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生气了。因为他没能找到蝙蝠侠本人——或者蝙蝠侠的替代品。
岔劲很高兴。
但是岔劲不说。
“好吧，好吧，既然你执意想要那群可怜的孩子去死，”小丑怒极反笑，但原来的满腔热情都消失得一干二净，他死死盯着苍云军，取出口袋里的一个小按钮，“我只能为你代劳了。”
岔劲还是没反应。
在刚才出言激怒小丑之前，他就仔细观察过商场的小地图。十多层，能藏人的地方不少，他没可能在几分钟内发现并救下不知道被藏在哪儿的人质，更何况小丑估计也有办法赶在他找到人之前提前引爆炸弹。
只要让自己感兴趣的人感到痛苦，那么小丑就开心了。
周可儿就是这么恶劣一神经病。
虽然这么做不太好，但是在成功率低下的情况下，岔劲放弃了人质。
他研究过，小丑的行为方式比较特殊，如果你制止他一次，那么他就会继续第二三四五六次、牵连更多的人。直接杀掉他会是个好做法，但岔劲又觉得这不算必须得杀掉谁的战争，不至于把看不顺眼的人给直接消灭掉。
……那就打个九分残好了，既不破坏哥谭物种多样性又能让这神经病消停会儿。
岔劲不会惯着一个跟他不熟的人。
苍云军微微抬手，做出持刀盾的姿势，准备装备上斩马刑天，揍丫的一顿。
“在此之前不想听听其他的吗，冒牌货？”小丑见状迅速后退几步，好歹继续着他的游戏，嘴上没好气地说，“我可是准备炸沉哥谭哦！”
岔劲：“……”
啧，得待会儿才能揍这家伙了。
小丑可能在撒谎，但他说的要是真的，那么就不能放任不管。能毁灭一座城市的不是什么小打小闹。
——而是战争。
苍云军暂时打消了装备武器的想法，他脚一蹬地，整个人迅速往前蹿了十多米，在小丑猝不及防之际，来到他面前。
这就是藏着技能不用的好处。
聂云逐月，能够向前冲刺一段距离的技能，发动不需要条件，也不要求拿着盾。
聂云的距离比盾飞，也就是苍云的最大攻击距离远。
小丑被突然接近的岔劲吓了一跳，他嘻嘻笑得更大声，动作却不落后，他后退一步，抬起手，一巴掌拍在了自己胸膛别着的一朵假花上。
浅绿色的、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东西的液体从花蕊中喷射出来，直直糊向岔劲的面门，要是普通人类肯定没时间反应，更不要说规避了。
但岔劲不是人。
他是个WiFi。
……咳，是苍云。
苍云可是用身法吃饭的门派！
岔劲用人类没法到达的速度，轻描淡写地一侧头，那绿色液体从他耳连边飞过，又经过发丝的间隙，最后滋掉了一小撮白毛毛，落地后，又滋掉了一片地面。
“滋”的一声，微弱却冲击着人的心灵。逝去的那一小撮白毛脱离大部队，在空气中无力地飘了几秒，最后无力地打着旋儿坠落，掉到地上。
岔劲无法呼吸，他心肝儿颤地打开装备列表。
头饰耐久度-5%，也就是WiFi网速降低5%。
岔劲：“……”
他忘了自己天线底下的毛了。竟然会这样！
……呸呸呸，他为什么要这么在意自己的网速？他才不是WiFi！
岔劲当机立断，在小丑又搞出其他什么限制网速的事情以前，朝着绿毛搞事精的腹部来了一记膝踢，让小丑闷哼脱力着向后靠到墙上，然后两只手抓住他的手腕，固定在他头顶。
虽然小手段多了点，但小丑还是个普通人类，制服起来并不难。
“炸啥？”岔劲心平气和地问，一点也不慌。
不管怎样，先问出个真假再说。
小丑没有回答，尝试着挣扎了几下，眼见挣不开，就自个儿在那笑，就算浑身狼狈，绿毛也乱了，双手还被固定在头顶，他还是笑嘻嘻的，就像什么也不在乎。
他那口不知道被谁打掉、换了多少轮的钢牙在室内不算强的环境下反射着各种光。
“歪？”岔劲弄不清楚这神经病在想啥。
小丑依旧没有回答，他笑得像个智障。
……等等，这家伙的嘴里好像有东西。
那口钢牙下闪过了什么深色的玩意儿，岔劲没看清。
会看清的。
岔劲把小丑的两只手腕并到一只手里，腾出另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把头凑近了些，打算康康他嘴里有什么好玩的。
周可儿不大听话，岔劲差点儿就能看清他嘴里的东西时，他用力地甩头，逼得岔劲加大力度固定住那粉抹多了的下巴。
……蹭了一手白，等会儿得找时间洗手了。
“噢你弄疼我了阿金！”小丑挣不动，索性忍痛扭着腰大声逼逼，像个向男朋友撒娇的小女生。
岔劲：“……”
……好嘛，哥谭人。
等等。
听着侧方传来的脚步声，岔劲扭头看过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位女性已经摸进了商场，岔劲之前都没发觉她的存在，她应该是刚来，而且隐匿技巧很高超。
这位女士用黑色面具遮着上半张脸，却露出鼻梁下抿着的烈焰红唇和下巴，那面具的眼睛处有两只单向透光的白色镜片，面具两侧向上尖尖地翘起来，像两只尖耳朵。面具后是一头飘逸性感的橘色长发，她身穿黑色作战用紧身衣，还有一条橘色腰带，胸前有橘色蝙蝠标志，双手的手套在前臂外侧带有刺刃，很能打的样子。
单从下巴都能看出她超高的颜值。
她的名字未知，称号却是公开的，叫“蝙蝠女侠”，音译过来，就是被窝面。
岔劲不知道她。
但他能看出这位被窝面女士平静表面下的操蛋内心。
他思考了一下蝙蝠女侠的视角。
她，被窝面，悄无声息地潜入小丑作恶的商场，为室内的一片狼藉感到心惊，检查了一遍撞上电梯井的公交，却发现无人幸存，而罪魁祸首小丑却不见踪影。于是她继续往商场深处探索，最终看到了这样一幕——
——有一个WiFi，他把作恶多端的小丑壁咚在墙上，一只手把衣衫不整的小丑不断挣扎的两只爪子摁在他头顶，另一只手握住小丑的下巴，慢慢把脸凑近。而小丑则一边挣扎，一边娇羞地说，“噢你弄疼我了阿金！”
岔劲：草。
小丑百分之两百是故意的。
岔劲心很累，岔劲不想解释。
被窝面女士皱着眉，一副地铁老人手机的样子，cos着今晚的康桥，没有说话。
岔劲暂且放弃了看小丑嘴里有啥的行为。
“怎么炸？”他若无其事地回归正题。
“别急别急，还有二十多分钟呢——早上好呀小橘蝠~”小丑完全没有自己被制服的自觉，就算被不留情地踢了腹部，他却还有精神朝蝙蝠女侠打了声招呼，做完这些后才重新笑嘻嘻看向岔劲，“你看嘛，阿金，哥谭市就这么静悄悄地沉没可多没意思呀！”
岔劲不觉得一座城市的沉没会有多安静。
他也不觉得普通的炸弹能炸沉一座城市，除非核平。
难道小丑搞到了核弹？那种连岔劲都搞不到的玩意儿？
——不，不应该。
一定是通过其他方法。
岔劲退出群聊，默默打开了哥谭市的大地图。
“哥谭沉没？你这次又在盘算什么！”蝙蝠女侠的声音很棒，充满了贼攻的御姐风，她看上去有些生气，恨不得拎着小丑的脚，把他在地上一通乱砸，然而顾及着岔劲的存在，她警惕地没有太靠前，平复了一下呼吸后，她冷静下来，“说出你的计划，小丑，这样信息不对等的游戏不公平。”
“游戏”，“公平”，像是小丑会感兴趣的词汇。
蝙蝠女侠应该是个应付小丑的老手了。
“别这么急嘛，让我想想~”即便固定双手也拦不住小丑的骚，他欢脱而荡漾地做了个鬼脸，终于给出了一丁点线索，“哦对！我会在这座城市上画一个笑哦！”
……屁的线索。
岔劲关闭大地图。
“市中心地底，韦恩集团能源中枢，”他看向蝙蝠女侠，说出自己观察地图得到的结论，“跨海大桥桥下某处，还有哥谭另一侧……大陆架薄弱处。另外，”想了想，岔劲补充，“楼上有炸弹和人质。”
哥谭市本身是一座距离大陆不远的岛，地图显示它的内部有不少空洞，如果炸掉岛两边撑着这片陆地的陡峭大陆架，再引爆市中心地底的大量能源，哥谭市好像还真会沉。
这三处引爆点连起来，刚好可以组成一张大笑的嘴。
小丑真是奇思妙想。
既然被窝面小姐姐想阻止小丑，那么岔劲就把这条信息告诉她，看看她会怎么做。
岔劲有点好奇哥谭市的日常是啥样的。
“……啧，”听到岔劲的结论，并思考了一遍可能性后，结合所剩时间，蝙蝠女侠心情不太美丽，她透过白色镜片看向那个制服小丑的超能力者，“你会瞬移，金斯利，尽管有些限制。”
啊？干啥？
岔劲有些疑惑，但是在小姐姐不容置疑地气场下，他还是给出了自己在哥谭市的神行点位置。
“我能到韦恩塔。”他回答，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回答得这么果断、这么迅速。
就像当兵那会儿一样。
“了解，”蝙蝠女侠略一思索，很快分配了任务，语句短促有力，“我负责跨海大桥，韦恩集团地下交给你，另一边我会叫人去。楼上的人质交给警方。”
“好的，女士。”岔劲秒答，甚至还稍稍站直了身体，像个被上司训话的小兵。
岔劲有些懵。
他为啥答应得那么干脆？
王德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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