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拼图

    返回家中的路线很顺利，而阿尔西在思考如何提升她的【伤口包扎（入门级）】技能，唯一可以进行对比的是【素描（普通级）】，她随手画了个黑漆漆的蝙蝠，“阿尔西”是个绘画爱好者，素描水平还停留在能够正常描绘光影的阶段。《笔记》自动将这张画收录到了蝙蝠侠相册夹页。

    懂了，阿尔西翻了翻《笔记》中的角色详情介绍，她之前在详情页获得了阿加莎每天中午会喝一杯咖啡的讯息，如今也找到了“阿尔西”学会伤口包扎的记录——她去年给自己脚腕出血的宠物兔子包扎了伤口，可兔子还是死了。

    看样子是需要大量的练习了，在哪里可以得到练习的机会呢？阿尔西未成年，而哥谭很不安全，这里是罪恶的国度，时时刻刻都有案件发生，让一个漂亮的孩子在这儿消失掉太容易不过，她不能去伤案频频的犯罪巷，因为不能保护自己，也不能去医院，没有医院会招收一个未成年人助手，似乎只能去购买试验用小白鼠并主动伤害它们，然后为它们包扎了。

    真残忍啊，不过想想只是游戏，就没什么好在意的了。

    “吱呀——”门打开了。

    埃里克的面孔出现在门外，他大踏步走进来，像是没看见客厅中的女儿一样，直接上了楼，阿尔西也低下头，避免和他对视。

    【领悟技能】

    【表演（入门级）】：作为初学者你的表演马马虎虎，万幸，观众们对你的表现也并不期待。

    阿加莎迈着凌乱的步伐追了过来，阿尔西通过玻璃的反光看到她瞥了眼女儿。

    夫妻二人在楼上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你答应过我不再这么做了，不是吗？”阿加莎的声音先是带着哭腔，然后变得尖利而愤怒，她有一头姜黄色头发，阿尔西猜测如果是漫画她的头发会像过电般爆炸起来，然后因自己的脑补乐出声。

    但埃里克可以比她更愤怒，他的声音很低沉，他们发生了争吵并很快动了手，然后随着“啪”一声清响，又慢慢归于平静。

    不久后阿加莎捂着脸走了出来，她还带着泪痕，开始准备晚饭。

    阿尔西想她猜到早上的阿加莎为何眼眶微红了，显然这种家暴事件发生的频率不低。

    ——如果是现实世界，阿尔西肯定会感到愤怒，但这是游戏，你玩小偷模拟器会因为自己高尚的道德准则放弃偷东西吗？

    阿尔西沉默中吃完了晚饭，回到房间开始整理自己的腰包。

    【腰包】：哥谭地图（已同步）、圆珠笔x2、铁尺x1、急救箱x1，阿尔西的手机、使用过的一次性手套、10m长麻绳x1、阿加莎的安眠药x20、美金x45、美工刀x1、一次性针筒x3

    她关上灯，将房间门打开一条缝，然后躺在床上注视着漆黑的天花板。

    半夜12点，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然后慢慢远去。

    她跟了上去，特殊视野张开，蓝色的指引线出现在她眼中。

    埃里克从脖子上掏出钥匙，走进壁橱，开始打开地下室的锁，开锁前他警觉地打量了一圈，而阿尔西已经在指引下先一步躲在了墙后。

    三秒后，埃里克躺在了地板上。

    他颈部中了一击，但阿尔西的力气不足，【昏迷】buff无法保持多久，而埃里克在摔倒时“咚”一声撞在地板上。

    阿尔西一边听楼上的响动一边捆上了埃里克的手和脚，然后将抹布塞进了他嘴里，取下钥匙开锁。

    就在她终于打开地下室时，埃里克醒了过来，开始挣扎，并翻滚着想要攻击阿尔西。

    她把埃里克推进地下室，发出了更大的噪声，从头到尾阿加莎都没有丝毫反应，像是不存在似的。

    她打开了灯。

    血腥味很淡，却不容忽视。

    阿尔西以为看到了鬼，然而那却是一个人。

    他已经没了人形，眼神也毫无光彩，他脸色灰白，瘦骨伶仃，肺部像是装了个风箱一样喘气，但又拼命瞪大眼睛，直勾勾盯着阿尔西。

    【伯恩】

    【称号：赌徒】

    【我曾以为我失去了一切，如今我真的要失去一切了。】

    他躺在手术台上，阿尔西想了想，从边上取走一柄手术刀，很锋利，她本想给埃里克喂几片安眠药，让他安静下来，但此时改变了主意。

    她取走赌徒嘴上的口塞，问道：“你是个好人吗？”

    “是，我是……救救我……”随着重新获得语言能力，赌徒的眼睛里也有了一点光。

    “那你是哥谭人吗？”阿尔西戴上手套，不顾埃里克的挣扎在他的脚后跟各砍了一刀，彩虹色的血液很顺畅地留了出来，一时间此时的场景有些搞笑。

    “是！我是，救我……他们取走了我的内脏，还给我注射了……注射了……”赌徒的声音依旧很小，但又有了力量。

    阿尔西按住他的颈动脉，偏过头，将刀扎进了他的脖子，赌徒挣扎了起来，然后抽搐着，眼神中的光渐渐消散，慢慢不动了。

    液体缓缓地在她手下流动，阿尔西沉默了会儿，说：“如果你是个坏人，那么你该死，如果你真的是个好人，那也该死。”

    “轮到你了，爸爸。”阿尔西费力地将埃里克拖到赌徒躺过的手术台上，期间因为他费力挣扎不得不再次打晕了他，她望着这个男人，甜美的面孔噙着一抹笑意，“为什么要反抗呢，我是来帮你的呀。”

    “帮你下地狱。”她的语气平静而冷漠，“死人渣。”

    ——

    凌晨五点，当阿尔西走出地下室时，面板上已经变了个模样。

    【拳击（入门级）】：你至少知道要往前方挥拳。

    【伤口包扎（普通级）】：你可以进行基础的止血，不会让伤势变得更糟

    【刀法（普通级）】：你学会了较易的运刀方式，在切肉上有自己独特的心得

    【表演（普通级）】：做作的演技，但靠着得天独厚的脸可以骗一骗普通人

    【捆绑（普通级）】：普通人无法挣脱，好像是个没多大作用的技能

    【缝合（普通级）】：你的实验对象很不满，并建议你先练习缝布娃娃

    【通识知识（普通级）】：你知道如何作为普通人在这个世上生活

    【素描（普通级）】：能画出基本看得出特征的图案，用于自娱自乐

    【速记（精英级）】：你能在几秒内记下一座城市的地图或者一本书的内容，然而这世界上有个物品叫做照相机——没关系，你忘得也很快。

    【古英语（精英级）】：反思一下，你为什么会有这个技能？

    【主线任务已完成】：将原有技能升级至普通级

    【正在领取奖励】

    【成就系统已开启】

    “你获得成就【降临者】”

    “你来到了这个时代，时代接纳了你，万众将会为你欢呼。”

    “领取奖励：一次顶级称号抽取机会。”

    【支线任务进行中】：探索父亲埃里克隐藏的秘密。

    “你在家中的地下室发现了被困的人，可你杀死了他，你绑架了自己的父亲，却没问出他藏有的秘密，事件似乎陷入了僵局。”

    讲道理，其实阿尔西根本没有问，埃里克完美完成了作为实验用布娃娃的使命，只是阿尔西忘记他还有说话和交流的作用了。

    阿尔西选择先抽取称号。

    【黑暗统治者】：你对黑暗生物拥有绝对的威压，万物都为你臣服。

    【杀手之王】：你拥有强烈的死亡预感，也拥有足够的杀人技巧

    【异常生物拼图大师】：你追逐异常，异常闻你而来，抽丝剥茧，寻求真相是你的人生目标。

    【女神选民】：你拥有神灵的垂青，是女神行走在陆地的代言人。

    【掌控之手】：你是创造者，也是主宰者。

    【……】：……

    阿尔西意识到，顶级称号的抽取决定了她的角色未来的主要发展路线，也算是低等级时的金手指，这个游戏自由度极高，相信每一个称号都代表着不同的未来，可惜无法存档，不然她想全部抽一遍试试。

    【抽取完毕】

    【称号系统已开启】

    “你获得称号【异常生物拼图大师】”

    “你对异常的吸引力上升了。”

    “当对异常事件拥有足够了解时，你可以从中抽取-凝聚相应的异常生物碎片。”

    【拼图面板已开启】

    【正在整合任务面板】

    【支线任务已更新】：探索父亲埃里克隐藏的秘密

    “很简单，只要推开那扇门。”

    【奖励】：一次性日程安排表、白色碎片x1

    【支线任务已接取】：你对青焰帮很感兴趣

    “卢西斯，到底是谁啊……”

    【奖励】：无限子弹手/枪x1、白色碎片x1

    阿尔西佩戴上称号，感觉没什么不同，她按了按肩膀，离开了地下室。

    埃里克还在地下室中，但她忘记npc还需要吃饭喝水了……真的需要吗？人渣难道不是只需要呼吸就能活吗？

    天空呈现出日出前的灰白色，带着一点金边，阿尔西好奇地在厨房摸摸这摸摸那的，星际时代，“做饭”这个技能只有专精这一方面的人才回去学习，当大部分工作被机械生命搞定，人们的就业端口就越来越狭窄了，像是她擅长的古英语。

    不过在游戏中大可以体验生活，她用手机查教程煎了个蛋，当食物的香味塞满厨房时，阿加莎也醒了。

    “甜心，你以前对烹饪可没什么兴趣……”她脸色有些苍白，接过阿尔西手中的盘子。

    “人都有第一次的，妈妈。”阿尔西微笑着看着她，歪了歪头，她的瞳孔在阳光下呈黛青色，让阿加莎无端想到了夜鸦。

    阿加莎肩膀轻颤了一下，眼睛瞥过地下室的方向，低头说道：“妈妈晚上会提前下班，要给你带一杯咖啡吗？”

    阿尔西凑过去抱住她的腰，阿加莎身上有好闻的松木气息，她微笑着，蹭了蹭她的脖颈，说：“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