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雷火之矢

    在未远川,大海魔依旧停留在河水中央,它只是耀武扬威的挥舞着触手而已。

    亚瑟开始向众人解释天空中邪神的情报,包括邪神领域的存在等等。

    “原来如此,当初你是带着小孩子从异端邪神的领域里出来,而空间出口刚好就在冬木市上空。”阿尔托莉雅面色沉重,说道:“这么看来,那外界邪神入侵地球现世的计划早就开始了。”

    “原本我已经杀死了钻地魔虫的邪神,并且离开的时候毁掉了空间通道,没想到天空中的那柱邪神还是过来了。”

    Lancer:“看来是caster的魔术将对方呼唤来的吧。”

    查理曼:“那家伙可不会这么高深的魔术,别忘了,在这个时代,神代的概念已经消退,召唤神明的魔术基本是不可能了。”

    伊斯坎达尔说道:“那么,是那柱邪神主动的联系上了caster?亦或者是,是那只大海魔呼唤来了邪神。”

    “哼,睁大眼睛看看,天空中的神性怎么会有深海的眷属?”吉尔伽美什否定了伊斯坎达尔的发言。

    亚瑟:“现在最核心的一个问题就是对方究竟在干什么?能接触地面的海魔没有上岸的打算,天空中的邪神又不能降临地面,不排除虽然眷属不能落地但是神可以落地的可能性。”

    是啊,对方从一开始就没有更多的动作,天空中的邪神若隐若现的接管了天空后就没有更多的动作,地上的海魔触手挥舞的十分带劲儿却完全没有上岸的打算,难道他们只是跑到地球来跳舞开派对不成?

    艾德看着天空中那若隐若现的邪神之影,夜空都被遮蔽,星光也被那若隐若现的邪神之影扭曲,逐渐的演变成了异样的星空,他渐渐的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这……会不会也是一场仪式!?”

    “可是天空的邪神已经出现,可以直接干涉现世,举行仪式又是为了什……难道说是下面那个!?”

    天空的邪神已经显现,但是地上还有一个深海的邪神眷属。

    亚瑟:“先来做个假设,假设是caster召唤出了大海魔,然后大海魔联系上了那柱邪神,达成了唤醒海魔所侍奉主神的协议。”

    “有可能,不然无法解释那个海魔始终停留在原地的奇怪行为”

    “陛下,必须尽快阻止这一切啊!!”远坂时臣脸都白了,一柱神的显现就已经惊世骇俗了,再来一柱这不是要了老命吗?

    “闭嘴,时臣!”虽然反感远坂时臣的怂样,但吉尔伽美什还是给了一份面子。

    金色的王之财宝打开,数百道财宝所化的流光笔直朝着天空射出,然后那一把把宝刀宝剑静止在了半空之中。

    发生了什么?

    魔力的光辉依旧明亮,证明那些武器仍有力量。

    众人不解,吉尔伽美什脸色倒是不好看了。

    数分钟后,财宝居然重新坠落地面,被再度打开的宝库大门接住。

    一众英灵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艾德也有了一点猜测,便通过契约传递给查理曼。

    查理曼心领神会。

    “奥利维、托宾、李纳多、莱姆斯!”

    四柄辉剑浮现,在查理曼的意志指挥下朝着四个方向飞走。

    Lancer看着飞走的辉剑,不禁赞叹道:“那是象征着圣骑士的剑吗?刚刚你呼唤了四个骑士的名字。”

    “正是,我有一点猜测,需要他们去验证一下。”

    数分钟后,查理曼召回了辉剑,果然,大海魔肆无忌惮的释放魔力并不单是在挑衅。

    吉尔伽美什:“杂种,你那边也一样吗?”

    查理曼挑眉,反问:“你的感觉也一样吗?”

    “你们两个到底是在打什么哑谜呢?”伊斯坎达尔打断了这两人奇怪的默契。

    “小子,替本王把事情解释清楚。”

    “好好好,吉尔伽美什前辈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

    “哼,本王可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本王。”吉尔伽美什傲慢地说。

    果然,吉尔伽美什通过某种方式得到了一些情报,包括艾德的真名是藤丸立香,还有查理曼来自月之海的事情。

    查理曼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刚才王之财宝的攻击在半空中停住了,随后动能丧失落地,我刚才也派出我的伙伴朝着其他方向飞行,飞行到了一定的距离就无法前进了,最终确定我们被困在了冬木市,冬木市已经成了许进不许出的奇特领域,朝着内部前进毫无阻碍,但是意图离开,距离就会被无限拉长。”

    也就是说他们在这里无法攻击到邪神,因为朝着天空发起的攻击永远无法抵达邪神身边,没有什么攻击是能跨越无限距离的。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假若是从冬木市外面发起的攻击应当会很有效果,但是他们无法离开,这也是没有意义的结论。

    伊斯坎达尔甚至驾驭着神威车轮升空去验证了一番,确定根本无法接近天上的那个家伙。

    那么,看上去唯一的突破口就是那只大海魔了。

    可是艾德否定了这个想法。

    艾德使用了【命运的眷顾】,指示邪神与海魔的位置,却发现连接海魔的命运线笔直延伸向上空隐没进虚空,那里,恐怕就是隐藏了一个空间通道。

    “那个大海魔并不存在于现世,它在另一个空间借助邪神的力量对现世进行干涉,我们所看到的只是它在现世的一个映射,无论多少次被打倒都会再度出现,因为本体并无碍。”

    虽然是小孩子的话,并不能直接得到信任,但是众人只有相信,因为他的话得到了亚瑟、查理曼甚至是吉尔伽美什的认可。

    艾德神色古怪的看了吉尔伽美什一样,这家伙的态度还真是琢磨不透。

    其实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这片奇怪领域将冬木市包起来许进不许出的根本原因,虽然没人点明,但大家都能猜得到,恐怕这片领域,整个冬木市都是祭坛,这里面所有的生命都是祭品。

    “那,那岂不是说我们现在什么也做不了?”韦伯颓然的坐在地上。

    现在的局势是只有杀入大海魔存在的空间,也就是被邪神支配的领域才能阻止一切,但是现在整个冬木市都被天空中的邪神以不可思议的权能扭曲了,“距离”被肆意拉长,他们都无法离开。

    吉尔伽美什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就算是他拿着乖离剑,也不可能站在南极打北极啊。

    “既然找不到办法,那我们试着集中力量进行攻击,结界总有一个极限吧,破坏力强大到了一定的程度就能影响术式的运行。”阿尔托莉雅提议道,他们都没有可以解决这个难题的办法,到最后恐怕只有使用蛮力了。

    “这个……有可能性,但是,我不太看好这个做法。”远坂时臣觉得自己应当发表一下意见,自己好歹是个正儿八经的魔术师,在这些概念理论方面研究更深入。“根据三位陛下的试探,这个大范围的领域是通过操纵‘距离’这个概念来实现避免被攻击,并困住我们的效果。我们即使发动攻击,但终究不是直接对‘距离’这个概念进行干涉,那么对邪神的权能造成抵抗力也就大打折扣。”

    可以理解为专业不对口,这世上并不是什么事情都是能靠一股蛮力突破的,集中在场从者的力量,说不定能干扰邪神的力量,可这又有什么用呢?浪费大部分的力量仅仅是突破了邪神拉开距离的权能,又如何退治它?

    艾德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虽然面对神明,他那弑神者的灵魂正在不禁颤抖,战意盎然,这是与天敌相遇的影响。但是他现在根本无法完整的使用权能,亚瑟能借用的力量是有限度的,而且也不是所有的权能都能借用。

    “如果我长大一些就好了……”不由得抱怨了这么一句。

    “哦?长大了就有办法解决上面那个家伙吗,杂种?口气到是挺大的。”

    “反正我又不可能瞬间长大,口气大不大随你怎么说啦。”

    “办法倒不是没有。”吉尔伽美什思索了一会儿后从宝库里取出一个盒子递给艾德。

    艾德接过来打开,里面陈放着两颗果实,大概是青枣大小。

    “本王十岁诞辰之时恩基神所赠礼物,只在深渊之中存在的岁月树的果实,吃下一颗就可以变换成十年后的姿态,体力、魔力、甚至思维模式都是如此。”

    “难道没有副作用吗?”亚瑟盯着吉尔伽美什,这家伙的好心过于突然。

    “年龄变化的一整天内消耗掉的力量都会变成负债从第二天开始偿还,也就是长时间的虚弱期,限制是只能对活着的生命有效,因为死人是没有‘未来’的。”

    这种变化并不是与未来‘交换’,而是推动时间演变出十年后的‘可能’,所以这个过程中消耗的力量是必须偿还的‘负债’。

    艾德看着这两颗果实,悄悄的用【命运的眷顾】检测是否对自己有害。

    吉尔伽美什看艾德还在犹豫,便说出自己的经历:“原本有三颗,十岁那年本王吃了一颗,具体经过不记得了,只记得第二天,本王的宫廷教师被全部撤职换人,除此以外没有任何影响。”

    额,任何父母看到自己的孩子十年后会变成这种性格,肯定都会觉得是教育出了问题吧,肯定是长大以后的恶劣性格让其父母认定宫廷教师背锅了,不过看起来换老师并没有什么用处。众人在心里默默的吐槽。

    艾德吃了一颗,口味苦涩,但是命运线并未指示这是有益无害的,所以不要紧,就算是信不过陌生的吉尔伽美什,自己的权能总是可信的。

    效果是立竿见影的,身体仿佛浸泡在温暖的热水之中,没有痛苦,他能感觉得到身体在迅速成长,肌肉在膨胀。

    哦,不,不是没有痛苦,身体长大但是衣服的尺寸并不会跟着变大,已经勒的很痛了,布料开始裂开,话说这样下去岂不是要果-体!?

    这么多人看着啊喂!

    得赶紧想办法啊喂!

    魔力升腾,遮住了艾德的身影,等到光芒消去,一个身高接近一米八的黑发男人出现在原地,蓝色基底的骑士服,苍银色的铠甲,这是完全与亚瑟一样的装束。

    “借用一下你的套装,我穿着还行不?”艾德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装束。

    互救者契约的作用是相互的,艾德自然也能借用亚瑟的力量,铠甲是照着亚瑟的概念武装弄的,他可以清楚感觉到自己体内多出来的力量,那是巨龙的各种属性,强大的恢复力,还有亚瑟所具备的湖中仙女的祝福。

    另外还有一道圣光注入了和泉守兼定之中,这小家伙的灵体在刀内舒服的打呼噜。这是最高位圣剑的一部分光辉,因为只能借用部分能力,所以他不可能凭空变出一把圣剑来,故而是自己准备的武器做载体。

    “不错,十年都快赶上我高了啊……”亚瑟不由得感慨。

    喂喂,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吧。

    艾德自然明白要做什么,抬头望向天空,体内的魔力沸腾起来,这是与神交战的弑神者的本能反应,只有在与神交手的时候,弑神者的力量才会是最活跃的状态。

    吉尔伽美什轻笑着,十分期待接下来的发展。

    来吧,被mooncell观测为未来救世主的其中一人的藤丸立香,让本王见识一下你的特别之处!

    “撕裂天穹、击穿大地!”

    圣言念出,魔力上涌,伟大的自然回应了这份呼唤。

    要在外侧攻击自然不能从内部发起,施展攻击的也不是艾德,而是苍天!

    “其型为光,以炎为铭文,击碎诸神之敌!”

    圣言是让魔力变得更加活跃的咒文,但是艾德明显感觉到了权能的规模扩展到一定界限之后就出现了晦涩不通畅的感觉,正如潘多拉所说,这是不兼容的影响。

    但是,没关系!这点反冲力他从不放在眼里,他是谁?在近两百年的岁月里杀死了十二柱不从之神的弑神者!

    他举起左手,指向天空,天空之上,乌云密布,遮住了星光。这让天空上的邪神有些恼怒,这个仪式的重点是对星位的调整,因为人理健在的关系,它们这些外来户不能做的太多,只能在这里伪造星空,塑造星位,但是真正的星空被遮蔽,极大的影响了仪式的进度。

    左手挥下,乌云骤然露出一个大洞,一只巨大的箭矢浮现其中。

    雷霆与火焰缠绕在箭矢之上,以雷霆为基础,火焰为铭文。

    权能【雷与火之矢】,杀死雷神佩伦后所篡夺的权能!

    这个权能有着七天充能一次,或者每逢雷鸣日铸成箭矢储存(上限为七支)的限制,但是威力那真的是不用多说。

    神雷与神火所铸的雷火之矢骤然落下,邪神也感觉到了危险,那如同一滩软泥一样的躯体猛地收缩,向着上方释放出大量的星辰之力,这是它积累已久,用于唤醒第三柱邪神的力量。

    雷火之矢与庞大的邪神之力对撞,虽然是在极远的高空,又有邪神顶包,地面上并没有收到波及,只是那沉重的压力十分清晰,那种威能令人心惧。那柱邪神还是有些本事,硬生生的顶住了雷火之矢,不断的输出神力消耗其中力量。

    有一片领域,一整个空间的力量源源不断的支持,在神力的对耗上它绝不会弱了。

    艾德并不指望这么一箭就干掉对方,最重要的是,邪神收缩身体,全力对抗雷火之矢,下方的无限距离领域已经解除了,邪神已经没有余力去维持结界祭坛封锁冬木市了。

    “拟似勇者召唤!”

    查理曼嘿嘿一笑,十二柄辉剑以他为中心排列成阵型。

    “揭示王威,遍历世间的十二辉剑!(Joyeuse Ordre)”

    十三道光束凝聚、释放,这一道光束径直击中了邪神的躯体。

    被上下夹击的邪神顿时无法输出神力,被雷火与圣光夹击,在惨叫声中逐渐消融,连残骸都没能留下。连带着未远川中的海魔也轰然崩溃,那只海魔只是借助邪神之力在现世的映射,邪神被击溃,自然不能留存。

    “杂种,你知道你刚才在用的是什么东西吗?”

    吉尔伽美什紧盯着艾德,或许别人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他很清楚,这是权能,诸神的权利与能力的具现,身为人类如何能掌握权能?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当然,我知道,我用了。”

    “哼,希望你有自知之明。”吉尔伽美什召唤出光辉之舟维摩那,虽然之前被击坠了一次,明显看得到损伤,但是飞行系统还是完好的。

    邪神领域未毁,复活也只是时间问题。

    “都给本王上来,要铲除异端的邪神只有现在,本王绝不容许这种东西混进本王的后花园!”

    将天下视为后花园,也就他脸皮够厚敢说这种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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