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 裴恒修看着张智轩:“你是自己下去,还是我送你下去?”
张智轩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别, 我自己下去。”说着退到擂台边缘,主动跳了下去。
随后,裴恒修在江一念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也跳下了台,场上顿时只剩江一念一人了。
主席台上,七大家的家主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都没想到会是这个局面。
钟家主脸都气绿了, 怒吼道:“他们这是犯规, 不算!”
张家主倒是乐见其成,笑着反驳:“怎么不算了?比赛之前你们也没说台上人数不能少于十人啊,现在台上只剩一个人了,刚好可以省了下两场比赛。”
江家主也笑着搭腔道:“我赞同张家主的看法。”
钟家主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握了握拳,问其他人:“你们怎么看?”
马家向来以钟家马首是瞻,自然是顺着他的意思说反对,况且他自己也不接受这个结果。
其他三人互相对视一眼, 一人反对,一人赞同,最后只剩魏家那一位没表态。
他笑了笑:“其实灵石我们哪一家得了,其他人都不服气, 不如就让台上那位前辈得了去吧。”
见钟家主还想再说什么,他紧接着说道:“如果你们觉得不服气,可以让她进行下一场测试,亲自看看她的水平。”
一旁的林家主注意到他对那人的称呼,心里“咯噔”了一下,下意识看向台上的江一念,这才发现他竟看不透她的修为。
按常理来说,这样的情况有两种可能:一是对方是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二是对方修为远高于他,已步入先天境界。
普通人不可能,那就只能是后一种情况了。
林家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要知道他们几个可是玄盟修炼速度最快的几人,除了魏跃柳,其他几人的修为现在也都还没突破先天,这人竟然这么强吗?真是不可思议!
他能想到的,其他人自然也想到了,脸色都变了变,最后还是张家主先开口:“既然你们都不说话,那就让人宣布结果吧。”
“等等!”钟家主依然不甘心,说,“让她进行下一步,也好让其他选手输的心服口服。”
这下其他人没有再说什么,他们也好奇她到底有几斤几两。
话传到江一念这里,她抬头往台上看了一眼,正好对上两双怨毒的眼,毫不在意地移开了视线,道一声“好。”
见她同意了,裁判才向台下众人说明了情况,“大家安静一下,眼下这种情况以往从没有出现过,经几位评审一致决定,让这位——”
裁判看向江一念,江一念道:“我姓江。”
裁判点头,继续道:“让这位江大师继续第二项测试——”
话还没说完,台下就炸了锅。
“那我们呢?就让我们白来一趟吗?这太不公平了!”
“凭什么啊?这人明显违反了规定好吗?应该判她成绩无效,把她赶出交流会!”
“就是,她也太嚣张了!”
“贱人!@#¥%&a;*”口吐芬芳的就是最早被两人打下台的钟二了。
裴恒修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放出了身上的威压。
钟二立马感受到了压迫,脸色大变,慌忙放出了身上的威压,想要以此抵抗。
然而他不过后天四层的修为,那天会是裴恒修这个先天一层的对手?很快就败下阵来,哇的吐出一大口血。
“欺人太甚!”台上看到儿子再次受伤的钟家主忍不住大怒,纵身一跃,落到儿子面前,给他喂了一粒疗伤药,冷笑道:“小子,你未免太嚣张了点吧,我钟家的人你说动就动,也太不把我钟家放眼里了!”
“明明就是钟二自己出言不逊,裴总才出手的。”张智轩在一旁不屑道,“技不如人还敢学孙悟空口无遮拦,活该!”
“你!”钟家主满面狰狞地看着他,一拳朝他砸了过去。
“钟王八,你敢!”张家主青着脸怒吼,提气朝这边赶来。
这一拳来得凶猛,眼看就要砸在张智轩的太阳穴上,这要真砸上了,很有可能就性命不保。
千钧一发之际,裴恒修出手,轻松地化解了他的攻势,一剑朝他劈去。
感受到这充满气势的一剑,钟家主脸色大变,慌忙朝旁边躲去,却还是被剑气伤了脸,脸上顿时火辣辣的疼。
而此时,张家主也赶到了,怒不可遏地丢出一张符纸。
“轰!”
钟家主一时不查,被炸了个正着,胸前顿时一片焦黑,气得他急火攻心,一口血喷了出来。
其他几位姗姗来迟的家主劝道:“两位莫伤了和气,都消消火。”
钟家主心里恨毒了姓张的,也恨半路跳出来多管闲事的裴恒修两人,此时却只能将一口怨气吞下,不过这笔账他是记下了。
江一念从台上走下,长发无风自动,自她身边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众人不自觉地让开了路,连七大家主也不例外。
她径直走到裴恒修身边,“没事吧?”
“没事。”裴恒修捏了捏她的手心,心情颇好地勾起了唇。
江一念收回视线,冷声道:“不是要进行第二项捉鬼吗?去哪里捉?”
几人被她身上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江一念见状收敛了气势。
魏跃柳忙道:“我们已经见识过大师的本事了,不必再多此一举。”
“对对对!”其他几人也连声附和道。
江一念把目光转向唯一没有开口的钟家主,钟家主涨红了一张脸,憋屈道:“魏兄说得有理。”
最终,江一念如愿以偿地拿到了灵石,心满意足地把它收进了包里。
散场后,江家主找到了江一念,问道:“江大师,不知你是否认识江衍?”
江一念一愣,“那是我爷爷。”
江家主激动地拍了一下手,“果然如此!”
江一念疑惑地看向他。
江家主忙解释道:“江衍是我二叔,多年前,他和爷爷闹了矛盾,后离家出走了。爷爷到死都惦记着二叔,嘱咐我们一定要找到你们。”
江一念蹙眉,爷爷从没有和她说过这些。
“你爸妈在那?家里还有其他人吗?”江家主兴奋地问道,江家这一代子嗣单薄,走出去都低其他六家一头,打群架都找不出来几个人。
这下好了,马上家里就要多一个先天境界的小辈了,看以后谁还敢小瞧江家!
“你误会了,我不是爷爷的亲孙女,我是他和奶奶捡来的。”
江家主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随即恢复如常,“没关系,养孙女也是孙女,有时间可以到江家多走动走动。”
江一念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见他没别的事了,便起身离开了。
两人刚出门没多久,就察觉有人跟踪,便停下了脚步:“别跟了,出来吧。”
郭天添和师兄对视一眼,师兄朝他点了下头,两人这才齐齐走了出来。
郭天添解释道:“江大师,你别误会,我们没有恶意的。”
江一念自然知道他们俩没有恶意,不然直接就动手了,“找我们有什么事?”
郭天添左右看了一眼,道:“我们能换个地方聊吗?”
江一念在前面走着,见那两人还傻愣在原地,回过头道:“不走?”
郭天添反应过来,立马拉着师兄跟上,“来了!”
四人到了一家面馆,找了个靠墙的位置,这里没人,不用担心别人偷听。
但为了保险起见,郭天添还是抬手布下了一道隔音阵。
江一念神色微动,这个人布阵的手法非常眼熟。
郭天添也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江大师,请问你在台上使用的鞭法是《九凤鞭法》吗?”
“你怎么知道?”江一念心里有一个猜测,但没有冒然问出口。
郭天添和师兄对视一眼,道:“这门鞭法是我玄一派的独门鞭法,外人根本不会,你是怎么得到的?”
这话有些质问的味道,江一念却并不生气,反而笑了,“我不但会九凤鞭法,还会玄一诀,玄一手,凌微步......”
两人听得目瞪口呆,她刚刚报出的都是属于玄一派嫡传弟子才能学的功法,有些还失传了,忙问:“你难道也是玄一派的?!”
江一念点头:“对。”
“可是我怎么没见过你?”郭天添的师兄提出了疑问,“我从小就在玄一派长大,门派里的人我都见过。”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据我所知,在外游历的师叔伯们也没有收徒。”
“此事说来话长,我是玄一派第68代掌门人江执中唯一的亲传弟子。”
“什么?老祖宗!”
——
两天后,四人出发前往玄一派,玄一派已经不在原来的山头了,而且连省市都换了,换到了祈县一个名不经传的小镇上。
路上,裴恒修一直沉默着,江一念有些不适应,“裴恒修,你是不是有话想问我?”
“没有。”裴恒修开着车,头也没回一下。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江一念心里不好受,裴恒修从来没有对她这么冷淡过,让她很不适应。
裴恒修叹了一口气:“念念。我不是在生你的气,我只是——在生我自己的气。我好像从来没有完整地了解过你,很多事情都是从别人口中听说的。就比如祝先生私生子的事,再比如你的前世今生。”
“我——”江一念语塞,她只是觉得这些事情不重要,没必要说出来,所以才没告诉他。
“我说喜欢你,是不是对你造成了困扰?”问出这句话后,裴恒修连呼吸都是痛的,但他还是继续说了,“你从来只是被动地接受,不曾主动靠近过我,甚至连喊我都是连名带姓地喊,你对你室友可不是这样的,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重要吗?”
江一念握紧了拳头,压抑着心头的怒火,冷冷道:“你就是这么想的?你以为我是什么人,随随便便就会跟人亲吻吗?”若是换了别人,还没靠近她就被一鞭子抽飞了。
“念念,我——”裴恒修知道她误会了,想解释,却被她打断,“够了,我不想听你说话!”
说完靠在靠背上,闭上了眼睛,一副不想交谈的样子。
之后的一路,江一念都没再理他,车子开了一天一夜,终于到了玄一派的山脚下。
这一任掌门人亲自下山来接,早在郭天添打电话给他的时候,掌门就已经确认了她的身份,也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因为这一切早在千年前就有人算到了。
“老祖宗!”掌门的态度很恭敬,并没有因为自己年长她几十岁就摆架子。
“掌门不必客气,叫我名字就可。”
掌门忙摇头:“这我可不敢,要让陈祖师爷听见了,梦里该来找我了。 ”
“你说的是陈珏?”
“对。”掌门点头,陈珏是玄一派第69任掌门,也是江一念的师弟兼脑残粉。
江一念的眼里闪过一丝怀念,“师弟他是怎么去的?”
掌门人沉默了一瞬,道:“在围剿那邪修时不幸牺牲的。老祖宗,自从你离开后,我们从没有忘记过仇恨,一直在和那群人战斗,从古至今。”
江一念阖了阖眼,睁开时眼里无一丝情绪,“放心,这一次会叫他付出代价的!”
“我们相信你!第68任掌门人曾留下过一道预言,预示你的归来会带领玄一派走上更加辉煌的道路,也能结束这场持续了千年的战争。”
“师父?”江一念停下脚步,“他还说了什么?”
“他给你留了信,我等会儿拿来给你,而且你还有一丝神魂封印在牌位里。”他正是通过这一丝神魂的反应判断江一念的身份的。
“神魂?我的?”江一念诧异道,难怪她老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原来还有一魂缺失,“带我去看看。”
裴恒修看着径直离开的江一念,心里更不是滋味,此时此刻,他就好像是一个局外人,完全插不上嘴。
“裴先生,请跟我来,我带你去休息。”郭天添道。
裴恒修看了一眼走远的江一念,沉默地收回了视线,跟着郭天添往反方向离开了。
“就在前面了。”掌门把江一念引到了一间屋子里,这间屋子是专门用来放置师门长辈和一些有杰出贡献的弟子们的牌位的。
他从案台下拉出一个灰扑扑的箱子,从里面取出一封泛黄的信递给她,道:“信我们都没有拆封过,老祖宗,你慢慢看。”
说着便离开了。
他离开了,江一念怀着复杂的心情拆开了信封,缓缓展开了信,这上面确实是师父的字迹。
“一念吾徒,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想必已经是千年后了吧?为师知道你此刻肯定有很多的问题想问,别急,且听我细细道来。你其实命里注定有那么一劫,为师想过帮你,却遭到反噬,天命不可违……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5-23 14:20:34~2020-05-23 23:56: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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