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到傅家时天还没完全亮起来,周岁寻来去一身疲惫,困倒是不困,就是烧心的饿,只想吃东西。
傅祈砚则是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被叫去了皇宫,这会儿也饿了。
周岁寻要吃东西,他就陪着吃了些。
吃过后,傅祈砚叫周岁寻去休息。
周岁寻吃饱后才有些困,他不敢让自己太过劳累,不然骨头疼起来,遭殃的还是他自己。他问傅祈砚:“……那你呢?睡觉吗?”
傅祈砚本来是想不睡的,他的精力一贯很好,一晚不睡根本没有影响。可周岁寻说:“你陪我睡一会儿吧,我一个人会睡不着。”
傅祈砚就不好拒绝,陪着周岁寻一块儿躺下了。
周岁寻这句话没有多余含义,就是单纯字面意思,现在要他一个人睡的话,他真睡不着。有傅祈砚陪在身边,可能还好些。
两人不是头一次睡一张床,周岁寻差不多已经习惯,再说床很大,他们睡觉时都妨碍不到彼此。
就是一起躺下后,周岁寻忍不住往傅祈砚的方向挪了挪。
他想起才不久前靠在傅祈砚身上睡觉,想起他牵自己的手,想起他让自己骑在身上,无论傅祈砚做什么,好像都充满着让人依靠的安全感——周岁寻说不上这是什么心情,就是觉得傅祈砚很特别。他身上有着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有的强大力量,他向往傅祈砚的成熟气质,勇敢果决。他希望将来有一天,自己也能成为像傅祈砚这样的人。
周岁寻睡不着,就躺在床上,觉得一切都好没有真实感。
眼睛闭上睁开,睁开闭上,最后还是睁开了,问傅祈砚:“对了,从那边带回来的小白雀,给它起个名字吧?”
傅祈砚忘了还有这茬,谁叫这么一个小东西是藏在周岁寻口袋里带回来的,眼睛看不到,傅祈砚就忘了。
他本想着等小皇子睡着了自己就先起来,结果小皇子说话声音还清醒,倒是他躺着躺着快睡着了。
傅祈砚应道:“嗯,给它取个名字吧。”
“你说叫什么名字好呢?”
这显然是在为难傅祈砚:“叫什么都好,简单易叫一些最好。”
“我也是这么想的。”周岁寻认真地想了想,“……这样吧,叫它火火好不好?当时你打出火堆没一会儿,它就从树上掉下来了。”
“是这样吗?”傅祈砚记不得了,他只记得周岁寻的尖叫声吓人,不过这个名字简单好记,“那就叫火火吧,挺好听的。”
周岁寻高兴了:“嗯,那就叫火火了。”
傅祈砚往周岁寻的方向靠近,在周岁寻正要问出“不过还不知道它性别”前,将他揽入了怀里。
傅祈砚是闭着眼睛这么做的,他只是觉得小皇子该睡了。他都困了,这个身娇肉贵的小皇子还不困是怎么回事?
“你该睡觉了,再不睡,万一生病了怎么办?”
傅祈砚说话时的气息刚刚正好扑在周岁寻额头上。
周岁寻睁大了眼睛,对自己突然被傅祈砚抱到怀里的情况有些不知所措。
他想挣开的,可傅祈砚的拥抱好像没有过多的含义,就只是抱着,一动不动地抱着,像他说的那样,单纯是觉得他该睡了。
周岁寻说:“……我睡不着。”
“把眼睛闭上,放松呼吸,不要去想其他事情。”傅祈砚压低了声音,“皇后那边我会安排人送礼,之后皇宫里有什么消息也会告诉你,你不用担心。现在闭上眼睛睡觉就是了。”
周岁寻又很听话,一面觉得自己睡不着,可听到傅祈砚这么说,也就真将眼睛闭上了。
他撑着的精神到底是短暂的,其实经历了这么多事,哪里会不困,在傅祈砚怀里闭上眼睛后,没一会儿,周岁寻就睡着了。
不单是他,傅祈砚也是。
傅祈砚想等着周岁寻先睡着,可周岁寻呼吸声终于均匀稳下来后,他也已经有一半陷入睡眠,眼皮沉重无法睁开,索性就这么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踏实绵长,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他们还是被宫人叫醒的。
往日傅祈砚起得早,没人知道他们俩睡觉是怎么样的,这回傅祈砚没起来,睡前还主动抱了周岁寻,宫人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周岁寻跟傅祈砚抱成一团的模样。
枕头掉了一个不说,被子一半在地上,两个人还都睡歪了。
周岁寻的睡衣领口大,一半肩头露在外面,而他整个人几乎都在傅祈砚身上。傅祈砚的衣服还整齐,但一手揽着周岁寻,一手伸在了床外。
这画面怨不得宫人多想,谁看到谁都会多想。
但毕竟还是新婚,他们怎么睡大家都表示理解,要不是大皇子特意来看小皇子,宫人也不敢进来叫他们起床。
宫人怀着巨大压力将他们两个叫了起来。
两个人还都一副腰酸背痛的样子。
傅祈砚被压了一夜是真的酸,起来的时候身体都麻。没想到抱起来软软轻轻的小皇子,真压一夜还是有点份量的。伸到床外的那只手有那么一会儿都是失去知觉的,估计是血液循环不流畅,傅祈砚还以为自己手没了。
周岁寻也好不到哪里去。
傅祈砚手臂强劲有力,整夜箍着他,差点没把他一分为二。起来之后周岁寻腰要断,背也疼,膝盖还莫名其妙地青了一块。
时间已经是下午,傅祈砚没想到他们会睡这么久。
大皇子只是来看周岁寻,傅家人也不必陪着,傅祈砚整理完后就出门了,他还有事要忙。
周岁寻的动作没有傅祈砚那么利落,他体质弱,又是娇生惯养大的,稍有些不舒服就浑身难受。
现在好几处疼的地方,他单是抬手就酸,洗脸都是宫人洗的。慢吞吞过了很久,才将自己整理好。他没出力气出去,裹着小毛毯在卧室外的休息室里见了周北辰。
宫里人都知道他娇贵,而他跟周北辰亲昵,一面见周北辰,一面还吃着不算早餐的早餐。
周北辰第二次来到傅家打造的宫殿,但还是第一次进他们的新房,看着弟弟生活的地方,用的东西,感叹除了皇宫,也就傅家能养得起他了。
他想周岁寻跟傅祈砚的关系应该是不错的,毕竟他们的基因匹配率高达99%,照理能很好相处。而他第一次过来,就撞上他们睡到下午才起。
周北辰开他玩笑:“我过来没有打扰你们吧?”
周岁寻没听懂周北辰是什么意思,老实回答:“没有,今天是不小心睡过了。”
周北辰看他脸色不太好:“是没睡舒服吗?你看着还很疲惫。”
周岁寻就是浑身酸痛,困倒是不困了:“没,就是累,浑身都酸。”
他不知道自己说了一句多令人怀疑的话,反让周北辰无法接,转说道:“昨天的事,我都听说了。其实今天过来,就是母后担心你,特意让我来看看。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说过什么,不过母后心里肯定是在乎你的。”
周岁寻也知道周北辰大概是为什么而来。
“我知道。”周岁寻看他,“我对母亲说了些重话,我也后悔,希望她不要伤心。”
周北辰欣慰一笑:“母后都知道,她想你肯定不是故意的,所以特意嘱咐了我还要安慰你,不要自责自己说过什么,她希望你能开心。”
但现在一切事情,唯独开心是最难的了。
周岁寻无奈一笑,只好说:“我没有什么不开心的,现在在傅家,一切都很好。”
“傅祈砚对你好吗?”
傅祈砚的理解温柔大概是周岁寻在这场婚姻中收获的唯一安慰了。而且傅祈砚对他的确很好,会带他出去玩,会保护他安慰他,想到傅祈砚的怀抱温度,周岁寻仍旧会觉得暖暖的。
好像这是除了亲人们以外,头一个对他好,还让他觉得舒心的人。
周岁寻点点头:“嗯,他对我很好。”
“你们好才好。”周北辰笑道,“早点生个孩子,就更好了。”
周岁寻没料到他突然说出这种话,脸一下就热了:“你不要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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