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费奇挠挠头说，“我小时候就有这个毛病了，看见关心的东西眼睛就看不到其他。”
“没关系，费奇，”图尔斯走过来，偏头说，“嗨，彼得，能帮我们做下记录吗？”
他对费奇说：“继续讲一下你的设想。”
彼得手忙脚乱的接过平板，一边听一边陷入迷惑，忍不住想出去看一眼这里是不是真的挂着玩具研发部的牌子。
最后两人的讨论告一段落，图尔斯说：“挺有趣，可是成本太高了，没有什么家庭会买的起的。”
彼得：等等……能买的起的本身也不是什么家庭吧，你们想卖只能卖给国会。
图尔斯按了按额头，明显陷入思考的模样，问道：“斯塔克研发的玩具在市场上的竞争力是什么呢？”
啊……这个彼得知道。
“——高科技/武器。”
抢话的两人一时间相对无言。
费奇说：“是的，这个成本……我们可以缩小体型。”
这么说着的时候，他的手还贴在黑猫的毛发上没放下来，彼得没忍住也参与了讨论，最主要的是，他看到图尔斯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聊了两句彼得突然意识到手下是顺滑温热的手感，他一抬头，看到了明亮的金色瞳孔。
——他好像也不小心把手放到了黑猫的皮毛上。
主要是，这个手感真的太舒服了……
小孩像是被烫到一样跳起来。
图尔斯没忍住笑起来：“抱歉，我对现代科技和武器都不是很了解，但你们说的没错，应该结合到我们的玩具研发上……”
“就比如说，”他比划了一下面前的黑猫，“宠物外形的仿生机器人？拥有陪伴和引导孩子们的作用？”
费奇居然难得有眼色地恭维了一句：“是的，您看上去更像是从中世纪走出来的骑士。”
“您知道这世上有机器人反而更让人惊讶些。”他补充道。
哦，彼得面无表情地想，那么他上一句肯定不是恭维，是在实话实说。
图尔斯微笑着送走费奇，这个男人满脸认真地表示回去会写个计划书给自己的顶头上司。
“你决定好了吗？”金发的骑士别过头，看向面前的孩子。
“额……还没有，”彼得咬牙说，“图尔斯先生，我想私下和你说一些事……”
图尔斯比了个手势打断他的话，彼得眨眨眼，看见对方指尖闪烁起浅蓝色的神秘纹路。
冰层碎裂，巨大的黑猫抖了抖皮毛，将巨爪搁到办公桌上，歪头与年轻的超级英雄对视。
彼得默默后退了一步。
光影折叠，黑猫化作身着宫廷洋裙的美艳女性，抬手甩出折扇，遮住自己的半张面容，她提起裙子向图尔斯微微行礼，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好了，你说吧。”
然而彼得磨磨蹭蹭，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如果你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可以用个读心术。”
彼得一愣，脱口而出：“魔法里面……有追踪术吗？”
“有。”图尔斯皱眉，“出什么事了吗，你想要找谁？”
……
“包括斯特兰奇博士？”图尔斯问。
佩普叹气，点点头。
他与佩普交流了几句，拍了拍等在外面的彼得的肩膀，揽着他进了电梯。
“图尔斯先生？”
“我和佩普女士商量过了，你先在玩具研发部实习，当我的秘书。”
“嗯？”彼得摆摆手，刚想说什么，就听见男人淡然地说——
“实习内容是负责在我离开时暂时代替我的工作，对了，给你这个，”他拿出一卷违和的羊皮长卷，“上面有我拟定的员工名单，你是不是不会说恶魔语……”
他话音消失，明显是在思考什么。
彼得：……总觉得听到了什么不对劲的东西。
年轻的超级英雄抬头看天，入眼是现代化的电梯内部，还好……他没有突然穿越到中世纪。
图尔斯手指在羊皮纸上划过，奇怪的字符后方慢慢显现出熟悉的文字，他继续说：“我们部门的另一位秘书是妮可·萨曼尔女士，你见过她，她会帮你协调和非人员工的沟通。”
非人员工？彼得默默把差点脱口而出的词汇咽了下去，安慰自己，没关系，反正蜘蛛侠也被蜘蛛咬过，严格来说身体也变得不像人了，没事。
“您要去找斯塔克先生他们了吗？我还有别的可以帮忙的地方吗？”他还是忍不住问。
图尔斯拍拍他的肩膀，微笑道：“不如等你先学会魔法？不然只会给我添麻烦。”
彼得点点头，在心中默想——他一定要尽早学会魔法。
等等……帕克先生，你是不是被谁绕了进去？
……
各种事情接踵而至，图尔斯在这时候感谢起手机的发明了，让他借着这个小东西在忙碌的时候能抽出时间来学习。
就比如现在。
神盾局负责这位神秘侧大佬的特工，威廉姆斯，面无表情地听着车后侧传来的语音。
几分钟内对方的手机内容已经从国际形势换到汽车维修，然后现在又换了，他不知怎么学会了中文，目前在听相声。
掌握多国语言的七级特工别过眼，盯着车窗的面孔逐渐变得咬牙切齿，拼命忍笑。
“神盾局没有自己养魔法师吗？”威廉姆斯听到对方暂停语音，淡然问道。
威廉姆斯面无表情地平视正前方：“神盾局与一部分魔法师有合作关系，所以我们这次判断出背后有魔法侧的影子。但大部分魔法师深入简出，不爱交际，我们没有足够的信息渠道去判断谁在作祟。”
事实上，图尔斯也是神盾局怀疑的目标，正是他带来的龙血导致了这场群体失踪。
到达目的地后他们经过了好几道程序才进入内部，然后见到了尼克·弗瑞。
一旁的金发特工上前，取出两管血样。
“这是娜塔莎和克林特的，”弗瑞说道，“已经有法师用亲缘魔法试过，但失败了。”
“事实上，在拥有血液的情况下，魔法能做到很多事……尤其是黑魔法，”图尔斯叹气，“所以以后别轻易地拿出来，会很危险。”
他盯着血样，瞳孔在光线映照下慢慢染上暗红的血色。
血样轻轻破碎，消失在空气中。
“他们的状态出了点问题，”他说道，“我只能找到他们过去几天移动过的痕迹。”
骑士先生换上他那套熟悉的白金配色装束，淡然地与神盾局的诸位对视。
他的躯体慢慢淡化，后退一步，消融在空气中。
“即使是在这里……”弗瑞抬起头，不知是否是隔着铅板和三米厚的混凝土墙看到了太阳，“会魔法的家伙也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几秒后，图尔斯出现在了大西洋上的一座小岛上空。
海水倒卷，人为制造的海浪慢慢席卷整个岛屿的天空，如同一层膜一样，将岛屿包裹了起来。
图尔斯打开手机视频，彬彬有礼地对对面说：“我可以动手了吗？”
九头蛇的人员已经发现了不对，战斗机起飞，地面架起炮/管，然而他们的敌人只有一位，这唯一的敌人居然还在枪林弹雨中打电话。
对面的弗瑞沉默半晌，开口道：“……可以，你现在有这个权限。”
图尔斯挂断，面无表情地低头，血红色的眸子注视着这座被罪恶充满的小岛。
血色的灵魂在哀嚎，怪物睁开了眼睛，警惕地打量着躁动起来的岛屿，所有的子/弹在靠近图尔斯的瞬间冰冻凝固，失去动力掉落到了丛林中。
他微微皱眉，抬手。
天空中凝固的水幕停止流动，瞬间化作冰凌。
九头蛇的某位指挥官面色一变。
尖利的冰凌从天而降，有如透明的长蛇，又像是神罚降落，净化罪人的灵魂。
于是地狱开出血红的花，又被温柔的冰霜掩去了。
图尔斯行走在地下基地中。
就像是他说过的：“我见过地狱。”
但骑士先生从没想到有人又人为建造出了个人间地狱。
怪物们在笼子里躁动不安，人类们面色麻木，神情空洞。
他沉默着向下方行去。
神盾局的速度很快，隔着几米厚的金属隔板，图尔斯也听到了神盾局特工依次降落到岛屿上的声音。
他加快了速度。
最底层是暗无天光的深潭——
站在水面上向下凝视，仿佛注视深渊。
平静的水面突然起了波涛，最上层的水珠跳动，疯狂翻滚，几乎是贴着图尔斯的脸，一条长尾甩了过去。
体长过百米的怪物浮出水面，睁开澄金色瞳孔，凝视这个陌生的男人。
这是一头……亚龙。
多么的……悲哀啊……
他看上去失去了思想，只保留本能，它的双翼被毁去了，在水下的光影折射下扭曲成怪异的形状，他仿佛是末法时代的龙了，血缘稀薄，常年常年被囚禁于此。
勇士们杀死龙，会沐浴龙血，昭告四方，但绝不会囚禁龙类……即使是再怎么血缘稀薄的亚种。
因为世界上绝不会存在能被囚禁的龙。
图尔斯伸出手，摸了摸面前这个男孩子的额头……单看年龄，他在龙类中的确还是个孩子呢。
这一刻，威廉姆斯正巧冲到最底层，还未等他的话音吐出口——
冰霜凝固，浅蓝色的魔力笼罩整个深潭，那双金色的瞳孔将再也不能闭合，图尔斯微微偏头，打了个响指。
巨大的冰雕一寸寸碎裂，拥有魔力的碎屑飘散在半空中，发出莹莹蓝光，照亮了这个常年无光的黯淡空间。
他在死亡，也在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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