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165

    在听到通天说自己快死了的时候伯邑考的第一反应是不可置信的, 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是会比你知道自己生活的世界存在着怪力乱神、并且你将要面临神仙打架的局面更玄幻的事吗？那无非就是在你以为自己是由于低血糖的晕倒醒来之后被人告知你命不久矣了——之所以伯邑考是会觉得自己是低血糖的原因则是，上辈子的时候她就因为低血糖晕过几次、也都是这样的情况, 而在这辈子诸如今天这般的突然昏倒其实也并非是第一次、早在两个月以前，她也曾这么的昏过一次, 当时刚好坐在床上看书的她就是忽然之间眼前逐渐模糊成一片、然后她就直直的倒在了床上, 只不过那次她身边没有人后来没过多久也就自然转醒了，而在醒了之后也是没有感觉到身体有哪里不舒服、该吃吃、该喝喝、吃啥啥香, 伯邑考觉得自己的良心活蹦乱跳、错了重来，伯邑考一直以来觉得自己的身体活蹦乱跳的健康的很呢。

    所以在乍一听通天的这句话之后伯邑考当即就想做一件姬发一直都想做的事——把通天给扔出去, 只不过之后看着通天那一脸认真的神色、再加上想到自己刚刚醒来的时候姬发的眼泪，不由得有点摸不清状况的、茫然了的眨了两下眼睛, “你说真的啊？”

    通天小鸡啄米般的点着头，还伸出一只手比划了一个三, 无比确认的说着，“由于一些原因, 你此世命格已变, 现在你的寿元只剩下不足三个月了。”

    伯邑考微微愣了一会, 随后她从床上起身，伸了伸躺了一下午有点发麻的身子、看向通天，看了他半天终于发觉到有哪里不太对的对他发出了一个灵魂拷问，“我怎么感觉, 你对于我快死了这件事没有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感到难过呢？”从第一天认识“赵公明”开始到至今，伯邑考自诩这些相处日子之中她还是能感受得到自己在这个小伙伴的心里是有一些地位的，所以……就在她现在快要活不过三个月的情况下“赵公明”不难过也就算了、她竟然还能在他的声音与动作之中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期待？？

    不得不说, 伯邑考真的是被小伙伴的这份“恶意”给糊了一脸。

    而姬发也因为她的这句话同样看向了通天，从伯邑考昏迷之际一直都在担心她的姬发这时也恍然反应过来之前通天说伯邑考死的时候不会痛苦那会儿不仅仅是这句话很拉仇恨、很欠打，细细回想一下他的语气其实是无所谓中还带着一点对伯邑考死亡这件事期盼的。

    “呃……这个……”接受到自家小伙伴灵魂拷问、且现在还是被小伙伴与大哥双重注视的通天不禁有点卡壳，因为他的的确确的是因为伯邑考快死了有点小雀跃——毕竟由小伙伴封印记忆转世的伯邑考死了准提才能回来，而原本按照伯邑考的此世寿命来说他是得再等上个几十年伯邑考才会常规死亡、然后准提回来，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再有三个月左右他的小伙伴就能回来和他一起搞事了，所以他现在心里有那么一点点高兴肯定是无可厚非的嘛，在心虚情绪的驱使之下通天的目光不自觉地向天花板之上游移，忽然之间灵机一动、智商产出+999想出了一个标准回答，道，“我这不是，悲伤太过度而导致泣极而喜了吗？”

    伯邑考：？？？泣极而喜？

    就算我读书少也知道这世上并没有这个词，所以——请问您就是带造词家？

    不过伯邑考也懒得和他纠结这个了，只是摆了摆手，表示她要和姬发说话，让通天先出去，而通天在听到小伙伴这么说之后立刻“如获大赦”的直接跑了，并且一边跑还一边在心中反思了一下自己又不小心暴露马甲这件事。

    而在通天离开之后，伯邑考抬起头看着姬发，一时之间心中有许多想要对他说的话、但正因为有太多想要说的东西所以反倒是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好，她翕动了两次唇瓣，最后却是抬手抚了抚他的脸颊，而后说出口的是，“对不起呀，这次又要失约了呢。”伯邑考这里所说的“失约”是指的与姬发的婚事之约，原本当年十四岁的时候两个人约好二十岁大婚，但是由于姬昌的七年之厄这件事拖延了下来，再之后在姬发将姬昌接回来后西岐上下进入了准备伐纣的备战状态、紧接着就是出战，进入了全西岐上下皆繁忙的军事紧急状态，后来伯邑考与姬发便有了一个新的婚期之约——于伐纣结束后举办大婚，当时立下这个约定的时候他们想的是到时还能“双喜临门”——推翻暴纣是为一喜，他二人之婚事是为另一喜。

    听到伯邑考的这句话，姬发神色动容的把她拥到怀中，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轻轻的、一遍又一遍唤着她，“阿姐……”

    至于说为什么两个人不在伯邑考这生命剩余的三个月期间内举办大婚那是因为——不日周军便要出发去攻打界牌关了，没有那个时间给他们筹备婚礼，当然，两个人之间既有父母之命也有媒妁之言、其实现在完全可以简单地成婚结为夫妻的，只不过姬发不可能在这种一生唯独一次的形式上让伯邑考委屈，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他所有给伯邑考的东西都一定要是最好的。

    “阿姐不要害怕，我不会让阿姐一个人的……”唤着伯邑考名字的姬发突然话音一转，“在伐纣大业彻底结束之后，我就——”自裁去陪阿姐。

    伐纣是他身上所背负的、无法抛卸的责任，但待届时纣王伏诛、大周真正立朝之后，他就可以没有任何负担的选择死亡了。

    只不过他这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因为了解他、所以在一瞬间就意识到了他想要说什么的伯邑考以一个推开他的动作所打断，她没有直接说什么“你不许死”“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这样的话，只是弯着眼睛、将依据委婉的让他活着的话、以一种肯定的语气说着，“我的发儿今后一定会成为青史留名、为后世所称赞的一代明君的。”随后她偏了偏脑袋，问道，“对吗？”

    姬发微微的有些痛苦的阖了阖眼睛，但再睁开的时候，还是很坚定地回了她，“对。”

    从小到大，姬发从来都不会拒绝伯邑考所说的每一句话，哪怕这一次，是要他今后在没有她的世界中“爱着世人”的活下去。

    “在我……离开之前，”她张了张口，想了一下还是没把那个“死”字说出口而是选择用了一个比较温和的词，“把界牌关打下当做是给阿姐最后的礼物吧？”

    他沉声应着，“好。”

    界牌关距离汜水关并不算很远，行军所花费的时间不会太多，而如今界牌关也并未有什么能力特别出众的守将，所以，在伯邑考剩余的三月时间之内……足矣攻破。

    只不过如今姬发没有想到的是，界牌关这一战，到底还是稍微拖延了一些时日。

    而此时另一边的朝歌。

    “大王。”申公豹直接从外面走到搭建酒池肉林的那间殿内，见到纣王也并不行礼、而只是简单的拱了拱手，“我前两日，在佳梦关附近看到了失踪已久的殷郊、殷洪二位王子、和我之前所见过的两位王子的画像别无二样呢。”豹豹他之所以如今朝歌会是这般来去自如、出入随意的模样还得追溯到挺久之前的时间线，不过具体到底是早到多久这里就不作考量了、反正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之前大鹏把他举荐给了纣王，而和准提一脉相承、可以说是完完全全继承了她忽悠人大法并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的豹豹最擅长给人灌迷魂汤，入朝还没多久就深得纣王亲近、直接把原本在纣王身边谄媚的费仲与尤浑给挤到了一边，毕竟相较于只会给纣王拍马屁的费仲和尤浑、豹豹的段数可真的是比他俩高太多了、豹豹想夸赞、溢美一个人的时候，向来都是神不知鬼不觉让对方感到他是浑然天成毫不刻意、且豹豹他夸归夸但是他对纣王丝毫不卑躬屈膝、对于纣王来说就显得更加新鲜，所以豹豹很轻易的就把费仲尤浑这两个近臣的身份给取而代之了，完完全全的是应了那句话——正所谓，走佞臣的路，让佞臣无路可走。

    “哦？”纣王抬起头，“那两个逆子原来还没死啊。”

    “我观两位王子在这些年似是有奇遇，学得了一身好本事，而且……”说到这里的时候，豹豹故意顿了一下，意味深长的说着，“听他们的谈话似是要去助西岐逆贼来攻打朝歌的。”

    咣当——

    纣王当即就把自己手中的杯子给扔了出去，骂道，“逆子！当真是逆子！”

    “哎呀，大王您别气呀。”旁边的妲己立刻伸出手抚了抚纣王的背，然后抬眼看向申公豹，“先生既然是特意来此一趟，想必肯定不单单是为了拿这个消息来令大王动怒的吧？”

    “大王前两日不是还曾忧心界牌关没有强力的守将吗？二位王子回来的这正是时候啊。”看着抬头看过来的纣王，豹豹再接再厉，“虽然说当年大王曾与二位王子之间有些不愉快的误会，但父子哪有隔夜的仇呢？”说到这里的时候，豹豹在心中翻了个白眼，直接自我否定了这句话，然后继续进行他的忽悠大法，说着，“依我之见，应当迎回二位王子，让大王与二位王子父子团聚、得享天伦之乐。”

    “届时，大王既是接回了二位王子，又有了两位可守关大将，何乐而不为呢？”

    听到最后一句，半倚着的纣王坐起身子，问道，“那依照先生之见，孤该要如何做？”

    豹豹微笑，“只需要大王下令让费仲尤浑两位大臣随我走上一遭，劝说二位王子。”随后他又补上一句这样做的原因，“费仲尤浑这两位大臣是大王最宠爱的臣子，他们出面去劝说，会显得大王一片拳拳爱子之心更加可贵啊。”

    “那先生便去他们两个的府中调人吧。”纣王一语定音，而随着他这句话的落下，豹豹也对他告辞，“那在下就不再打扰大王了。”

    而等到豹豹找到这俩人的时候，费仲尤浑一说要带他们去见拜了高人为师学艺有成的殷郊殷洪直接就吓得腿都软了表示死活都不去，要知道，当年两个王子被逼的不得不逃出王宫也是有他们一份锅的，这现在要是他们出现在两个王子面前还不得被杀了啊？只不过豹豹懒得和他们虚伪与蛇的应对着、直接就跟他们说到时候你们就按我教的话来劝两个王子、我也会给你们身上加两个保护的法术，然后就带着两个人连夜赶路去了——毕竟不抓紧赶路不行，带着两个一点法术基础都没有的凡人太拉慢他本身的速度了。

    在把费仲尤浑推到殷郊殷洪的面前、看着他们开始劝说这俩商朝王子之后，豹豹就取出玄光镜和对面的殷郊殷洪的便宜师父的广成子与赤精/子汇报了一下情况、表示他们集体为孔宣与大鹏那个需要助商的因果营业计划今天有好好地在进行下去。

    说起孔宣和大鹏与商朝之间的那个因果这件事，其实原本他们定下的营业方案并非是这样的：按照总导演豹豹所写出来的第一个剧本，之前周军在汜水关的那一战应该是打的千辛万苦、宣宣小王子凭借着自己的特殊技能五色神光在汜水关立于不败之地、谁都拿他没有任何办法，于是后来周军之中的那几个阐教三代弟子不得不回去师父的洞府寻求师父父的帮助……嗯，洞府这里再次体现出来了某些人真的就是完完全全的工具人徒弟，毕竟十二金仙正常来讲都是住昆仑的哪来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洞府←_←

    ……咳，扯远了，反正汜水关这一战最后的大结局应该是孔宣无法以一敌多、败落于联手的好几位十二金仙之下、汜水关破才对。

    但是他们之间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想到，豹豹的剧本在最初就出现了问题——周军之中竟然杀出了一个颜值逆天的邓婵玉、直接一个照面的时间就把宣宣小王子的自信心给打击的彻底破碎，现在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独自自闭了……因为孔宣的实力是他们之中最强的，所以孔宣屏蔽自身信号他们也都算不出来，只能等着封神事毕找圣人算算孔宣的坐标。

    #所以说你们为什么要这么戏精、在封神大劫这么严肃的期间还给自己安排无实物演出的戏、是学园祭的话剧还不够你们演的吗#

    而在孔宣这边发生了意外事故之后，豹豹也只得和学生会的一众前辈加急采取了planB——让广成子与赤精/子门下的殷郊殷洪八百里加急出山，本来这俩孩子他们是准备安排在五关的最后两关的临潼关与潼关的，只不过现在也只好把他俩拎到界牌关这边营业干活儿、撑几分钟是几分钟了。

    汜水关。

    两月的时间悠悠而过，如今周军已然是已经到了界牌关并且要开战了，玄光镜之中的画面是哪吒正在城下叫阵。

    这一次伯邑考并没有跟着大军一起出发，而是留在了汜水关中，因为在两个月前通天告诉她寿数将尽的几天后开始、伯邑考的身体状况就在每况愈下，当然，这里倒不是在指她有受到什么病痛的折磨，恰恰相反，她是真的没有感受到有什么难受或是痛苦、只不过是睡着的时间越来越多、醒着的时间越来越少、以及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清醒的时间之内有些无力而已。

    “殷郊殷洪？”坐在披着赵公明马甲的小伙伴通天友情给自己搭建的木制轮椅上的伯邑考偏了偏头，“这不是当年差点被帝辛给杀了的他那两个失踪多年的儿子吗？”

    说起来有些奇怪，曾经她日思夜想怎么能在这个封神的世界中摆脱自己原本的被纣王剁成肉饼的命运活的长一点、不要做一个短命鬼，但现在真的知道了自己的死期的时候好像反而似乎没有那么难以接受，在最初的震惊于不可置信过去了之后，她的心中其实很平静，有一种莫名的“原来如此啊”这样的释然之感，然后……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的、往日里怎么过日子如今就还是怎么过。

    或许是她曾经死过一次的缘故吧。

    最后，伯邑考将一切归根结底到自己有过一次死亡经验上面。

    只不过……在午夜梦回、或是昏睡中的她突然在半夜清醒时，心中到底还是会舍不得姬发……

    想到姬发，伯邑考看着玄光镜的那双杏眼微微地沉了沉。

    但通天并没有注意到小伙伴的这一情绪，此时此刻他看着玄光镜中的殷郊殷洪忍不住骂了一句，“白眼儿狼！要不是因为大郎不太擅打斗哪有他们两个侥幸被广成子和赤精/子收徒的机会！”通天这里所说大郎指的是身为广成子徒弟的杨戬他哥杨姣，因为杨姣没有杨戬那么能打——杨戬毕竟是在他学生会全体师长特殊“关照”之下成长起来的崽、所以广成子没放心让徒弟下山助周伐纣、选择了去随便捞个工具人徒弟，但不太巧的是他捞回来第一任工具人徒弟凉了，之后广成子这才是和师弟一起捞了逃亡的殷郊殷洪。

    所以，对于殷郊殷洪被自家师侄救了命捞回去教出来准备让他们帮忙伐纣、结果现在却跑去助纣为虐的这两个“阐教叛徒”，通天这句话骂的可谓是真情实感、情真意切。

    他这个反应总算是让在三十三重天之上娲皇宫在通过玄光镜看他这边情况的元始老怀欣慰了一把——虽然平时人蠢了一点、气人了一点、但总归这个弟弟是没白养的。

    “我发现，”准提摸着下巴，看向通天，发出通天教主粉丝的拷问声音，“赵公明你对西方教和阐教都很真情实感啊，怎么你对截教就不这样？”

    通天顿时噤声，在小伙伴一进入对他、对截教执念模式他就连大气都不敢出，说真的，他现在是真的怕小伙伴在回来之后因为这事让他社会性、哦不，真实性死亡。

    #今天的通天也仍然没有搞明白到底为什么他的小伙伴转世之后会对自己有八千米滤镜#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值得一提的是，在通天给哪吒的那个昏睡咒到时限之后、醒来的哪吒听说了通天把伯邑考命不久矣的这事拿到了她本人面前“往她心口捅刀子”之后，气的小孩顿时就举着乾坤圈去找通天、然后在看到通天人影的时候就照着他脸上砸。

    但通天当然是不可能被哪吒砸到，于是又一次的展开了他与哪吒之间的“躲避战”，然后之后通天因为躲闪的速度太快让哪吒有点怀疑起了他废柴的身份，只不过对此通天振振有词，“毕竟我赵公明是师门中众所周知的废柴，所以当然要会逃跑、且跑的快了！”

    #又是通天好好的维护自己废柴的马甲的一天#

    #以及赵公明的风评依然在被害，并且越来越严重#

    而伯邑考和通天在说话的时间，界牌关那边杨戬和哪吒与殷郊殷洪的战斗也结束，殷郊殷洪毙命，从两个人身上掉落出来一堆法宝，通天本来在思考要不要传音给界牌关战场的俩孩子让他们把殷郊身上掉落出来的番天印给捡回来，不过就在他有了这个想法的下一秒就看到杨戬把番天印捞回来和哪吒说着“这是大师伯的番天印，对大师伯来说意义特殊，我把这个带回去给他。”虽然说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为什么广成子师伯会把番天印给殷郊。

    ——那当然是因为为了让这俩半路出家的徒弟能多在你们这边抗的久一点啊，武力值不够法宝来凑，而广成子翻来翻去觉得能把他俩武力值堆上去的也就只有他的番天印，也只好先拿出来了，然而就是万万没想到，他俩到了杨戬和哪吒面前就算是拿着番天印这么厉害的法宝……也依然是个战五渣:)

    作为守将的殷郊殷洪战死、界牌关又是没有其他能打的将领，所以之后的周军便是直接的长驱直入，而等到周军在界牌关驻扎好、彻底掌握界牌关中局势的时候已经是又过了一周多的时间了，在界牌关这边情况稍微一稳定下来后、姬发就暂时的将所有要务都交于姜子牙之手、表示他要回一趟汜水关——同样也知道伯邑考寿元将尽这件事的姜子牙倒是没有劝说什么、只是说了一句对姬发而言有些残酷的“早去早回。”而除了姬发之外，和伯邑考关系很好的哪吒自然也是想回去的、只不过他的这个要求就直接被姜子牙给镇压下去了。

    姬发日以继夜的赶路了小半个月的路，期间换了好几匹快马，终于在三月之期的范围之内回到了汜水关，而在他回到汜水关总兵府的伯邑考所住的那个院落的时候，通天正站在门口，对他说了一句，“你回来的刚刚好，能见到她最后一面。”

    姬发当即就觉得眼前一黑，然后朝着屋内跑去。

    “阿姐……”看着安静的躺在床上、仿佛已经失去所有生机的伯邑考，姬发悲恸的唤了一声她的名字，他走过去，在在伯邑考的病床前落座，随后握住伯邑考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对不起，我回来的晚了”

    伯邑考轻轻牵动嘴角，但因为身体过于虚弱的缘故这抹微笑显得极为苍白，她动了动唇，“下辈子……再……在一起吧。”

    “好……”他动了动唇，应着。

    但是在他刚刚说出这个好字的时候伯邑考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生息。

    姬发不忍的闭上双眼，上天一定要这么残忍，连最后一点时间都不给他们吗？

    “哎，对了。”在伯邑考永远地阖上了双眼后，从外面走进来的通天做了一件从许久之前就一直在开始做、到如今已经对业务万分熟练擅长的事——给他大哥那脆弱的玻璃心上捅刀子、哦不，是把他失忆的大哥那脆弱的玻璃心啪叽一下举的高高的摔下砸成碎片，通天看着姬发，道，“你们没有来世的。”

    毕竟俩圣人的转世在身死之后肯定是魂归原位、而非继续去转世啊。

    不过要是说起来的话，虽然说伯邑考与姬发之间没有来世，但是他们有作为准提与老子的前生。

    嗯……应该是可以稍微用一下“前生”这个词来形容的吧？

    通天有些不确定的在心中如是想着。

    作者有话要说：端午快乐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