔泥巢君屋?

    这可是以古代女性视觉写的,这感情表达地多么豪放。

    而且人家才十三那,不就是我们上初中吗?

    古代女子都能如此勇敢,我们现代大老爷们能示弱吗?

    我要大声说出来,我初中就喜欢上我家老柴了。

    老柴对我的初中印象很好,因为我总是很安静,比女生还安静,看起来很乖。

    哈哈,其实是安静如鸡的安静,我每天都在幻想着和他穿越到战国时代,做一些浪漫的事。

    老柴身上有很多优点,跟他父母的思想有关系,他父母是我们父母那一代的大学生,那一代的大学生还是很值钱的。

    他父母开放的思想,影响了老柴。

    我记得我爸妈逼着我写寒假作业的时候,老柴的爸妈把老柴的寒假作业烧了,嫁祸给他家狗,小柴。

    我都要被寒假作业烦死了的时候,老柴爸妈买了一个人天文望远镜,(没组装的,据说是进口的)。

    那时候我在他家,老柴的爸爸,柴博士,真是耐心啊,把每一个零件的原理,甚至是透明的凸透镜都给他儿子讲一遍。

    柴博士讲的方法不一样,每一个原理背后都有一个故事,于是那个望远镜组装了大概三个月,寒假一个月,暑假两个月。

    英汉双语讲解,听不懂的我只能回家写作业。

    望远镜装好之后,柴博士就开始趁假期带着老柴出去旅游看星星了。

    里边可能会有更多有趣的故事,而我只能在家写作业。

    知道我看着老柴一家和他家狗,拉着行李箱开车出去,我有多羡慕吗?可我只能在家里写作业。

    我妈:目目,数学还没写完啊!

    我妈也有善解人意的时候,比如——

    我妈还会安慰我:你爸今天专门给你买了一只烧鸡,等你再写完英语,俩鸡腿都是你的。

    我:哭T﹏T,刚不是说了只写数学吗?

    我妈:写不完,鸡腿是我和你爸的。

    我:老天爷啊!为什么?为什么?这都是为什么?这个女人和这个男人如此相爱!为什么要我成为他们爱情的第三者。

    我不是最倒霉的,最倒霉的是老柴家的狗,小柴。

    因为寒暑假作业,小柴为老柴背了多少锅。

    每次到学校,他的作业不是被狗咬了,就是被狗撕了,要么被狗尿了……老师听得都想去他家杀狗了。

    (瞧瞧,得尿多少次才能把几本寒假作业书一起尿烂。这还是尿吗?这一定是腐蚀性液体。)

    我记得初中毕业有次老柴去办公室,带我们小学部的班主任刚好也在。

    小学部的班主任都要认识小柴了,他跟老柴说:

    “你家那个叫小柴的狗,还那么能折腾啊。”

    老柴:嗯。

    我:你看看小柴泪眼汪汪的样子,你忍心吗?!苍天啊!大地啊!老柴又搞冤假错案啦!

    反正,老柴的优秀是有原因的。

    可吸引我的不是这些原因,而是这些原因汇成的结果。

    我们班其他女生喜欢老柴,估计也是喜欢这些结果。

    于是这些结果,就点点滴滴的缠绕着我的初中,高中,大学,甚至现在。

    所以,综上所述(跟我家老柴学的),没有哪个一瞬间,是所有的瞬间,让我觉得非他不可。

    好吧~_~我要在此感谢我的岳父大人,柴博士,岳母大人,胡美女。

    是他们的开放和包容,让我娶我家老柴不费吹灰实力。是他们的开发和包容让我们少走了多少难路。

    说到这里,想必各位知友们都有疑问。

    我经常叫我家老柴老公,为啥我还娶呢。

    老柴搞定我家爱新觉罗.沈和沈太后,那可着实不容易(以后跟你们分享哈。)

    是因为我爸妈思想比较传统,他们也很爱我,不想我吃那个亏,以为我娶了老柴的意思大概就是那样那样……的占便宜体位。

    是不是很可爱……

    我有时候都觉得他俩可爱,他们以为这样子的话,老柴就是一个女人的身份。

    以后就是代孕,孩子也跟我姓。

    他们现在还叫老柴“儿媳”,以此来麻痹自己。

    他们二老现在的状态是这样的:我不听,我不信,我不管,反正我家目目是……是……是什么来着?

    我:攻。

    二老:对,是公的。

    老柴献上两杯刚下的信阳毛尖:爸妈说啥就是啥。

    以为这个答案就要完了吗?宝贝儿们,不。

    趁着我家老柴今天没手术,我邀请他来答题啦。

    下边是老柴的回答。

    ——————老柴分割线——————

    大家好,我是小沈的老柴,我又来答题了。

    其实我挺想回答那个“如果你的男友经常逛知乎怎么破?”

    但小沈把我邀请到这里了。

    他就想从我嘴里套话,用他的话说,我们已经不是那个勇往直前的年纪了,要一边回头看,一边欣赏四周。

    好吧,我来回头欣赏了。

    我也暗恋过小沈,可是不是初中,我的暗恋他的时候,已经是高中了。

    初中的小沈,我只把他当好朋友,并没有过分的感觉,而且他太安静了,经常和小沙同桌坐一排。

    他两一个赛一个安静,有时候两人说句悄悄话,偷偷对着窗外笑,好像两只吃一个片菜叶子的碗兔。

    升到高中之后,我因为以此意外,知道了小沈的性向。

    小沙的性向在初中毕业就被全校人知道了,他和另外一个男生的事,闹得挺大的,所以后来转了学,去其他城市了。

    那是小沙的伤心事,不提了。

    我跟小沈那时候还是好朋友,比初中情意更深。因为高中的我们都懂事了不少,特别是经历了小沙事件之后,人情世故什么的,都知道了一点,不再是象牙塔里的少年了。

    而小沈,似乎变了更多。

    他不再是那个萌萌的白色碗兔,而变成了奔跑速度极快的灰兔。

    他的成绩也是在高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提升的。

    他初中的成绩,可别提了,分配生。

    我觉得他很像《生化危机》里米拉饰演的那个女主,在注射了病毒之后,智商以几何速度飞速增长。

    当然我家小沈同志没那么狂,不过他的智商真像是服了什么病毒。

    所以他高二可以从教学质量稍微低一点的平行班,升到我这种特快班。

    那时候我们特快班叫什么英才班,一班只有四十五个人,全级二十四个班只有两个班是英才班。

    每升一次年级,英才班要从新选择那九十个人。

    也就是说只有全级前九十的人才能进。

    平行班里的人数比较多,少则60左右则100出头。

    很难想象吧,我也很难想象,他一个分配生,近三千学生里的垫底,甚至是垫底里的垫底,是怎么爬上来的。

    高一我俩不一班。

    但高一我经常等他一起回宿舍,我每次去找他的时候,他都在伏案刷题,额头上沁着一滴滴汗。

    我坐在旁边看小说等他,一直等到,教室里的灯按时熄灭,楼管上来赶人。

    我们高一的时候,又流行起了新的动漫《火影忍者》。

    那时候,天才很受大家追捧。

    特别那种不努力,不学习,成绩还特好,好吧,大概就是我这种(小沈刚说我不要脸,明明他以前也这么夸我的,你们评评。)

    言归正传,类似我这种学生很受欢迎。

    我记得我高一,很多学生,教室里不学,回寝室在被窝里偷着学,营造天才的假象,获得别人的赞叹。

    我那时候就想,他们何必过得这么苦,就为了那点名声?为了所谓的麻痹对手?他们又不是我。(小沈又骂我不要脸。)

    总之,那时候,真的很流行,大家都要装佐助类酷酷的天才。

    可他们又不是我。(小沈不停骂我不要脸,不说了不说,说句实话也不行,我要修理他一会儿,纠正他的错误。)

    ……

    (修理完了,小沈乖顺地躺在我身边给我揉腰。)

    再次言归正传。

    小沈丝毫没有受干扰,还是特别努力。

    有一次,我想逗逗他,也急着回寝室了,要知道那时候我们寝室也是有熄灯停水时间的。

    天天在教室等小沈,回去洗脸刷牙洗脚只剩了五分钟,跟军训一样。

    我那天就夸他,我说:“你可是天才,跟他们不一样,不需要努力的。”

    小沈瞪了我一眼:“谁是天才,我他妈天天在这学得要死要活,你一句天才就要盖过我所有努力,天才那么牛逼啊,我在白忙活啊,再说我是天才,干死你。”

    (好吧,很粗鲁,颠覆我家小沈的形象了,他就是这么跟我说的。他也只会在我面前说脏话。啧啧,惯得了。)

    当时骂得我一愣,天才在他心里原来不值钱啊。

    之后,我就不敢在他面前提天才了。我感觉这很不尊重他。

    于是后来,我就抱了一本化学题集跟他一起刷,这样看起啦很公平。

    他跟我的话也多了,时不时要问我几道题,跟我争论争论。

    现在想想,晚自习放学后的半个小时,教室里只有我跟他两个人,四周都熄灯了,我们还在一堆乱糟糟的书里辩论,挺美好的。

    冬去春来,书页很旧,翻得很卷,角落脏脏的,电棒只剩下我们头顶的两三盏。

    他在做历年题集,我抱着题集,更多的在研究他。

    这比电视剧里在烟草雨幕,桃花绿树那种美好意境里的青梅竹马实在多了。

    这些都是前话,让我越来沉迷于他的前话。

    后话是有一次,我又去找他的时候,发现他在打电话。

    天啊,他竟然敢公然在教室拿手机。我当时就惊讶。

    可小沈特别急的样子,要不像他这样小心的人,不会在教室拿手机的,我后来才知道是因为小沙受伤很深,要自杀。

    那时候我就站在门后,也不敢进去,因为他们说的话题很敏感,我怕我进去了,他会害怕。

    他打电话的样子真的好害怕,躲在桌子底下,还用凳子挡着,他可能以为我看不见吧。

    我就站在门外,替他当门神,有人靠近,我就赶走,说里边有女生换衣服。

    我不想让别人看见小沈哭,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小沈的说话内容。

    我也是那时候知道了小沈原来和小沙一样。

    我听见小沈对小沙说:同性恋怎么了,你要是把他当缺点,别人也会把他当缺点。小沙,你看吧,我们只要比他们更优秀,只要我们的优秀足以淹没这种奇怪的性向,别人就不会再关注他了,他们只会看到我们的优秀。

    我那时候真想冲进去抱抱他,他可真让人心疼。

    我父亲告诉过我:你要学会欣赏别人的独特,而不是总说他们特别。

    我那时候很想对小沈说:你不奇怪,一点也不奇怪,你只是独特。而且你已经很优秀了。

    很遗憾直到小沈出来,我也不敢说,我还装作刚刚过来的样子,说我们班大扫除来晚了。他也信了。

    我不是怂,是他那个时候心情真的很不好,既像金属钠,易燃易爆炸;又像膨化食品,易碎性很强。

    他那种样子,你得小心翼翼捧着他。

    过道上黑漆漆,玻璃上的反光投射到他的眼睛上,他哭过的眼睛很漂亮,我想碰碰又不敢,特别怕碰一下,他眼里又要掉下一大滴泪。

    他的泪真的好大一颗,我怀疑里边是否装了胶头滴管。

    那天晚上有风,我看他眼圈周围有几根头发被泪水粘着,动来动去,肯定很痒,我想帮他撩起来,可我怕他感觉到我知道他哭。

    他这个时候应该很敏感的,我判断。

    如果他不敏感,应该会自己去撩头发。

    于是,我们两个人就这么把背挺得直直的,目视前方,像个护旗手,深夜里,路灯一盏一盏熄了,我们就这么一言不发地走了回去。

    后来就到了高二,我们校长换届了。

    新校长一来,就要举行运动会。

    那时候我俩已经一个班了。

    运动会的举行在我们班的影响是很低迷的,大家一心刷题啊。

    3000长跑没人报,400短跑没人报,200和100这种拼爆发力的也没人报,男生都跑去报打篮球的了。

    我们小沈不会打篮球,他那个身高,他那会才一米七,他自己嫌自己打篮球丢人。

    他就去报了5000长跑,和一百米短跑。

    老师攒吧攒吧,薅了几个体能好的跟小沈一起去了。

    短跑不必说,小沈跑不过大长腿们,倒数第一。

    小沈的过人之处展现在5000长跑里。

    我们全校学生,当时没人跑过5000,顶多初中的时候3000。这届校长不知道怎么了,学生背地里骂他,哈哈哈。我没骂,小沈也没骂。

    好多体育特长生在跑了五六圈之后,已经开始走了,弃跑了,反正也不是正式比赛。

    只有小沈从起跑的最后一名,逆袭到第一,我还挺骄傲的。

    很多人已经放弃了。小沈没有,全场就剩他一个,从来没有停下脚步,一直在跑,不能奔跑就慢跑。

    我看着他,一个个地超过了前边所有的人。

    他跑完下场时,我冲上去抱住了那个一米七的小身板,我夸他真厉害。我还告诉其他人,说我爸妈跟他爸妈认识。

    你们知道吧,我很想跟小沈攀上点关系,有这么优秀的朋友,我俩要是亲人多好啊!我当时就想,我俩为啥就不是亲戚!

    在座的,你们和自己男(女)生朋友处得非常好时,会这样感叹吗?极其想当亲人。

    可我俩没有血缘关系。那时候父辈关系攀上点好像亲很多。

    我就把他揽了一路,到处跟人说,我爸妈跟他爸妈认识。

    我觉得我很机智。

    小沈却说:你他妈别跟傻逼一样好吗?我渴死了要喝水。

    (小沈又粗鲁了。)

    (小沈打我,他不允许我说实话,本来就很粗鲁。)

    紧接着就到我跟小沈的定情一眼了。

    运动会结束就是友谊接力赛,我接小沈那一棒。

    你们在座的各位——你们不能想象。

    小沈拿着接力棒飞速像我冲过来那坚毅的眼神。

    他之前要感受到多少痛苦,才能这样。

    我很心疼他,那一眼,真是一眼万年啊,真是。

    我当时就想,我特么怎么不保护他呢。(对不起,我粗鲁了)我是傻逼吗?(对不起,我又粗鲁了。)我一定要好好学习,让小沈非我不可……

    我那时候脑子里的思绪转的极快,想了很多,把我俩后半辈子怎么过都安排了。

    眼睛也跟照相机一样,把小沈递给我接力棒的神情,他鬓角的汗,和他清澈的眼,他跟风一样的速度,定格在,刻在我脑海里。

    我要记住这一幕,以备我以后想放弃的时候,都要重新回忆一遍我是怎么喜欢上他的。

    大家说,我这种想法很好吧,很浪漫吧。

    可小沈当时的反应是这样的。

    小沈那接力棒敲我手,“你丫跑啊,你愣什么愣,三班都他妈要跑第一了。”(小沈再次粗鲁)

    于是我跑了我们级倒数第一。

    “取个绝对值就是第一了。”我安慰小沈。

    “你有点团队精神行不行。”小沈说。

    我:“好吧,我不应该因为我一己私欲。”

    小沈凑过来:“私什么?你才多大,你私谁?”

    后悔啊,早知道他当时暗恋我,我就亲过去了。

    ——私你行不行。

    我当时还在傻兮兮地给自己发誓:等我变优秀,我再表白,我还不够优秀。

    (小沈在打我,他说他好容易营造的逗比可爱温柔美丽大方人设坍塌了。他让我来拯救。好吧,他没有坍塌,他这样子会让我想做少儿不宜的事。比如他揉腰,揉的过分温柔,我现在草草结束吧,不跟你们谈了,我要和我家小沈谈情说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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