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内裤不干净了。”湿内裤贴着身子很难受，我挣扎着坐了起来。
“我……我给你洗屁股吧。”老柴突然说，语气里还带着点惭愧。
“洗你个头啊！”我推了他一把，“你要是真好心，快去给我找一条内裤去。冷死了，我不想下床！”
老柴对我笑了一下。
机智的我一眼就看出来，他这笑不怀好意。
果不其然，他拿出了那个黑袋子朝我扔过来。
“给你买的。”老柴拿着盆去卫生间清理去了。
我把黑袋子打开，脸红了一片。
那套女士内衣是我见过最豪华的内衣，平生也没见过几套。
那一套都是黑色的，上边用红丝线绣着几个精致樱桃，烟黑色的轻纱打了半圈荷叶边，还是不对称的，肩上的那两根绳每边有两根，特别细，红色的，要是女生穿上肯东很性感迷人。
可这东西显然是给我买的！
我摸了摸，我的胸，对A。
我看了看这个罩杯……也是A。
我又摸了摸别的地方，这内裤……穿着得侧漏吧。
我俩都清理完身体重新躺进被窝时，老柴问我，“你怎么不换上这个。”
我：“太复杂，我刚在卫生间试了。”
老柴有些小激动：“你试了，怎么不让我看。”
我嘴硬着回怼：“我试了凭什么让你看！”
“我想看啊。”老柴一副委屈地看着我，他这戏精都是跟我学的。可我太吃这一套了！
我在被窝里翻了一个身，跟他脸对脸，拿着手指戳他的胸口，“也不是不让你看，是那东西太复杂了！那后边的扣我根本不会扣。女生都是什么生物啊，扣子在背上，还那么高怎么扣啊！那扣子的模样也太奇葩了！”
我抱怨着。
老柴给我支了个妙招，“要不你先扣好，再套上去？”
我也给老柴支了个妙招，“你给我扣可好。”羞耻ing。
老柴冲我竖起了大拇指，这个方法不错。
三分钟后，我俩开始捣腾了起来。
就在被窝里黑灯瞎火的。
我：“这套装备多少钱。”
老柴：“三百九十九”
“靠！”我一激动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这么贵！”
那时候三百九十九对我来说还是挺贵的，毕竟我妈管控着我的资金，这三百九十九已经快要顶上我们得补课费了。
“这不就两片布，两片海绵几根绳子嘛！”
昏暗中，老柴只是跟我说，“穿上全套我看看。”
“这也太贵了！你不会拿零花钱买这个了吧！”我还在摸胸前的两块布 ，真心实意地为这个感到不值。
老柴似乎也不太熟练这个玩意，但他面勉勉强强勾上了一个钩子，勾上之后，他就放弃剩下的扣子了。
“这东西设置成暗扣会不会更好点。”老柴问。
“我非常好奇你是怎么一个人逛内衣店的……”
“网购的。”老柴说。
我们那个年代，是扣扣红黄绿钻流行的时代，冲游戏币扣得还是电话费，ZF宝还没有风靡，网上购物要先开通网银，然后还要用网盾，怎么怎么样，我不是很清楚，我频繁购物的时候，ZF宝和T宝已经在全盛期了。
我当时一听这个，蛮震惊的，感觉老柴会网购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我急吼吼地转过身，坐起来，把老柴一把摁到床上，“你还会网购？！怎么网啊，教教我！”
老柴没回答我。我从被窝里兴奋地拱出来，一腔好奇冻成了鸡皮疙瘩，老柴也没回答我。
窗外的微光映在他脸上，我知道他在看我。
“怎么不说话啊。”我骑在他身上，捶了他一小拳头。
此时，老柴动了动。
他一抬手，我听到了开关的声音，
灯啪得一下开了。
我啪得一下愣了！肩膀上的那根红绳子松动了，滑落在一边。
老柴直愣愣地看着我，眼睛都不带眨了。
按理说我这个时刻应该羞涩，应该矜持一下，可惜关键时刻，我不知道哪根筋抽抽了，突然满腹委屈。
老柴他是个直男啊！现在不是，曾经是过。
若是两个都弯，玩这种情/趣我一定不会多想的。高中的我真的很敏感，尽管知道自己已经得到老柴了，有时还是会担心。
“你……你不会喜欢女的吧。”我撅着嘴，装得很霸气。
“男孩子就不能穿女装了吗？小沙不是就穿。”老柴攻心了，拎出来一句大实话。
这话非常在理，我允许别人穿，凭什么对自己这么苛刻。
我一时无话可说。
老柴给我披了一件羽绒服，然后毫不留情，一把掀开了被子，就为了看全套，也不管我冷不冷了。
“冷！”我说。我心里刚刚的委屈还没消散呢！
“男孩子多冻冻身体好。”老柴说。
我：？
我又无话可说了。
……
我俩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瞎折腾。那套昂贵的内衣当晚就报废了，它外边裹着的两层细纱被老柴给扯坏了。
大汗淋漓，我俩都痛快了，被子也懒得收拾，换成我的床睡了。
“不搞了，不搞了，就剩这一套床褥了。”老柴揽着我的肚子，喘着气。
我呈大字形趴在床上，头朝下，一条胳膊锁在老柴喉咙上，一条腿搭在老柴腿上，整个脑袋埋进枕头里，总是激扬九万里，我心里亦是还有不忿，“你喜欢女人吗？我又问。”
老柴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他大概没想到，我会把这茬拎这么久。
“你是女人吗？”他侧身看我，然后反问我。
我闷头回答：“当然不是。”
老柴抬手给我顺毛，我无毛，他就沿着我的后脑勺一路顺到尾椎。
说话的口气像个老奶奶：“你要是男人，我就喜欢男的，你要是女人，我就喜欢女的。别太纠结性别好吗？”
这句话像是给我吃了定心丸，但我又觉得哪里不对，这句话里一定有漏洞值得我好好矫情一番。
我找啊找，找到睡着都没找到。
大半夜做梦，梦见老柴高考跟我考了不同的学校，喜欢上了别的男生，我一边哭，一边梦魇。
一只大手慢慢拍我的脊背，“目目，我在这呢！”
番外：
今天写完这个回答，突然找到了老柴话里边的漏洞。
不知道是脑子搭错哪根筋，找到的漏洞有点沙雕。待我去小矫怡情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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