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低了”纪寻望着站在凳子上挂油画的南风背影, 帮忙看画挂的正不正,语气里都透着浓浓的不高兴。
“是吗”南风提了提左边。
“右边低了。”纪寻又道。
“”她回头恶狠狠瞪视, 纪寻回瞪丝毫不手软。
两个人在针锋对麦芒的斗嘴中配合着总算把画挂好了,南风又转头将这次带来的干花摆好, 只几件东西布置上, 屋子里便有了人气儿,文艺又时尚。
纪寻陪着她把窗帘挂好了,抱着膀磨了磨牙,气道
“我饿了。”
南风看了看刚挂上的钟,11点了
的确到了纪大王吃夜宵的时间,别人要是这个时候吃一顿, 只怕要胃疼, 他这时候却能吃一缸,胃强悍到连咕噜声都不会有。
拍了拍手, 退后看了看窗帘,她满意的笑道“我去给你做西红柿鸡蛋汤, 配煎鸡蛋、煮玉米和五只烤鸭, 怎么样”
纪寻冷着脸点了点头, 带着气瞟她一眼,摇摇摆摆的走了。
他精心布置了一下午, 三尾猴挂宝贝的时候,他甚至还专门研究了怎么挂好看, 使唤着猴子们返工好几次。
她倒好, 不夸夸他也就罢了, 居然还敢讲怪话。
宠物女人真的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丝毫不乖,也没有当宠物的自觉。
为了等今晚摘星星那一刻,他今天都没去云海山脉,在无忘山上逛荡了一整天
可恨的女人
纪寻带着一肚子火,唉声叹气的下楼,提前到餐厅坐好等夜宵。
待他离开了,南风望着窗帘的眼神微敛,好一会儿才慢慢转头,向楼梯口望去。
纪寻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她咬住下唇,又长出一口气,嘴唇抿了抿,仿佛有多愁人的心事正在脑中焦灼着。
纪寻吃夜宵时,南风自己热了一杯牛奶,将这次带来的外伤药拿出来,给正啃鸭掌的纪寻摸额头。
最近他总是用长发遮挡额角的红肿,但那里的样子越来越令她担忧了。
“会疼吗”她歪头问他。
纪寻啃了一会儿鸭脚便觉得不耐烦,最后干脆嘎嘣嘎嘣连骨头带肉一块儿嚼了。
南风身上馨香和烤鸭的香味一起涌入鼻间,他嘴角微翘,本来准备摇头,但突然想到什么,对上她担忧的目光,便改了主意,摇头动作变成了点头。
南风果然立即露出担忧和心疼的表情,纪寻心情瞬间大好,下巴微微抬起。
感受到她给他擦药的手都轻了许多,嘴角翘着,心里有些奇怪的酸软,他啃掉一整只鸭腿,又道
“抹了药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真的吗”南风瞬间挑眉,眼睛又恢复清亮,“那我每天给你抹药,你能每天都回家吧”
“嗯,我尽量。”他嘴角又要翘起,忙努力压平,面前的烤鸭更香了,汤也更鲜了,心里暖呼呼的,对于刚才她摘完星星不夸奖他的事,也原谅了她。
宠物女人有些事不太懂,他慢慢教她就好了。
夜愈深,风俞小。
山腰别墅餐厅里,纪寻吃一会儿东西,就要找事儿给祝南风做,非要她围着他转不可。
还好,云海山脉上被纪寻打的屁滚尿流的大小妖们看不到这一幕,不然只怕要被惊掉下巴。
谁能想到,此刻坐在餐厅软椅上的傲娇青年,会是那个叱咤风云,冷血狂暴的大妖王。
一夜好眠,隔日早晨给纪寻准备好早饭后,南风也将给所有三尾猴准备的小礼物一一发放了下去。
深冬的无忘山上没有反季果子吃,只有根茎类野菜、坚果和小型动物,猴子们已经好久没吃到甘甜多汁的桃子了,更不用提地球优种香蕉。
送一个果子,摸一下头,三尾猴们舒服的双眼微眯,幸福的直哼哼。
纪寻坐在餐桌边,一边啃羊腿,一边想宠物女人现在也有宠物了呀。
给三尾猴们发放完礼物和今天一整天分量的食物,交代了它们如何造大棚,如何挖游泳池后,她洗了洗手回来吃早饭。
担心纪寻一大早吃肉食会腻,她还特意给他泡了解腻茶。
饭后,纪寻都准备背着一部分作料,带着她下山了,南风却又将他按回桌边。
外伤药一样一样摆上桌,她捏着他下巴迫的他仰起脸来。
边上干活的三尾猴们看到这一幕,无不倒吸凉气人类女主人太可怕了胆子上天了
“怎么不见好,反而一天比一天肿了呢”她皱起眉,这是怎么伤的
想带他去看大夫,可纪寻的体质也不知道普通大夫能不能医治的了。
“”纪寻抿着唇,仰头看她时,莫名带了一种睥睨之感。
南风叹口气,又在他额头检查了检查,伸手才摸一下,纪寻就一个激灵。
“很疼吗”她担忧的问。
吃罢饭已是纯粹大学生模样的纪寻头后仰,与她拉开些距离,睨着她不说话。
“不要用手摸。”他别扭的转开视线,低声嘀咕了句才坐回来。
“”这么疼吗
南风有点心疼,给他抹药时更加小心翼翼了些。
她呼吸喷在他脸侧,杀小妖时都没有心跳加速的纪寻,心跳有些乱了。
他抿着唇,脸色渐渐沉下来,眼底暗沉着,手指烦躁的在桌边抠啊抠。
南风专心处理他额头肿起来的两个包,没注意到他眼神,只是发现这两个包随着她抹药的过程,肿的越来越厉害了
皱起眉,她仔细打量两个包,心里开始犯嘀咕,怎么这两个鼓包这么对称呢
而且,该不会纪寻对这种药过敏吧
没道理不仅不消肿,还越来越红肿啊,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额角顶出来似的。
想到这里,她沉思着微微启唇,脑海中突然想起山洞内室里那巨大的兽骨它有两个无比巨大的角,类似于龙角,但比她看过的艺术创作中龙的角更狰狞酷炫。
然后,她又想到了第一次带纪寻下山,在茶馆里听到的传说。
是不是说无忘山封印着一个大妖
咽了下口水,她才要问他怎么撞的头,是以头抢地了还是打架的时候被人狠捶脑壳了还是额头撞大石
纪寻却突然攥住了她手腕。
南风被惊的一个哆嗦,手腕像被烙铁箍住一般,他掌心好烫好烫。
转头对上他眸子,暗沉暗沉的绿眼睛里仿佛有波光抖颤。
她心里一颤,忙伸手贴在自己额头感受了下,又摸了摸他额,没有发烧啊。
纪寻却还在用那种奇怪的眼神望着她,仿佛有千言万语诉不出,又像正踟蹰于是否捕猎看起来又有点危险。
就在她放下药和棉球,准备开口问他时,他终于收回了手。
“纪寻”她仰头只看到他背影,站起身才朝着他跨一步,他就突然转身搂住她腰,另一手拎上边上南风早就准备好的包裹,一路朝着山下飞纵而去。
疾风掠过耳畔,南风还有点缓不过神来,仿佛有什么她无法掌控的事,正在她身边悄无声息的发生了。
她隐约像是知道要发生什么,却又隔着迷雾看不透澈,心里默默有些烦乱。
待两人离开山腰,正在别墅边施工的三尾猴们终于松了口气。
人类主人虽然感觉不到,但它们这些妖兽却已经被纪大王的威压迫的喘不上气。
人类真的太迟钝了,纪大王这样的大妖都有一个成熟的征兆
比如九尾狐九条狐尾一样大小,就是成熟;
比如青蟒大妖褪第十次皮后,就已成熟。
大妖成熟后,会立即开始寻找交i配对象,虽然妖族生育率极低,但它们一生都不会放弃为产下子嗣努力。
纪大王成熟的象征必然是长角了,他身上那股躁动整座无忘山都知道了,偏偏每天跟纪大王混在一块儿的人类主人丝毫感觉不到。
谁快来跟纪大王一起为子嗣繁衍努力下吧,再这样下去,纪大王角没长好,无忘山可能已经被他身上越来越不加掩饰的威压和妖气,压的物种灭绝了啊。
纪寻带着她到山脚,只留下一句“晚上来接你”便纵身离开了。
南风叹口气,伸手摸了摸自己腰侧,今天他搂她的力量外大,甚至有些微痛。
站了几息,她轻轻拍了拍巴掌。
如长了一双狗耳朵般的紫猎一纵便从院内跳了出来,二话不说拎起东西就走他对干这种体力活已经习以为常了,跟南风之间也养出了主人和小奴隶之间的默契。
下一刻,阿九也伏在了墙头,挂着一双黑眼圈朝着祝南风笑
“主家我想吃小蛋糕了”
一副没心没肺小丫头模样。
南风走过去,“过来取。”
“啊”阿九惊呼一声,手在墙头一搭便纵身而起,下一刻便落在祝南风面前,迫不及待的蹲身打开了放在主家脚边的小兜子。
等她捏起一丫提拉米苏,兴致勃勃咬下一大口时,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抬起头,便对上了南风震惊的表情。
阿九下巴几乎掉了,她耸起肩,一口气憋住险些被一口气呛到。
天啊
她刚才做了什么
直接在主家面前,纵身而起
啊啊啊啊啊都怪紫猎
那只恶犬自打来到人类世界,就没怎么收敛,一会儿跳墙,一会儿上房的,搞的她对他许多能力的不遮掩习以为常,自己都疏忽了啊
也怪纪大王
每天拉着她给他当跑腿传话的,害她白天干活晚上赶路,严重缺觉,一直引以为傲的脑子都快像紫猎一样不好使了呜呜。
天啊
她被主家抓了个飞纵现行
南风此刻脑子里也是懵的,日常被她拉过来揉头捏脸的小丫头,怎么就跟纪寻、以及被纪寻送给他的紫猎一样,如此身手不凡呢
难道这个异界只有她不会飞纵吗
会不会一会儿唐掌柜也突然从院子里一跃而起便落在院墙外了
一人一妖正各自惊慌的对望着,前面院子里突然传来紫猎的声音
“主家林大公子找您”
南风瞬间转头,望向面前一米八左右高度的院墙,微微皱起眉。
林大公子
她和林家还没有特别密切的商务往来呢,他怎么上门了
阿九见祝南风终于不瞪着她看了,这才悄悄松口气,拎起装了一整个蛋糕的纸袋子,慢慢站起身后,也顺着南风的视线望向院墙。
那个超级好看,但是超级能吃的公子来了啊又是来大吃特吃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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